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枪没有经过任何阻挡,刺透了黑衣少年的心脏。当看到少年那惊恐的眼神时,二师兄也已经明白,他们卷入了一个惊天的阴谋里了。
“燕王令。”二师兄慢慢的走到已闭气的少年身旁,从少年的腰带里摸索出了一个金色令牌,眼神遽然大变,“天下间,除了燕王本人之外,有这样令牌的只有一个人。”
“燕王世子。”坏人一动不动,口中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来。
“坏人,”二师兄沉寂了片刻,看着坏人。他的表情已是说不出的凝重,但那声音却是从未变过的淡然,仿佛天下间任何事都无法令其改变,“回神捕门,这里的是,由我来解决。”
坏人苦笑,淡淡的看了二师兄一眼。燕王世子死在洛阳,死在神捕门捕快的手中,他又怎么能回神捕门?他又怎么能把这个麻烦带回神捕门。
“二师兄,一起走吧。”坏人深吸了口气,手中的剑已被握紧,“即使不一起走,也是我留下来。人是你杀的,你留下来必死无疑。”
“坏人,你把我孙大红看成什么人?需要你给我当替死鬼吗?”孙大红冷冷的看了坏人一眼,“人是因为我的疏忽杀的,这个时候,你走,还有一线生机,真相方才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如果你也死在这里,谁来给惨死的烟儿报仇?”
“二师兄,”坏人的声音已有些颤抖,“烟儿师妹已经死了,如果连你也死在洛阳,我怎么对得起师傅的在天之灵,怎么对得起还在京师养病的大师兄,要生,我们师兄弟一起生,要死,我们师兄弟也要死在一起,神捕门已是回不去了,大不了我们一起杀出去,亡命天涯。”
“你错了,坏人。”孙大红淡淡道,“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只要神捕门放弃了我们就一点事儿也没有了吗?”
坏人愕然道,“神捕门代表着皇权,是圣上亲自执掌,要想动神捕门无疑是挑战圣上的权威,哪怕世子是死在我们的手上,只要神捕门方面放弃我们,燕王有这个胆子死揪着神捕门不放吗?”
孙大红深深的看着坏人一眼,叹了口气,“燕王不敢,但有人敢。”
孙大红拿起黑衣少年的木剑,置于坏人的眼前,“你看看这把剑。”
坏人拿起木剑,轻轻的颠了下,发现木剑剑身有一道细小的裂痕,但仍旧不懂其意,只得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孙大红。
“你不知道,”孙大红接过木剑,抚摸着剑身那道裂痕,淡淡说道,“这把剑叫‘无痕’,是上一任书荒吧吧主天涯晚年的所用的佩剑,天涯被尊崇为天下第一剑客,晚年时已无人能值得他动剑,唯有在十六年前,师傅追杀淫贼薛梦之时,天涯欲保薛梦,与师傅一战时用过,这道裂痕,便是当初留下来的。”
“如今这把剑是在这燕王世子手中,他敢拿这把剑行走江湖,就说明他必是天涯的传人,燕王不敢找神捕门的麻烦,不敢挑战圣上的权威,但是书荒吧敢。百年自从接任吧主之位后,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一手大狗飞蛇刀已是超凡入圣之境,他才是神捕门最大的麻烦。”
“即是如此,我也不应该回神捕门,至少,这样燕王不会来。”坏人喃喃道,这个消息过于震撼,他只想过会给神捕门带来麻烦,却怎么没想不到会是这样天大的麻烦。书荒吧地处狗洞(非错别字,你们猜猜是哪里),势力庞大,吧主百年更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绝世高手,若是书荒吧找上门来,必是一番血战。神捕门自方白衣过世,石头真人退隐之后声势大不如前,如何与书荒吧这庞然大物相抗衡?
“百年是出了名的疯子,他不会在乎所谓真相,也不会给神捕门彻查真相的机会,他只会认定天涯的亲传弟子死在神捕门的手中。进而对神捕门进行疯狂报复,即使他不敢进京师,那么在京师之外,神捕门再也不可能办任何的案子,任何一个神捕门的人恐怕都出不了京师。这样的局势,还需要在乎一个燕王吗?尽早将消息传回神捕门才是正事。”孙大红心中阵阵发寒,“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手笔,竟要让神捕门自天下除名?”
坏人缓过劲来,又开口道,“如此,我们必然可以安然逃离洛阳。”
“离开洛阳之后,只怕立即死在荒山丛林之中。隐在暗中之人不愿我们死在众人眼中,却也不会任由你我一起逃离而去。”孙大红泼了盆冷水,接着坏人的话说道,“如果我们逃离洛阳之后被杀,正是把所有罪名压在神捕门身上,你我死了也成了大罪人。”
坏人低头不语,说不出话来,的确,暗中之人有能力不声不响的制住这黑衣少年,那么要杀他们二人可谓易如反掌,若是两人脱离洛阳众人的眼里,只怕立马会死在那暗中人的手中。
“阁下好身手。”坏人还在思索不语,突然听见孙大红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竟是白天所见的那白衣青年已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房间里。这白衣青年竟如此可怕,能瞒过西院中众人的眼睛而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房间之中。
“我护你们回京师。”小妖语气冷淡,望着二人。
“阁下是?”孙大红试探的问着,这白衣青年的话也太过于奇怪,不过显然他已经在此地有一会儿了,刚才的谈话都听了过去。
“你们可以叫我小妖。”小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