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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份出版镜完结_<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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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期待啊好期待啊


1楼2007-01-15 01:22回复
      破军出世,天下动荡,一个新的时代已经来临。 
      ―――――――――――――――――――――― 

      伽蓝城里风云变幻,然而与之对应的无色城里,却是一片寂静。 
      大战归来,六部战士重新进入石棺静静沉睡,积累力量迎接新的战斗。一望无际的白石棺材铺满了水底,整个无色城空无一人。激战过后,除了黑之一族损伤颇为严重歪,各部均无大碍,此刻大司命和六王都已经休息。 
      此刻的水底,安静得如同睡去。居中的光之塔下,有一个白衣女子俯身于地,在聚精会神地缝着什么,银针在纤细的指尖闪烁,伴随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声。 
      “没有想到白塔下的封印破解的这么容易……”白璎将针刺入破裂的躯体,喃喃,“我还以为这个身体、会是最后拿回来的一个呢。” 
      一具被撕裂成五块的身体正平平摆放着,手脚和躯干各自脱离,仿佛一只散了线的木偶。 
      “嗯,所以说运气这个东西、确实还是存在的啊。” 一颗头颅呆在旁边的莲花金盘上,俯视着皇太子妃飞针走线,百无聊赖,“反正,这次还是要谢谢复国军那边了——等把这零碎拼凑好了,该亲自去一趟复国军大营面谢海皇和龙神。” 
      针在指间微微顿了一下,白璎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叹息:“我看还是不必了。” 
      “怎么?” 
      “没见赤王奉命去致谢,人家根本不见她么。”白璎将躯体和右臂缝合,低头喃喃,“苏摩向来有些乖僻,如果他不愿见人,那你去了只会令事情尴尬。” 
      真岚耸了耸眉头:“没关系,本来也就很尴尬了。” 
      “……”白璎哑然,有些哭笑不得地抬起头。然而她的丈夫只是对她眨了眨眼。 
      “真岚,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想,”她轻轻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嬉皮笑脸,没心没肺,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你告诉苏摩来伽蓝帝都助我的吧?” 
      “呃,这个啊……你说,那笙那个丫头拿了我的戒指去叶城,能不能顺利把剩下的那只手背回来呀?”真岚扯动嘴角,立刻把话题转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那丫头可真是个麻烦货——就算有炎汐陪她去,还是令人担心啊。” 
      “别转移话题。”白璎有些怒意,蹙眉。 
      “哎呀,怎么还没好?”真岚眼看躲不过,立刻再不耐烦的转了另一个话题。 
      “稍微再等一下。”白璎回答,手上却不停分毫,银色的细针上下飞舞。 
      “还要再等?我的手脚都僵了……快四个时辰了啊!”真岚愁眉苦脸地看着地上的零碎,抱怨着,动了动僵了的右臂。 
      “哎哟!”然而刚一动,金盘里的头颅立刻发出了一声痛呼,几乎跳了起来。 
      “跟你说别乱动,”白璎将针上的细线衔在嘴里,抹去右臂肩关节处刚扎出的一粒血珠,“我正缝到一半呢。你要是乱动,准头一错、这只胳膊可就长歪了。” 
      “你缝的也太慢了一些吧?”空桑的皇太子嘟囔,“我都摆了一天的姿式了!” 
      白璎叹了口气:“对不起,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做过针线活,所以难免要返工——不过,就算慢,总比把你四肢缝歪了好吧?” 
      真岚郁闷无比,只有闭上嘴。 
      是的,他的妻子、白族尊贵的白璎郡主何曾屈尊做过这些活计?如今要她把一具七零八落的躯体缝合一处已经太过于为难,自己的确不该再提出任何不满。 
      白璎重新低头,全神贯注地飞针走线,将双腿和右手一一缝到刚找回来的躯体上。 
      “好了,”半个时辰过后,她低下头,凑过去用牙齿咬断了长出来的一节线,抬头微笑,“你来看看——我缝的还不错吧?” 
      金盘上的头颅俯身看着地上的那具无头躯体,点头赞许:“不错,如此俊朗伟岸,总算恢复了我当年风采之万一。” 
      “油嘴滑舌。”白璎忍俊不止,笑着捧起了剩下的那颗头颅,放到了躯干断口上,小心翼翼地比了一下位置,“好啦,只要把你的脑袋按上去,就算大功告成了。” 
      “那可得千万小心,”真岚忧心忡忡,“否则一针不准,就要被你毁容了。” 
    


    6楼2007-01-15 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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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坐起来,”白璎推了一下他,“躺着没办法缝。” 
        真岚长长舒了口气,地上无头的身体忽地直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然而右手却一直扶着自己的脖子,防止那颗头颅从断口上滑落。 
        等他坐好,白璎扶正了他的脑袋,凑过头去,小心翼翼地一针刺入肌肤下。银针连着细细的线,将断裂了百年的躯体重新缝合,渗出的血消散在水中,仿佛淡淡的红色的雾。她一针一针地缝合,回忆起百年来的种种悲欢离合,不由心中如刺。 
        “真岚,”她低声,“痛么?” 
        “还好。”那颗头颅满不在乎的开口,“就像被蚊子叮几口而已。” 
        白璎逐渐缝向了右肩一侧,轻声:“不,我是说车裂的时候。” 
        针下的肌肤忽然微微一颤。真岚的声音停顿了。她没有抬头,只感觉他的呼吸在头顶上方微响。寂静中,她拿着针的手也渐渐发抖:“那时候我不顾一切地飞奔,却在城头看到刑架套上你的身体,根本来不及阻止……” 
        “不要再说那些了……”真岚喃喃,安慰,“不要再说了,都过去了。” 
        白璎停下了针,低头轻声:“不……没有过去。怎么可能过去?这么久了,我没有敢和任何人说那时候我的心情……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眼前被撕裂,眼睁睁的看着空桑被覆亡!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害怕多后悔。我真的恨透了那个自己……” 
        “一百年来,只要我闭上眼睛,那一刻的景象就在眼前反复出现。 
        “漫天都是血红色……漫天都是血红色!” 
        真岚没有说话,垂下了眼帘。 
        白璎的针停在他右颈侧,低下头喃喃的说着,声音和身体微微发抖,每一句吐出的气息,都吹拂在他刚刚接合的肌肤上。真岚的眼神忽然有微妙的改变,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了右臂,轻轻止住了她浑身的颤栗。 
        ——真好。如今他们,都有了一个真实的、可以触摸的躯体。 
        “不要怕,”他轻声道,安慰自己的妻子,“你看,你已经把我缝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害怕,都过去了。” 
        白璎沉默了许久,身子的颤栗渐渐平定。 
        “我亲眼目睹过亡国的种种惨况,知道自己在少年时犯下了多么可怕的错。”她的脸贴在他颈侧,声音轻而坚定,“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要用剩下的所有生命来赎罪。” 
        真岚的手臂微微一颤:“你一直太过于自责。” 
        “所以,真岚,我会一直和你并肩战斗到重见天日的时候。”白璎抬头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有清澈的光芒,“这就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责任和宿命……你明白么?” 
        “嗯。”空桑皇太子低低应了一声,眼神复杂,他明白她的意思。 
        “我早已做出了取舍——所以,请不要阻拦我。”果然,她看着他,终于开口,说出最艰难的那句话,“你应该知道,无论以前发生了什么,但如今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和苏摩一起……你不该试图考验我,再把我推到他的身侧。” 
        真岚眼神忽地雪亮,松开了手臂,直视着她。 
        “不,”他开口,缓缓摇头,“不是这样的,白璎。” 
        空桑皇太子侧过脸,看着无色城上方荡漾的水光,眼神宁静:“不是什么‘考验’,我只是……希望你幸福罢了。所谓的宿命和责任实在是太沉重的东西,会压垮你一生的梦想。” 
        “而我,希望你能挣脱那条黄金的锁链,自由自在的飞翔。” 
        低沉的声音消失在无色城的水气里。白璎久久不语,将头靠在丈夫的肩上,听着胸腔内缓慢而有力的心跳,脸上忽然也是一片宁静,心底澄澈如镜——是,就是这种感觉……如此平静如此祥和。和真岚一起,总是能感到一种光明的、向上的力量,和在那个人身畔那种黑暗沦陷的感觉完全不同。 
        爱,其实就应该是这样光明向上、相互提携的吧?为什么在那个人身侧,她却总是感觉到无边无际的绝望和黑暗,简直要溺毙其中,万劫不复? 
        她将头靠在他的颈弯里,忽地轻轻侧过头,在那条缝合的伤口上吻了一下。 
        “不,”她抬起头,对吃惊的人笑了一笑,“像现在这样……便已经很幸福。” 
      


      7楼2007-01-15 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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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母?”云焕微微一怔,好容易想了起来,失笑,“罗袖夫人?——明茉已经死了,我和她没关系了。” 
          季航低下头轻声开口:“禀少将,明茉夫人……并没有死。” 
          云焕这才愕然睁开了眼睛:“什么?” 
          “明茉夫人在婚典被下毒后,被父亲及时所救,捡了一条性命回来。”季航低声禀告,时刻注意着云焕的脸色,“一直在母亲府邸里养病,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 
          “哦,”云焕淡淡,“这样都没死,倒是命大。” 
          季航听到他这样漠然的语气,脸色不自禁的微微一变,有一闪而过的愤恨。 
          “你去和罗袖夫人说:她不死,是她命大——看在这个份上,我不再追究巫姑一族。”云焕不愿再多说,挥了挥手,“让她不必再来了,最好带着女儿走的越远越好。” 
          “是。”季航低首领命。 
          云焕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蹙眉:“对了,听说你也是庶出?” 
          “是。”季航回答,“属下本来是巫姑一族远房庶出之子。” 
          “那么,”云焕微微冷笑,“有想过自己当族长么?” 
          季航霍然抬头,眼神里一掠而过的光:“属下不敢。” 
          “不敢?”云焕眼神如电,盯紧了他,“庶出就不敢当族长?——那如我这样的贱民,是不是根本不该存在于禁城里?” 
          “少将和属下不同。”季航低着头回答,克制不住肩膀微微的颤抖。 
          “有什么不同?庶出和贱民就该永远被这些门阀打压?”云焕忽然冷笑起来,声音转为严厉,“听着,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也给帝都所有人一个机会!传我命令,三日之内,从铁城到皇城到禁城,帝都里任何平民都可以挑选一家门阀,令其族长出来一对一决斗——无论任何人,只要在决斗中获胜,就可以取其而代之!” 
          “少将!”季航失声,“如果这样、这样做的话,帝都会……” 
          “帝都会大乱,是么?”云焕却是毫不动容,声音冷肃,“那就乱吧……我就是要推倒这三道城墙,打破该死的樊篱和门第,让这个帝都彻底的换一次血!” 
          季航脸色苍白,眼里有压抑着的激动光芒,似在激烈的挣扎。 
          “军中那些没有门第血缘的战士,听到这个命令会一起欢呼吧?”云焕淡淡道,“季航,我给你一次机会:成为我这样的人。或者,一辈子寄人篱下。” 
          季航无法回答,单膝跪地行了一个礼,随即退出。 
          云焕没有看他,在空无一人的讲武堂里闭上了眼睛。初春的风从窗纸缝隙里吹入,发出如缕的声音,血腥味浮动。帝都变乱一起,连讲武堂都关闭了,学生四散教师闭门。这间教室也是空空荡荡,四周的座椅全部都空着,教案上也不见训导官和校尉的影子——那些英姿勃发的同学少年,如今都去了哪里呢? 
          “云焕,云焕,快起来!”朦胧的睡意里,他听到熟悉的声音,“上骑术课去!” 
          谁……飞廉?不,好像是南昭?……现在已经是下午上课的时辰了么? 
          一时间他忘记了时光的流逝,仿佛自己还是个十几岁的青葱少年,雄心勃勃地刚进入帝都的讲武堂。被同窗催促着,他在朦胧中张开眼睛,心里还想着今日的功课是否温习完毕,操练是否快要到时间—— 
          “云焕……快起来。”周围那些人在催促他,“快跟我们来,要迟到了……” 
          他睁开眼,赫然看到的却是一片血红! 
          “快来啊,要迟到了……”那些同窗围在他身侧,此起彼伏地开口,语气却是诡异森冷,浑身浴血,伸过来的手残缺不全,声调平板,“云焕,快跟我们来,要迟到了……” 
          “南昭!”一眼认出了那个伸手推他的血人,他霍然睁大了眼睛。 
          不对……他们这些人,不都早已死了么? 
          啪嗒,桌椅被狠狠推倒,在空旷的讲武堂里发出重重的响声。云焕在座位上睁开眼,急促地喘息,金色的眸子里浮动着杀意和死气。 
          “怎么,睡醒了?”课堂深处,忽然有人开口。 
          他转过头,看到了门旁站着的戎装青年——那样熟悉的脸,正浸在门外的斜阳下,平静而宁和,仿佛和外头的杀戮毫不相干。 
        


        10楼2007-01-15 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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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1.236.101.*
          呵呵,这算不算沙发阿!!坐了先。
          快点出吧!急死人了!!


          12楼2007-01-17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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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8.203.63.*
            0


            14楼2007-02-08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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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出吧,先谢过了!


              15楼2007-03-06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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