人生痛苦
现实人生的苦痛,有名无名地总是牵扯着思考的神经。然而在莫测的生命里,这样的思考
却不过是增加这苦痛。
人或者毕生都在追寻着幸福却往往找不到确切的幸福的定义,让自己的心能够得以平静。幸福的准则总是在不断的变迁之中。此一时,彼一时,无休无止地折磨着人们。
昨日之“我”,今日之“我”。永远地在否定着“我”的一切,人生似乎永远也找不到一刻的真我。或者说,思索毕竟昭示着一种前进的趋向。然而在生命的思索里又岂有方向可言?思索往往不过是无头的苍蝇,思索行动的本身不过是振翅的努力,而飞行的轨迹又岂有方向可言?多少的生命即在这倦命的振翅里无端地消耗了。更可悲的是又有多少个曾经鲜活的生命有着即便弥留之际的醒悟呢?
物的文明的发展,无以从根本上消除人生的这种无望的痛苦抗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佛号声声,然而也不过是要着无生无命的麻木。以死之态对之于生之现实。无望而皆不望。
物的洪流里,感觉心之茫然,情之无依,一切都恍然如梦。找不到,摸不着生命真切的存在。悲哀从心底的漾起,一如巨大的黑暗自脚心升起,茫茫地将要把我吞没。那巨大的黑暗,带着何其沉重的威压:无痛之痛的痛之极致,无重之重的重之无复。在这黑暗的浸淫里,人生如同坠入千年的冰窟,亿万的抗争若要爆发,然而又在还未发生时又已颓然地放弃。人生如同失重的轻飘要寻找自己的着陆,然而却又在放弃之念刚起的刹那,万千的抗争欲望又陡地升腾。生命在这样的极寒极热之中,经受着痛苦的无休无止的折磨。
无从摆脱的么?
在虚无的确切与现实存在的飘渺之中。
生命划过时空的天际,摈弃轮回的信奉。还可以找到安慰自己确切存在的明证么?而生命又是如何地追寻着这“存在”。而这“存在”又究竟地有着怎样的意义呢?而这追寻又是如何地产生?又在着怎样的原因呢?
或者是人对着死亡的恐惧的原始属性里开始。生命对着任何形式的,将现实可触、可摸、可视、可闻的所有一切的抹归虚无,都存在着莫大的恐惧。一如设想之于茫茫宇宙之大,星球之小,生命个体之微,而又时空的浩瀚,生命的短促,生命无由的悲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这样的悲叹,这样的天问,在着昨日,在着现时,在着将来,必然的仍是余悲余问,余而又新。
生命永远沉在这样的悲凉之中。
渴望解脱,坐化,羽化。是坐、是飞。一切似乎平静的很。然而真有的平静么?平静何尝不是环宇间最大的激战!“驾鹤西归”归于何处?仰视驾鹤之仙态,目送鹤翔西去,夕阳里,希望的金光。然而如何的西归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