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Part.6】
----究竟是怎样的过程,使你成长的如此迅速,蜕变的让人绝望。
只为他放弃一座城池,在天光大亮之前,奔赴一场生或死的未知。
你就像是掌心里一道突兀的疤,把爱情与生命隔离。无法同时拥有。以如此尖锐和疼痛的方式出现。我突然有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
我指的是,赵泳鑫。
你说,只有淡漠的看待时间才不会被时间伤害。
你说,你在黑暗中声嘶力竭。却在纯白处四处躲藏。
你说,你是如此丑陋的灵魂。
可是,我亲爱的赵泳鑫,你与这世界的格格不入,只因了这世界太污浊。
我们都轻易的躲在阴影下,露出愚蠢的微笑,苟延残喘。而你,坚定一切,不为谁而放弃。如此透彻的灵魂怎么会融合于这样肮脏的世间。
现在我能做的,只是整理赵泳鑫的记忆,他只是絮语,没有所谓的逻辑,只有残缺的句子。就像是没有样图的拼图一样,我无法预知它会以怎样惊喜或落寞的姿态呈现在我的面前。
有的时候,他会讲些他的朋友的故事。
有的时候。他会讲出与他相似又不相似的故事。
后来我明白了,篡改记忆。
我一直觉得文字是一个很苍白无力的东西。执笔者赋予了它的生命以及它的思想。
或喜或悲,或忧或愁,或静或动,或冷漠,或薄情。
我能吟颂的诗是别人的,但能透明的情缘却是自己的。在看见你的世界,寂寞笼罩,参杂苦涩的焦灼。我写给你的记忆不要无涯荒野的凄凉,不是形同陌路的悲哀。而是这个年华,这个年华有特别幸福的温度。
那个男孩眉眼间总有不合季节的忧伤,或已经知道了自己宿命,但他只有在冲泡咖啡的时候,才会有那般甜美的微笑,好像收拢了所有的幸福。这个故事,我们暂时不提。
我说『赵泳鑫,无论如何你都要一直幸福下去。』
他笑『别突然非主流。很吓人的。』
彼时的赵泳鑫,尚未完全了解爱这个词,他只知道,爱是温暖的,会开出绚烂甜美的花朵,把每个孩子置于其中,细心的呵护着。
可是他这一次没有感受到这种亲情。这种形容可真不适合。
也曾经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个小孩子一样,羞怯的躲避那些陌生的目光。
而日后的赵泳鑫用潮湿的手心攥着那枚暗紫的钻戒,恍然觉得,这些不过是一场盛大而又善意的欺骗。或者,只为再让他迷失一次。
----- 我只是在手记上这样描述
『会有罪恶感么。』
『完全没有。』
我是想问为什么的,但我知道他讨厌追问。
但我想说的是,我亲爱的赵泳鑫,你要知道,愈是强硬的东西反而更容易被摧毁。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说,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因为我知道我无权说些什么,我就只是旁观者,用看似理性的眼光去分析,只是他所背负的,并非我所能体会的。在这么浩荡的生命面前,我显得过于苍白了。
我一直很敬畏这种生命,是我所触及不到的高度。
『自私的人本是缺乏安全感的人』
所谓的骄傲,若能承担恶果,令一切枷锁臣服,依旧能做到波澜不惊。那便是骄傲。反之,便是自负。
所以,他是hero,我们不是。
所以,他是King,我们不是。
『然后呢。』
『没有然后。』
『为什么。』
『因为我只有二十三岁以前的记忆。』
『二十三岁之后呢。』我承认这句话问的有些冒昧。
『大概是死了吧。』英年早逝,似乎不太吉利的样子。
可赵泳鑫笑了。咖啡厅的香味没有比上他的笑容。他的笑容更让人回味。
『那你管家呢。』我记得。他的管家会保护他。
『我和他的约定是[以出卖灵魂为代价,换来使唤他的能力。直至愿望达成。] 』
『你是指,管家。』
『你很聪明。』
极为简单的对话,并不会有什么歧义,可是,我始终觉得,赵泳鑫在提起那个叫顺尧·依维拉的管家的时候,眼神会起细微的变化,即使是极其细微的变化,作为拥有敏锐第六感的人,我已有所察觉。
可是我不信呢。我只感觉那个男人宠他,惯他,逗他。却从无伤害他的意思。或许是人的第一映像,他给我的第一映像是温柔的。
可我忘了,我不是人类。
传说,人在最初是一个完整的圆,因为触怒了神,被分成两半。赵泳鑫,虽然我知道你从不信神。但你真的缺少了半边灵魂。所以你很容易就找错了呢,所以也不要对以前的人报以伤感与抱歉。
『那现在和我说话的你呢。是什么』
『或许只是一个承载了记忆的容器。』
『我啊。早就没有了心。』
『因为我的心迷失了。迷路了。失踪了。被他偷走了。并且要不回来。』
晨曦的阳光透过云窗一点一点渗透房间,发出微薄的光。恰似你嘴角的温热游入我心田,慢慢慢慢晕染了我的领土。很快的,城池会被拆解,然后你成为那里的新国王。
看吧,你确实因为他失去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