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纸】
一句情话。静默中彼此等待一句情话;错过了与伤痛。
最初纸:昏黄荧光的手机和平鸽横尸街头。喷水泉面倒映模糊不清的影,灰暗得压抑。五色琉璃透出微光,光线分叉、交织、结成教堂的秘密。那些秘密属于传教士,没人知道他们的开场,也许上帝知道。
上帝被叛教徒绞死,绞死后叛教徒消失;于是有人说:这些不可信了,连上帝都被欺负。他嘴角有笑,有不可名状的神秘。他是上帝;他亦是叛徒。
女人煮了一杯卡布奇洛,泡沫沾染了昏黄荧光的手机。手机响了:嘀——刺耳。没人接。
第一纸
SIDE A:无效
大片大片的空白,就像涌入人流中又突然潮湿了的空气。用青色染出天空,蓝色染出海。这些一直都寻不着规律的画。画上是与你初次相遇。也许只是梦吧。
——温小米
台北。淅沥沥的雨控制着每个人的呼吸,急促。温小米一直在迷路。
不害怕雨滴沾湿画板。不撑伞在站台眯着眼笑着。沿火车轨道一直向前走,像那个男孩一样。那个叫安猫猫的男孩。
可是已经整整一年了不是吗。
昏暗中一丝光照进pub的舞台中央。是亚麻色的发和不理性的闪耀耳钉。此刻紧闭双眼。微长的睫毛在光线中颤动。伸手握住麦克风。那样迟缓的动作。冷漠。一瞬,光线抽离,狂妄咆哮的鼓点充斥耳膜。电吉他拉扯着骤然升温的空气嘶叫着。贝斯、键盘依次就位。凌乱的光线散布。混杂的乐声。接下来,棱角凌利,又懒散而略带狂躁的嗓音响起,穿透了乐声。
他想,已经整整一年了不是吗。
那把吉他还躺在[SKY HEART]。
SIDE B:SKY HEART
画一片碎片,割伤自己。
——安
我见过那个女孩,背着画板赤着脚走路的女孩。那天她跟着我,沿着火车轨道一直走。那是一年前的我。
最终停在了[SKY HEART]的门前。一个很特别的酒吧。天台可以看到很远的海。枯涩的紫藤缠住了木栅门,很少有客人光临。
我认识这里的主人,一个我看不透的女人。据说是当年台北乐队的主唱。
我回头时女孩正对我笑着,我突然觉得忘记了什么。推门。
我好像活在梦里。一直被人忘记,再一次次忘记遇到的每一个人。“蜜桃汁加白兰地。”“卡布奇洛。”
三分之一浓缩咖啡。三分之一蒸汽牛奶。三分之一泡沫牛奶。最传统的Cappucci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