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很美。阁楼小台精致美丽,又不乏帝王霸气。
但艳姬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咸阳再美,却总是缺乏人气。不比桑海繁荣热闹。
自那次晕倒之后,再次醒来竟已经过了三天。
更让她惊讶的是,以前日渐便重的身子轻了不少,人也相应精神了。她试过使用神术。自从穿越到这个地方,她便不能使用了。本以为是这具身体没有天赋。。。看来。。。是灵魂与身体没有完全融入。
日子一天天过,体内的灵力也一天天充盈。
艳姬坐在铜镜前盯着那张愈加美丽的脸,有些无奈。
这幅身子其实本就很美,但却是神仙般的清冷之美,她每日精心勾勒才显现出在粉妆楼的妖娆妩媚之态。如今,却多了魔物妖类才有的堕落媚态,愈发动人。
入魔?心中忽的出现这两个字。黑发黑眸的艳姬抚上自己的脸,如水墨眸看着右手上闪烁着的冰色火焰。笑的颇为无奈,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打得她措手不及。。。她都没有想好下一步怎么走。
“想什么呢?”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艳姬透过铜镜看着进来的男子,墨眸沉了沉。
“怎?今儿没去陪你的如花美眷?”她斜了他一眼,胭脂轻抹,啼妆显出,视若啼痕,将那上挑凤眼衬出一丝桃花眼的意味,水眸微眨,我见犹怜。
“啧啧,这话里醋味倒重,怎么?涟你也被本公子的风采迷住了?”手中玉骨描金扇摇得悠哉,男子一双上挑桃花眼轻眨,倒去了些原本身上的阴霾,多了份俏皮。
她嗤笑一声,懒懒得看着男子耍宝逗她。以檀色点唇,轻画分梢眉。艳姬微愣,镜中之人媚态尽显,似是千年妖物一般。
“当初怎没发现你是此等尤物?”艳姬不回,男子也不恼,锦扇摇啊摇的,轻挑。
“当年我单纯天真,怎么看都是个无知小孩,看得出什么兴致?”她斜了他一眼,语气微嘲。为自己插上一支镂空蝴蝶金步摇,坠子上串的晶莹血珠随着呼吸微微摆动,愈加生动。
“你倒是懂男人。”男子笑的有些窘迫,唇线尴尬得勾着。
她看在眼里,不知为何轻哼一声。又瞧了瞧镜中的自己,似是不满似的仔细端详,复又明了,拿了千层莲镶红玉的金华盛缀于额前,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正眼瞧他。
“你还打算占到什么时候?”尾音上挑,眼神戏谑。“我还要换衣服呢。”
男子微愣,又无奈推出去,嘴边还叨念着“女人就是麻烦”什么的。
她却没笑,盯着那扇紧关着的雕花大门,墨眸很深很深,脸上有些疑惑,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是一袭红衣。
只是不同以前的纯粹妖娆,还多了些许神秘的端庄。
蔷薇,
朵朵黑蔷薇点缀其中。渲染了绝望的美丽。
半透明的淡红蝉翼纱掩面,
加上上面繁琐的花纹若隐若现,
当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你这般模样,是要勾引尽天下男子啊。”耳边响起空或赞叹或感慨的话语,她有些掩饰的勾了勾唇,心想要真这样就好了。突然发现面纱遮着,别人什么也看不见。
“走吧。”她安定好情绪,冷静道。
“哦?”男子有些惊讶的挑起了眉,“你怎知道?”
“我认识的空,从来不会等人。”眼神有些空洞,似是在缅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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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眼前华丽的马车,有些不耐的眯了眯眼。
“到底还有多久。”清脆若黄莺的声音响起。。。只是有些冷。
男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呃,快了快了,再说这次是坐马车,不会累的。”
温度骤降。
男子抽抽嘴角,一边感慨意念果然是一件可怕的东西,一边绅士的扶女子上车。
一路无言。
艳姬静静环视马车,才觉华丽非常。
正细细想着空与阴阳家的关系,马车忽就停了。她有些不稳,扶住桌角险险稳住身子,抬头望见那双泛着笑意的桃花眼,只觉双颊滚烫,有些窘迫的低下头掩饰,却引得一阵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