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方走到了台阶口,便听见身后一声冷不丁冒出来,心头的火跟着“噌”地冒起来。本就含着怒气,引而未发,是不愿与之计较,毕竟,为一两句口角伤了和气,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可如是不知好歹的,自打进宫以来还是头一回见着。一句两句不着边际也就罢了,三句四句竟说到了自个儿头上。连躲都躲不起了,谁还给她这不值钱的两份薄面?】
是么?
【刚要抬起落在台阶上的右脚旋回,踩在屋里的青石砖上,两步过去将桌上未喝尽的冰水拿起,一把泼在她脸上。几滴水溅起,落在自己身上,印了几点水印,青儿欲过来给自己擦,只伸手拦住,扯了扯唇角,笑意掩映】
贵人说我利嘴,真真儿是错了,我可比不上贵人这张嘴厉害。果真是黑白混淆天地不清,连尊卑都不辨了,哦,不对,不是贵人的嘴,是贵人的脑子,刚好,一块儿用凉水镇一下,也好让贵人清醒清醒。
【继而信手将手里的瓷碗儿摔在地上,瓷声碎裂,抿着唇紧紧盯着她,分毫不掩厌恶。】
你说的没错,我是舒嫔,你是贵人,你合该管不着我。你没资格。前头,你说的也没错,我是冷情,不过只对没眼力见儿不会说话的人冷情,尤其,对不识好歹的人,最不留情面。你待如何?
【我并不看她,只望着一侧栏外花开似锦道了一声】
今儿你受的委屈,只要你有本事,来时自可一件一件还回来,若是不甘心,也可以去上报万岁爷,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你若是愿意麻烦,去乐寿堂跟老祖宗诉苦都行,只要上面怪罪我,我绝无二话。
【言罢递了一眼过去,却是笑得越发狷肆】
看你的能耐了。
【言罢踏着地上的水印一步一步走出浮碧亭。御花园的景色好,比那亭子里的人,好上千万倍。直出了御花园,进了东二长街,花盆底儿声扣扣,谁管她舒穆禄还是什么禄,当赫宜氏是纸糊的泥捏的,你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