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他曾问过我，我最希望回到哪个时候——是不是路西法还是副君，我还是伊撒尔的那个时候？
我当时似乎是说，不，您若有机会去魔界看看，会发现路西法与莉莉丝现在生活得很美满之类的吧。
那么现在呢？
知道了莉莉丝只是我的替代品，他的心经历了数千年却一直驻足在我身上之后呢？
知道了我是他这世界上最爱的人，他亦是我这世界上最爱的人呢？
知道了我就是“为了爱他而生”的呢？
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欺骗自己。
那段时光，确实是我生命中最美好、最想回去的时候，也是我最甜蜜的时候。
但是我不可能回去。
现在，我有了哈尼雅，有了梅丹佐，有了需要我保护的天界子民，我放不下他们。
放不下耶路撒冷，放不下希玛，放不下圣浮里亚，放不下光耀殿，最放不下的还是光耀殿那渲染着金色水雾的澄澈阳光。
魔界古朴的风车，耀眼的曼珠沙华层层交叠的花瓣分外细长，红得夺目，像美味却致命的毒酒，让人端起就再无法放下。
像极了他静逸优雅的笑，长发翻卷瞳色幽红，上挑的眼角带着睥睨天下的漠然轻佻。
然而他的头颅就在昨日，跌在我的脚下。
圣剑上血滴缓慢地滑落，落在地面上碎开璀璨的光晕片片，交织出一派梦幻。
不知何时整个战场缓缓安静，断鸿声平息，短暂的沉默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咆哮与欢呼。
从心底蔓延起无法抑制的颤抖，无力地高举剑柄让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目光看个清楚——七星巫师，原罪之骄傲，地狱魔王，路西法，死了。
隔着铠甲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尚未冷却的鲜血，眼底水光泛滥却掉不下来，然后轻轻收手，将唇勾起冰冷的弧度，望着面前的天魔大军，张狂地仰头大笑，直到泪珠滚落汹涌成河。
从未做过那样的举动，心里没有悲伤却冰冷到麻木，不管是因为什么，我杀了他，不是么。
回到天界时我还在笑个不停，没人责备我，包括乌列和尚达奉他们。这倒令我有些意外，一开始就做好了被人痛斥的准备，扑面而来的却只是他们担忧的眼神。
然后，不知多少年年的光景就这么过了。
然后，这件事就被逐渐遗忘了。
然后，我自己也基本忘了。
然后，手上的手链我取了下来。
然后，我变得跟以前一样见到甜食就皱眉头。
然后，我开始顶多两天换一次衣服。
然后，墙上的画我全部取了下来。
然后，创世日到了。
今年的创世日神交给我包办，舞台剧我交给了拉斐尔准备。
那天阳光明媚一如既往，我问拉斐尔舞台剧的名字，他对我说，那场剧，叫永恒。
永恒……
永恒……
永恒……
我对他说，要演好。
他颔首，快步离开。
我蹲下身，从床底抽出盒子。
金色的繁复纹路光辉依旧，我打开盒子，里面金色的丝锦上，是一条月银色的手链，我轻轻按上去，指尖清楚地感觉到花纹的起伏。
丝锦下，一幅幅折叠好的画久远到几乎无法辨析上面的内容，边角微微翘起泛黄，可我看得出来，画的是天界的建筑，与少年的睡脸。
我合上盖子，把盒子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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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问过我，我最希望回到哪个时候——是不是路西法还是副君，我还是伊撒尔的那个时候？
我当时似乎是说，不，您若有机会去魔界看看，会发现路西法与莉莉丝现在生活得很美满之类的吧。
那么现在呢？
知道了莉莉丝只是我的替代品，他的心经历了数千年却一直驻足在我身上之后呢？
知道了我是他这世界上最爱的人，他亦是我这世界上最爱的人呢？
知道了我就是“为了爱他而生”的呢？
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欺骗自己。
那段时光，确实是我生命中最美好、最想回去的时候，也是我最甜蜜的时候。
但是我不可能回去。
现在，我有了哈尼雅，有了梅丹佐，有了需要我保护的天界子民，我放不下他们。
放不下耶路撒冷，放不下希玛，放不下圣浮里亚，放不下光耀殿，最放不下的还是光耀殿那渲染着金色水雾的澄澈阳光。
魔界古朴的风车，耀眼的曼珠沙华层层交叠的花瓣分外细长，红得夺目，像美味却致命的毒酒，让人端起就再无法放下。
像极了他静逸优雅的笑，长发翻卷瞳色幽红，上挑的眼角带着睥睨天下的漠然轻佻。
然而他的头颅就在昨日，跌在我的脚下。
圣剑上血滴缓慢地滑落，落在地面上碎开璀璨的光晕片片，交织出一派梦幻。
不知何时整个战场缓缓安静，断鸿声平息，短暂的沉默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咆哮与欢呼。
从心底蔓延起无法抑制的颤抖，无力地高举剑柄让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目光看个清楚——七星巫师，原罪之骄傲，地狱魔王，路西法，死了。
隔着铠甲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尚未冷却的鲜血，眼底水光泛滥却掉不下来，然后轻轻收手，将唇勾起冰冷的弧度，望着面前的天魔大军，张狂地仰头大笑，直到泪珠滚落汹涌成河。
从未做过那样的举动，心里没有悲伤却冰冷到麻木，不管是因为什么，我杀了他，不是么。
回到天界时我还在笑个不停，没人责备我，包括乌列和尚达奉他们。这倒令我有些意外，一开始就做好了被人痛斥的准备，扑面而来的却只是他们担忧的眼神。
然后，不知多少年年的光景就这么过了。
然后，这件事就被逐渐遗忘了。
然后，我自己也基本忘了。
然后，手上的手链我取了下来。
然后，我变得跟以前一样见到甜食就皱眉头。
然后，我开始顶多两天换一次衣服。
然后，墙上的画我全部取了下来。
然后，创世日到了。
今年的创世日神交给我包办，舞台剧我交给了拉斐尔准备。
那天阳光明媚一如既往，我问拉斐尔舞台剧的名字，他对我说，那场剧，叫永恒。
永恒……
永恒……
永恒……
我对他说，要演好。
他颔首，快步离开。
我蹲下身，从床底抽出盒子。
金色的繁复纹路光辉依旧，我打开盒子，里面金色的丝锦上，是一条月银色的手链，我轻轻按上去，指尖清楚地感觉到花纹的起伏。
丝锦下，一幅幅折叠好的画久远到几乎无法辨析上面的内容，边角微微翘起泛黄，可我看得出来，画的是天界的建筑，与少年的睡脸。
我合上盖子，把盒子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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