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又恢复了平表,席间众位王爷王妃都看着竹妃,这位娘娘真是与众不同,不如常人般陪着二王妃掉眼泪,也没有附和着数落二王爷以帮王妃泄愤,她只是指出王妃自己的不足,让王妃以自我完善来重新赢回爱情。她的爱情论、女人珍重自己论、聪明与笨女人论都震惊于在座各位,现在大家终于知道为什么竹妃沉寂十年却能突蒙圣恩,因为她也个聪明的女人。而她的理论也提醒着在座的每一位王妃,要把握好自己的幸福应该选择成为怎样的女人。
玉儿把有些醉意的宋茜扶回座位,“皇嫂,您可真厉害,一下子就把二王嫂的醋劲给化解了,只怕过会二王兄要来谢您了。”
宋茜摇摇头笑道:“醋又怎能和甘露相比,酸而坏胃,还是这陈年的老窖香醇。”
九皇婶一把将宋茜送到嘴边的酒杯抢下,宋茜愣了愣,尔后靠在她的肩膀上,“干娘,您怎么可以抢女儿的杯子呢?”
“哎哟哟!”九王妃放下酒杯,笑着拍拍宋茜的肩膀,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干娘是怕你喝多了,老窖虽是香醇,多喝也伤身。”宋茜仍是靠在她肩膀上,“怎么了,还要撒娇呀?皇上和众位王爷都看着你呢!”
宋茜笑着抬起头,“原来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是这么温暖和贴心,令人不忍离去。”
尼坤挑挑眉,很少听到她说出这么伤感的话,他不由地又想到她谜一般的身份。
九王妃笑着将宋茜揽进怀里,宋茜将头枕在干娘的肩上,多少年来,她总是希望能有两个温暖的肩膀,一个就他的,另一个就是母亲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去他的肩膀,所以在这个时空里上苍赐给一个母亲的肩膀。靠着这温暖的肩膀,宋茜觉得好幸福,她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看着这对相拥的母女,大家不由地失笑了,谁能想到刚才还在教二王妃如何对付二王爷的竹妃娘娘,现在却蜷栖在母亲的拥抱,如小女孩一般。
尼坤摇摇头,这就是他的竹妃,时而拥有着成**人的韵味,时而却也有着小女孩的可爱。他望望外面,天已经黑尽了。“皇叔,时辰也不早了,散了吧。”九皇爷点点头,尼坤转头面向宋茜,“竹妃,该回宫了。”
宋茜仍然靠在干娘的肩上,用只有九王妃听得到的声音问:“可不可以不回去?”
九王妃一愣,宋茜感到干娘的肌肉突然的一紧,她笑了笑,抬起头,离开那温暖的肩膀,“女儿喝高了,醉言而已,干娘别放在心上。”
九王妃皱皱眉,直觉告诉她,女儿在皇宫里并不开心。是呀,有哪个女人可以在皇宫里过开心呢?
尼坤看看竹妃,又看看九王妃,他伸手准备扶起竹妃,宋茜却躲开了,“谢皇上,臣妾还足够清醒。”
回到马车上,宋茜枕着手趴在车窗上,微微摇晃的车箱似乎更加催人入眠,再加酒精的作用,她慢慢合上眼帘。
尼坤坐在对面看着她,“小昭,车驾稳些。”
“是。”小昭拉拉马,放慢车速。
尼坤脱下龙袍为宋茜披上,他轻轻托起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闻着她头上的淡淡香味,身上的酒气,他回忆着与她的种种过去……
他低头为怀中的人儿抚去贴在脸上的头发,“茜茜,我该拿你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没办法放手了,心里越痛越是不舍。你曾经说过欲取之必舍之,可是你像浮云一般让人琢磨不定,我多担心舍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知睡了多久,宋茜感到脖子又酸又麻,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却触到另一个人的身体,她一惊,酒醒了一半,张开眼睛本能地往后缩。
尼坤伸手抓住,以免她从坐位上掉下去,“茜茜,别怕,是我。”
宋茜看看他,发现两人还在马车里,但四周都很安静,尼坤笑了笑,“我们已经回到皇宫了,只是看你睡得太熟,所以没叫醒你。”
“臣妾有罪,影响皇上休息了!”尼坤皱皱眉,“臣妾先行告退了。”
尼坤抓住宋茜的手臂,让她面对着自己,“茜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臣妾愚顿,不知皇上说什么?”
“不知我说什么?”尼坤加重手上的力度,“你原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为什么要把自己隐藏起来?用什么皇上臣妾来搪塞我呢?”宋茜没有说话,尼坤微微垂下眼帘,“茜茜,明日就是三个月期满之日了,你还要这样来面对我吗?”
“皇上希望臣妾如何面对呢?”
尼坤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吗?我并不会强求你成为我的女人,只是希望能天天见到你,见到那个没大没小,敢对皇上大呼小叫,敢打皇上耳光,塞辣椒粉的你,敢威胁皇上,禁皇上三个月足的你。连这样小小的要求都不可以达到吗?告诉我,宋茜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要怎样才能回来?”
宋茜看着眼前男人的眼睛,那里的神情是如此熟悉,曾几何时自己也应该是用这种眼神看着那个他的吧。“皇上,您知道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吗?如果不想失望,就不要有期望!夜深了,皇上该休息了,臣妾告退!”
尼坤没有再去拦她,“宋茜已经在我的生命里,就算是失望也抹不去了。”
宋茜顿了顿,她闭了闭眼,离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