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司里做了一段时间之后,一度我这种职位上的半职人员增加了很多,他们分散在全美各地,但是到最后所有人都被解雇了,只留下一个人并且升为美西销售经理,那就是我.
在得到这份工作的早期,我的工作就是到各餐厅里跑情况,然后向公司汇报,其他人跑没跑我不知道,我真的是规规矩矩地一个一个去跑了.一开始我感觉也很难, 首先,频繁地写英文报告对我来说就十分困难,但是在当时如果你斤斤计较这是一份半职工作每天只能做几个钟头,那你根本做不出这么多事情来.那时候的我相当勤奋,反正是把自己的所有周未时间全搭上了,当然这也不能怪别人,你写不出英文报告来,可不就得利用周末时间接着写吗 我做市场调查,总是想把报告写得更好,为了更好地完成报告,我还时常加上图标,以求做得更专业和易懂.
有一段时间我们公司推出"青岛淡啤酒"往美国市场上打,市场反应不太好.但是在推展初期的时候状态并不明显,你就得一家一家餐馆地去说,求人家先试一试.到这时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销售了,因为这是试销.
半年下来,公司通过试销的业绩看出来不少地区对淡啤酒反应不好,但是在我这里,虽说很多用户也是只试了一箱就不试了,但是我手下有很多户头,虽然没有人再要,但是公司也能从中看出来谁干活谁没干活.
我现在在公司中的职位其实是密西西比河以西的美西地区和洛矶山脉地区的总经理.我当年代半职职位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相关经历,但是因为我过去的工作态度好,顶替了我的"经历空缺".
1994年1月份我升地区经理的时候,也有很多人竞争,我在所有经理资格条例里只符合一条,那就是"会说流利的中文".但是,凭借我过去的工作成绩,我还是得到这个职位了.
这个职位的任务比我以往的工作提升了一大步,主要是要到整个美国西部十个最大的市场去观察,过了半年多之后公司又给我加上了五个市场,工作要求我老得跑来跑去.
我的工作日程是一个月至少要去两次旧金山,公司专门有人给你订飞机票,你自己去了之后自己租车去干事情.一般情况下我一个月内会有三个星期在外面,周末回来只有一个星期在洛杉矶的家里住.
说句实在话,直到现在,我的英文水平也还很差,写出的报告也不够专业,但是我们的上司并不挑剔,只要你把他要知道的事情告诉他就行了.我在美国这么多年来,感到生活很满意,当然,说到我心底里的想法,那我告诉你,我还是惦记着我的篮球.
人这个东西真奇怪,有些事情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多少年了,我一直记住我在体院学习时老师说的话,他说"你必须做好备方面的准备,以便一旦有机会你不会错过".这话真对,很多事情可能你一辈子也用不上,但是如果你不做准备,机会来了,它就不是你的.
这句话,多少年来,我不敢忘.
陈燕妮思绪:
他身高一米九三,人难得地一直没有发胖.
和他相识有相当一段时间了,记忆中他为人从来是宽厚的,容忍的,礼让不止的.
他一直还总是穿着五花八门的老式运动服,通常是旧的,不起眼的,脚下拖拉着一个扁片拖鞋.他急匆匆地给你来开门,像是刮来一阵高大和风,他周身的这老一套常常可能是他的"当年"剩给他的,也有一些是青岛啤酒因为赞助由他挑头的民间篮球队所赠之物.他直说自己"从来就不要样儿".
刚到美国时他还曾经教孩子打篮球,二十块钱一小时.后来,他说自己根本顾不上了.这可算是他到美国之后唯一的专业"准确对口"了吧.
穿拖鞋时,他两只脚的大拇趾趾甲就能被看见是紫黑色的,他说"总是这样,打球打的".他说他的大拇趾趾甲打球时总是被踢,一踢,整个指甲就全都掀起来了,老是这样,不知道有多少回了.也只有这时他辉煌的运动员生涯才能被你猛然想起.
直到今天,中国很多老牌篮球爱好者一提起他的名字来仍然感到如雷贯耳,然而我对他采访完后才知道我自己原来对美国的认知,相比之下竟也是皮毛.在认真做人的学问上,他高出所有人,无论从本质上还是性质上.
他的平常之心,给了我相当温厚,扎实的震憾.
我也知道他现在已经又成单身之身,看见他自寻温暖地,十分"运动员"地把运动衣自然地绑系在肩头,竟隐隐地有些伤恸.
这句话,多少年来,我不敢忘.
陈燕妮思绪:
他身高一米九三,人难得地一直没有发胖.
和他相识有相当一段时间了,记忆中他为人从来是宽厚的,容忍的,礼让不止的.
他一直还总是穿着五花八门的老式运动服,通常是旧的,不起眼的,脚下拖拉着一个扁片拖鞋.他急匆匆地给你来开门,像是刮来一阵高大和风,他周身的这老一套常常可能是他的\"当年\"剩给他的,也有一些是青岛啤酒因为赞助由他挑头的民间篮球队所赠之物.他直说自己\"从来就不要样儿\".
刚到美国时他还曾经教孩子打篮球,二十块钱一小时.后来,他说自己根本顾不上了.这可算是他到美国之后唯一的专业\"准确对口\"了吧.
穿拖鞋时,他两只脚的大拇趾趾甲就能被看见是紫黑色的,他说\"总是这样,打球打的\".他说他的大拇趾趾甲打球时总是被踢,一踢,整个指甲就全都掀起来了,老是这样,不知道有多少回了.也只有这时他辉煌的运动员生涯才能被你猛然想起.
直到今天,中国很多老牌篮球爱好者一提起他的名字来仍然感到如雷贯耳,然而我对他采访完后才知道我自己原来对美国的认知,相比之下竟也是皮毛.在认真做人的学问上,他高出所有人,无论从本质上还是性质上.
他的平常之心,给了我相当温厚,扎实的震憾.
我也知道他现在已经又成单身之身,看见他自寻温暖地,十分\"运动员\"地把运动衣自然地绑系在肩头,竟隐隐地有些伤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