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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转SY】First of May 姊妹篇——End of May BY:风间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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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看成是First of May续篇也可以,因为剧情是接着它写的,mina对First of May的结局有兴趣的一定要看!!!


1楼2012-05-12 21:33回复
    授权书:



    2楼2012-05-12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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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of May
      当我顺着无情河水只有流淌,
      我感到纤夫已不再控制我的航向。
      吵吵嚷嚷的红种人把他们捉去,
      剥光了当靶子,钉在五彩桩上。
      所有这些水手的命运,我不管它,
      我只装运佛兰芒小麦、英国棉花。
      当纤夫们的哭叫和喧闹消散,
      河水让我随意漂流,无牵无挂。
      我跑了一冬,不理会潮水汹涌,
      比玩的入迷的小孩还要耳聋。
      只见半岛们纷纷挣脱了缆绳,
      好象得意洋洋的一窝蜂。
      风暴祝福我在大海上苏醒,
      我舞蹈着,比瓶塞子还轻,
      在海浪——死者永恒的摇床上
      一连十夜,不留恋信号灯的傻眼睛。
      ——阿尔蒂尔•兰波《醉舟》
      0.
      整理事物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幸村精市不是一个擅长整理的人。平日有家政妇、母亲以及妹妹帮忙着打理,真是要感谢这些女性们的存在,如果没有她们,自己房间即便再大一些,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而到了这种时刻,需要举家迁徙远赴另一个环境,没有任何人能替幸村自己决定带走什么、不带走什么。
      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也由自己负担选择的后果,这是幸村一家的风格。
      ——包括是独自留下,还是跟着家人离开。
      ——亦或者网球还是戏剧。
      所以整理行装的事情,不得不自己亲自处理。
      幸村从东京回来的当天晚上,如常地洗完澡,吃完晚饭,在餐桌上,跟母亲答复了自己也去法国的最终选择。
      面对长子犹豫了一年的答案,幸村家的母亲没有发表任何感想,只说“那就快开始整理吧”。
      幸村精市点点头,把吃空的碗连同筷子放上流理台,独自走进房间带上门,关掉了所有的灯躺在自己的床上。
      只有月光透过没有拉上帘子的窗户照进来,让他得以借助这些微的光亮辨认房间的每一样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家具和摆设:桌面上没有接收到新邮件的白色电脑和东京之行回来后再没有响起过的手机、桌子旁边反射着清冷月光的钢琴、书柜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书……衣柜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的从小到大获得的各种个人赛的奖章和奖状……
      他还能记起衣柜里自己最喜欢的那几件衣服,还有相册里数不清的照片……
      一个人怎么能轻易地“整理”出十八年,又怎么能轻易地将十八年打包带走?
      第二天的餐桌上被母亲询问起整理行装的进度,幸村精市淡淡地说“好了”。
      等第三天幸村一家上飞机的时候,长子所有的“行李”仅仅是一本法语词典。
      他五年再没有回过那个房间。
      ——当然这比他本人想象的要短的多。
      他曾以为会是一生。
      


      3楼2012-05-12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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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法国人的迎新会显然比日本人热情多了。
        余光扫过缩在吧台角落里的那个日本女孩的脸,那双慌张的眼睛露出了楚楚可怜的惊恐神情。
        把新的冰块添加进杯子里,发出“啪”的声响,远离喧闹中心的幸村精市举起杯子,刚刚看向女孩的眼睛并没有多做停留,即便她让他想到了一年以前刚来到这里的自己。
        冰冷的杯沿贴在唇边,有种可靠的安然感。
        这是今天的第四杯冰水,手指和杯中之物的温度相似,仿佛融于一体。
        去年的幸村和女孩的遭遇差不多,学长学姐们对于这个漂亮的日本学弟的热情绝不比女孩少,只不过,对他自己来说,这并不是难以应付的事情。
        他在第一天就让他们明白他不喝酒、不抽烟,更谢绝大龘麻,但这些不妨碍他依旧成为了那年最受欢迎的新人。
        幸村本身并不热衷交际,但他绝不是那种会被人讨厌的类型。大多数人觉得他是一个笑起来相当柔和的、姑且“看上去”算是比较好相处的人。
        只是,“友谊”仅仅浮于表面,像一层金黄的油,在热腾腾的气氛里绝不突兀,可那层灿烂薄膜下面的温度,没有人敢肯定。
        在这个国家,没有人知道Yukimura Seiichi曾经拿过全日本的青少年网球冠军,也曾作为部长带领一支队伍几度拿到团体第一的奖杯。


        7楼2012-05-12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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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幸村精市是否真正曾和人“亲密”过。
          那年离开日本,在飞机上被母亲问道在东京的旅行中有没有和朋友好好告别,听到“朋友”这个词,幸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网球部众人的脸:
          柳莲二、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丸井文太、桑原杰克、切原赤也……
          最后是一个戴着黑帽子的轮廓,模模糊糊的,仅三天不见,却恍如隔世般记不清帽檐下的面容。
          亦或者是自己刻意忘记了。
          “告别过了。”
          透过窗户望着脚下渐行渐远的故国,幸村对母亲肯定道。
          独自喝着冰水的幸村收回思绪,早知道逃不过被学姐拉住唠嗑的命运。
          年长两年的Elisa显然喝多了,毕业生的她摆出学姐的架势,却是醉醺醺地,揽过幸村的肩膀,酒气喷在幸村的耳畔,用沙哑的性感声音说:“Yukimura,好好照顾学妹,连我都看不上的你是不是对这里的女孩都没有兴趣,还是喜欢你们日本的姑娘?
          幸村对酒醉的学姐未作言语,Elisa又兀自说了下去:“还是说,你还忘不了你在日本的那个甩掉你的女人?”
          幸村笑了笑。
          没什么好说的,虽然对酒醉的女人,现在说些什么也不会被记住。
          但也确实没什么好说。
          作为当场唯一一个没有喝酒的男人,作为唯二的日本裔之一,在学姐的安排下,幸村成为了护花使者送今年表演系的新生花泽玲奈回去。
          一路无语。
          幸村虽谈不上是一个健谈的人,但对于他人的话语总能自如应对。然而那通常只是礼节性的呼应对方而已。面对花泽那种内向又羞涩的女孩子,在两人的沉默间,幸村并不觉得尴尬,学姐的要求是护送,他答应下来对这个学妹所施予的“好意“也纯粹出于礼节性的,没有陪谈的义务。
          倒是刚才在欢迎会上楚楚可怜的花泽似乎对这种沉默不自在了起来,她好像想了很久,半天才鼓起勇气。声音里竟有抑制不住的兴奋的颤抖。
          “学长,是原本立海大附中的幸村精市吗?“
          一年没有听到“立海大”三个字的幸村,不置可否地转过眼去看那个新来的女孩子。
          到底是谁呢?
          他竭力在脑海里搜寻关于这张脸的记忆,却毫无头绪。
          “我刚刚听Elisa学姐介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应该就是立海大的幸村学长没有错吧……我在国中的时候打网球,一年级的时候看过你们学校的比赛,还去过立海大的海原祭看到学长编排的《茶花女》……没想到来到这里,居然碰到学长也在这里学表演。”
          “是导演……我不是表演系的。”
          幸村被Elisa拉来参加欢迎会的,因为他是学校里除花泽之外唯二的日裔,表演系的学长学姐们生怕女孩子还听不太懂法语,特意找来导演系的幸村,当然,就算没有这部分原因,学姐们都想多见几次这个漂亮的亚裔学弟的心情也是不假的。
          “啊,抱歉……因为想着学长那么漂亮的人,上台的话一定是很棒的演员……”花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又不等幸村回答就兴奋地说了下去,看来她其实并不像刚才在迎新会表现的那样内向,“刚刚就想向幸村学长确认了。想不到学长的网球水准那么厉害,竟然没有走向职业之路……啊,不过,学长的戏剧也确实很棒……”
          手腕下面的血管,在这个话题的作用下,像是正发生着某种化学效应,剧烈地膨胀着,它让幸村有些想吐。
          但这破坏不了他脸上的笑容。
          “谢谢,前面就是你家了吧。”
          幸村微笑着打断花泽的话,关于网球的话题,已经整整一年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过,他觉得现在也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


          8楼2012-05-12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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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所有和幸村相处的人们都过于迟钝,只是他总将情绪的表现降到了最低限度,以至于他人难以察觉。并非不让他人担忧那么体贴的动机,而是出于某种“回避麻烦”或是“尊严”的考量。
            前者是比较实际的问题,如果有人问“怎么了”,你必然要去解释前因后果,然后接受对方善意的开导和无意的八卦。
            后者则是一种自律,你永远无法估计,在情绪放纵的背后,你的情绪会走向怎样的、更为糟糕的境地。
            过去的真田总说:太松懈了。
            这句话在幸村面前被提的次数很少,但幸村却知道,在真田面前的自己,已然是最松懈的自己。
            太松懈了。
            花泽后来说了什么,幸村其实并没有记住多少,或者说,根本就是左耳进去右耳出来,但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天份一般,幸村脸上似是而非的暧昧微笑就好像他真的都听到了一般,这种程度的回应,就让女孩子说出了“希望以后能在学校经常见到幸村学长”的离别词。
            月光下,独自踩着城市的影子回家。
            说是“家”,其实是幸村一个人租借的一小间公寓。幸村一家移民巴黎,新房子也在这座城市之中,只不过幸村在进入戏剧学院没几个月就搬了出去,用他在剧团给团长Leo当助理的打工的钱租了离学校较近的公寓。
            Leo是幸村在日本认识的,Leo的剧团在东京演出《麦克白》,幸村去看了,那时候的幸村还没有给母亲去法国的最终答复。第一次见面就相见恨晚的Leo对他发出“来法国念戏剧吧”的邀请,幸村也只是笑笑。
            最终做出决定的时候,本身就是学院教授的Leo爽快地为幸村写了推荐信。
            后来Elisa听说这段传奇一般的经历的时候,直夸幸村运气太好,遇见了好伯乐。幸村不置可否,他没有对Elisa说过,戏剧并不是他人生的第一选择。
            那么第一选择呢?
            幸村在公寓的门前停了下来,他把左右手交叠,互相握住彼此的手腕,它们的钝痛不足以影响他的生活,但并不是不痛。
            就在站立在门前停顿的时间里,他的眼睛瞥到了房东塞在他房间门缝下面的信件一角——航空信封。
            幸村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弯腰拾起了信封。
            娟秀的、显然是女子的笔记,工工整整地写着“Yukimura Seiichi”,与此同时,还有“幸村精市”。
            落款是“田中真理子”。
            


            9楼2012-05-12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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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回到日本的第一场戏获得了巨大的反响。
              由于亲自担任主角的那一场戏授权了电视台的转播,“幸村精市”的名字迅速占据日本娱乐版的头条,才貌兼备的法籍日裔自然成了众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但绯闻亦是接踵而来,仿佛被扩散的病毒一样从欧洲大陆跟着幸村回到了日本故土。
              仅仅在日本停留不到一个月,就已经传出了幸村和日本一位见都没见过的女演员的绯闻,只因为有狗仔队拍到那位女演员曾慕名去《败》的后台找幸村想要寻求合作机会,但那时的幸村恰好不在那里。
              那时他正站在Cosmo Clock巨大的阴影里,注视着广场上一个捧着花的男人。
              幸村精市看着真田弦一郎,想象着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是“留下来”、“我喜欢你”……还是“我爱你”?
              还有比这更愚蠢的梦吗?
              幸村在那里站了许久,刚刚在后台放纵过的眼睛被风吹得生疼。
              他原本不想来。原本想即便来了,也只是看一眼就走。
              直到接近零点的时刻,幸村深吸一口气,走向真田,轻轻叫了他的名字。
              “我和田中……分手了。”
              “所以呢,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们已经分手了吗?”
              一切言语毫无意义。
              一切期许毫无意义。
              一切等待毫无意义。
              ……
              一切毫无意义。
              该结束了。
              他把真田送的花束放在流浪歌手的脚边,那人在唱《First of May》。
              才进入五月的没几分钟,出租车上已经开起了冷气。衬衫外面只套了一件针织开衫的幸村钻进车里,从裸露的脖子开始,整个身体都附上了低温的分子。刚刚情绪激动提升起的体温像是幻觉一般,头部的血流迅速冷却下来。白皙的面色显得更为苍白。
              他报出酒店的地址,司机启动引擎没多久后,就放慢了速度。
              “先生,有人在后面追车,是你认识的人吗?“
              真田?
              幸村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看一眼反光镜。
              “不会真的追上的,继续开吧。”
              他闭上眼睛,一直到了酒店才睁开。
              


              10楼2012-05-12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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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证明什么一般,真田突然站了起来,越过他们面前的桌子,他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把拉过幸村的肩膀,唇靠了过来。
                这个动作出乎幸村的意料,猝不及防中,玻璃杯从幸村的手中脱落,摔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地碎了,冰水流向他裸露的脚趾。
                这一切没有阻止真田的舌头胡乱钻进幸村口腔。
                牙齿撞到了一起,艰涩生硬、毫无技巧。
                因为对象是那个男人,即便只是这样不舒服的亲吻就让幸村身下未被包裹的器官有了抬头的迹象,真田似乎察觉到了这点,满是厚茧的手笨拙地摸索幸村的浴衣。
                禁欲五年的皮肤上升起了恐惧,但幸村没有像五年前一般回应真田,他只为自己的身体感到可悲和厌恶。
                一切和五年前在东京又有什么不一样?
                幸村扭开头部用力推开真田。
                “你来找我就是做这种事情的?”
                真田像是被抽了一个巴掌,脸上满是尴尬和无措。
                大概他靠五年前的经验,觉得这样做就能证明决心,做出这种举动以前一定自我斗争了很久,结果却让幸村厌烦。
                ——简直一目了然。
                幸村看着真田的脸,自己太了解他在想什么。
                果然还是一样的。
                虽然面对这样的真田,幸村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可笑以外的感觉。
                五年,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回去的。
                一朝被蛇咬,没有人在受挫之后会不惧怕相似的情况重演。
                “我们明天再谈,在白天——在我不是穿着浴袍的时候。”
                幸村走去床头拿起酒店设置的无绳电话,叫客房服务来收拾地上碎掉的玻璃。
                一方面也是防止对方再做出自以为是的“示好”举动。
                “对不起。”
                真田的脸烧得通红。
                ——确确实实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吧。
                ——果然,只是为了讨好我才强迫自己吻我。
                幸村不想再让自己的视线再在真田脸上停留半秒。
                服务生一来,真田便退了出去。
                等服务生走后,幸村重新冲了个澡,躺回床上,一夜无眠。
                一直到快日出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在朦胧间,幸村被酒店的电话叫醒。
                “早安,如果睡醒了的话,可以见一面吗?”
                是真田有些局促的声音,幸村倒没有意外,大概是查到了前台的总机,报出房间号被转接到了这里。
                “什么时候?”
                幸村虽然困,但这样下去也睡不着,索性拿着无绳电话从床上下来,关掉空调,拉开窗帘,打开窗,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
                “如果你困的话,再睡一会儿也没关系。”
                “弦一郎……你啊……”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对于这种迟钝的温柔无法期许,拿着无绳电话的幸村叹了口气,无意识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当他的左脚来到玄关的门边正要转身踱回去,却听见门外有什么动静。
                “那就……半个小时后见?我来酒店,可以吗?”
                “半个小时后?你现在在哪里?”
                幸村一边问,一边打开门。
                他看到坐在门外的真田,正拿着手机,靠在墙壁上。
                ——还穿着昨晚的衣服。
                


                13楼2012-05-12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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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学长过去的女朋友到底是怎样的人?”
                  那是幸村三年级的时候,花泽突然在剧团排练的休息时间里问他的。
                  二年级的花泽也进入了了Leo的剧团,客串一些小角色。
                  “听Elisa学姐说,幸村学长以前在日本有非常喜欢的人,后来分手了,是吗?”
                  “嗯……”
                  幸村含糊地应了一声,不由得笑了起来,发自真心,也不知道自己一年级时为了应付Elisa对于自己情史的追问,随口答的一句“被甩了”,演化成了这样的传言。
                  “学长到现在还不恋爱,拒绝了那么多女生,是为了这个人吗?到底是怎样的人,会让幸村学长这样,总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花泽涨红了脸,脸上的表情有些气恼,经过一年的异国环境的适应和表演课程的训练,她显得开朗和健谈不少,和去年在迎新会上的感觉已经截然不同。
                  “怎样的人啊……”
                  幸村漫不经心地翻着手里《等待戈多》的剧本,脑海中浮现出了戴着黑帽子的身影,记忆中对方的面容,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一般模糊不清。
                  他不得不承认,有时人类的理性是个便利的骗局。
                  “是美人吗?像幸村学长那么漂亮的人,喜欢的人一定不会比表演系的任何姑娘差吧。”
                  作为“表演系的姑娘”之一,花泽的口气里有一种一个女性对另一个女性特有的揶揄,但这点并没有让幸村感到反感——姑且不论他的“前女友”本身是否是真的值得揶揄的“另一位女性”。
                  在法国,在艺术氛围浓厚的戏剧学院,幸村不是没有想过恋爱的问题,直截了当的Elisa也好,暧昧羞涩的花泽也好,似乎都是能够成为好女友的类型。而比起更为传统的日本,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寻找同性的伴侣,也不是一件难事。
                  现实的感情不是戏剧也不是小说,没有人愿意永远活在过去,失恋之后会想要开始新的恋情,都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然而即便尝试了和不同的女性或是异性走近,除了倍感负担之外,无法产生更多的依恋感。
                  多巴胺不足。
                  升入三年级时,幸村开始定期找学校的心理学教授聊天,但他谢绝任何抗抑郁药龘品,他对药龘品向来没有好感。
                  起因是他患上了一种类似国中时代差点毁掉他职业生涯的病症,当然只是发作起来给他的感触有些相似,它们根本是两回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两次。
                  过度呼吸症候群。
                  ——第三次发作是幸村第一次作为客串演员登台。


                  14楼2012-05-12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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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有才能,不只是编导,就算在台前也不会逊色给表演系的人。”
                    Leo曾经这样称赞幸村,并且极力怂恿幸村登台参演一次。
                    于是幸村得到了他登台的第一个角色:《等待戈多》的波卓。
                    排练很顺利,Leo总是不断夸奖幸村的适应能力,无论是对生活还是对舞台。
                    演出也很完美,初次登台的幸村站在台上,望着台下的观众,却没有丝毫怯场。
                    他就是波卓,曾经挥舞着鞭子盛气凌人的老爷,最后成了一个瞎子。
                    幸村自如地演着,与生俱来的表演天赋让他驾轻就熟,仿佛那角色就是他本人。
                    但当幸村念完了自己的最后一句台词回到后台接过Elisa送的花束时,他感到一种熟悉的麻痹感。
                    仿佛是胸腔突然被龘插入了一根管子,有人在抽走空气,压迫每一个细胞的呼吸,透过血管,让麻痹蔓延到四肢,每一根手指……乃至每一个毛孔。
                    “Yukimura?”
                    Elisa焦急地扶过慢慢倒下去的幸村。
                    直到被Elisa抓住手腕,幸村才明白自己正在发抖。
                    Elisa慌忙呼叫身边的男性赶紧叫救护车,幸村的视线模糊下去,看不清那个正在打电话的人的面容。
                    虽然眼睛看不清,也难以动弹,幸村的意识是清醒的。他不喝酒,但后来团长询问他时,他大致将这种境况和一些人言谈中的醉酒症状做了类比。
                    而他自己所经历过的那种四肢麻痹的类似症状,是国中二年级那种导致他入院的病症。无法再向第二个人形容:就是那样,就是那样的感受。
                    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替他想象和承受。
                    幸村在点滴打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才发现和Elisa一起把自己送入医院的除了花泽、团长,还有手冢国光。
                    


                    15楼2012-05-12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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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来法国之前,海外入学和欧洲移民方面的事情咨询了手冢很多,他们也因此成了互通邮件的朋友,明明在中学时代并不算熟识,等幸村不打网球了,倒反而关系更近了一些。
                      幸村想起上周曾在邮件里跟手冢提过自己本周的登台,而手冢也正好会来巴黎打一场比赛。
                      没有想到他真的来看了,却在后台撞见了幸村的发病。
                      “是旧病发了吗?”
                      对幸村过去的病略知一二的手冢问他,幸村摇摇头。
                      幸村自从国中那场大病以后就极度注意自己的健康,即使已经离开日本,离开网球,进入法国的戏剧学院,仍然保持着不抽烟不喝酒的习惯。
                      仿佛马上就要上球场比赛一样洁癖般地注重健康——上一次发病时妹妹在医生面前的口无遮拦让幸村只是笑笑,捂住了脉搏处剧烈胀痛的手腕。
                      这种病症第一次发生是正式移民的手续确认成功以后,他在全家举办庆祝宴的酒店餐桌上突然四肢麻痹、呼吸不畅;第二次是他在没有提前告知的情况下突然回到家里,撞见母亲在看自己过去在网球场上的录像,他向尴尬致歉的母亲刚说了一声“不要紧”,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颤抖着倒在了玄关的地板上。
                      在法国两度发病被送进医院,幸村都主动告知了医生了自己的旧疾,询问复发的可能性,可在详细的检查以后全部被否决了。
                      随即幸村又换了两家医院复查,法国的医生都表示他的各项身体指数都趋于健康,运动系统更是完全没有问题——“更像是精神方面的压力导致的过度呼吸龘。”
                      “精神方面的压力”,听上去就像是无中生有出的癔病一样。
                      然而幸村明白,事实却大约如此。
                      明明被看望的人正在挂点滴,手冢和刚才围着幸村嘘寒问暖的花泽不同,没有再和他谈论生病的事情。
                      幸村以要和手冢叙旧为由支走了其他人,打心底里感谢手冢是这样的性格。
                      他们海阔天空地谈了一些关于彼此的境况,手冢面对已经放弃网球的幸村,并没有任何顾虑地说了说最近的比赛。
                      幸村的手背上插着点滴的针尖,却感到安然和平静。
                      


                      16楼2012-05-12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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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个月回了一次日本,顺便看了两场那边职网的比赛。其中一场是真田的,他也加入职网了……”手冢顿了顿,像是才想起了幸村和真田曾经是同一支球队的正副部,“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嗯……”
                        幸村和真田一定还在密切联系——在他人眼中,那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打得挺好,挺专注,没有看到我。”手冢缺乏表情的脸总是看不出情绪,但幸村能感觉出他似乎是高兴的,“真田是个不错的对手,很期待以后能再和他对战。”
                        幸村点点头,牵动嘴角的肌肉,刚刚麻痹神经让他笑起来略微有些吃力。
                        “礼节上,比赛结束后应该去打个招呼的,不过我看到他被一个女孩拉着离开了,不太好打扰的样子。”
                        “那女孩是不是眼睛很大,圆圆的,鼻子很小,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大概是如此。”
                        “那是他的未婚妻。”
                        幸村笑了笑,没有告诉手冢自己每三个月都会收到一封那个女孩发出的信。
                        手冢走时,还要幸村如果下次见到真田,替他带声问候。
                        正说着,护士走过来拆掉了幸村的点滴,被拔掉的针头带出了一点血。
                        幸村的视线从手背上移开,越过护士,依旧有些模糊难辨。
                        他冲着手冢颔首微笑,答应了下来。
                        田中真理子的信,幸村一封都没有回复过。
                        2012.5.2 TBC


                        17楼2012-05-12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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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间君还没更文,只好到待续了。
                          我直觉在酒店那里肯定有肉肉吃,不过风间笔锋一转就转到法国了,肉肉不知道到神马时候吐


                          18楼2012-05-12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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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属沙发还是板凳?,都占掉吧,这文文我一直在大人的博客里追,不过大人已经好几天没更了,好想看酒店那边到底后来啥了没?


                            19楼2012-05-12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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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


                              IP属地:浙江来自掌上百度20楼2012-05-12 22:3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