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你够狠。」捂著发红的鼻梁,白玉堂忿忿地瞪了展昭一眼。
「好了,不早了,睡吧。」看到白玉堂的那副狼狈样,展昭忍不住大笑出来,然后带著愉快的心情躺下。
这样的嬉闹几乎每天都自然地上演著,然而展昭并没有意识到那隐藏其中的渴望,不管是自己亦或是白玉堂的。
普通、平常,对展昭而言仅止於这样,他也一直以为是这样。他真得是什麼都没有察觉到的。
眼见展昭躺下,知道他真得是累了,也就不再闹他,跟著躺下,他是脚朝床头的,所以他的头和展昭的头其实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只要伸手就能触摸,白玉堂伸出手,在展昭头顶绕了下,展昭没有任何反应,而他只是让自己的手张开然后又握拳,重覆几次,终於还是收了回来。
现在,还不能带著情意去碰触。
不想打破现有的一切,不愿折辱犹如苍松挺立的展昭,白玉堂默默等著时机的到来。
隔天展昭又是天一亮就出门,也是一样在十一点过后才回来,然后他的信箱里还是没有巧克力,却换了一杯绿茶。
依旧是去冰半糖。
依旧是不知道谁送的。
回到寝室后他看到白玉堂把他收到的巧克力都给了隔壁房睡第三床的徐庆。
他跟昨天一样先把喝了一半的茶放桌上然后就去洗澡,依旧没发现他走后有人偷喝了一口。
在隔天是乌龙茶,接著是奶茶、青茶、蜜茶、这样的送茶活动整整持续了一个星期,最后以澄黄的水果茶终结。
水果茶比之前的茶都要甜一点,大约是七分糖吧,有些甜,但却又不会太腻。
这些茶彷佛就是呼应情人周的活动般,但用意依旧不明。展昭始终不知道是谁送的,就这样过了白色情人节的答覆时间。他心理其实有点在意,也许是因为送茶的方式实在太特别了吧。
日子基本上也没有变化,展昭白天上课晚上忙学生会,也总是赶在宿舍关灯前一刻才回寝室,虽然每天都是这种同样的日子,但是展昭发现白玉堂似乎都会等自己回来才跑到床上看书。
但是他也不以为意,只是习惯并喜欢著这样的生活。
展昭一直到他们出社会工作三年后才明白那时白玉堂的举动究竟带著怎样的涵义。
回想起,原来他一直都没发现那份感情,也许不是没发现,只是太过自然,让他非常彻底就忽略了,这麼想便觉得有点对不起白玉堂。
但这也只在刚开始会有这种想法,因为每次白老鼠总是藉此多要些补偿,久而久之脸皮薄的展昭就觉得有对不起白玉堂的这种想法真是在践踏自己的良心。
两人的感情是一点一点慢慢累积的,最终会在一起也就如他们往常的互动一般,自然而然且顺理成章。虽然之后的路也曾遇过不少风风雨雨,但一切都已成为奠定他们情感的基石。
事业稳定,情感也顺利的两人正要迎接同居第三年。
只是还有一件事展昭一直没能想明白。
「玉堂,大三那年的情人节为什麼是送我茶?」这是深藏心底非常久的疑问,某一天两人有了空闲在家里喝著难得的下午茶时,展昭突然问。
「因为茶也有茶语的。就像花有花语那样。」见他不解,白玉堂神秘一笑。「那时隔壁的B校高中正举办校庆,有一班就摆出创意茶的摊位,赋予茶茶语。」
红茶:最初的幸福。
绿茶:平静的凝望。
奶茶:浓烈的热情。
乌龙茶:深刻的思念。
青茶:不变的关切。
蜜茶:甜蜜的回忆。
水果茶:耀眼的未来。
而去冰则代表著,马上就能适应的舒适环境,不会太过冰冷亦不会被烫得无法入口。 一直以来的半糖是希望这淡淡的甜度不要成为你的负担,也有一步步将感情都融入其间的意思。
既甜而不甜,正好是两人那时的关系。
最后的七分糖,则是逾越了往常的暧昧,渴望更深一步。虽然迟了五年白玉堂才得到,但却是值得的。
六次半糖,一次七分糖。
白玉堂勾起一个微笑,笑著喝下展昭特调的全糖乌龙奶茶。
所有的一切,两人已能一起承担;一同向前。
*完
后记:最近红茶爆红加上我在写有关茶的论文,某一天晚上就突然写了这文了XD论文告一段落,等口试结束后,有空可能会在以茶为主题写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