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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湃】她夏了夏天 文/彭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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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五行欠抽吧】
当隔壁班的王琴琴给我发来邀约短信时,我想到了你。
王筱宇,你是知道的,这位有着“校花”“弹钢天才”“学生会副主席”等多个称谓的姑娘我已经追了很久。从半年前我鼓起勇气问到她手机号码,到现在聊天的短信已经刷爆两张内存卡,我们的关系终于有了质的飞跃。她说:这星期去游泳吗?
可,我不会游泳。
甚至,我对水有着深深的恐惧。
而你王筱宇,作为一个从不会被大家多看一眼的男人婆,却已多次参加游泳比赛为校争光。所以我决定拜你为师,不要以为这个决定很草率,我可是在内心挣扎很久。
当时是傍晚,你正在值日擦黑板,麦色皮肤,穿着男生都嫌暴露的无袖黑背心和牛仔短裤,背影干瘦扁平毫无曲线,一个难看的马尾和惹人厌的后脑勺在我眼中晃来晃去。在确定同学们都走了后我才跑去找你说话,当我表明来意后你哈哈大笑。
“涵浪,亏你名字里那么多水,居然不会游泳。”
“小声点,我五行欠水。”我急了。
“我看你是五行欠抽吧。”
我的态度确实不诚恳,甚至对你有些嫌弃。你一定察觉到了,才在羞辱我一番后果断拽起座位上的书包扬长而去。可你知道吗?你也好不到哪去,明明姿色平平却出言不逊。我正想着要如何追出去用诗歌排比咒骂你时,你却突然将头探回了门边,“还愣着干嘛?跟我去游泳馆啊。”
好吧,有时候,你也挺可爱的。
几分钟后,你领着我偷偷来到学校的游泳馆,对于你手中居然会有大门钥匙我一点也不震惊。可让我震惊的是你甚至没问准备好了没,就偷偷走到我身后一脚把我踹到了水里。于是我开始哇哇大叫,起初我喊着“王筱宇,你个**暗算我。”但没喊几声又转口喊道“救命啊,要淹死了,快救救我啊。”
你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在看郭德纲的相声。很快门外传来了保安的脚步声,你见大事不妙,立马拍拍屁股走人了。我看着你翻窗时的矫健身姿,恨不能把你大切八块做成人肉叉烧包喂邻居家的哈士奇。可我只能继续喊着救命,直到保安出现。保安看到我时先由愤怒转为诧异,最后脸部抽搐成一个囧字。
然后他破口大骂:你丫是有多爱演!麻烦你把腿站直了。
我恍然醒悟,双腿一蹬,水正好漫过了我的腰部。



1楼2012-05-12 14:50回复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由于擅闯游泳馆,第二天我便被喊进了政教处。当教导主任给了我一个警告处分后我一点也不在意,这就像你让武大郎再矮上一厘米他也不会介意。我只是恳求他老人家不要把我在游泳池里差点被一米高的水位淹死的事情到处宣扬。
    教导主任说:你放心,老师自有分寸。
    当天下午,他便用学校广播对此事进行了无比详细的点名批评。当时我正在上厕所,广播里他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普通话让我瞬间崩溃拉屎的欲望都没了。专业点说,这叫临时性便秘。回到教室后众多意味不明的目光开始检阅我,我知道自己成为了笑柄,恨不能当场从四楼窗户跳出去。
    总之王筱宇,我与你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我决定把追隔壁班王琴琴的计划先放一放,怎么雪耻才是本学期的重点。
    那之后,我本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觉悟开始留意你。
    我这才知道原来在你眼中我是有多差!你评价我:难以融入群体,少教养,成绩烂、品德差,成天抽烟打架自暴自弃,还长着一副苦大仇深的大便脸。可是你根本不知道这些都是源于内心深处的自卑,从小丧父生长在单亲家庭的人你伤不起啊。
    当然,你也好不到哪去。尽管你成绩优异,游泳厉害,可没几个同学喜欢你,大家都说你脑子长在火星上了,是个怪人。
    就拿我们班主任这事来说吧,一个无可挑剔的大美女,长得像李嘉欣。对待同学们也平易近人温柔可亲。班上男生几乎没有不喜欢她的,女生则几乎没有不讨厌她的。而你呢?你不属于任何一派。当一些好色男生讨论班主任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衣时你会突然杀出,活像维护一个女神。然而当班上八卦的女同学们难得说一回班主任的好话时,你又在一旁冷嘲热讽,骂她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装嫩卖萌,做作得要死。
    因此我总结了下,你就是一只思维怪异、充满攻击性的刺猬,注定要被大家讨厌和疏远。
    不过我可没打算同情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深刻领教到你的可恨之处后报复你是必须的。我的报复比较善良,就打算放学后踩着自行车突然经过你身旁,然后将我在地摊上买的一条假蛇扔到你脖子上。
    然而计划出现了偏差,最终我把蛇扔在了别人脖子上。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我骑着自行车正要追上你,却发现你被几个男生堵在了一家超市门口,对方一把夺过你手中的酸奶狠狠丢在地上,看得出很生气。后来我才知道,因为你在上次游泳比赛时口出狂言得罪了一个女孩,人家在外面认识一些“大哥”,于是大哥们很负责地来找你麻烦了。
    之后的事情便像烂俗偶像剧一样展开了,我突然杀出,并用自行车载着你跑了。事后你跳下自行车对着气喘吁吁的我正要开口我却率先打断,我说:“亲,不用感谢我,感谢我的假蛇和那段下坡路吧,不然我们肯定被追上。”
    怎知你高声喊道:“感谢你妹啊,下次演戏找几个好点的演员!”
    我当时唯一的反应是:原来你虽然外表爷们,内心却是个精通各种偶像剧桥段的纯娘们啊。
    


    2楼2012-05-12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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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爱上一个人,我们都是阿Q】
      我想,你跟那个长得像李俊基的齐翔一定约会非常愉快。否则为什么你在自习课上面对着枯燥的数学题居然还能一边做一边傻笑。而当我偷偷写纸条给你,问你什么时候有空继续教我游泳时,你却只是默默地将纸条揉成团,丢回到了垃圾篓。
      可能你跟齐翔早就认识了吧,比我认识你还要早。所以你清楚他的为人,你清楚你们彼此间的感觉。所以当我说出“他专门玩女人,不是什么好货”时你理所当然的介意了,并决定再也不原谅我。如果一定是这样也无可厚非。谁让我就是个没用的差等生,怎么比得过人家呢?人家有钱、成绩好、脸蛋帅、还动不动就约你赏花赏月。
      那些天,我就那么撑着下巴傻傻地看着你,慢慢沦为一个深闺怨妇。但有时候我又想这样也不错,至少我每次看到你,你都是开心的。
      事情的改变是在两周后。
      那天午餐时间结束后你回到座位上,当你打开课桌抽屉时脸色瞬间凝固了,你花了很长时间让自己镇定,让自己通红湿润的眼角恢复原样。然后你慢条斯理地将堆原本应该出现在垃圾篓里的垃圾一点点收拾干净。整个过程中,没有同学来帮你,大家只是窃窃私语这是谁干的。
      那之后,你便不再开心。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针对你,甚至还有某些人开始警告我,要我别跟你走得太近。天地良心,他们一定不知道你已经很多天没理过我了。暑假到来的前夕,一所学校来我们学校举办了一场友谊赛。分别是篮球、足球、以及游泳。
      女子单泳学校自然会安排你这个健将出马。那场室内游泳馆的友谊赛我也去了。当时里面已经坐满了观众,我低调地混在观众席中,看着站在跳水台做热身操的你。突然就想起了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那天傍晚整个室内就我们两人,我落水了,而你哈哈大笑。我突然好怀念那时候。
      裁判一声枪响比赛开始了。你像个泥鳅般一头窜进水里,遥遥领先。真的,我知道你肯定会赢,就像你那一直以来倔强的不服输的性格。可意外出现了,你的泳衣突然脱落了。相信这种尴尬的情况你肯定是头一次面对,你不知所措地停下了比赛。观众席上的人开始哄堂大笑,吹口哨,喝倒彩。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并不是意外,是想整你的人故意做了手脚。
      而你脸色惨白,只能用双臂死死护住胸口,靠着双脚缓缓游到岸边。
      那一秒我再也不能无视,我冲出观众席,脱掉自己身上的T恤,顾不上裁判的阻拦冲上去把你裹住,并拉上了岸。这会观众席上的骚动更大了,各种意味不明的尖叫声不断。但我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你是否感谢我。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单手用衣服护住胸,另一只手却一巴掌扇在了我的左脸。你大叫起来:“涵浪,你满意了!大家都知道我是王老师的女儿了,大家都针对我,现在你满意了吗?”
      我想解释,可我发现你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哭,混着刘海上脱落的水珠很难分辨眼泪的痕迹。而最终我没能解释,你已经掉头跑走了。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可我并不难过,我甚至想你会这么恨我是因为你对我失望,而你对我失望难道不是因为你曾对我有所期望吗?
      你看,阿Q精神真的很强大。
      当我们爱上一个人,我们都是阿Q。
      


      5楼2012-05-12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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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不客气】
        之后你没在来上学。不难想象,当一个女孩在众目睽睽下泳衣脱落走光她会做出的决定只有一种,果断转学,忘记这段阴影。可我想错了,期考那天你还是出现了,无论多少人谈论你、笑话你,你始终一脸坚韧。
        途中我多次想找你说话,但我放弃了。
        我想象不出自己要用什么表情来赞美你:嗨,你真勇敢。这才是我喜欢的王筱宇。
        考试结束,暑假轰轰烈烈地碾过来,而我每天做的事情便是喝可乐、玩三国杀、以及在闷热的夜晚想念你。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没想过原来爱上一个人会这么突然和狼狈。不清楚浑浑噩噩地过了多久,某天早上醒来后,我突然决定去找你。
        我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还你衣服,上次穿着你的那件T恤一直都没机会给你。那个午后,世界在暴晒下变得扭曲,我骑着自行车来到你家楼下。而这一次多亏了命运的安排,让我看到了楼下梧桐树下的你,以及齐翔。你们争吵并拉扯着,准确说,是你拉扯着对方,而对方不耐烦地屡屡甩开你的手。
        就那么僵持了很久,最终他还是骄傲地离你而去。
        那一秒我很想冲上去揍他,不过我忍住了。
        他离开后,你在树下蹲了好久,而我站在路边转角处守候了很久。直到周围的蝉鸣快变成我世界的一部分时我明白不能再这样了。我鼓起勇气上前,你大概感觉到我的出现,却懒得抬头看我。直到我拿出T恤,你终于肯抬头看我一眼了。
        而你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原来,背叛你的是那个你一直爱慕着的齐翔。当你把班主任就是自己母亲这个秘密告诉他时,他却随便传开了,甚至是以一种炫耀的姿态。并且,他真的就如我说的,是个长得像李俊基、专门玩女人的烂货。
        你抹干眼泪,接过T恤,我以为你会伤心地转身离开。怎知你却一屁股跳上我的自行车。你说,走,带我去大水库吧。
        我无法拒绝,只能带你去了。
        其实自从父亲死后我再也没去过那个水库,尽管我在梦中经常见到。我们偷偷翻进了铁丝护栏,并无视掉了“禁止游泳”的告示牌。
        你甚至都没有换衣服,就噗通一声跳到了水里。我喊着小心点,可你已经游了好远。接着我坐在岸边等,干巴巴地看着你在水中沉沉浮浮。突然很难过,夏天已过去大半,而我还是没能学会游泳,可能我一辈子都学不会了吧。
        这么想着,才发现你不见了。
        很多年前的那一幕突然涌上了脑海,吓得我头皮发麻。我站起来朝着宁静却幽深的水面大叫起来,我说:王筱宇,你在哪?!王筱宇,你没事吧。喂,王筱宇,你别想不开啊。他不喜欢你还有我啊!!
        除了隐约的回声什么也没有。
        几乎没有犹豫,我纵身跳了下去。我当时的想法是必须救你,可跳下去之后我才想起自己不会游泳!!前一秒还无比英雄,后一秒却在水里大哭丧着救命了。然而这次不是梦,我是真的又回到了这个深渊般的大水库。
        半小时后,当我缓缓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没有死。而你正坐在我身上双手用力压着我的胸膛,一边拍打我的脸。最终我一口水吐出来,彻底醒了。你见我醒了又哭又笑,生气地嚷道:涵浪你神经病啊,我不过潜个水你跟着跳进来干什么啊!沉得像头死猪一样,我拉都拉不动。
        我不停地咳嗽着,却还是坚持要说话。因为这句话在我感觉自己要淹死那会就一直想说了,我真怕我没有机会说了。
        我说:王筱宇你知道吗?跳下去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六岁那年父亲当时的心情了。
        你怔了下,眼里泛着晶莹的光泽。你别过头,静静坐回了我身旁。沉默了半响,你突然释怀地笑了。我察觉的出,你真的不再难过了。你静静躺下,并把湿漉漉的头枕在了我的手臂上,然后闭上了双眼。此刻的天空干净得就像一面倒挂的镜子。耳边有微风、蝉鸣,以及你轻轻地呼吸和哽咽的声音。
        “谢谢你。”
        “不客气。”
        


        6楼2012-05-12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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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


          7楼2012-05-12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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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12-05-12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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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湃儿~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2-05-13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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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


                10楼2012-05-27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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