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故地重游
第二天一直到下午这伙人才算彻底清醒过来,我们在门口馆子吃过午饭,我把昨晚的事儿给两人大概说了一下,没把两人笑死。刀女起得最晚,午饭后她才打来电话,问我们在哪儿,我根本不想和她说话,接都没接。
小先和罗璇给她打了饭,两人也是希望我和刀女不要闹得太僵,让我去送饭,我在门口纠结了好久,才敲了两下门,门开了,就看见个脑袋,刀女一见是我,转身进去了,我跟着进了门,进了门我就后悔了,这丫头不避讳么,裹了个大浴巾就敢开门,还敢让我进门,她头发有些凌乱,我不知道我该站着还是该坐,刀女说:“哎呀!昨晚喝太多了!你等着!我洗个澡!”
说罢,自顾自地进了浴室,接着我听到水龙头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我甚至看到了她优美的曲线,腾地一下,我就感觉脸烧的厉害,我大声说:“刀女,我……我把饭放这了,洗完澡吃了饭,咱们就走了!”
哗啦啦的声音大了起来,里面传来一句:“你说啥?”
我实在呆不下去了,直接站起身,冲出门去。
门口我纠结在原地,这丫头到底是人还是鬼,怎么所有倒霉事儿都落我身上,昨晚的事儿她到底有没有印象,她咋就绝口不提呢。
下午一直到4点,我们都无事可做地等着刀女,我在屋里反复地走着,给她打了无数的电话,都说再等等。我的无名火在不知不觉中又被勾了出来。
车在路上晃晃悠悠,刀女似乎见不得商场,只要一见就吼叫着要下车转转,结果这天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装了大半车,她一上车,我就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挖坟!”
她就说:“还早,没事!难得来一次好好熟悉一下地形,就算被人发现也好跑路啊。”
这……
第三天,故地重游---鬼城,按刀女的话说不了解历史,又如何能找得到坟头,除了胡玩胡吃以外,我没看到她认认真真地看过历史。
第四天,她对我说:“你们要挖坟,需要带上一些特殊物品哦!”
我忙问:“什么?”
她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罗盘和八卦之类的?这地方好像风水比较复杂!你自己看吧,我也不知道!”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第四天的下午6点……
第五天,我忍不住了,我对他们说:“今天所有安排听我的,不许乱跑!不许再花钱,不许再不干正事!”
车开到了丰都的郊区,这也是五天来我第一次有心真正的找坟头,郊区的宁静让我得到了片刻的安静,春天中午的气息里湿润夹杂着一丝凉意,凉意里透露着草田的味道,和烦躁的钢铁城市相比,我更加喜欢这种空旷的了然,车在小道上,农舍、麦田都让我无比的享受,我们一路打听过去,碰见年纪大的就会问有没有好点的风景区,最好是和历史有关的,因为我们学历史的,想考察一下。
刀女显得很安静,或许昨天的酒喝多了,也一直看着窗外,罗璇开着车,小先在后排也比较沉默,这种情况很好,很安静,我很满意。
车开到山脚下无法再继续往上了,看得出大家都没什么兴趣走山路,我冲他们说:“你们等着我,我上去看看!”
小先似乎也有些有气无力,看得出他很想陪我一起上,但是我说:“你就在车门口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罢,我拿了一瓶水,挂上望远镜开始爬山路,其实出来这几天一直没有锻炼,我就乘这个机会先锻炼一下吧,我慢慢地开始快走起来,茂密的树林里溅起不少小泥点,心情也愈来愈感觉轻松起来,我心里也开始捣鼓起来:林为侧,水为正,山为局面,石为局中……
我觉得这样的口诀或许可以瞎猫碰上个死耗子,万一真靠口诀能碰上一个两个懂风水的古人埋葬于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我告诫自己,不带目的的旅途或许能发现更多,很快一个山坳就在眼前跑过,展现在我眼前的是另一座山峰,比我刚才翻过的更高,我已经知道了,这里是不太可能有坟头了,深处山林,地势陡峭,风水骤变之地岂能埋人,可是内心有一种冲动却想征服眼前的山,或许真是那句老话:山高我为峰吧,我喝了一口水,将外套拉链拉开,抖抖衣服里的汗水,又开始往上爬,这山坡的确陡峭,有时候还真就得手脚并用,树也是种坚强而又神奇的植物,在斜坡上居然长势奇好,棵棵挺拔,黑白相见的岩石在脚下纵深,我感觉自己是越爬越有劲儿,几处比较陡峭的地方也轻而易举起来……当我喘着粗气,站在山顶上,密密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清风扑面,阵阵凉爽之感让我心旷神怡,兴奋地四处走着,看着远处如同玉带的长江,煞是自豪起来。
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丰都好像是丰都,这鬼城好像是鬼城,中间还夹着一条长江啊!这……
我的问题开始浮现在脑海里了,如果说丰都是围绕鬼城而建,包括在鬼城不远处的六明寺,为何丰都不在鬼城周围呢,为何要与鬼城隔江相望呢?如果以鬼城为中心,这样岂不是更好,我举起望远镜,居然看到了在长江中心还有一个小岛,地图上写着“丰稳坝”,咦!以前倒也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个地方,有意思了,这格局有点剑走偏锋的味道了,等等,不对啊!剑走偏锋的位置没有这么顺畅,“丰稳坝”的位置又有点靠边了,那会是什么呢?鬼城建立之处必是参照了这个位置,宝地?鬼地?
一时间,种种可能在脑海里浮现,现在还不能早下结论,所谓葬人之处,必有其因果,这因从何而来,这果又到往何处呢?我一拍脑袋,我咋就不早看看地图呢,在这般瞎转悠,恩!我打定主意开始往山下走,一路走,一路泄气,祖师爷不也是根据地图看出的端倪吗?怎么我还和菜鸟一样满山瞎转悠。
回到车旁,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在车里,我一上车,说:“回宾馆!休息!”
傍晚,宾馆里只有我一个人,他们三人楼下吃夜宵,我没有胃口,我看着地图,开始了深深地推演,格局不明,以点推面,点不对路,纵观可现。可是……哎!一点头绪都没有,江为案山,那这“丰稳坝”又是什么,双案可是闻所未闻啊,看来这“鬼城”的格局可是大有来头啊。
一夜的冥思苦想未果,凌晨6点半,天空的颜色似乎在一点点的亮了起来,而我在桌子前,依然是白纸一张,烟头堆满了烟灰缸,却毫无睡意,我扶着脑袋,看着地图,真感觉祖师爷的强大似乎真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