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
献给，我那永远爱着，而长久失落的人。

楔子二：
“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翼州之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从大风雨。黄帝乃令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魃时亡之。”——自《山海经》
原文大意：
蚩尤与黄帝在翼州大战之际，黄帝请来应龙蓄水，蚩尤请来风伯雨师兴起风雨——黄帝派自己的女儿魃来止雨，并因此战胜了蚩尤。
但由于魃所居住的地方都会遭遇干旱，此后只得被放逐而流亡。
——对于古老的中国文化，这只是一个常见的，属于女性的悲剧故事而已。

引子（一）
涿州影视拍摄基地的四号摄影棚，片景试镜。
四号摄影棚大约占地800平方米，是由内场的破庙和外面的一个开阔而败落的青砖外场组成。
由于并不是正式拍摄，只是看一下演员的表现以及造型、场地的效果，所有人的表情都比较轻松。这个片段由一组内场镜头与外场镜头组成，参与拍摄的3个人已经完成了造型：
洪辰穿着一身造型奇特的绿色的古装衣服，带着复杂的绸带，走进破庙——而里面站着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女人，这就是刘忻。
杂乱而纠结的长发随便的披在刘忻的肩膀上，破烂的衣服勉强能遮住她曲线相当完美的身体，她的皮肤和嘴唇由于干裂渗透出惨白的色泽。她的眼睛看着洪辰，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是那种……于她的装束，环境，场景都极为不和谐的，戏噱而讥讽的笑容。
洪辰的表情露出了一点尴尬，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刘忻缓缓的走到洪辰面前，伸出手钩住洪辰的脖子，把自己的脸凑到洪辰前面，脸上仍然带着那种古怪的笑容。
“我只是无意间来到这里的……”洪辰看起来有些强作镇定，说道：“公主大人！”
“不，你错了”刘忻的目光清澈而凛冽，她的嘴角骄傲的扬起，虽然装束悲催，但却象是个真正的公主一样俯视着洪辰“你是命中注定来取我的性命的。”
这时，洪辰才注意到了另外一个萎缩的靠在墙角的女人的身影——那个女人同样衣着褴褛，看起来有一些痴呆。她看着这边的两个人，面无表情，这个女人是杨洋。
刘忻回头看了一下杨洋，杨洋也看着她，两个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不用跟她告别吗？”洪辰小声的说道。
刘忻没有看杨洋，也没有再看洪辰——而是走出这个破庙，进入了下一个试镜片景。
在破败的青砖地面的尽头，是杂乱的芦苇和一条肮脏的水渠——刘忻在前，洪辰在后的向这边走来。
在青砖地面的两边，由几个电影学院的实习生代替正式拍摄的群众演员，穿着鲜艳的甲胄——代表他们是神兵神将，既然是试镜，万事无需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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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二）
洪辰拘谨的靠向刘忻的身边：
“公主大人是神明……是可以生生世世转生的，所以……”
“我心里没有恐惧。”刘忻打断了她的话。
“那大人……是有挂念的事情吗？”洪辰怯声问道。
“我马上要去死了——精卫她还没有死。”刘忻回答道，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刘忻说完，缓慢而雍容的向河边走去，她慢慢的抬起头来，嘴角带着浓烈而轻蔑的笑容，环视着已经围拢在她身边的那几个“神兵神将”。
此时杨洋也已经从破庙中走出来，她冷漠的看着这边——刘忻也转头看着她。
此时刘忻的五官突然勾勒出一种盛气凌人的气氛，和她明亮到近乎透明的眼睛衬托在一起，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一种描绘不出的诡异。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浓重，雪白的牙齿在红唇的衬托中略微透出来，那种凛冽的笑容让周围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这个装束跟乞丐一样的，却在扮演着黄帝的王女的女人。
洪辰和所有人一样站在那里看着，突然好象回过神来，声嘶力竭的喊道：
“请神！”
“又要死掉了呢……不过，身为魃而言，是必须一次一次的去死的。”刘忻轻声说道。
“而且要一次一次的被你杀死”刘忻转过头来笑着看着洪辰。
刘忻转回头去，仍然端直的站着，继续说道：
“开始吧——我没有恐惧，但我可能会悲伤。”
旁边的“神兵神将”开始向刘忻扔一些道具做成的引火物品——演员需要假设火焰已经烧着的进行表演，并在后期通过四维处理达到真实火焰的效果。
但刘忻仍然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此时有人开始喊：
“谁拦住精卫大人！——”
刘忻将脸转向“神兵神将”这边，继续诡异的笑着。而杨洋则穿过这些人，挣脱众人的手，冲向虚拟的火焰，冲向刘忻的身边。
刘忻笑着看着她，面向她伸出双手，紧紧的环绕着杨洋的身体——按照情节的假设，火焰此时应该已经包围了她们的身形。
杨洋在刘忻的怀里，一起被火焰吞没，但她同样伸出自己的双手，怀抱着眼前的女人。
其他人的会模拟因为灼烫的热气和难闻的气味而退后——后面的场景都要依靠电脑制作，因此已经不重要。在真正放映的效果中，能够燃烧的东西都将被烧尽——此时，导演喊道。
“停！很好！”


第三章 神明的形象
在此类情况下，演员们通常会采用歌舞来表现自己的多才多艺，或者现场表演一段小品以展示演技。夸张一点的，会带着复杂而昂贵的道具，甚至请来其他大牌演员做协助以衬托自己。
刘忻还是那样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说：
“请稍等一下，我有一个小道具。”
这个所谓的小道具只是一个隐形眼镜盒，刘忻将其中的隐形眼镜取出来并戴好——她把盒子放回裤袋，重新睁开眼睛，直视着这三个人。
那是一幅红颜色的有色隐形眼睛，配着刘忻今天所使用的过度鲜艳的口红颜色和她雪白的肤色，让她显得异常鬼魅。
刘忻缓缓的说道：
“黄帝女魃在剧本中是干旱的神明——所以我今天会选择红色瞳孔的眼睛作为这个角色的象征，她在剧情中被利用……又被抛弃；会胜利……又会死亡——她首先是个神，其次才是个悲剧。”
刘忻一边说，一边把运动鞋脱下来，光着脚站在地面上——然后又开始脱掉自己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
那三个男人极为震惊的看着她——虽然她里面穿着紧身背心和运动短裤，但在他们无数次的选择角色的面试中，确实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赤裸裸”的表现方式。
这个女人暴露过多的皮肤在聚光灯的照射下白的耀眼，她的身体消瘦而成熟——她光着脚就这样走向面试席，面对如此的一幕，张导立刻做出了反应：
“——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刘忻微微的笑了，那双红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反射着光芒——她稍微露出的牙齿看起来讥讽而戏谑，她仍然继续走向面试席——
“在你们的眼里，这似乎是惊世骇俗之举——但对于帝女魃而言却并非如此。对她来讲，世界就如同伊甸园的时代一样，她并不会有因为性别差异而带来的羞涩、恐慌、惧怕和退缩——那些是属于人类的情绪，而不是神明。在剧本里，她会穿上衣服，但那只是装饰；她穿上鞋，也不是因为寒冷——我会选择这样面对各位，因为我想向各位看到……”刘忻用她血红的眼睛逐一扫过面试席上的三个人——
“看到一个在悲剧的命运之后的，有着一颗神明之心的女人。”
那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唐摄影师基于职业天性在盯着眼前的女人看；张导则有些尴尬的皱着眉头——制片人却笑了出来：
“张导——你这回让她明着就给‘规则’了啊？”
张导在跟刘忻几秒的对视后，终于开口说道：
“后天，跟剧组一起去趟涿州拍个片景，试镜后确定角色人选。”
刘忻向面试席深深的鞠躬，穿上鞋，把衣服搭在肩膀上就走出了摄影棚。


第七章 过度反应
此后的整个晚上，刘忻不记得与杨洋一起对唱了多少歌——以及杨洋被各种调侃了多少遍。但杨洋几乎一次都没有再直视刘忻的眼睛，她把递来的啤酒一听一听的喝下去……当这些女人们已经玩到了半夜时，杨洋脸色潮红的靠在沙发上——
“一姐——还有啤酒吗？”
“别喝了……杨洋”刘忻以开车为名整晚都滴酒未沾，她当然很清楚——被灌酒时人也许还能保持清醒；而主动开始要酒时，这个人必然已经完全喝醉了。
“刘忻——你别管”几个似乎对杨洋早有怨气的女人已经把一排啤酒又放在了杨洋面前：“杨洋，整屋的啤酒都在这里了——谁让你中奖了呢——”
“你们这么喝多没意思——”刘忻站起来，把房间里平时放水果的巨型5升玻璃樽拿过来，然后把啤酒一罐一罐的打开倒进去，当所有的啤酒都倒进去后，刘忻说：
“如果作为她今晚中奖的后果——你们谁能把这里的啤酒一口气喝下去，谁就能对她为所欲为，如何？怎么做我都不会再过问。”
剩下的女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挑战这个巨樽——况且，对杨洋为所欲为也绝不是这些女人的真正目的。
刘忻微微的笑了——她把那个玻璃樽抬起来，将里面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她象完全没有喝过酒一样，笑着对屋里的其他人说——
“那就由我来对她为所欲为了——我送她回家了。这么晚了，你们也走吧……你们喝过酒的人不能开车哦——”
说完，刘忻转向杨洋——用双手撑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搀扶起来，而杨洋此时的反应，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杨洋突然尖叫起来，挣扎着摆脱了刘忻的手，让桌上的啤酒罐掉了一地——同时喊着：
“你别过来！——你放开我……”
喧闹的房间里立刻静了下来，大家都惊讶的看着这边……终于，李斯开口了——
“刘忻——你非礼她了？”
刘忻也诧异的看着杨洋……杨洋头发散乱，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不住的喘息着——过了很久，杨洋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屋里的人说道：
“对不起，我想我是喝醉了……送我回家吧，刘忻……谢谢你。”


第八章 家门
杨洋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驶上——她后来没有再让刘忻搀扶，而是自己踉踉跄跄的上了刘忻的车，然后告诉刘忻她的地址——公司在提供了3个月的住房后，此后这些艺人的住所将由自己自行解决。杨洋租的房子离刘忻家不远，在通州靠近轻轨站的一个旧小区里。
杨洋靠在椅背上无力的摇着头：
“对不起……刘忻，今天真对不起。”
在喧闹的整晚之后，刘忻才第一次仔细的看着杨洋——杨洋微微的闭着眼睛，头发有些乱，脸色褪去了刚才的潮红，现在看起来有些苍白。刘忻突然注意到杨洋脖子上戴着的十字项链——问道：
“杨洋……你开始信基督了？”
“我一直都信的……但在城堡的时候，公司不希望这样，所以我就摘下了十字架……有没有都是一样的，基督他……也在我心里。”杨洋小声说着：“刘忻……你喝了那么多能开车吗？”
“啤酒就是水啊——只是喝了点水，有什么不能开的。”
此后，杨洋就没有再说话——直到刘忻将她送到楼道门口。
“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刘忻有些不放心：
“你醉了的——我送你上去——”
杨洋很坚决的推开刘忻，自己向楼梯上走去，但走了两步就坐在楼梯上——她伸手示意刘忻不要过来——
“没关系的……你别过来，我能上去的——我不想你去我家……”
刘忻决定还是尊重杨洋的意见，告别后准备离开，当她刚转过身，杨洋在后面说道：
“……你路上一定要慢一点开……到家后发个信息给我——”
刘忻回过头，看着杨洋，轻轻的点了点头。
此时，杨洋在这个晚上第一次直视着刘忻——她坐在台阶上，靠着斑驳的铸铁扶手，认真的看着刘忻的脸，看了许久：
“刘忻……谢谢你，今晚你终于选择了我。”


第十一章 满足的人与沐浴的人
刘忻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每一个缝隙——她很困了，可是没有一点睡意。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凌晨2点钟——天亮后，她就要去山海剧组报到，她估计自己那时候一定会眼圈发黑且满脸倦意。
她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背，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能够放松一些——她转头看着旁边的陆翊，在疲惫过后估计已经早早就进入梦乡。陆翊的表情很满足，在睡着了之后还带着笑容——虽然在昨晚的过程中她曾哭着趴在刘忻的肩上反复的说着：“我爱你……”，但那也只是过度幸福的一种宣泄。
如同每一次类似的故事一样，对方有多幸福，刘忻就有多伤感。
对于刘忻来说——她没有相应的感情可以回报对方，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原谅自己。此时她的心里，只有不安与愧疚。
刘忻终于站起来，走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她就这样让自己在水里冲着——想设法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抖，那是由于内心过度的矛盾所产生的战栗……她看见旁边的洗漱台上放着香烟和打火机，她从水中伸出手拿出一支烟，想要点着——但是在淋浴里，香烟很快就都被打湿……又怎么可能点得着？
刘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关掉了淋浴——她披上浴巾……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想回到房间里，而是拿起电话走到阳台上。
4月的晚上仍然很冷，仅仅披着浴巾的刘忻站在阳台上冻得发抖，她翻开手机的通讯录——但她既不知道在这个时间可以给谁打电话，也不知道自己打算在电话中说些什么。在那个通讯录上，有那么多的号码看起来很熟悉，也都曾经反复的打电话给她，向她表达感情或倾诉烦恼——但此时，刘忻并不想跟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话——说她心里的话。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已经半年多没打过的电话——拨通后，那边很快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
“刘忻，这么晚……有事吗？”
“对不起……杨洋，你睡了吗？”
“还没有睡——你呢？怎么了？”杨洋的声音很柔和，仿佛是漫不经心又充满关切。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感觉上……你今天会打电话给我，所以就一直等着……”
刘忻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会，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有关系……随便聊聊就好——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一些。”
“我今天晚上，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刘忻犹豫了一会说。
“不好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不好的事情多重复一遍，就会加深那种不愉快的回忆；等到有好的事情，你可以再跟我说——我会帮你记着，等到你不开心的时候，我再讲给你听。”杨洋的声音像是从室外传来的，刘忻很奇怪为什么杨洋这个时候会在外面，但她也没有再问。
刘忻觉得自己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她趴在阳台的窗台上，把浴巾裹得更紧了一点——她此时确实需要通过一种方式来转移刚刚发生的那段记忆，与朋友聊天往往是最好途径。


第十三章 山海
会议内容首先是剧情介绍——故事的核心是历史上的涿鹿之战，但编剧对于山海经中的记载有所改变，将阪泉之战与涿鹿之战合并成了一场战役——仍然是黄帝与炎帝之间关于王天下的竞争，而蚩尤不再是两者的敌人，而是两者所各自争取的对象。剧情的安排——最终蚩尤基于对炎帝小女儿精卫的爱慕而倒向炎帝一方，但仍然败在了黄帝的女儿魃的手上。
确定的主要演员人选情况为——
黄帝阵营是黄帝手下的头号战神应龙，饰演者是苏醒；黄帝的女儿也是涿鹿之战的最终决定者帝女魃，饰演者是刘忻；还有就是帝女魃青梅竹马的伙伴山鬼，饰演者是陆翊。
在炎帝阵营：主要是炎帝的两个女儿，二女儿巫山神女，饰演者是刘惜君；小女儿精卫，饰演者是杨洋。
在蚩尤阵营：蚩尤本人也是这部戏的男一号，是公司重点向影视方面打造的陈翔；饰演蚩尤死党刑天的，是陈翔的同级竞争对手武艺；蚩尤方面的另外两位重要的神明——风伯和雨师，分别由反串出演的李霄云及洪辰饰演。
除上述这些年轻演员，黄帝与炎帝等等都是由知名的老演员担任，以弥补年轻演员的演技不足及壮大演出阵容声势——演员之外，摄影师由国内著名的摄影师唐某担任，副导演亦是广受好评的新锐田导。
当然，这一切只是目前的状况——通过各种方式抢戏和抢出镜是所有剧组中共有的问题……在这些事情之后，谁会是主角，剧情会向哪里发展——直到剪辑完成，都仍然会是未知数。因此所有的人都只是默默的听完会议……有些人在考虑怎样保住自己的镜头，而有些人可能已经在谋划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增加自己的曝光。无论怎样——会议仍然开到很晚，接下来还有导演的单独谈话，当然会跟刘忻、杨洋、陈翔与苏醒这四个目前最主要的角色谈的最久。
当杨洋结束了谈话时——夜色已深，她一个人通过摄影棚外光秃秃的过道走向停车场，与刚好走过来的刘惜君的目光正好对视在一起，两个人都站在那里，互相看着对方——杨洋站着不动，而刘惜君继续向前走去——当快走到杨洋身边时，她说道：
“杨洋……你最近还好吗？”
“我还好……惜君，谢谢你。”
刘惜君迟疑了一会，接着问道：
“关于那个……找到了吗？”
“还没有……”杨洋像是叹了口气。
刘惜君走近杨洋，轻轻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你啊……你可一定要幸福啊……答应我。”


第十四章 第一对绯闻男女
如法国诗人维庸的经典名句：“昨年之雪今安在？”这句话形容娱乐圈的恋情再适当不过。
内地长剧剧组的一个特有的现象——是绯闻总是伴随着剧组的开拍而层出不穷，这主要是基于三点原因：
第一：剧组中聚集了这么多年轻美貌的男女，同时由于娱乐圈普遍的贞操观念淡薄及**纵横，彼此亲密接触这么久，自然容易引发大量的露水情缘。
第二：剧组自身也非常乐于内部产生的这些绯闻——尤其是与剧内角色对应的绯闻，这将产生很好的眼球效应，对电视剧本身还是免费宣传。
第三：为了抢戏、提高曝光率、调整角色形象——甚至修改造型，往往都需要伴随着一些交易的进行，在这些交易里，金钱与性是唯一同行的两种货币，这也加大了绯闻的产出率。
即便完全不考虑这三项客观因素——剧组中本来就属于同一个公司的这些年轻男女，多数此前就有过合作——当发现彼此会扮演一对银屏情侣，自然而然会产生一些懵懂的情愫。在“山海”剧组之中，也有一些这样的故事正在很快就浮现出来——
杨洋在开机仪式的当晚，就接到了自己剧中情侣的电话——
这个电话谈不上意外——杨洋与陈翔此前就曾经在公司安排下有过不少合作，在杨洋的印象里，那是一个拥有一双很浪漫的眼睛和优雅举止的男孩子。两个人也曾经一起参加过一些聚会与出游，那时候，杨洋就注意到陈翔看着她的那种特别的目光——
陈翔电话的内容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杨洋……后天没有拍摄任务，你有空吗？我想你陪我参加嘉德的一个拍卖会——”
这个邀请还是很独特的，但杨洋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自然会知道在这邀请背后必然还有陈翔进一步的心意——所以对她来说，所要选择的，并不是接受与否这段邀请，而是接受与否这段即将发生的绯闻。
按照剧组爱情的通行规则——如果接受了，那将是她未来差不多一年时间都必须面对的事情；但也是她未来一年都可以利用的事情，但真正重要的——还是杨洋内心深处所想着的另外 一件事——于是杨洋非常柔和的回答着……柔和的能让话筒的那一边感受到她的笑容：
“非常荣幸……我们怎么见面？”


啊喂都不来个人讨厌哼╭(╯^╰)╮

第十五章 第二对绯闻男女
剧组中另外一对官配的情侣当然是刘忻与苏醒——其实在过去的一年里，关于两个人之间的传闻就一直断断续续见于坊间笔上。两个人在开拍仪式的会议上一起接受谈话，并一同走出来，在通向停车场的路上——两个人距离大约3、4米的聊着天：
“刘忻……最近情绪怎么样？快乐吗？”
“自从咱们那次合作后——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问同样的话……”刘忻笑着说。
“因为我的落差好大——你那天怎么看都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出来之后就立刻摇身一变……”
“变成什么样子了？”
苏醒迟疑了一会，说道：
“一个作为别人的梦想而存在的女人——也许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
刘忻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我当时确实曾经爱过你10秒钟，所以请不要要求太多……”
苏醒的脸上没有失望的神色，反而问道：
“我要求什么能够符合那10秒钟的爱呢？”
“你希望呢？”刘忻反问道。
“后天一起吃个饭吧……别担心，我会请客。”
在这两对绯闻男女正在订下约会的日子时，还有两个人已经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拍摄基地里有一个供艺人和工作人员休息聊天的小咖啡馆，德式的装修风格，临街都采用了透明的白色玻璃。
当刘惜君与杨洋交遇而过后，她走过这个小咖啡馆，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里面——那种仅仅是端起咖啡杯就会显得温文尔雅的姿态让刘惜君脸上自然的露出了笑容。
刘惜君于是走进咖啡馆，坐在那个人的对面：
“霄云——在这里干嘛呢？”
李霄云笑的时候脸上会有浅浅的两个酒窝——
“想一些事情……也在等你。”
“骗人吧——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
李霄云笑着指了指已经摆在刘惜君眼前的冰咖啡——
“你会不会来我都会给你准备好的——你不是一贯都喝冰咖啡吗？”
刘惜君的脸上浮现出她那招牌式的甜蜜的微笑：
“你一直都这么好……认识你真的是一件最好的事。”


第十六章 娱乐圈
李霄云和刘惜君坐在这个小咖啡馆里悠闲的聊着天，好像这并不是在迎接漫长拍摄周期的开始的夜晚，而是两个人都完全无所事事的午后。
现在，闲聊的话题已经转移到这个剧组上面。
“惜君，刚才看你跟杨洋在那边说话——你们原来就认识？”
“是啊——你不记得了吗？她在09年也参赛了，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我们又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很特别的事情……”
“她好像挺内向的——不喜欢与人接近？”李霄云问
“杨洋09年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现在的样子，是有原因的……你戏里的搭档呢？洪辰这个人怎么样？你原来认识吗？你们两个在戏里可是情侣哦……”
李霄云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熟悉的……我不喜欢那种张扬的小孩子……说真的，我也不喜欢这个反串角色。”
“据说这个角色原来定的是刘忻——怎么变成你了？”刘惜君问
“应该是公司安排的吧——不过我觉得她比我更不适合反串角色……”
“你很熟悉刘忻吗？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刘惜君有些好奇的问。
“原来有过合作——在我印象里，她是一个很细腻，充满想象力的人……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不可能啊——你知道的，我从来都远离那种有很多话题，很受欢迎的人，太没安全感了……”刘惜君笑笑说：
“我只是觉得杨洋很喜欢她——在今天开会的时候，杨洋的眼睛就从来没离开过刘忻。那种眼神，跟看别人都不一样的。”
“那你注意过我看你的眼神吗？跟看别人是不是一样？”
“我能从人群中就感觉出你的眼神的……”刘惜君一边用吸管慢慢的喝着冰咖啡，一边满含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人：
“说真的——对这次合作我还是蛮期待的……但是……你不要跟洪辰假戏真做啊；也不可以喜欢上剧组里的其他女人啊——也不要接受剧组里那些男人的表白。如果你都做到了……我就会天天跟你在这里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