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喝着奶茶,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不漏的看在我眼中,那明显的不屑与轻蔑,已让我猜到几分她对于我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的态度,她一定是把我当成了个小丫头,还是个只知道信口开河伸手向别人要实质性东西的小丫头。也是,我现在只是一个初到异国和亲的公主,抛却我的公主身份,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如何能让她信我?唯一能让她信我帮我的方法,就是我也能给她一些她需要的实质性的东西。我眼珠子转了转在心中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在听到她兴致盎然的给我解释什么是“愿”时,将心中想到的给压了下去,在心里哧哧一笑,将手中的茶盏随手扔到了桌子上,只见茶盏在桌子上转了几圈脆脆的响了几声便没了动静。)
(我眼皮抬也不抬的信手在果盘里拿了个苹果,拿着水果刀,懒懒的削起苹果来。耳朵里一进一出的听着她一个人在哪儿自顾自的讲着,我真心怀疑她入宫前是不是个教书先生?只是这个教书先生定是个毁人不倦的主,你光听听她现在说的这些,恐怕你问她,她在讲什么,要讲什么,讲的中心意思是什么,讲这些是为了说明什么,她自己个儿恐怕都不知道,甚至她自己都已经把自己给绕糊涂了。反正她在那里浪费口水说了那么多,我是没弄明白她要说什么。哦,我听到她说“心想事成,美梦成真”,我对此嗤之以鼻,光心中想,想的再美,有什么用?就算你想个一辈子,不付诸于行动,那也是瞎想,光做梦吧你。我只知道把自己要的紧紧的握在手中的才是真的,其他的纵然你把它想开花,那都是不靠谱的。)
(不过听她这一番话下来,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我得出了个结论,她这个人虽然心眼儿多,可太过谨慎,谨慎不是不好,可太过谨慎那就是懦弱了。还有就是太罗嗦了,话多不是不好,就是讲了半天也讲不到正题上,反而还把自己个儿给绕晕了,那还不如少说些话。最最重要的就是她看起来很精明处事圆滑,可处上那么一会儿,你就会把她的脾性摸得那是透透的,她这个人不够通透还有点儿糊涂、目光短浅、只看得见眼前的看不到更远的,这也是为什么她入宫多年至今还是个淑仪的缘故吧。和糊涂人说话就是累,以后啊宁愿和聪明人打架,也不要和糊涂人说话了。在心里忍不住为她扼腕了一番。不过,虽然这种人不值得深交,却可以利用一下她那个淑仪的身份,想到这一点儿,再听她说以后可以去找她,心里才略感宽慰,这半日跟她浪费了这么些个时辰,也不算打了水漂,最起码还是有点儿收获的。)
(见她起身说要走,我心里松了口气,光听她在哪里解释个“愿”字都能解释上半晌,要是再有其他的字要解释,那我耳朵还不起茧子了?起身含笑跟她客套了一番,并未亲自送她出门,而是吩咐了侍女送她,自己则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继续懒懒的削苹果,直到侍女回来了,我的苹果将将削好,眉眼一笑,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她道。)
你也辛苦了半日了,这个赏给你了。
(侍女接过苹果笑着谢恩,我并未理她,而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条花岗石铺的整整齐齐的小路,眉眼的笑意更深。只有将脚下的路铺好了,等你走上去的时候才能稳稳妥妥的,这铺路当然要早着铺,这样才能早些启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是中原人的话,我一个吐蕃人都明白,而她,龙淑仪土生土长的中原人似乎并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