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会议的间隙,沈子曜先后致电刘屿和小繁。告了假的刘屿对昨晚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小繁也只说千金从会所出来的时候情绪就不好,别的她也没有主意。
沈子曜觉得蛮不爽的,不过在他把手机丢到桌上之后没过多久,祁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坐在沈子曜对面的祁野看起来很是局促:“哥,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沈子曜亲手给他把咖啡续满:“没事,我早就跟你说过,随时找我都可以。你在电话里说有些事想告诉我,好像很紧急。”
“其实……我有一个朋友。”
沈子曜十分了然地点了点头:“你的‘朋友’怎么了?”
祁野小心地斟酌着用词:“说是朋友,其实也不是特别熟,只是昨晚和他在思敏姐的party上遇到了而已。”他觑了觑沈子曜的脸色,补充道:“千金也在,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然后呢?”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非常了解,都是我的朋友跟我说的。”
沈子曜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没关系,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那个……因为我知道哥你和千金的关系非常好,所以我才想是不是有必要跟你说一声。如果不合适,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原本思敏姐是没有邀请欧翔的,但是他好像是那个会所的老板之一,所以他不请自来。千金走得比较早,但她一走,我、我的那个朋友,就看到欧翔跟着她也出去了。本来我的朋友也没有很注意,后来他想找个安静地方抽根烟,却看到欧翔跟千金在走廊里拉拉扯扯。欧翔好像想欺负她,千金不愿意,还撞到了墙上……”
“你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低喝把絮絮叨叨的祁野给吓了一跳:“啊?!”
沈子曜竭力保持着平静连声追问:“后来呢?出了什么事?她有没有怎么样?”
祁野慌乱地回答:“当时场面有点混乱,我的朋友也没看得很清楚,好像千金打了欧翔一个耳光,然后一个人跑掉了。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听了他的话,沈子曜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睛里流露出的凶戾之气让年轻的祁野觉得后背在隐隐发寒。他再不敢说话,也不敢碰咖啡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窥探着沈子曜的一举一动。沈子曜不动,他也不能动。
过了好一会儿,沈子曜才开口,语气甚是阴寒:“这件事除了你,你的朋友还跟什么人说过?”
祁野赶紧回答:“没有了,我一听到就跟他说一定要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说出去。我也只告诉了你一个人,连经纪人都不知道。”
“很好。希望你的朋友也和你一样,这么聪明。经纪人知道你来见我吗?”
“也不知道,我没有说。”
“那么,就永远不要说。”沈子曜把双手郑重地交叠在桌面上:“Mickey,你知道我很看好你,也很关照你。”
祁野把头点得像鸡啄米:“是的,我非常感激……”
“我欣赏你是因为你很聪明,很有发展前途,更因为陈诺当你是自己人。她对你,比我对你还要好,我绝对认可陈诺的眼光,也相信我不会看错人,你说对不对。”
“那当然,没有千金就不会有我,她对我的恩惠我永远都不敢忘记。”
沈子曜微微颔首:“我知道你是信得过的。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的忙。”
祁野挺直了腰杆:“哥你尽管说,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子曜笑了:“别紧张,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我希望你今天跟我说的所有的话,能够只保留在我和你、还有你的那个朋友三个人之间,绝对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明白。”
“Mickey,”沈子曜亲切地唤着祁野:“你以后会有很多很好的发展机会,但是你要记住,只有不辜负他人的信任,才能够得到你想要的帮助。如果你践踏了这份信任,可能会招致意料之外的后果,你说是不是?”
冷汗涔涔的祁野离开以后,沈子曜还独自在咖啡厅坐了一段不短的时间。而后他直接驱车去往周世文的办公室,推门进去也不打招呼,直接说:
“有件拖了很久的事,我决定尽快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