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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佐]恨,与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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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soojinjin  
 
转自:乐趣圆 

恨,与什么都不是 

  

  

鼬刚升上中忍那会,家里的弟弟才学会摇摇摆摆的行走,然后口齿不清的叫唤家里每个成员。 

宇智波家族多是日式木结构的老房子,鼬的家也不例外。于是曲曲折折的木地板铺成的走廊就成了幼子佐助最佳的嬉戏场地。就像迷宫般,经常发生母亲寻了半日才将小小的儿子觅回的事件。 

但鼬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 

由于工作的关系,上回细细观察佐助时他的牙齿还没长出几粒,但现时已是能扑到鼬的脚边叫哥哥了。 

佐助算是长得慢的小孩,也许是早产的关系,在鼬的眼里,除了那脸型比起当日稍见轮廓了些,短手短脚的模样仿佛都没有变化过。 

中忍的工作还算轻闲,在还比较和平的日子里干的活也不算危险。于是鼬便有充分的时间被佐助缠在身边。 

每天每天在母亲的嘱咐下揪出匍匐在不知从哪觅出的家里的角落的弟弟,然后便被纠缠不休的抱住了小腿。 

那时的佐助不过是鼬大腿的高度。 

在幼小的佐助眼中,哥哥的腿就像一个新奇的玩具。严肃的父亲连身都不让自己亲近,温柔的母亲也没有让自己抱住腿的机会。只有哥哥——在那么小那么小的佐助心里,哥哥这个称呼只是代替了人的名字,并没有具体的含义。只是同父同母,出生的比较早而已——会毫无怨言的任由他抱住腿,然后拖着他到房间。 

佐助不止一次想扯下鼬腿上绑的护腿,但从来没有成功过,于是锻炼得线条利落的腿部肌肉,以及包裹住肌肉的表皮都成了他好奇的对象。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终于在鼬狠狠的一戳脑门下告终。 

其实他不知道由于那一戳在细嫩皮肤下留下的红印被他们的母亲教育了一顿的鼬本是想放任佐助折腾,但没想到那一戳的效果如此之好,顽皮的佐助竟然乖乖的作罢,没有再试。 

  

有一段日子鼬没有接什么繁重的任务,这件事被父亲念叨了很长时间。但鼬却乐得轻松,那段时日他迷上了电视连续剧。他那个年龄的小孩本就是好奇心旺盛的生物,将电视机摆弄出各种连母亲都不知道的频道也能算个乐趣。 

他看电视时佐助总跟在旁边,其实鼬比较喜好晚间的节目,但碍于弟弟无法太晚睡觉就陪他看下午的“太太剧场”。那个频道播放的连续剧不是一点点狗血,一点点桥段。打着哈欠都能猜到接下来的剧情居然就被那不那么小的鼬和那么小的佐助一点点啃了下来。 

爱情连续剧的结局不外乎大团圆和大离别。正巧,那天下午结束的片子的结尾属于后者。于是那狗血是一瓢一瓢往外泼。 

其实佐助根本看不懂放的是什么,他只觉得那女主角女配角男主角男配角以及各式各样龙套长得是否能入眼,入眼的话能到什么程度。但在比较早熟的鼬眼中就不是简单的一回事了。 

  

直到很长时间,鼬还记得那结局的一句台词。 

——我们知道我们注定要分开,那我们能留下什么呢? 

  

那个瞬间,一个令鼬无法想象的词从佐助嘴里蹦了出来,导致他没留心到剧中接下来的发展。 

“哥哥,留下来的是小孩。” 

“佐助,你几岁了。”——那是鼬的回答。 

  

  

在接下来的好几年间,鼬从中忍升级到暗部。于是繁忙的往返在暗部办公室和任务地点之间。他发现每次再回家看到的佐助就呈阶段性的长个子。那脸倒一如当初的圆润而稚气。这导致鼬一而再,再而三的戳戳戳那柔软而坚硬的脑门,看到自己的指印逗留在白皙的皮肤上,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其实鼬还是想抽空陪佐助看看那桥段而无趣的电视连续剧的。但佐助却总是拖着他教这个教那个,都是与忍术相关。 

其实鼬一直觉得那个弟弟并不适合忍者的身份,虽然被父亲忽略被拿来和自己做比较委屈得不得了,但骨子里的任性和固执却是连父亲都拉不回的。 

一天他想到如果有天佐助不再缠着自己,无论是把玩他的腿,看狗血的电视,还是无聊的忍术,他该怎么办。 

那种被忽略的预感让他的心中萌发了小小的惊恐,然后在血液里纠葛。 

于是他对弟弟越发冷漠起来,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单一,但他改不了戳戳那幼弟额头的习惯。这真的不是好习惯啊,如果哪天那先天体质虽不良但后天补得很好的佐助长得比自己高了,难道那时要他弯下腰来让自己戳,或者自己掂起脚来戳,再或者采用其他的方法而不是现在的状态。只有一回,他想了以后就强迫自己忘掉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是的,他的弟弟一向发育得比较迟缓。 

他对他说,他和他是唯一的兄弟。 

他对自己说,他和他的关系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 

他反复咀嚼这个说法,其实兄弟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总有一天,当我们分开,当我们的生活走向不同的轨迹,你就是你,我也还是我。哪还有什么我们呢? 

我们是注定要分离的,却不能留下什么东西。 

在很久很久以后,宇智波佐助就不会想到那么小那么小的时候曾经把玩过宇智波鼬的腿,曾经和宇智波鼬看过看不懂的电视,曾经缠着宇智波学习简单的忍术。 

曾经宇智波佐助把宇智波鼬当成遥远而必须超越的目标,曾经一直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 

而他也可能忘记。 

没有什么不会改变,没有什么不会消释,在时间的摩擦下,记忆的棱角被抹平。 

爱的对立面不是恨,而是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是什么。 

  

这个想法让他疼痛了有一段时日。 

那段时日,工作时也会想到弟弟白皙委屈的表情,休息时也会看到弟弟圆润任性的表情。他想要是他的指印能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该多美好。 

  

  

最后那件事发生前,在产生任何相关的想法或做出任何相关的动作前。宇智波鼬从来没有想到有一种东西会在一个人的心里萌发出怎样深刻的痕迹。如同伤痕,即使痊愈也会将后遗症穿进了骨髓,即使表面的痂掉落却又流出血红血红的脓水。也许会忽视,但始终存在而如影相随。 

他使用手里剑,使用苦无,使用忍刀,像切西瓜一样切开了那个家族的血统时,突然想象到,那个弟弟会不会冲动地跑过来用任性的脸,用任性的语气向他抱怨。 

但事实并没有,他倒退了几步,脸上是恐惧的表情,话语是颤抖的。 

鼬蓦然地后悔,只有几秒,那几秒让他想到——再也没有了。那个弟弟。用任性委屈神情撒娇抱怨却一次又一次冲向自己的弟弟。 

  

可是,我们终究还是要分开的。 

正因为我知道这点;可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怎样才能留下“我们”曾经存在的证据。 

那是恨,也不是恨。 
 
 



1楼2007-01-08 17:46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