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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转载】情尽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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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楼百度。
也算是原创,所以不存在神马授权问题……


1楼2012-05-06 14:37回复
    引:
    一流珠,一扇窗,敞了一番离愁。
    一霄汉,一惆怅,毁了数人锦然。
    抹清脆,衫错羽,断了雎徽未展。
    离人怨,古人言,阻了千万心弦。
    风吹起飒乱的发,血与泪洒尽之时,他的情也跟跟着断了。
    相见十年,想念五年,终却换来愁绪相隔。
    爱了一人,负了一人,伤了一人,却念了一世。
    为了谁,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或许,他真的只是一个为情所困,不能自拔的寻常人。


    2楼2012-05-06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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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脆雨未歇·第三章:莫庄
      “下山?”安离晏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不禁蹙眉:“下山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外面很危险吗?整个武林都在找你,贸然出去只会送死。枉我与师傅苦心藏了你一年。
      “去莫家庄。”莫锦道,“我,我想去看看家里好不好,我……”
      “不行!”安离晏没等她说完,就事先打断,“家?你以为莫家庄还是你家?当年是谁为了自家安危弃你于不顾!是谁让你差点死在砚文教手下!又是谁宁可你客死他乡也不愿意出面解释!”安离晏语气不平静,他不明白为什么莫锦还是如此宅心仁厚,抑或是,他不愿意让她离开长亭会。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他纵使万般不对,都是我爹!”莫锦回道。她母亲因难产过世之后,全都是父亲抚养她长大成人。她知道,父亲为她受了很多苦。当日父亲与她宣布再无干戈,也是为了整个莫家,为了大娘和姨娘,还有四个兄弟姐妹,以及莫家上下千百人口。她不是不怪他,而是不能怪。
      莫家医庄救人为主。莫锦心中明白,若是在自己与任何一个兄弟姐妹中作出抉择,父亲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只因,牵连的不是一人,而是一个武林中重要的门派。
      “我说不行就不行!”安离晏稍稍起了怒意。莫锦不如以前与他亲近,是他不愿她亲近。莫锦这是第一次与他顶嘴。“你若是敢回去,我就……”
      “你就怎样!”莫锦未及他说完,便厉声打断。“正如你所说,我的命是你所救,是要杀还是要刮,悉听尊便!”
      “回你的房间去!别让我发现你想私逃!”安离晏压住心底怒气,心中泛苦。莫锦啊莫锦,不是晏哥哥不放你回家,只是局势所迫,等外头平静了,我定向你赔罪。
      时间顿时僵硬,紧接着,便是莫锦头也不回的摔门出去。安离晏却如喉头被什么塞住似的,想叫她留下,却迟迟开不了口。
      门外,迎面而入的人跟莫锦撞了个满怀。莫锦与那人相视一眼,也不去理会。朝着自个儿要去的方向走了。
      “我说,你就不能对她好点么?”他一手拿着酒壶,壶中酒斟一斗,一路颠簸虽让酒壶中徭役不平,但终是没有洒出一滴来。那人一手抵住未有关紧的红木门,将它推开。
      安离晏抬头,看清来者,不禁一笑:“司寇靖!”
      “少主……”司寇靖听此一声,也放下脸上假正经的表情。“你又是怎么得罪她了?”
      “得罪?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得罪她了?”本是句玩笑话,却不想安离晏面色一紧。
      “她可都写在脸上了。”司寇靖应到,“她连个招呼都不打,明明是生气了!若不是生你的气,他怎么可能……”
      “好了。”安离晏冷不丁的打断,“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先是滢鸢,后是小锦,现在又是你。莫非你们串通好了?”
      “喂喂喂。”司寇靖不耐烦的叫道,“我可是你的兄弟,你就这么不信我?我好不容易给你寻了东西回来,谢都不谢一声儿,还摆着张臭脸。”
      “……”安离晏蹙眉,东西?自己何时委他去寻了?
      “喏!”司寇靖像是耍无赖一般,将自己手中的酒壶抬了抬,适才交到安离晏手上。
      “这是什么?”安离晏不解。酒壶中无非就是酒,他幼年体寒落下了病根,怕是永远都去不了。别说是什么饮酒,就算是闻上一闻都会有生命危险。
      “酒啊,还能是什么?”司寇靖看着少主脸上迷茫的神情,不禁暗地好笑。平日足智多谋智勇双全的安离晏,终于被他给整到了呢。
      “……”安离晏极不情愿的推开那摆在眼前,尚还香味肆意的一坛烈酒。
      指尖触及酒坛的那一刹那,安离晏有一瞬的失神。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不似常酒一般香醇,却隔着瓷坛,有一种玄凉的手感,曾几何时,将他遗忘了呢?安离晏探眼看去,之间酒中上方飘逸着几颗梨花花瓣。
      梨花一语映知音,香醇酒家不外倾。
      这句诗,浮现耳畔。那人爽朗的声音一遍一遍的拢在耳畔,久久不去。
      


      7楼2012-05-06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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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脆雨未歇·第四章:祭典
        秋天又要过去了。
        莫锦小的时候,父亲母亲常常会将她搂在怀中,给她讲世间的奇妙,每到秋天落叶纷飞的时候,她都会争着要去看落花。莫锦记得,每每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问父亲那些花叶为何落下时,父亲便常常对她说:小锦乖,那是常有的事。来年开春又会长出来。
        莫锦依偎在父亲怀里,看着天上的叶,总会有遐想。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也会像这落叶般离了大树罢。但她总是坚信,无论如何父亲还是父亲,莫锦还是莫锦。
        直到了今日,莫锦恍然明白,确实是遐想。
        那是不可能的,父亲的话她不会忘怀:原莫家庄三小姐莫锦,背信弃义,本为医者却见死不救,父斥屡教不改,更有违逆之行,此举实乃为莫庄蒙羞。今特令逐出家门,有生之年不得踏入莫家庄半步!
        莫锦笑了笑,没说什么。她不能说,也不去说。父亲的信任是她的一切,母亲偏爱男孩,又想要仰仗莫锦抬名位,却不料莫锦乃是女子之身。虽说母亲对莫锦还是有一份感情,但仅限于普通的感情。莫锦是她的骨肉,毕竟是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孩子。母亲不会对她如同父亲一样亲热,更不会对她说什么甜言蜜语。
        在父亲逐她出家之时,母亲没有出面,也没有去看她。她跪在母亲房前,迎着大雨,想要向母亲辞行,母亲不接见她,也不让人打发她离开。让她在雨中跪了一夜,她心灰意冷,转头而去。她不晓得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不过是想见母亲最后一面罢了,换来的却是母亲闭门不见。莫锦只得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这些事端若不是由自己引起,襁褓中的小弟或许现在早已可以甜甜的喊自己姐姐。母亲在生气,气她不顾弟弟安危——
        可是娘,请您记得,莫锦也是您的孩子啊……
        莫锦眼前渐渐模糊,看着人来人往,一个骇人的念头升了上来:换做是我,娘亲父亲会不会一样大动干戈的设下祭典?
        未必罢。在莫家,庶出女子是不允许列名族谱的。莫锦母亲身份卑微,还未及排房,只是侍妾。受宠便会得到短暂的荣华,一旦失宠,一月只有三两月银,单薄的小院。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无从知晓。侍妾的命运时刻都在斗,斗宠,斗财,斗权。若不是莫锦自幼聪慧,得了庄主一身真传,她怕是早就远离人世。
        她也不想,只可惜,这都是命。命运让她诞生莫家,命该如此。
        摸着脖子上悬挂的玉佩,莫锦一时间有些慌神。林昱詹是仇人之子,父亲亲手将自己赶出家门。若想重归莫家,解释断然行不通,唯一的办法即是,杀了教主。毁灭那个给自家、给武林带来危害的砚文教,洗去自己的冤屈,让整个武林知道,她不是罪人。只是她不想负了林昱詹,林昱詹是为她而死。她甚至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要辜负林昱詹。
        一年之前,幼弟被人杀害,血溅药堂,她犹然记得。她在一旁看着,有心阻止,却无力出面。她的双臂被紧紧箍在那汉子手中,动弹不得。她声嘶力竭,一声又一声的互换着弟弟的名字,直到那襁褓重重砸落在地上,脖颈渗出的血,将那厚厚的花布染红,而莫锦却只能看着,多少次欲要挣脱,无奈剧烈震动只得引来一阵刺痛。弟弟的哭声渐弱,到了后来,若有若无,即而便再也听不到了。莫锦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真的好残忍,要她目睹这一切,若是可以重头再来,她宁愿以身代之,尽管这个弟弟夺走了母亲所有的爱。
        眼前金光闪硕,愣是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这才注意到身下的冷瓦以被体温暖热。一丝寒意让她打了个寒颤,却仍是无法移开她的目光。
        莫家庄的后堂,原本是一处很大的空地。周围没有木栅栏,只有许些树围着。再过去,就是一片深不可见的树林。听说那里是莫家庄的禁地,近百余年,没有一人靠近,据说是组训。莫锦自然知晓。
        今日的后堂却显得各位紧迫。不知是什么时候摆上的白花白草就已占据地盘。中间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应接不暇。莫锦可以认出他们,爹,娘,大娘,大姐,二姐,大伯、三叔……莫锦心中苦笑一下,认出又有何用?他们心中、记忆里,抑是早就没有各一莫锦了罢。
        


        9楼2012-05-06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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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脆雨未歇·第六章:巧计
          “教主,久日不见,可还无恙?”安离晏温润一笑,轻声问道。一边用目光眼神意识旁边候着的小厮,上茶待客。
          教主冷笑,上前回身,一掌将那檀木桌劈碎,“长亭会不是一向讲究清者自清?为何却隐匿通缉罪者迟迟不报?”
          安离晏心底暗道不好,脸上却仍是千年不改的温润,并没有因为教主的举动而感到心惊。“隐匿罪者?教主何时看到我长亭会隐匿罪者?”
          教主冷冷一笑,隐藏不住的火气,攻上眉心,不去理会他的话。“我早就怀疑长亭会没有这么容易放弃莫锦,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教主,莫锦曾是长亭门下弟子不错,却自从当年事发之后,便了无音讯,再也未曾露过面,再者,传闻不是说,她已经……”
          莫锦失足掉下悬崖,是安离晏亲手安排出去的消息。不可能出差错,只是对于砚文教老奸巨猾的教主来说,信不信由不得安离晏。安离晏一副释然,从容不迫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教主,没等他说出‘身亡’二字,便厉声道:“死了?是吗?以莫锦的轻功,会摔下山崖而亡?安离晏,今日若你不交出莫锦,我就让你的师傅,和这长亭会给你陪葬!”
          “教主,生死各由天命,过去的就过去罢!何必要如此计较?”安离晏心知,教主这是下了狠话。明知这样会更加迁怒于他,却依然这样说了出口。现在,惟有的办法,便是拖住教主,为师傅等人的安危争取希望,还来得及……小锦,你可一定要没事……
          “各由天命?哈哈哈!那我的儿子岂不是枉死?我的儿子就可以死的不明不白!真正的杀人凶手却躲在一处安享美福?你不觉得这未免太过荒谬!”教主怒意燃生,“——无论如何,我定要讨个公道!”
          “若是教主真心想讨个公道——那不妨去悬崖下找找,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何必要大动干戈找来长亭会!”安离晏抚了抚身旁桌上的陶瓷茶壶,淡淡的道。
          “住口!”教主捏碎了茶杯,摔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巨响,“今日,除非交出莫锦那个**,否则,长亭会就此不复存在!”
          “教主当真觉得,自己的实力足以攻破长亭山?”安离晏听到他污蔑她的话,不禁暗中握了握拳,强忍着胸中的怒火,平静的问道。
          不错,安离晏的确问到了砚文教主心坎儿里。一年前那场纷争让砚文教损失惨重,却也同时让长亭会、安遥门、以及另外一个挂的上名号的门派死伤数半。教主冷哼一声,“即使你长亭会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门派不错,可是谁人不知,长亭会现下的实力?有多少胜算,想必你自己也掂量的清楚!”
          “教主不觉此举正是趁人之危么?”
          “乘人之危?笑话!我非投机取巧,你亦非病残鼠辈,如此之多的人都瞧见了,我,砚文教,是从你长亭会的正门踏进来的!不若说是你们太过没用罢!”
          “虽是如此说法,但在下记得,长亭会不曾邀请教主来此一游罢?”安离晏冷道。他可以受人冷眼,可以故作隐忍,这一生,惟一不能忍受的,便是有人侮及莫锦,或是降损长亭会、师傅的名声!
          方才教主一语‘病残’点醒了安离晏,这才感到肩旁的伤势尚有些隐隐作痛。本就受伤不久,再加上那场淋雨,接二连三的奔波,不曾好好歇息,是以又一次发作起来,但是安离晏却不明声张反驳,因为——这未必是什么好事。他的伤,会将教主本有的一丝顾虑完全打破!真要强攻,怕真是不敌。
          “教主不请自来,真是稀客呀。”
          门外那清爽的声音黯黯传来入了耳畔,还有隐约依稀的脚步声,安离晏皱了皱眉,心明不妙。却还是迎步上前,礼貌道:“师傅。”
          竟是顾潜良!还有师傅!刹那间,顾潜良朝着他,给了他一个同样清爽的眼神。安离晏看这阵势,似是有了什么良策,心不敢一百个放下,但仍是放了一半,还有一半是悬着的,教主诡计多端,是江湖上历经数年的老油条,毕竟除了教主自己,没人能够想到他接下去会做些什么。
          


          12楼2012-05-06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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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脆雨未歇·第七章:援兵
            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样。
            与儿子在大树阴下乘凉,看着儿子粘乎乎的贴了上来,也并不觉得讨厌,也不觉得肮脏。倒是有些满心欢喜。
            小家伙不知父亲是专门来探望的,窝在父亲身上敞声大哭起来。
            教主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部,柔声安慰道:“别哭了,你看,爹爹给你带什么来了?”
            说着,拿出了那费尽千辛万苦,亦费足心思才夺到的袖倾。
            埙在阳光下闪烁着,仿佛有炫不完的光束,十分耀眼。
            二少爷明白了什么似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教主见他止住了哭声,便端了那埙,吹了起来。
            吹了一会儿,二少爷竟像是被那埙声感染一样,咯咯咯笑起来。
            风刮了过去,教主忽然勾起一根树枝用力的射了过去。
            ‘嗖’的一声,从那边草丛中走出了个人,他捂着右胳膊,却仍然止不住冒出来的涓涓鲜血。“爹,是我……”
            是的,是林昱詹。他在旁边不想打扰他们,站了很久。
            “你在这里做什么?偷看?”
            林昱詹愣住片刻,在这里做什么?呵呵,这里是他的家啊!他能在这里做些什么?父亲到底还是没有将他当作过儿子罢!偷看?他是正大光明的,而且,还是那句话——这里,是他的家,有什么不能看的?
            这些话在心底翻滚了一遍,却又被吞下去,林昱詹恭声恭敬的说:“不是,孩儿只是,顺道路过。”
            教主看着他胳膊上的血迹皱眉,心中不知为何,不快的感觉油然而生,“为什么不躲!”
            “孩儿刚才一时失神……”你是我爹啊……若是我躲了,那必是‘不遵从长辈教诲’。
            “一时失神?!若刚才袭击你的不是我!你还有命吗?”教主勃然大怒,猛声吼道。
            “爹息怒,孩儿,只是见到了二弟……”
            “你是想把过错都推倒你弟弟身上了?”教主仍然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看林昱詹低下头的样子,自己就如此来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算了!你下去罢!”
            你下去罢。
            不是:
            仔细包扎伤口。
            林昱詹在心底无奈的笑了笑,是的,父亲只会用命令下人的口气对他说话——而从未当他是儿子。
            教主觉得很是扫兴,不去看林昱詹离开的背影,只是抱着怀中被吓到,又欲要啜泣的二儿子,轻声哄着:“别怕,别怕,别怕……”
            那时,虽然很美好,却仍是有瑕疵的。
            教主猛然间睁开双眼,被外头的一阵喧哗唏嘘声吵的回了神。
            埙声转停,紧接着,是顾潜良的声音:“教主,我的埙,没有沾辱了你的耳吧?”
            而教主此时,心不在这个上头,忙叫着:“来人!来人!”
            连着几声,门确实打开了,也确实有一堆人闯了进来——可却不是砚文教教下的人——身着深红色盔服,前后覆着铁甲,手中提盾,另一手中,举着长长的矛。
            “教主可真是好兴致,大老远的,光顾长亭会听埙?”那人一身披靡,金甲不离身,眉目间英俊气息不可泯灭,额首中有一分震人的气质。
            “王,王爷!”教主失声叫道,暗恼自己的错失,竟疏忽了这个!
            “潜良,你这么有心想要吹埙,不妨奏给本王听不是?何必要烦劳教主大老远的跑来?教主毕竟上了年纪,腿脚不方便,若是出了什么万一,本王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绝不帮你顶罪。”王爷轻轻点了头,这话表面上像是对着顾潜良说的,而言下之意却处处指向教主。
            顾潜良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哈哈一笑,“王爷要是真的想听,我就委屈一下,改日找个空吹给你听好了!”
            “教主,今日造访我驻扎的囤地,是有何贵干?”王爷不去计较顾潜良的玩闹,笑眯眯的看着教主。
            却让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王爷的笑容,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前兆。
            教主恨红了牙根,他不是不敢,也并非不能拼的过眼前的王爷,只是不能。渐渐压住心底冒上来的那股气,“王爷驾到,有失远迎。”
            


            14楼2012-05-06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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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礼免礼,”王爷摆了摆手,让他平身,似是在故意贬低他的身份,“不算什么失迎,本王本就在这里,倒是本王,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才是。”
              “不敢当,”教主没有想到,王爷千万地方不挑,偏挑长亭山是什么意思。定又是预谋!“王爷言重了……王爷若是无事,那——我便告退了!”教主本就是极其狂妄之人,要他低声低气,恐怕比登天还难。
              “本王自然没有什么事,教主又是否有事?突然光顾寒舍,难道有什么事想说与本王听?”王爷轻笑一声,绕着弯的问道。
              “这……”教主暗中握紧了拳头,忍着怒火却不能发作,这滋味真是不好受!
              “教主,你只需记住一件事。”王爷看出他的尴尬、犹豫,甚至是眼底的怒气,提声说道,“本王这儿,只有两种人。一便是本王迎进来的,则二呢,就是躺着出去的。”
              教主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万般的不甘,都要先出去了再说,不能白白葬送在这里!有仇必报,但……十年不晚。“是,我明白了,那我便这就告退!”
              打开正门,大家都很默契的不支声。
              漆黑黑一片,火把的照明下,迎面吹来的,是一阵芳香,雨划过的晚天,就是不一样。
              有一种清鲜。
              “多谢王爷。”顾潜良嘴上客套道,却狠狠在王爷肩头上一拍。
              “哎,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王爷拍掉他的手,白了一眼。
              “什么大啊小啊的,你还不老!”
              王爷笑了笑,不回他,算是暗自接受了这变相的夸奖。走向长黎真人,一抱拳,铿锵地说:“长黎前辈,唠扰了!”
              长黎点点头,算是回礼,笑道:“哪里哪里,这次若不是王爷鼎力相助,不辞辛苦,还真不知会怎样。”
              王爷明白长黎真人的话并非实事,如是自己真的赶不到,那他也不会坐观教主是如何就如此损坏长亭会的一草一木。更何况,还有安离晏。对了,安离晏……
              “王爷,这次多谢。”安离晏偏着头,声音有些低沉。但还是努力的抬头,勾了勾唇角。
              王爷一眼看透他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安离晏勉强笑了笑,“我很好。”
              “很好到浑身滚烫?”王爷反问,一手捉住安离晏的手,想要去抚他的额头,却不想被他夺了去,但隔着一层厚厚的紫沙服,仍然能够感到那烫手的热度。
              见身旁的人都围了上来,安离晏忍着刚才那一波眩晕,故作轻松,“王爷路途劳顿,时辰已是不早了,还是先安排客房歇息一下,明日再为王爷接风洗尘!”
              王爷皱了皱眉头,知他不想让自己说出去,让大家担心,虽是一片好意,王爷却还是有些生气。不好拂了面子,只好点点头,轻哼一声:“嗯。”
              安离晏见师傅点头示意过后,便转过身去,轻声道:“王爷请!”
              


              15楼2012-05-06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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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脆雨未歇·第八章:接风
                第二日,天空还是连日般阴沉,没有阳的气息。
                早已过了入夏,天气却迟迟不见好转放晴。柳絮开得很美,洒脱的感觉映衬清晰,从山顶顺流下来的泉水中,倒影着浅嫩绿色的杨柳。没有身心感触到挂在脸上的寒风,还真是难以想象眼前这番景象竟是没有斜阳的。
                早上,长亭山下的人也回归了来。听说长亭会出事,自然不放心,但长黎真人还是说,五月十五的明药节依序举行,不必要办的隆重,只要尽到心意便已足够。
                长黎的做法并不奇怪,弟子们都知道师傅是个有心的人,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规定好的事,哪怕明知只有万分之一可能实现,也会竭尽全力做到,更绝不轻易答应什么违背了常理原则之事。了解师傅,自是毫无任何怨言。
                莫锦推开门,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昨天安离晏离开时,脸色苍白,脚步还有些虚浮,足足让她挂心了一个晚上。盯着眼前过往的人,久不见安离晏的影子,好看的细眉紧紧皱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或许,或许是因为欠了他太多太多罢。
                一不留神,竟走到了安离晏房前,几番想要上前敲门,却又止住了。
                安离晏的房门口,有一副瑾帘,不知何时挂上去的。帘上是一副清晰淡雅的画,却画风唯美,虽说只有几只蝴蝶纷飞不绝,旁边只有少数的树草相衬,但莫锦还是觉得这幅画很是好看,有一种大气而又文致的舒服感。
                “嘭!”一声,安离晏房中,像是什么玻璃样的东西砸在地上,打碎了。
                莫锦直觉心中就像有只小鹿,扑通扑通的跳着。所为何事,莫锦也不晓得。只是连忙上前敲门,问道:“离晏哥哥?”
                “……”房中却不见回声,莫锦刚想推门进去,就听安离晏闷闷的声音从房里面传了出来:
                “嗯……”
                “你还好吧?”莫锦时刻止住了手,站在房门口,仍是焦急的问。
                “……”又是一阵沉默,继而是同样低沉的一声“嗯。”
                “刚才发生什么事?用不用我来帮忙?”莫锦听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莫锦等了半晌,还不见里面有声音传出,慌了神,心恐大事不妙,连忙推开房门。
                眼前的景象,是莫锦从来不曾见到过的。
                安离晏伏在桌前,右手抓住左肩,英俊的额首皱在一起,隐忍之下,似是在承担什么难以承受的痛苦。
                “离晏!”莫锦一声惊呼,奔至他跟前,想要看个究竟。
                莫锦将安离晏的身子搬正过来,简简单单一件事,却废了好大力,让莫锦和安离晏都出了一身汗。映入眼眸的,着实让莫锦惊了又惊,一大片殷虹正在从那不可见的伤口中散散而涌了出来,就像一朵开得正旺的鲜花一样肆虐着。
                安离晏喘息了一阵,眯开眼,也有一些不解,不过更多的是欣慰,只有短短一瞬,就随隐即逝了:“你……你怎么在这里?”为了安全起见,莫锦除非大事,一向是闭门不出的。
                安离晏身上烧的滚烫,莫锦不禁吓了一跳,莫锦即使出道行医没有几年,但医理之上,还是有很深的造诣,况且之前,陪父亲走遍江南各处,也见过不少,但眼下这种情况还是极少见的。见过的那些,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药不离身,可是安离晏,如此作践自己!
                莫锦定了神,从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形下恢复了冷静,身为医者,冷静是必然的。虽然莫锦有一肚子火气,但却一点都不想对安离晏发泄,于是略过了安离晏的话,自顾自道:“我扶你去床上。”
                “不用……”推开莫锦伸过来的手,情急之下,又一次不甚触动了伤口,安离晏轻轻吸气,咬了咬下唇,兀自说。眼中的欣慰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神情。
                “你这样不行的!”莫锦有些着急,但是架不动安离晏,更不敢让他自己胡来。
                “你走吧……”安离晏道,犹豫之下,最终还是补上了一句,“我没事。”
                “没事没事!你就会说没事!”莫锦道,脸色通红,或是被气的。眼眶有些湿润——自然不知为何会湿润。
                


                16楼2012-05-06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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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脆雨未歇·第十章:醉月
                  顾潜良说:安离晏只爱她莫锦一个。
                  莫锦彻夜难眠,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她确实从来没有注意过。不知道是因为安离晏埋藏的太深,还是因为真心从来不曾想过。
                  辗转反侧了无数回,莫锦竟有些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是的,安离晏的爱对于她来说,也许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一场赢得完整却输不起的游戏。
                  又过了三日,莫锦还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他。门主夫妇也留宿在了长亭会。
                  正午,安离晏竟像感应到了一般,好转了一些,自然也清醒了过来。
                  长黎与莫锦着实如释重负地暂时先松了一口气。长黎真人说,若是安离晏超过五日不醒,那么即便是神仙转世、华佗再世,也恐怕束手无策。
                  “离晏。”莫锦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慢慢道。
                  “嗯?”安离晏扭头看她。
                  “对不起。”莫锦自嘲般的笑了笑,该有的事情,就算没人在意,莫锦却总是不可能不在意的。
                  “为什么?”安离晏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波澜。
                  “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乱跑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莫锦的声音甚至有些祈求,但听起来还是很清亮,既没有一丝的小家之气。
                  “原谅你?”安离晏冷冷道,“你叫我原谅你什么?你不是什么错都没有吗!”
                  “我,我以后不乱跑了。”莫锦正视他,“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你……”安离晏本想说的话,完全被她一句‘我来照顾你’给击乱了。脑中一片空白,半天不做声,不知道说什么。
                  她说……照顾自己?!她居然说,要照顾自己?!
                  “离晏哥哥,好不好?”莫锦的眼睛泛着光芒,恳求的语气消失的不见踪迹。
                  安离晏又一此陷入不语。
                  莫锦在心底苦涩的笑了笑,他如此举动,便算是默认了罢?只当是游戏一场。赢了,赢的是他的心,她的一生,输了……就当是梦一场罢。
                  “你们还要在门外头躲到何时去?”安离晏淡淡的语气,成功的转移话题。
                  过了约莫一会儿,门果然被推开,依然是顾潜良懒懒的声音,“少主在这里谈情?诶……那我岂不是来的很不巧?”
                  莫锦顿时涨红了脸,但还是不免有些生气,是顾潜良一语明了了她,她觉得,顾潜良不会骗她,亦不是那种喜爱开玩笑之人,她同时更加的不明白,安离晏的意思究竟是怎样的。
                  “离晏哥哥,服药罢,莫要在听他胡说。”顾滢鸢清冷的声音使周围几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唯莫锦一人,似懂非懂。
                  平静下来了莫锦的愤恨,安离晏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只当作没有听到。
                  顾滢鸢本端着药碗走上前去,到了跟前,却又像是察觉了什么,将那碗搁置在莫锦手中,便转身出去了,一言不发。
                  顾潜良望着顾滢鸢甩门而出,眉间拂过常时无有过的杂难。又瞧了瞧莫锦,左手持碗,右手持勺,将那黑乎乎的东西,一勺一勺的送进安离晏口中。不经意俏唇勾出一抹弧线,也随着出去了。
                  阳光很是明媚,或是久违了一些,鸟儿自早上开始,就在树梢上鸣叫,婉转清亮的声音为绿柳树荫增加一分气氛。溪水更是复了颜色,绿茵茵的树枝倒影在水中,白中透着淡淡绿色,煞是好看。
                  大街小巷也如往日般的热闹,有小贩的叫卖,还有夫妇站在一旁打情骂俏,或是一些家境不好,脾气却很是急躁的路人,在大声同旁边的商家讨价还价。
                  醉月阁楼上楼下的布局让人惊叹,一条彩带高挂着贯穿了整个楼层,喧闹声更是吸引了八方街邻。
                  醉月阁本就是荥阳城内最大的妓院,喧哗吵闹不足为奇。
                  “你又输了!”即甜美又高尖的声音,不仅仅成为梦香楼内的一大焦点,还是这热闹所在。
                  原来这女子便是名誉传扬整个荥阳城的名妓,慕天惜。但此女子有一条规定,虽然陪酒,却是卖艺不卖身。在梦香楼中,凡是有钱的公子哥,都要点上慕天惜的一曲。
                  


                  19楼2012-05-06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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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窈窕的身姿,仿佛是舞蝶在花中。
                    她正坐在桌上,一手扶桌,半依在桌上与客家喝酒猜拳。
                    “小美人儿,让我瞧瞧你。”那客家抬起手在慕天惜脸上来回迂回抚摸。
                    “讨厌!”慕天惜一声娇嗔。似是生气,一手拍在桌上,却连搁置在桌上的青花瓷酒杯都给震碎了,酒水一滴一滴洒在地上。可见内力是多么深厚。
                    “呦,力气还不小。”客家仍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不要打什么对我非分的主意,否则……”慕天惜一把抓住那公子的衣领,拽至面前,“否则我叫你不得好死。”顿了一顿,又听她言:“姑娘从来说到做到。”
                    那公子见此,也有点怕了,只好做着求饶:“好好好,你就放过我罢。以后不敢了。”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也听说过,这慕天惜杀人不但不眨眼,就连官府也不敢惹她。
                    慕天惜见她如此说,抚媚的眼神儿妖娆一闪,“还不快滚。”
                    那人阁下银子便跑了,连头都不敢回。
                    “慕姑娘真是好风采。”慕天惜不在乎的数着桌上的银子,一个响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慕天惜抬头,看着站在身后那人,叫道:“徐大哥!怎么是你?”
                    只见来者翩翩公子,不慌不忙的扇着手中摇扇,正目笑瞧着自己。
                    “不欢迎我来?”徐哲说着绕到桌子一旁,一掀长袍,坐在长木椅上。
                    “徐大哥说那里的话。”慕天惜也坐下来,道,“徐大哥赏脸,亲自前来,天惜怎会不欢迎呢。”
                    “那便是了。”合起手中的扇子,眯眼笑道。“近日如何?”
                    “在这里很开心。”慕天惜道,“徐大哥,你呢?”
                    “我也不错。”徐哲举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慕姑娘何时有空为徐大哥弹奏一曲?”
                    “随时皆可。”慕天惜说道,勾起的笑容看似十分纯洁,“但,天惜可不做无用功。”
                    “你要的是这个吧。”说话间,徐哲扔出一叠足足有三千两的银票。“碰巧今个儿我没空,改日吧,这些银票算是预支。”
                    “徐大哥果真是爽快人。”慕天惜接过银票,“那便不耽搁徐大哥的时间了。”
                    “改日一定捧场。”徐哲说着站起来。
                    “不送了。”慕天惜明白,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看他离开,眉目间没有一点尘埃。
                    “天惜妹妹真是棵摇钱树啊!”一个看起来比慕天惜大一点,却没有慕天惜丝毫美颜的女子走上前,看着天惜手中一叠一叠的银票,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
                    “姐姐说笑。”慕天惜一俯身,不再理会身后那些人的指手画脚,也不再理会冷言冷语,独自幽幽的转回了房间。
                    


                    20楼2012-05-06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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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脆雨未歇·第十一章:密令
                      慕天惜回到房中,坐在卓台前,将那银票放在桌上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还是拿起来,从左至右翻了一遍,见是什么都没有,便又仔细翻找,终是找到一张信笺大小的纸条,黄纸小凯黑字,却刺痛了慕天惜的眼睛。
                      杀墨煜。
                      仅仅三字,慕天惜竟是没有勇气,不敢将他看完。慕天惜狠狠的将那纸条攒成一团,扔进了火盆,看它烧的只剩下一点点灰烬,才走去窗边。
                      慕天惜看着窗外,但还是不能避免自己去想那件事,那件不能做,却不能不做的事。
                      杀墨煜?杀墨煜!杀墨煜……
                      她怎么可以杀他!慕天惜闭紧双眼,抑制身体的颤动。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自己杀他?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她可以连眼都不眨的杀了这世上任何人,却,却杀不了他啊!
                      她笑了,眼泪还是滚了下来。
                      到了今日,还是要偏袒他吗?五年前,他弃自己与山野不顾,独自返回军营出战,而她,因一句‘等我回来’,苦苦等了五年!五年!
                      一见钟情,到了今日,或许她是他的一个陌生人,可是,真的……无法下手!
                      慕天惜面上很平静,却无人知晓她此刻内心的斑驳。
                      “哐啷!”一声,墨煜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的碎片不禁皱了皱眉,暗骂自己不小心,竟会摔碎那瓷碗。
                      “王爷,你可要小心了,会伤人的。”
                      墨煜转过头去,看到的正是安离晏。他面色稍稍有些改善,却还是苍白。笑容浅浅的挂在脸上,跟他惨白的脸色丝毫不衬。
                      “多谢。”看出安离晏的关心,王爷额首。
                      “莫姑娘没和你同在?”墨煜瞧了瞧四周,发觉竟然只有安离晏一人,难免不升疑虑。
                      “她去找师傅了。”安离晏道,同时有些费力的上前,边走边道:“后日便是明药节了,小锦不方便亲临,只好在幕后参与。”
                      几日来的相处下,安离晏对墨煜也有许了解,知他不是奸佞小人,出于信任,也便告诉了他莫锦之事。
                      “明药节……?”墨煜本想问,长亭会的明药节干莫锦何事,却又怕语意之差,安离晏会误会,只好生生的住了口。
                      “嗯。”安离晏瞧出墨煜心意,亦是有心解释给他听,“明药节是武林重大礼节之一,除去长亭会与莫家,还有霖叶阁,三家为主,将备好的药材供出祭天,剩下的便化种交由下人去四处播种,算是积了医德。而莫锦,正是出身莫家。”
                      王爷点头。安离晏的知无不言,让他对安离晏的好感更加增添了一等。
                      见安离晏虚弱的笑容,还有虚浮的脚步,王爷还是过去扶住了他,隔着衣袖,还是有一阵隐隐的热气。王爷有些莫名的恼火,本脱口而出的话,就在出口的一瞬,转变为了:“回房,我替你去找长黎真人。”
                      “不,不用。”安离晏身后突然被有力的手扶住,刚才强撑着的那口气立刻松懈了下去,眼前只觉天旋地转,漆黑一片,花花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王爷原打算将安离晏强行去回房,现下掌着的力度在不知不觉加大,王爷才发现不可能了。王爷稳稳拖着安离晏就要倒下去的身子,在他耳旁声声问道,“你怎么样?”
                      “我还好……”安离晏明显感到有人掌着自己,但眩晕让他仍然觉得站立不稳。
                      “来人!”王爷看着眼前那人,不放心留他一人在此,只好叫人去唤莫锦来。
                      “下去!”几乎没等王爷说完,安离晏便抢先道。安离晏低低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可违背的威严。
                      那小厮站在原地,不知到底听谁的,直到安离晏的声音再次响起,“下去!”他便不再迟疑,转身离去。
                      “你……”王爷只道了一个字,却又被安离晏抢白:
                      “王爷……不要……找,小,小锦……”
                      王爷皱着眉头,暗暗猜测安离晏的想法。
                      见王爷不再言语,安离晏又道:“不要,不要告诉……小锦……”
                      王爷有些明白了。原来这傻小子是怕莫锦知道伤心。“不告诉她,去找你师傅。”
                      “不……不要!”安离晏紧眯的眼睛睁开一些,眩晕稍稍逝去,便挣扎着想要起来,鉴定的看着王爷。
                      王爷看着安离晏,心下为安离晏的孝顺感动,知道拗不过他,不由叹了口气,“那好罢。不过下次,我绝不由着你胡来!没事少出来吹冷风!”
                      安离晏笑了笑,道了句:“谢谢。”
                      王爷扶着他,去一旁的石椅坐下,安离晏也没有反抗,配合的随着王爷的动作。
                      “你爱她么?”王爷冷不丁的开口。
                      “谁?”安离晏心下很清楚,但还是不懂装懂。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王爷看向天边,轻道。
                      安离晏沉默了一阵,才吐出了一个字,“爱……”
                      “好好珍惜她。”王爷转眸,盯了安离晏半晌,才说。
                      安离晏不解的望着王爷,王爷考虑片刻,还是全盘托出。“曾经我也遇到一个我深爱的女子,只因没有及时说出口,才弄得今日,我跟她两地不相见。”
                      安离晏点了头,瞧王爷神色伤感,也便不再问下去“嗯。”
                      “离晏哥哥!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清亮的女声,将二人都从沉思中扯了回来。
                      “跟王爷谈的投机,便跟过来了。”安离晏冲莫锦笑道。
                      “今天风很大,你不可以乱跑!”莫锦说着便过来安离晏身边。
                      “他……”王爷只说了一字,安离晏打断。
                      “王爷,在下先告辞了,若是王爷不嫌,可以随时造访。”
                      王爷将要出口的话咽下了肚去,看莫锦随安离晏离开的背景,深深叹了一口气。
                      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五年前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王爷后悔,自己最后,还是没能去寻她。可是,这些都并非他所愿意的,局势紧迫,当日若是回去寻她,说不定会给她惹祸上身,王爷忍着见她的冲动,命令大军全举进攻,同时也不断的命令自己,不去想她。
                      谁又知道,这一别,竟是五年!五年,像是五百年那么漫长,让他活的痛苦,活的内疚。
                      若是有勇气,将她带走,又怎会落得今日下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天惜……今日的你,又在何处?
                      


                      21楼2012-05-06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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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脆雨未歇·第十六章:采凌
                        黄老板是长黎真人的旧识,是在当年乱党袭击,举国逃亡的路上被长黎真人救下,后来长黎不仅成了他的恩人,还是不所不谈的朋友。安定下来之后,长黎出钱为黄老板开酒楼,刚开始黄老板执意不肯要,再到后来,想着长黎多出一处酒楼,也就收了下来。这十几年果然没有辜负长黎的期望,刚刚起步的时候不是没有困难,但还是被他一一承担了下来,现在采凌坊声势壮大,名扬九州,也算是苦苦拼打下来的。
                        长黎真人的徒弟,自小就知书达理,并且文武双全,黄老板不知不觉就当他为自己的孩子了,知他身体不好,四处搜集名家草药,对他甚至胜过了自己的儿子。
                        “好好好!有少主这句话在,黄某也就放心了。”黄老板大笑说。
                        “谁不知道黄老板这采凌坊来人络绎不绝,怎么惦记离晏这点儿银子呢?”安离晏道。
                        “谁的银子也比不上少主的分量重嘛!”黄老板看着安离晏,心中掂量掂量,道这小子长大了不少,但还是像以前那番性格,一丝没有改变。
                        “合着黄老板您这是等着坑我们呢。”莫锦眨眨眼间,笑嘻嘻的说。
                        “那是那是,等了这么几年,终于盼来了!”知道莫锦也在说笑,黄老板更加不在意,将唯你不坑的架子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
                        黄老板看着安离晏与莫锦,勾起坏笑,抬手缕了缕胡子,才说:“黄某这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黄老板说哪里话,怎么会……”莫锦顿时红了脸,暗骂这人怎会把这话提到桌上来说,本就没有的事,经他这么一闹,反而更像无中生有了。刹那间,眸子扫过了安离晏的脸庞,不想他却没什么事一般,不动声色。
                        “呵呵呵……”黄老板又笑了笑。适才他专门留意了安离晏的神情,看安离晏没有说话的样子,一副了然,便叫着小厮一起出去了。
                        朱红色的们掩起来,闪出咯吱一声响。明媚的阳光从纸窗外透了进来,洒在窗案前摆着的那几株紫罗兰花身上,点点耀眼,动人好看。宛若那棕色枝干中,有着用不尽的生命力,努力绽放着。
                        丝丝酒香飘了进来,安离晏却不当回事,面不改色。
                        清风柔阳,琼家酒香。
                        构成一副唯美的景象。
                        “小锦。”安离晏开口,嘴角淡淡的笑意挥之不去,仿佛是在斟酌着什么,犹记得,年少的安离晏,牵着莫锦的纤纤小手,从长亭会后门偷偷溜出来;犹记得,莫锦忽闪忽闪水灵灵的大眼睛,问着师兄要去哪里,若是被师傅发现了,会怎样;犹记得安离晏坚定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莫锦道:有什么事,我护着你!
                        有什么事,我护着你!
                        莫锦没什么怕的了,世间除了爹娘,最亲的人说:会护着他。
                        只此一言,她信了数年。只是当年小小的人儿们,一句无心的话,她为何要记着数年?又为何会信数年?就连她爱的人说“携手佳人,共渡一世”的时候,她还是不忘那句话。
                        那是什么?
                        ——是诺言吗?
                        “小锦,我们好久都不曾出来吃饭了。”
                        “嗯。”莫锦应声答道。我们?是啊,独跟安离晏一起的时日,真是少了呢。
                        “所以……”所以以后,我们日日都像今天一样,如何?
                        后半句,他自然没能说出口。哽在胸口,生生的化作与他语意截然不同的一句话:“所以今天我们一定尽兴。”
                        “好啊!”莫锦稍稍一滞,昂起头来爽然笑道,“既然是你做东请我吃饭,那你就休再想要省钱了!”
                        安离晏闻言,拿起茶杯轻轻抿了抿,虽然很是抑制,但终究还是差点笑出声来,打趣说:“莫大小姐还真不客气。”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不客气。”莫锦先白了安离晏一眼,便立刻转为眉目弯弯,笑吟吟说道。
                        “自然是知道的。小姐您的大气,在下真是望而生畏。”
                        “是嘛是嘛,我就知道,离晏你最不会吝啬了,要不然……”莫锦凑了上前,本想好好倜傥一番,只惜话未说完,就让安离晏的手势堵住了口,脸色一变,没有继续说下去。
                        紧接着,安离晏抄起桌子上的上等红木木筷向窗外飞了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的一声,筷子刺破了纸糊的窗户,稳稳扎在外头长廊的圆柱上,但还是听到有人惨叫一声。安离晏了然过后,将安慰的眼神递给莫锦,叫她不必惊慌,便淡淡道了句,“偷偷摸摸的做什么?还不进来!”
                        细碎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犹豫不决与人声,半天房门才被推开,安离晏看到门槛前的两人,顿时觉得头疼,一手拖着脸,半晌才问,“方才就是你们一直跟着我?”
                        这回换莫锦诧异了,她定睛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二人,揉了揉眼睛,想要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没有看错人。
                        “顾师兄?司寇师兄!”
                        两个称呼脱口而出,但下一秒,她彻底反应过来,一阵绯红布满了脸庞。完了,让人误会了。
                        “你们……你们在吃饭啊,哈哈……那个……”顾滢鸢挠着头,看安离晏乌黑的脸色,忙不迭打起哈哈来,“那个,我,我们路过……嗯,就不打扰了,你们,你们慢聊!”顾潜良刚打算同司寇靖一起溜之大吉,就被安离晏沉声叫住了:“站住!”
                        “呃,好……好,我站住。”顾潜良立刻停在原地不敢有何动作,又是抱歉又是有些责怪的看着司寇靖。
                        “少主,没打扰到你罢……?”司寇靖硬着头皮问道。
                        “看什么看!看他也没用!”安离晏站起身来,不去作答司寇靖的问话,只是一步步逼近顾潜良,一脸迷倒众人的笑容挂在了脸上,“说罢,有什么事,非劳得顾大少,”语音一顿,看向司寇靖,“还有,司寇护法,特地来这儿?”
                        看着安离晏笑,顾潜良与司寇靖心里都是一阵一阵的发怵,少主的脸色阴晴不定:只怕又要遭殃了!
                        “没,没……哈哈。”顾潜良笑的嘴角都快抽搐了。顺口扯了句傻子都能瞧出的谎——何况那人不是傻子,而是聪逸过人的少主。
                        


                        26楼2012-05-06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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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脆雨未歇·第十九章:前夕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不知不觉就已到了早时相约之日。安离晏与府中上下人的感情越发好了起来,熟悉的,不熟悉的,全部都成为他的心腹知己。这一点他自己都不曾想过,即便是往日如何平易,但毕竟身份地位高出一截,让人敬而远之,所以没有谁敢真正放肆的待他如常人。
                          最近的事,确实出乎意料,不知是他触到了大家的心弦,还是莫锦、顾潜良司寇靖他们说了些什么,大家丝毫没有距他千里之外的感觉。安离晏不解,但也其乐融融,他愈来愈有一种比起这个少主的头衔,更希望自己是可以跟他们混在一起的小厮的想法了。
                          这天天气很好。没有阴霾,甚至连风都是暖的。离出行的日子越来越短暂,忙碌归忙碌,还是有不少的闲暇之日。这次出行是零时决定的,虽然忙碌紧迫,却非常有条理。
                          “离晏哥哥。”莫锦推开房门,低声叫道。
                          “怎么了?”安离晏瞧上去心情很好,浅眸一笑。
                          “我是来提醒你,不要忘了带药。”莫锦说,眼睛中却还是藏不住的不实。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安离晏瞧出莫锦的心思,也不在意。他不想逼莫锦,若是莫锦想要说,自然会说的。
                          “我,怕你忘了。”莫锦脸红了一下,才尴尬道。
                          “放心罢。”安离晏看着莫锦红扑扑的面颊,心里漾起一丝温暖。“我不会忘。”他眼中的莫锦,无论何时何地,还是做了何事,都是最可爱的。只是……
                          “离晏,你有事做吗?”莫锦察觉道安离晏的眼神,脸上又烫了一下,忙道。
                          “怎么了?”安离晏眯眯眼睛。
                          “没什么。”莫锦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先走了。”
                          “嗯。”安离晏轻轻额首。
                          “等等!”他见莫锦转身,便也打算随手闭上房门,但却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挡住,不得不再一次打开门。
                          “有事?”安离晏笑道。
                          只见莫锦脸愈来愈红,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要不要进来坐坐?”安离晏轻叹一下,莫锦乖巧的模样,让他尽收眼底。“反正现下也无事可做,进来又何妨?明天出发,现在才……”
                          “好。”不待安离晏说完,莫锦就抢白答道。
                          安离晏泯唇笑了一下,随莫锦一起进了房。拿起一旁的盈白色茶壶倒进一只杯子中,递给莫锦,“喝水。”
                          莫锦没答话,只是抓起杯子一股脑儿的喝完,然后将杯子重重撂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脸依旧很红,仿佛是在懊恼什么。
                          “小锦,我那杯子跟你没仇罢?”安离晏试探问道。
                          “没仇!”莫锦口上说道,但握紧瓷杯的受却越来越紧。
                          “那是上好荧玉制成的,放在这里不仅仅喝水,还可以欣赏,夜晚可以照明。”安离晏盯着莫锦手中快要破碎的瓷杯,略有些伤感道。
                          莫锦听他说着,连忙放开了杯子。凑过去看有没有受到损伤。
                          她的举动又一次激笑了安离晏,决定逗她一逗。安离晏又道:“不过幸好那杯子是连九头牛都碾不碎的。”
                          莫锦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上了当,她不肖的哼了一声。
                          安离晏挨着她坐下,伏在木桌前盯了她好一会儿,才略带笑意地说:“你有事找我?”
                          莫锦显然一滞,然后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想对我说什么?”安离晏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莫锦没听出他的倜傥,想了想,又摇头道:“也不是。”
                          安离晏望了望莫锦的侧脸,故作放弃,耸耸肩膀,不再打算问下去一般:“你若不说也无碍,我去做事了。”
                          “别!”他话音落下,刚一站起身子,莫锦又拽着他的衣袖,迫使他再次坐下来。莫锦适才只顾急急扯住他的衣袖,半晌没能反应过来,待到察觉自己的失礼,才赶忙放开手。对上安离晏满带笑意又含着疑惑的眸子,然后便低下头踌躇一阵儿,才红着脸小声问:“你……可不可以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安离晏脱口而出,心里却登时明白莫锦的意思。
                          她更窘了,不知该怎样回答,没头没脑的‘嗯’了一下,又忙解释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什么?”安离晏悠闲地喝着水,无视她满脸通红。
                          “我想看看,你的伤。”莫锦为了减少尴尬,在脑中删去了废话,简练说。
                          “嗯。”安离晏若有所思的抬抬头,只是应了一声,后便放下瓷杯,解开上衣。
                          莫锦在一旁静待,安离晏的眼神虽然仍是那么温柔,但明显与之前的气场截然不同。莫锦将刚才的对话想了一遍又一遍,努力寻找着,无意中说错的话。
                          可她却无多余闲暇时间去想,看过安离晏的伤势后,她方才还舒展的眉头立刻皱紧起来。“你这几天有没有按时用药?”
                          “有。”安离晏答。
                          莫锦自知那是白问,因为自他受伤起,几日来都是她亲自监督安离晏服药、敷药。要说他不自觉,是根本无法存在的事。况且这伤,距现在已经将近一月有余,前天来查看的时候,也已好了一大半。莫锦便放任他自己照料,没想到现下却成了这副模样。不但没有继续好转,甚至有发炎的迹象。
                          “早知会弄成这样,我就不会放任你了。”莫锦抱怨着,但还是不放心的将手探上他的额头,去拭他额角的温度。
                          却没想到,他额迹温度很是正常,与原来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莫锦的心重新压回了胸腔。“你这个样子,明天如何走?”
                          安离晏留心她的话,心道她并未发现,便也笑着接到:“仅仅小伤,又死不了人。”
                          “死不了人?”莫锦冷笑,她的气顿时升了上来,却迟迟没能将那句‘你知不知道任何小伤就能要你的命’数落出口。她只是厉声道,“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
                          “真的?”安离晏没有在意莫锦冷言冷语的语气,比起那个,他更在意莫锦在不在乎他。
                          “不错!”莫锦道:“你可知伯父伯母他们有多担心你,你不为自己想想,总该为我们这些担心你的人想想罢?”
                          安离晏听她语毕,自顾自的拉好衣服,用手拄了拄额头,低声道:“你就不可以给我一个我想要的回答么?”
                          “你想要什么回答?”莫锦问。
                          安离晏怔了征。
                          是啊……他,想要什么回答?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安离晏摇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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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


                            31楼2012-07-13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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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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