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惨惨的太阳远远地挂在西边的天上。放眼望去,四周满是毫无生气的灰白色。一排一排,一列一列。这是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山丘,绕着它的脚下走上一圈也用不了一个小时。它真的是这样的小,却布满了数也数不清的墓碑。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高耸着,有的已经歪斜了。不知已经在这里站了有多久,寒冷的风呼呼地吹着,暴露在外的双手都已经冻得快没了知觉,直到那束刚刚从几里外的小镇上采来的鲜花掉在了硬邦邦的土地上,她才终于回过神来。她擦擦脸,揉揉眼睛,弯下腰将花捡起来,上前一步,轻轻地放在了儿子的墓碑前。来之前她原以为自己会再一次痛哭流涕,来了之后却发现泪水早已在一年以前就流干了。她蹲在儿子的墓碑前,从怀中掏出一块破旧的手帕,仔细地擦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