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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愁极频惊,梦轻难记,自怜幽独。
你看它这平列和单行的队伍,是怎样的错综变化而又脉络相通。写巨幅长篇,是要在这关节眼里悉心玩索的。  至于以一个领格字领四个四言偶句,也有的全谐,有的全拗,有的半谐半拗,关键多在落脚字。  ⑴一字领八字全谐的偶句:羡金屋去来,旧时巢燕;土花缭绕,前度莓墙。
——周邦彦《风流子》
念取酒东垆,尊罍虽近;采花南圃,蜂蝶须知。
——周邦彦《红罗袄》
  ⑵一字领八字全拗的偶句:念渚蒲汀柳,空归前梦;风轮雨楫,终辜前约。
——周邦彦《一寸金》
  ⑶一字领八字半拗半谐的偶句:况怨无大小,生于所爱;物无美恶,过则为灾。
正惊湍直下,跳珠倒溅;小桥横截,缺月初弓。
——辛弃疾《沁园春》
  ⑷不用领格八字全谐的偶句:砧杵韵高,唤回残梦;绮罗香减,牵起余悲。
——周邦彦《风流子》
芳草有情,夕阳无语。雁横南浦,人倚西楼。
——张耒《风流子》
  至于以一字领四字偶句的,有如下例:  ⑴谐句:爱停歌驻拍,劝酒持觞。
——周邦彦《意难忘》
仗酒祓清愁,花消英气。
——姜夔《翠楼吟》
  ⑵拗句:料舟移曲岸,人在天角。
——周邦彦《解连环》
  ⑶半谐半拗句: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
——周邦彦《兰陵王》
又有以一字领五字偶句的,例如:观露湿缕金衣,叶映如簧语。
——柳永《黄莺儿》
又有以一字领六字偶句的,例如:  ⑴谐句:念柳外青骢别后,水边红袂分时,怆然暗惊。
——秦观《八六子》
  ⑵拗句:有翩若惊鸿体态,暮为行雨标格。
——聂冠卿《多丽》
叹事逐孤鸿尽去,身与塘蒲共晚。
——周邦彦《西平乐》
又有以两字领六言偶句的,例如:  ⑴谐句:那堪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
——秦观《八六子》
  ⑵拗句:似觉琼枝玉树相倚,暖日明霞光烂。拗怒音节构成的排偶周邦彦是最爱运用拗怒的音节来作成排偶的。像下举五言四排句就是他的特点:高柳春才软,冻梅寒更香。暮雪助清峭,玉尘散林塘。
——《红林檎近》
这类排句也偶见于别的词家,例如:花径款残红,风沼萦新皱。乳燕穿庭户,飞絮沾襟袖。
——李之仪《谢池春慢》
绣被掩余寒,画幕明新晓。朱槛连空阔,飞絮知多少!
——张先《谢池春慢》
大概他们都是想运用杜甫写拗体诗的手法来入曲子词,为倚声家别开生面的。暗藏在单行中的对偶  此外还有一种特殊手法,把对偶暗藏在单行队伍中,如不仔细地观察,就要忽略过去。例如:槛菊萧疏,井梧零乱,惹残烟。
——柳永《戚氏》
隔窗寒雨,向壁孤灯,弄余照。
风披宿雾,露洗初阳,射林表。
微呈纤履,故隐烘帘,自嬉笑。
河阴高转,露脚斜飞,夜将晓。
——周邦彦《早梅芳近》
远浦萦回,暮帆零乱,向何许。
——姜夔《长亭怨慢》
像这一类的例子当然还不在少数,这里就不再一一列举了。结论
  学填词必得先学作对偶,关键是要取得词义和字调的稳称、和谐和拗怒的统一。而在长调慢词中,尤其要把这项功夫锻炼得到家,才能举重若轻,使思想感情和声调色彩吻合无间。要达到杜甫《丽人行》所称:“肌理细腻骨肉匀”的高度,是得要大费琢磨的。



35楼2012-05-14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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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再来探索一下姜夔那两阕号称“千古词人咏梅绝调”(郑文焯手批《白石道人歌曲》)的《暗香》、《疏影》,看看他是怎样运用比兴手法的。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
    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
    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
    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
    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
    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
    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
    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白石道人歌曲·暗香》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
    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
    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
    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
    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
    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
    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白石道人歌曲·疏影》
    我们要了解这两首词的比兴所在,必得约略了解他所处的时代和他所常往还的朋友是些什么人物。他在他所写的“自叙”里提到:“参政范公(成大)以为翰墨人品皆似晋、宋之雅士。待制杨公(万里)以为于文无所不工,甚似陆天随(龟蒙)。于是为忘年交。”又说:“稼轩辛公(弃疾)深服其长短句。”赏识他的才艺的名流是很多的。他慨叹着说:“嗟乎!四海之内,知己者不为少矣,而未能有振之与窭困无聊之地者。”(周密《齐东野语》卷十二引)他郁郁不得志,连个人的生活都得依靠亲友们的帮助。“士为知己者死”,是我国长期封建社会制度下知识分子的常情。据夏承焘考定,这两首词作于公元 1191 年(光宗绍熙二年辛亥)由合肥南归,寄住苏州范成大的石湖别业时。距离他写《扬州慢》(孝宗淳熙三年丙申,公元 1176 年),虽已有了十九年之久,而他在《扬州慢》和《凄凉犯》词中所描绘的金兵进犯后江北一带的荒凉景象,该是不会轻易忘怀的。在他的朋友中,如上面所举范成大、杨万里、辛弃疾等,又都是具有爱国思想的人,他虽落拓江湖,又怎能不“系心君国”,慨然有用世之志?他写《暗香》、《疏影》时,据夏承焘说,年龄还只三十七岁,正是才人志士还刻意发愤有为的时候。由于这些情况,他对范成大是该存有汲引上进的幻想的。张惠言说:“时石湖(范成大)盖有隐遁之志,故作此二词以沮之。”又说:“首章言已尝有用世之志,今老无能,但望之石湖也。”他又在《疏影》下注云:“此章更以二帝之愤发之,故有昭君之句。”(并见《词选》)夏承焘说:“石湖此时六十六岁,已宦成身退,白石实年少于石湖二十余岁,张说误。”(夏著《姜白石词编年笺校》卷三)而邓廷桢著《双砚斋词话》评说此词“乃为北庭后宫言之”。
      我们试把张惠言、邓廷桢、郑文焯、夏承焘诸人的说法参互比较一下。我觉得《暗香》“言己尝有用世之志”,这一点是对的。但“望之石湖”,却不是为了自己的“今老无能”,而是希望范能爱惜人才,设法加以引荐。所以他一开始就致感于过去范氏对他的一些照护。“何逊”二句,不是真个说的自己老了,而是致概于久经沦落,生怕才华衰退,不能再有作为,是自谦也是自伤的话头。“竹外疏花”,仍得将“冷香”袭入“瑶席”,是说自己的憔悴形骸,还有接近有力援引者的机会,又不免激起联翩浮想,寄希望于石湖。过片再致概于士气消沉,人才寥落,造成南宋半壁江山的颓势。“寄与”二句是借用陆凯寄范晔“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的诗意,个人想要一抒忠悃,犯寒生“春”,争奈雨雪载途,微情难达。“翠尊”二句亦感于石湖业经退隐,未必更有汲引的可能,亦惟有相对无言,黯然留作永念而已。“长记”二语,可能在范得居权要时有过邀集群贤暗图大举的私议。“西湖”是南宋首都所在,这一句是有些“漏泄春光”的。曾几何时?“又片片吹尽也”!后缘难再,亦只有饮泣吞声而已!
    


    39楼2012-05-20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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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字下语,最是紧要。如说桃,不可直说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如咏柳,不可直说破柳,须用“章台”、“灞岸”等字。又用事如曰“银钩空满”,便是“书”字了,不必更说“书”字。“玉筯双垂”,便是“泪”了,不必更说“泪”。如“绿云缭绕”,隐然髻发;“困便湘竹”,分明是簟。(所引例句皆见《清真集》)正不必分晓,如教初学小儿,说破这是甚物事,方见妙处。
      ——《乐府指迷》
      原来使用种种譬喻,来形容某些事物的美,而使它更加形象化,也是在语言艺术上一种由来已久的手法。例如《诗经》上形容女人髻发的,就有“鬒音枕发如云”(《鄘音庸风·君子偕老》)、“首如飞蓬”(《卫风·伯兮》。汉赋里形容女人眼睛的,就有“目流睇而横波”(傅毅《舞赋》)。后来进一步把“绿云”代发髻、“秋波”代眼神,有如《西厢记》的名句“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也并不感到“秋波”这两个代字的讨厌。但专门在这上面玩花样,不堕于纤巧,即落于陈套。像这样来“指迷”,只能使作者和读者更陷于迷惘中,确是要不得的。
      结语
        总之,欣赏和创作都得从反复吟诵入手。掌握声律的妙用和一切语音艺术,用来抒写高尚瑰伟的思想抱负,作出耐人寻味、移人情感的新词,我想,这是每个文艺工作者所日夕向往,同时也是广大人民所迫切要求的。
      附龙榆生先生关于:
      今日学词应到之途径
      词学与学词,原为二事。治词学者,就已往之成绩,加以分析研究,而明其得失利病之所在,其态度务取客观,前于《研究词学之商榷》一文(本刊第一卷第四号),已略申鄙意矣。学词者将取前人名制,为吾揣摩研练之资,陶铸销融,以发我胸中之情趣,使作者个性充分表现于繁弦促柱间,藉以引起读者之同情,而无背于诗人“兴”、“观”、“群”、“怨”之旨,中贵有我,而义在感人,应时代之要求,以决定应取之途径,此在词学日渐衰微之际,所应别出手眼,一明旨归者矣。
        各种文学之产生,莫不受时代与环境之影响,即就词论,何独不然。晚唐、五代之词,所以多为儿女相思之情,与留连光景之作者,处衰乱之世,士习偷安,月底花前,浅斟低唱,所谓“不为无益之事,曷以遣有涯之生”也。北宋柳永一派之词,所以“大概非羁旅穷愁之情则闺门淫媟之语”(《艺苑雌黄》)者,永生北宋盛时,饱暖则思淫俗,失意则感穷愁,就教坊靡曼之新腔,以期取悦于众耳,又势所必至也。南宋辛弃疾一派之词,所以激昂排宕、悲壮慷慨者,以生当强敌侵凌、虎豹当关之际,满腔忠愤,无所发泄,故其抑郁无聊之气,不得不一寄于词也。姜夔一派之词,所以清空超拨,又严于声律之辨者,其时偏安局定,山林隐逸之士转寄其情于专门艺术,不啻于倚声界中,别辟疆宇也。凡此诸作者,皆各其环境身世关系,以造成其词格。吾人将依前贤之矩矱,以从事于倚声,则今日之环境为如何?个人身世为如何?填词之鹄的又复何在?试一寻思,恐不免爽然自生矣。
        周止庵氏尝明示吾人以学词之途径矣。其言曰:“问途碧山,历梦窗、稼轩以还清真之浑化。”(《宋四家词选·序论》)而其所以拈出此四家以为矩矱者,则以:“清真,集大成者也。稼轩敛雄心,抗高调,变温婉,成悲凉。碧山餍心切理,言近指远,声容调度,一一可循。梦窗奇思壮采,腾天潜渊,返南宋之清泚,为北宋之浓丽。”由周说而从事于倚声,应于半塘翁(王鹏运)所标举之“重”、“拙”、“大”,可以几及。其路甚正,其影响于清季词坛者亦至深,绵延迄今,余波犹未遽绝。强村先生序《半塘定稿》云:“君词导源碧山,复历梦窗、稼轩,以还清真之浑化,与周止庵氏说,契若针芥。”清季词家之风骨遒上,一扫枯寂尖纤之病,以接迹宋贤者,未尝非周氏开示法门,以“导夫先路”之力也。
        清词自张惠言《词选》出,而作者始致意比兴之义,门庭稍隘,而斯体益尊。止庵从而推广之,疆宇恢宏,金针暗度,学者由此端其趣向,经共轨于坦途,自半塘翁以至强村先生,盖已尽窥堂奥,极常州词派之变,而开径独行矣。强村先生固亦推挹周选者,帮有:“截断众流穷正变,一镫乐苑此长明”(《望江南·杂题我朝诸名家词集后》)之语。然先生尝语予:“周氏《宋四家词选》,抑苏而扬辛,未免失当。又取碧山与梦窗、稼轩、清真,分庭抗礼,亦微嫌不称。”则知先生固雅不欲以常州词派之说自限也。考止庵所以抑苏而扬辛之故,固谓:“东坡天趣独到处,殆成绝旨,而苦不经意,完璧甚少。稼轩则沉著痛快,有辙可循。”(《宋四家词选·序论》)据此,则知止庵之推挹稼轩,盖犹在其技术之精练,与其所以推碧山为“声容调度,一一可循”之本旨,正复相同。唯其特别注意于声容调度之可循,侧重于技术之修养,其流弊往往使学者以碧山、梦窗自限,而无意上规清真之浑化,与稼轩之激壮悲凉。于是以涂饰粉泽为工,以清浊四声竞巧,挦扯故实,堆砌字面,形骸虽具,而生意索然。此固王、朱诸老辈之所不能忍言,而亦止庵始料之所不及也。
      


      45楼2012-05-20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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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比兴 这一节选发不了 可惜了


        47楼2012-05-29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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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欣赏到创作的三个阶段
            近代词家况周颐也曾以他数十年积累的经验告诉我们,使我们对这一方面有了下手功夫。他说:
            读词之法,取前人名句意境绝佳者,将此意境缔构于吾相望中,然后澄思渺虑,以吾身入乎其中而涵泳玩索之,吾性灵与相浃而俱化,乃真实为吾所有而外物不能夺。
          ——《蕙风词话》卷一
          像他这样的读法,确实有利于欣赏,同时也有利于创作。因为这样才能够把读者和作者的思想感情融成一片,通过语言文字的艺术手法,使作者当时所感受到的真实情景,一一重现于读者的心目中,使读者受到强烈的感染,更从而彻底了解各式各样的表现艺术,作为自己随物赋形、缘情发藻的有力手段。这在严羽叫做“妙悟”,而“妙悟”却由“熟读”中来。严羽教人学诗,又有所谓“三节”的说法:
            其初不识好恶,连篇累牍,肆笔而成;既识羞愧,始生畏缩,成之极难;及其透彻,则七纵八横,信手拈来,头头是道矣。
          ——《沧浪诗话·诗法》
            我们每一个有成就的卓越诗人或艺术家,都得经过这三个阶段。其实这也就是思想性和艺术性的结合问题,继承和创作的关系问题,在我们上一辈的文学理论家却只把它叫做“能入”和“能出”。南宋诗人杨万里就曾把他写诗的亲身体验告诉我们。他在《荆溪集·自序》中说:
            予之诗,始学江西诸君子,既又学后山五字律,既又学半山老人七字绝句,晚乃学绝句于唐人,学之愈力,作之愈寡。
          这是说明他由第一阶段跨入第二阶段,经过不少艰苦的历程。对前人的表现艺术有了深切的理解,从而感到这里面的甘苦,要把自己的思想感情表达得恰如其分,不是那么容易。接着他又说:
            其夏,之官荆溪,既抵官下,阅讼牒,理邦赋,惟朱墨之为亲。诗意时往日来于予怀,欲作未暇也。戊戌三朝时节,赐告,少公事,是日即作诗,忽若有悟,于是辞谢唐人及王、陈、江西诸君子,皆不敢学,而后欣如也。试令儿辈操笔,予口占数首,则浏浏焉,无复前日之轧轧矣。自此,每过午,吏散庭空,即携一便面,步后园,登古城,采撷杞菊,攀翻花竹,万象毕来,献予诗材,盖麾之不去,前者未譍而后者已迫,涣然未觉作诗之难也,盖诗人之病,去体将有日矣。方是时,不惟未觉作诗之难,亦未觉作州之难也。
          这说明他的最后阶段,也就是严羽所说的“透彻”阶段。这在诗家叫做“妙悟”,词家叫做“浑化”,也就是陆游所说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再明白地说,也只是深入了解过前人积累的经验,融会贯通了各种语言艺术,“物来斯应”,从而解决了思想性与艺术性的结合问题;只是把作者所要说的话,如实地巧妙地表达得恰如其分而已。
            王国维推演其说,把来谈词,也有所谓三种境界的说法。他说: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晏殊《蝶恋花》)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凤栖梧》)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辛弃疾《青玉案·元夕》)此第三境也。
          ——《人间词话》卷上
            这第一境是说明未入之前,无从捕捉,颇使人有“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之感。第二境是说明既入之后,从艰苦探索中得到乐趣来。第三境是说明入而能出,豁然开朗,恰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对于前人名作的欣赏,以及个人创作的构思,也都必须经过这三种境界,才能做到“真实为吾所有而外物不能夺”。
            关于能入和能出的问题,周济在他所写的《宋四家词选·序论》中也曾谈到。他说:
            夫词,非寄托不入,专寄托不出。一物一事,引而申之,触类多通,驱心若游丝之缳飞英,含毫如郢斤斧之斫蝇翼,以无厚入有间,即习已,意感偶生,假类毕达,阅载千百,謦欬音请忾,谈笑弗违,斯入矣。赋情独深,逐境必寤,酝酿日久,冥发妄中,虽铺叙平淡,摹缋绘浅近,而万感横集,五中无主。读其篇者,临渊窥鱼,意为鲂鲤;中宵惊电,罔识东西;赤子随母笑啼,乡人缘剧喜怒,抑可谓能出矣。
          


          49楼2012-05-29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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