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顾颜夕踩着她那十厘米的高跟鞋大摇大摆的闯入我家里时,我正窝在那张庞大的双人床上睡觉装死。漆黑的房间发霉的味道,让我不由自主觉得安全并且稀疏的隔离世界。而那个女人轻易的就破坏了这一切,厚重的窗帘被她吃力地拉开,刺眼的光芒让我迅速将脑袋捂进被窝。我讨厌任何明亮的东西,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而那个可恶的女人并没有就这样放过我,一把扯掉我身上的棉被,毫无形象的对着我咆哮:“***的就这点出息,一个男人就把你搞成这副鬼样子,怎么不直接去死了干脆,省的把身边的人都逼疯。”
这个临近崩溃边缘的女人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只有这么点出息。所以当她对我吼完之后,我毫不顾忌的大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种最难看的姿态。顾颜夕看到我这副不要脸的样子,估计对刚刚的那句河东狮吼有点愧疚,然后直接蹬着她的高跟鞋跳上我的床,搂着我的头往她肩上靠。而我此时关注的是那洁白的被单上几个鲜明脚印,这是我一个星期前才换的床单啊,又要辛苦洗掉了。于是我使劲的把鼻涕和眼泪往这个女人的名牌衣服上蹭,怎么想都是她的衣服比我床单贵,心理稍微平衡了些。
我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在最悲痛难过的时候,还是脱离不了自私和俗气。林一凡曾这样中肯地评价过我:“黎舒然,你丫的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大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