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到你吃药的时间了。”土方收起刀,走过来,“糖买了吗?买了我们回去。”
“土方——对不起。”不二轻轻的咬住嘴唇。
“不是对不起,是我们回去吧。”土方从柜台里又拿出了几包糖,放了钱,转回身牵起不二走出店门。
不二轻轻的笑了。
土方,有你我真的很幸福。
回到屯所,土方径自拉着不二进到自己的房间,门还没有关,就紧紧地把他搂进了怀里。
“土方?”不二被他搂的快要喘不过气。
“不要离开我。”土方的声音有些闷,不二听出了里面的异样。
“你怎么了?”
“不要,离开我,无论是什么原因。”
“只要我活着,我就绝对不会离开你。”不二拍着土方的背,轻声承诺。
“??????”土方沉默半晌,低声说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只要你。”
不二的心脏剧烈的震了一下,下辈子,下下辈子??????他,真的可以吗?
“哪怕是时间,也绝对阻挡不了我,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那一瞬间,不二想起了小景,他也曾经这样哀求自己,忍足说,他放下尊严, 放下个性, 放下固执, 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一个人,周助,你还不明白吗。当时他为小景心痛,但确实并不明白的透彻。
现在,他明白了。有些爱情,无论跨越了多少沟壑,哪怕是时间的距离,都依旧让人等待,让人痴狂,就像现在紧紧搂在一起,却仿佛站在两个对岸的土方和自己。
那一晚,不二枕着土方的肩膀,安心的怀抱却让他一夜无眠,清冷的月光从窗子泻进来,一缕两缕,他数着土方长而卷翘的睫毛,一根两根。土方黑色的发散落,像极了封存已久的黑色珍珠,沉静的颜色却莫名的刺眼,面对着天花板,不二觉得眼角有泪滑落。
他的病愈发的严重了,肺痨的迹象让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光已经不多。
百年的月光,百年的风霜,为谁枯萎,为谁憔悴。不二忽然发现世界上最绝望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转眼到了夏天,不绝于耳的蝉鸣让屯所多了几分喧嚣,换上单薄的夏装时,不二竟发现自己比刚来的时候又瘦下了几分,把腰带系松,掩住晃荡的腰身,不二尽量不想让土方和新八担心。
另一方面,赤羽的工作依旧在继续,每天都有详细的密报被山崎手下的队员送回,一切都看上去风平浪静。
可在一个闷热的傍晚从不亲自送信的山崎忽然回到了屯所。
他闯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坐在一起吃饭,新八正拍打着悲剧的藤堂,数落他给自己加这么多菜,斋藤不急不缓的用筷子搅着味增汤,仔细的数着里面豆腐的数量,原田依旧托着一碟清酒,笑着看大家打闹,时不时还插上一嘴。
“副长!”山崎黑色的忍者服凌乱不堪,脸色苍白无比。
“是不是赤羽出事了?!”原田第一个站起来,精致的小碟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瓣。
“原田你坐下。”土方冷静的回应,“山崎你说。”
“迹部弘雅发现了赤羽大夫的密信,刚才我看到赤羽大夫被他派的人拉近了地牢!”
“哪里的地牢?”不二支起上身,心底也是焦躁异常。
“他邸府的北边建了一座地牢。”
“副长。”原田跨过地上久碟的碎片,单膝在土方的矮桌前跪下,“我求你,让我去吧。”
土方看向他,久久没有说话。
“让他去吧。”不二握住了土方的手,定定的看向他。
“——好,斋藤,山崎,你也去。”土方略微颔首,不二眼睛里的东西让他心底难受的很。
“是!”
目送他们出去,不二轻声的说道,“知道吗,这一刻,他宁愿和他一起死去,也不愿意孤独的活着。”
土方回握住不二手指,“他们不会有事的。”
此时,迹部家的地牢里,赤羽正被高高的吊起,身上雪白的单衣破烂不堪,一道道血红的鞭痕烙在白皙的皮肤上,说不出的罪孽感充斥着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