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宫是一块寒冷的土地,有时候冷得连‘寒冷’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它气候的严酷,然而这里的人们总是能找到与这酷寒相抗衡的办法来坚强地生存下去,否则这里也不会有人类的足迹了。仙宫人强壮坚忍却爱好和平,在经历了不久前那次因某个人的野心和尼贝隆根指环所发生的与圣域的冲突后,它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从某种角度来讲,平静的日子是一种享受,然而作为被选作神斗士的我们来说,有的时候这样平静的生活并不太容易,战士的血液在我们的血管里流淌,我们必须学着让自己习惯于这种没有起伏的生活。
神斗士们还是神斗士,各自保留着自己的神斗衣,虽然他们已没有穿上它们的需要。曾经经历过死亡的神斗士们借助雅典娜和希路达的力量再次回到了这个生者的世界,因为仙宫需要有人保护,而除了神斗士谁又能更好地来保护这块土地和它的人民呢?至少,这是雅典娜在他们复活是对他们说的。谁都想象地出来,从死界把他们的灵魂带回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大家都把这第二次的生命当作一个机会,去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也许更有意义一点。
捷克弗里特继续做着他的侍卫队长,从仙宫各地挑选年轻的少年,训练他们作为奥丁的领地未来的保护者。哈根放下了一切与圣斗士战斗时发生的不愉快,把和弗莱亚的感情放在最首要的位置。巴多和斯多尽量花时间和彼此相处,希望能补回那一直存在但却一直没有机会享受的兄弟间的感情。得尔卢仍旧把自己打来的猎物分给需要帮助的人家。米伊美开始正式面对自己对音乐的爱好,现在更多的时候他像一个琴者更多于像一个战士,也许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吧。法里路和战前几乎一点也没有改变,仍旧与狼群在一起生活。这些或有改变或没有改变的同伴都在试图好好地生活,这点谁都知道,并不需要拥有阿鲁贝利希这样头脑的人才能看得出来,毕竟他们都选择了活着。
而我们的这个故事就是从阿鲁贝利希开始的。
年轻的第一头脑目前正过着一种和战前没有太大不同的生活。有时候他也会困惑,在战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世界主宰的自己,怎么会在和圣斗士的战斗中那么执迷不悟地不惜一切手段想要称霸世界呢?如今,他每天几乎都把自己埋进一堆书里来消磨时间,但是排得满满的时间表仍然让他感觉生命里缺了某些东西。他没有过多地去思考这种缺失的感觉,因为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井井有条,不管是他的日子还是同伴的日子。可是,这若有若无的空虚不时地造成他的失眠,或者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突然造访,让他无法再重新入睡,仿佛他已不再是自己精神上的主人。
不过,他这只有自己知道的精神状况显然不会阻止仙宫年轻的女王希路达来向他分派任务。
这一天,当他来到皇宫的会议厅,和别人一样,他也立刻注意到了在场的只有七个神斗士,他们中的一个缺席了。希路达简练地告知了他们各自今后在皇宫的职责,这一点没有人意外,作为战士为皇宫效力是理所应当的。近期的任务被有条不紊地分派给了每个人。最后,等其他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希路达才把目光投向了阿鲁贝利希。
“阿鲁贝利希,我需要你为我做件事情。”她温和地说。
阿鲁贝利希欠了欠身,显然希路达最后把他留下有她自己的意图,她有事想要单独和他讲。
“我需要你去和一个人谈谈,这个谈话很重要。”
“好的。”阿鲁贝利希道。
他以为希路达会派他去和仙宫的某个贵族,或者这个国家以外的什么重要人士见面,做一些什么外交上的接触,而他没有问谈话的对象就没有犹豫地答应下来,也是因为他对自己在外交和谈判这方面很自信。
“我需要你去亚里奥托家的领地去一趟。”希路达道。
“什么?亚里奥托?”阿鲁贝利希惊讶地问道,不明白希路达派他去那个家族的领地会有什么事情。
“我想你去和法里路谈一下,想必你也注意到了他没有出席今天的集会,我希望有人可以说服他能够多花一些时间加入我们,你是我想到的最好的人选。他是神斗士的一员,我并不想改变他喜欢的生活方式,但是希望他知道他一直都是我们中间的一部分。”
虽然耳朵里听着希路达的解释,阿鲁贝利希心里却很是有点不以为然。法里路和他相处地并不算融洽,虽然他和其他的神斗士也称不上是朋友,但是法里路绝对不是他认为能够和他成为朋友的那类人。法里路的生活方式可以说非常原始,是个幼年就失去父母的孤儿,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是个在任何情形下都太可能和自己有上任何关系的人。
然而,不走运的是,希路达口中的话并不是在请求他,而是不折不扣的命令,没有他讨价还价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