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些年我都懂
“喂,王瑾,下来玩啊”
陈阳在楼下喊我,她是我的好友,有着可爱的脸庞,纤瘦的身材,
对于当时有些臃肿的我来说那是梦寐以求的,因为我总觉得漂亮的女孩总会被人爱,那年我十岁.
“我不下去了,我爸爸把门反锁了,开不开.”
那年的我十岁,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就算在一二年纪也算差的了,因此我一直在朋友中父母的朋友中一直抬不起头来,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十岁的我哪来这么大的羞耻心.
明天要上学了,
“王瑾,你写完作业了么？”
爸爸回来了,开开反锁的门,太阳炎热已经把他仅有的那点耐心快磨没了,我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
“写完了”
“看电视来么？”
“看了一会”
转过头朝电视那个地方呼出了一口气.
爸疼姑娘,妈疼儿,我不知道这是我几岁听到的了,当时的我觉得这句话不对,在我的脑海里他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好像他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对的,以至于有点不通情理,但是我害怕我爸,我害怕他不是因为他长的多凶神恶煞,而是他是总喝酒,我的学习成绩不好,一直在他的心里是个疙瘩,觉得丢他的人,他也为这个打骂我很多次,现在想想我小时候没少受罪.
我真的不想上学,厌烦的那种,这里是我每次过生日都许的不靠谱的愿望,我害怕老师就像打雷的时候我总觉得雷会劈到我一样,在课余时间遇到老师我铁定比谁跑的都快,所以她们总是纳闷.
我喜欢我妈妈,她是个美丽善良,可是有善良的有点过的女人,是的,她很溺爱我,而我总是不领她的情,总觉得她对我的爱是理所应当的.
“妈,给我买支圆珠笔,我要那种中间写出字来有白色杠杠的那种.”
说完之后我就大摇大摆的出了家门,我依稀记得那一天我好像真的做完作业了才那么硬气.
放学的时候背上书包就跑回了家
“妈 买了么？“
“买了,放在你屋里了“
她在做饭,顾不得看我,我扔下书包就跑到屋里,她也跟着我来到屋里,用身上的围裙擦着油腻的手,满脸期待的看着我,可是在我看到实物的时候我大失所望,把那种盼望和大失所望的愤怒都发在了她的身上,我总觉得她不是真的想给我买,就像敷衍那般,我跟她吼了起来.
“哎呦,这不是俺要的那种,不是俺要的那种,俺要的是中间带白杠杠的,“我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她看到也是不知所措,拧着眉在纸上一个劲的画,
“你看,这个中间有白色杠杠,你看.”
“不是不是”
她为了让我相信一个劲的在纸上画,我那时就是中邪了,才会把她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
“干嘛呢？”
爸回来了,严肃微怒的声音从我耳边想起,哭声戛然而止,呆坐在地上,接受我蛮横的惩罚,看了两眼他大概知道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希望在里面读出一点“理解”小孩的那点小脾气,
他打开窗户把两支笔扔了下去
“你在给她买,你在给她买,在买都给你扔了”白瞪了我一眼,换下衣服喝起酒来,我害怕他喝酒,他喝酒会发很大的脾气,我擦干眼泪,走出房门的时候拐了她一下,我恨她为什么总是惹得我和我爸的关系不好,走到饭桌上没有了当时的霸气,吃饭
之后我问过朋友了,她说她借给我的笔是快没水的了
我是知道我误会她了,我并没有给她道歉,怎么觉得我都是受伤的那一方,我那可笑的十岁,我那可笑的小自尊
她对我很好,好到我总觉得她是不是对不起我,才会这样做来赎罪,长大后我曾问过她,她只是盯着电视里的狗血剧情,
“你是我闺女,我是你亲娘,我不对你好对别人好,我傻啊”
我没有说话,后来我上了技校,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成绩还是那样不增不减,甚至触目惊心,爸在我慢慢长大中也好多了,以前的事也在笑声中忘怀了,和我妈还是经常吵嘴,我已不以为然
大概是前年的一个午后,我理所应当的翘着二郎腿喝着冰镇可乐宅在家里玩电脑,
外边小孩的哭喊声让我更加烦躁索性带上耳机,一撇头看到他爸坐在旁边的床上也盯着显示屏,我微怒的摘下耳机,我确实很不喜欢有人打扰我
“你干嘛”
“你玩你的,我看看”
我没有说话看着帖子,看到好像是一个教育孩子的帖子,我点开了,里面都是说孩子不应该体罚,应该教育,每个人都是义愤填膺的谴责,我索性关掉,它已经不再关我的事,我看见他摇了摇头,拍拍我的肩就走了,眼神里有我在八年前看到的无奈,其实我懂,他只不过是一直期盼着我对他一个父亲的肯定
我妈走了过来,我斜着头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皱纹已经明显,身材也因为前几年的烧伤养伤而发胖,也不是那个八年前拿着扫帚撵着我去上学的30岁妇女了,现在想想,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母亲,只是自己太幸福而忽略了她,我会越来越心疼她,拿命的,就像十二年前我不小心掉进水里,她拼命救我一样
而我也知道成为你们的骄傲是我的责任
嗯,那些年我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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