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丢稿,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窗外是青葱的栀子花丛林。
一直认为,自己属于比较乖巧的那一类孩子,或许偶尔有些蛮横无理取闹,或者疯疯癫癫,可却从来没有伤害任何人。苏墨说,不伤害人的妖精都是善良的妖精。
而它,常常说:你呀,可知道,自己是妖精。是善良的。
很久以前的时候,有过一个奢望,奢望将来自己也能够像那些踢踏着舞步,踩着闪光灯的人一样,在那里有一场相识,有一根无线牵,有一份绕指柔。或多或少,再有一点点不关风月的爱恨情浓。
可爱如果无力,恨要多大的勇气?
其实恨,也或许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爱了。有些话未必能有机会说出口,有些人未必非要长久,有些情未必非能得以善终。没有爱的彻底,又怎么会恨入骨髓。世人常说,爱情中,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可这句话本来就是一个大的绝对。绝对是否,活着的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而那些去了的人,也永远不会说。爱情是个谜,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我们不过是彼此世界里偶然经过的看客。
我爱这一季,就像我爱那么一个人。
有那么一群人,他们隔绝过度的物质,追求精神的世界,有悲喜欢乐的形于色,且自从容看待人世间浮华过往。纵使虚无飘渺,纵使匪夷所思,可现实中他们也活着,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
我爱你,并不会给你一个天长地久的海誓山盟。我爱你,只这一世。
陷入爱情旋涡的人总是显得贪得无厌,似乎从相识相爱那一刻起,他们就独自拥有了彼此的来世轮回,这一刻这一世,他们是相爱的,那么生生世世都要继续缠绵,都要轮回在这你我相遇的回环中。约定,有时候也是他们彼此预订了彼此的来生。
如果你并没喝下孟婆汤,这辈子约定好的人来生并没有赴你之约,你又会是如何惆怅情殇?昔日之情,昔日之意,你一个人又要如何去塞满下一世的寂寞空虚?
男子说:我爱你,生生世世,永不止歇。
这,大抵往往是不可能的。爱情也是有寿命的,上一刻还说对你深爱不移的人,可能下一刻就携他人之手,这相对于你的爱情就只有须臾的一瞬间。
喜欢某个人说的一句话:只要你对了,世界就对了。
对的时间里遇到的不一定就是对的人,错的时间里所遇也并非都是错的人。爱情之中,总是充满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可能你对伊人情根深种,可偏偏并无那缘分;可能在你不曾知道的一处,有人为你暗自伤神。爱和不爱,是相互的,谁都没有为谁保留爱的义务,谁也并非定要等谁,往往都只是世人一厢情愿罢了。至于千年之恋万古不化的,那是妖精。
如果你确定自己做不了妖精,爱你一万年,只是一个谎言和欺骗。而往往,人都愿意溺死在这谎言和欺骗里。
谁会成为谁的劫难,谁会出现在恰好的那个瞬间,不免总让人无可奈何,暗自蹉跎。曾经的如花美眷、娇羞少年,待回头时,或许还在,或许不在,都只因“缘”。
爱,只这一世,就已足够。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既然不知来生,何必又要自扰。相濡以沫的为爱情,相忘于江湖的亦可是爱情,不过是缘分和时间的关系。有人爱了,有人散了,有人走了,缘尽于此,亦散于此。
清微道长说,真正爱一个人,就要放手。这世能有几人,参悟得透,固执如初,执拗于心。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栀子花似乎都快要开了,站在阳台上,看着满院的暖暖日光,搂着抱抱熊对它说:
爱你,和你是不是人,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