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李商隐的诗,李清照的词,马致远的曲,那么,你属于冰蓝色感觉。如果你喜欢张爱玲的文字,恩雅的音乐,莫奈的画,那么,你就应该喜欢冰蓝色。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一本叫《我爱阳光》的书,那是我第一次对冰蓝色的感觉。一个有着长发的高三女孩,叫吉吉。在那灰暗的高三日子里,每天为自己买一束小小的紫色勿忘我,只是为了一份温润的心情。她对同桌的女孩说:“高考过后,我要在手上涂冰蓝色的指甲油,清凉的------”可是,她没有等到那一天,就因洗澡而煤气中毒死去了。带着她冰蓝色的哀怨。从此我就毫无道理地记住了那个散发着遥远清幽气息的词—冰蓝色。 这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故事,可是我知道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故事。它总是让我想起日本著名俳人与谢芜村的一首俳句:“牵牛花呀,一朵深渊色”我一直很喜欢。它有一种属于冰蓝色的莫名其妙的痛感。一种叫遗憾的东西就挑动了我平时一直漠然对待的神经。 我看《西厢记》只看到了一种朱红色,可是我看《红楼梦》却看到了冰蓝色。我不能说《西》的唱词不清雅:“莫不是步摇得宝髻玲珑,莫不是裙拖得环佩玎咚,莫不是梵王宫,夜撞钟,莫不是疏竹潇潇曲栏中------”这一段唱词我还是很喜欢的,但只红楼一句“冷月葬花魂”就使西的唱词过于浓了。这种冰蓝色似乎又是说不清道理的。 冰蓝色之于文字是清淡中的清愁。像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我说他的整个文字都笼在一层冰蓝色中。“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冰蓝色的缅怀;“是非不到野溪边,只就梧桐听雨眠”是一种冰蓝色的无奈;“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是一种冰蓝色的忧怨------这类文字都处于一种疏淡游离的状态,美且伤感。 冰蓝色之于情感有一种淡淡的苦味。冰蓝色之于女子是素净如秋水的,有着古典的气质,带着一种透明的安静蕴致。她们大多不喜聚而喜散,有一种疏离感。我们身边的女子可以对应很多种颜色,比如水粉,艳红,墨绿,莹白------可是配得上冰蓝色的女子很少。这样的女子易感,独立,自由如风,人淡若菊,卓尔不群。这类女子在一大群笑闹的人中找不到她,当那群人中涌现出一大团的红,一小块的白和一溜边的黄时,她只静默成一朵冰蓝色:沉静,神态孤独,隔离,拒绝。可是她却是心灵上能自给自足的人,以一种飞的状态将生命舒展开,偶尔的放纵,就犹如冰蓝色上蒸腾的雾气,妖娆且贞洁。 或许某一天,你走在我的前面,我会莫名地感动。因为我看到你,微笑地看着天,裹着一身冰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