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し☆☆写意风流☆☆っ‖06.07‖贴文‖《写意风流》续 by司空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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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这是《写意风流》续篇,《写意风流》前篇全文无水阅读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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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6-07 17:54回复
    第2章
    末秋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搬进伍府客房。第一日饭都未吃,简单梳洗后随即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末秋恍恍惚惚睁开眼,从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像温柔的烛火,不甚明亮却令人安心。忽而,耳畔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末秋先是一惊,刚欲起身,一只熟悉而又温厚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搅乱心底一池春水。
    末秋半侧着身趴在床上,扬起脸庞怔怔望着坐在床边的人。伍骄阳唇角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意,手指描绘着末秋的五官。温润的眼,秀挺的鼻,浅红的唇……
    末秋握住伍骄阳的手,深情的吻下去。乌黑的发飘散开,幽明中泛着淡淡光晕。末秋近乎虔诚的姿势与眼神,宛若在膜拜神明,却又多了份浓重的爱恋。
    伍骄阳浅笑着轻声道:“这一路,让你受苦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怎能道尽末秋数年辛苦?总有人故意干扰他的行程,昔日暗夜里的朋友拒绝向他提供情报,路上巧遇熟人,大多都是嘲讽奚落。这一路,病过,痛过,伤心过,失落过,甚至绝望过。可,当能真正触碰亲吻心中的那个人时,能看到他对自己笑时,哪怕就是短短的一句话,所有的苦似乎转眼烟消云散,只留下更为深刻的渴望。
    “怎地这么笨,好好的朝廷一品大员不做,要做这受人耻笑的决定?”伍骄阳数落道,眼底却带出笑意。
    末秋扯着他衣袖,说不出话。
    伍骄阳揽住他的腰,将他平放在床上,覆了上去。唇舌交缠,末秋闭起眼感受。酥麻的触感从舌尖蹿遍全身,仿佛能看到清澈的小河自眼前轻快的淌过。
    身上一凉,皮肤接触空气,激起轻微的战栗。只有被亲吻的地方是火热的,末秋半睁着迷离的眼,已不知今夕何夕与混乱不堪的未来。然,此情此景此人此时,何必知道那些。
    ========
    韩纪元都不知自己为何会逛到末秋住下的屋前,忍不住自嘲苦笑。
    此时正是旭日初升,映着一园秀丽景色。碧潭映影,花卉缤纷,隐隐可闻远处寺院钟磐声响。
    “纪元,何故独立到中宵?”
    韩纪元猛然回过神,转头看去。伍骄阳负手含笑而立,他的衣带有些松散,却更衬得眼眸清亮,笑容散漫不羁。
    伍骄阳是上天的宠儿,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是沉淀后愈发出众的气质,有别于年轻时的灼灼逼人,风流雅致的让人转不开眼。
    韩纪元本死寂一片的心又开始怦怦跳动,说出来多可笑,这个人,这张脸,整整看了二十多载,仍会被其所迷。“儿时就有游学四方的志向,却始终不得空闲,现下,是时候了。”
    伍骄阳笑着向他走过来,忽而张开双臂将他搂住,道:“也好,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韩纪元呼出口气,放松下来却又觉得微微心酸。
    伍骄阳却未松手,搂的更紧了些,在纪元颈间深深嗅了口,附耳轻笑道:“二十多年了,咱们俩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分分合合,却仍旧走到了一起,真乃天意难违,你说是不是?”
    纪元呼吸一窒,回道:“与其说天意难违,不如说是伍老爷的心意难违吧。”
    伍骄阳不置可否的笑笑,松开纪元,伸手轻捻他的耳垂。
    “归来时,别忘给我讲讲你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纪元怔神,半晌,侧过头轻叹,说了句:“好。”
    ============
    伍骄阳沐浴更衣完来到前厅吃饭时,只见自在招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玩击鼓传花。满地狼藉,闹的乌烟瘴气。
    伍骄阳是个讲究人,见不得旁人在自己地盘上胡闹。当下眉头皱了起来。就在这时悠然匆匆赶来,看了眼伍骄阳,冷脸对屋里其余闲杂人等道:“你们都哪来回哪去。”
    毕竟是真正的郡王背景,不怒自威。
    自在一把扯掉遮眼的布条,哼笑一声。
    人都散去,伍骄阳冷睨着自在道:“我没有交代过吗?在外怎么胡闹都行,不准领回来。”
    自在眉毛一扬:“往回先领人的是你吧?”
    伍骄阳看着仿佛永远长不大的自然,展颜笑了出来,走上前拧住自在的脸蛋。自在试图挣开,只换来愈发狠重的反制,遂疼的老实下来。
    “顾自在,再敢耍性子闹脾气,看我不收拾你!”
    自在眼巴巴仰望着伍骄阳。后者则是似笑非笑的痞坏模样。
    眼前这一幕,让顾悠然生出了错觉,时光仿佛快速流转,回到了大家儿时的时候……
    伍骄阳环视一圈屋子:“脏的跟垃圾堆似的,什么胃口都叫你弄没了。我出去吃。”说罢,领着怀前,出门去了。
    ===========
    凤凰楼前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无数人,只见人头攒动,喧嚣不止。没想到安静吃个东西这么难,伍骄阳皱了皱眉,真准备离开,突听到小孩子震天的哭喊与撕心裂肺的一声
    “爷爷~~”
    只见从凤凰楼里几个大汉拖着一个人从楼里出来,扔麻袋似的将那人掷于店前地上。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放声大哭,不停的朝那个生死不明的人喊爷爷。
    “造孽啊!”路人议论纷纷。原来这一对老小靠乞讨为生,老的那个不知今天怎的得罪了凤凰楼里的某位个人,以致活活被打死,留下小孙女无依无靠。
    小女孩下意识地朝着伍骄阳的方向转过脸,伍骄阳看清她面容后不由的愣在原地。
    哭红肿的杏眼,尖下巴,抿唇哭泣时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依稀就是小娘亲模样……
    怀前显然也发现这点,失声道:“爷……”
    伍骄阳推开围观百姓,无视混乱,踱步走到女孩身前,不顾她身上的脏污温柔的抱起,笑道:“好了,别哭了。”
    那笑,如和煦的风,又如耀眼的光,带着不可名状的体贴温柔。
    “你谁啊?”跋扈的打手指着伍骄阳鼻子问。
    小女孩眨着泪水洗刷后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看着伍骄阳,说不出的可怜。
    伍骄阳抱着小女孩走进凤凰楼,清冷悦耳的嗓音回荡开:“只会残害老人幼儿的手脚留有何用?剁了。”


    3楼2012-06-08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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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花溪城中朝月楼,一个被无数人传颂美化为人间天堂的地方。曾有富甲一方的富豪放言,朝月楼中度一夜,翌日纵死也无妨,可见豪华奢侈到何等地步。朝月楼并非单指一楼一地,它占地辽阔,包括万象,凡是你能想象的到,想象不到的所有娱乐设施里面统统都有,而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建筑便是朝月楼。
      朝月楼是花溪城的灵魂所在,亦是实际掌控花溪城的淮南帮总舵。
      淮南帮虽说在淮南地界上历史悠久,但由于地域限制,始终只是个地方上的普通帮派。却不知从何时起,淮南帮突然暴富,大肆修建花溪城中朝月楼,闻名天下,帮中更是骤然崛起一批年轻有为的青年,短短时间内成为令大雍国内所有江湖帮派不敢小觑的势力。
      因伍骄阳的关系,暗夜渐渐由明转暗,收敛锋芒,并逐步将凌驾律法的权利交回朝廷手中。然,即便如此,暗夜势力仍渗透于大雍方方面面。得知暗夜之主骄阳公子即将来花溪城,暗夜花溪城主事莫乐早早将衣食住行各项事物准备妥当,心想务必将那人伺候好,再安全无恙的送出自己管辖的地段。
      一夜未睡好,天还没亮莫乐按耐不住起身,再一次将每一件事仔细检查遍,心怕出现纰漏。伍骄阳的身份来历不能对任何一个下人讲,莫乐只有不厌其烦千叮万嘱属下即将到来的客人是多么尊贵且不容侵犯。
      伍骄阳身边的暗卫先前过来传话,说是不许出城去接,老实待在府上等着爷自己登门。莫乐便老老实实从早等到中午,又等到太阳西斜,仍旧等不来自个主子。莫乐的部署们从不知道一向稳重的当家也会如此慌乱无措,患得患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派出的属下回来回话,道,那位爷确实在早晨就进了城门,先是在最繁华热闹的地段逛了逛,紧接着却又拐去破落的贫民区了,现下应该还在那。
      莫乐愣了愣神,猛然顿足道:“坏了!”接着又连声催促下人:“快去将我的马牵来!”
      当莫乐找到伍骄阳时,后者正在花溪城最贫穷的南郊田埂上。月白色衣袍有些褶皱,脚上蹬的靴子也沾满了泥土,显然徒步行走了很久。然,即便如此风尘满面,依旧难掩其独有的风华气度。俊美无双的容颜,挺拔笔直的脊背,束手而立,周身仿佛隐隐有宝光流转。莫乐上次见此人还是九年前,却至今记忆犹新,音容相貌难以忘怀。伍骄阳身旁只有两人,自然是莫怀前与韩纪元。
      莫乐与随他前来的几名属下纷纷下马,莫乐跨上前上几步,正准备下跪行礼。伍骄阳眼眸转来,不冷不热道:“想跪去城门口,那人多。”说完转开视线,望着在田埂上正东刨西挖的几个小孩子。
      莫乐尴尬的立在那,深刻体会到同僚们口中相传,关于主子爷言语犀利刻薄的评价。
      伍骄阳撩起衣襟,朝着蹲地上不知挖什么的小孩们走了过去。其余人只得老实跟在后面。
      “你在挖什么?”伍骄阳俯下身,轻问。
      正在忙碌的小孩仰起脸,巴掌大的小脸上脏兮兮的,只一双灵动活泼的大眼睛,像极了两颗黑葡萄。看年龄,比伍五还要小上两岁。
      “挖晚饭吃。”小孩脆生生回答,而后继续劳作,显然没什么空搭理伍骄阳。伍骄阳还想说什么,那孩子忽而一声欢呼,从土地里刨除一串胜利品。
      伍骄阳问:“这是什么。”
      小孩子此刻心情不错,回答道:“土花生啊,你连这个都不认识?”
      土花生其实不是花生,而是野生雀草的根茎,状似花生因而得名。说白了不过是野菜根,毫无营养价值。
      从小锦衣玉食的伍骄阳怎可能会识得这种粗贱物件,小孩子从一串土花生上拽下一个,极其豪爽的塞给伍骄阳:“你尝尝,很好吃的。”
      莫乐大惊失色,刚欲上前制止,莫怀前伸手挡住,清冷的目光瞅他一眼,告诫他退后。
      这会工夫,伍骄阳已经轻启唇瓣,将那沾着泥土的土花生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细细品尝。
      那一瞬间,莫乐仿佛看到伍骄阳面露狰狞之色,心惊下再一细看,平淡的脸上云淡风轻。
      


      10楼2012-06-08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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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寒风,古道
        杀戮骤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即便情况危机,莫怀前依旧能沉着应对,连取数人性命,只是在不停望向伍骄阳受伤的胳膊时,会流露出难以察觉的惊怒。
        伍骄阳没兴趣,更没心情真正进入花溪城中的朝月楼,知晓大致情况后,伍骄阳原计划取官道南行去驻守淮南的淮南大营,打算联合淮南大营兵力与花溪城守军剿灭淮南帮。谁知却半路遭到伏击。
        虽人数上处于劣势,但伍骄阳身边护卫皆是能以一挡百的高手,且战且退,暂时躲进路边荒废的旧屋中。
        由于身边没有草药、绷带,伍骄阳受伤的胳膊只能用撕碎了的衣物简单包扎,血水染红了他半边衣襟,显得触目惊心。
        ?


        16楼2012-06-08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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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刀,是替韩纪元挡的。
          时光仿佛倒流,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校场上,突如其来的箭羽以不可违逆的气势穿透写意的手掌。眼睁睁看着鲜血四溅,韩纪元脑子嗡的一声炸裂开。
          伍骄阳依旧是一副貌似不在乎的漠然。韩纪元觉得心脏仿佛被人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不致命,却疼痛难忍。
          痛到极致,韩纪元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他静静望着他的写意,那个不断伤害却又不断给予他爱情的男人。
          伍骄阳回头看他一眼,失笑道:“怎么用这种眼神瞪着我?放心,我再卑鄙,也不至于拿你出去挡箭。”顿了下,笑骂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是,百无一用是书生。韩纪元恢复常态,问:“究竟是谁袭击我们,你怎么看?”
          “想杀我的人多了。”伍骄阳傲然一笑:“爷做事一向讲究有来有往,想和我玩,奉陪到底。”韩纪元想,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旦处于危险下,这男人身上迸发出的光彩简直要灼伤人眼。
          伍骄阳轻叹道:“他们该是冲我来的,只要我在,待会少不得还得厮杀。”
          韩纪元听这话觉得微微异样,惊讶道:“你不会为了避免大家看死伤,打算自己出去罢?”
          伍骄阳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扭头看他一眼,道:“怎么可能?”
          韩纪元先是怔愣,继而大笑,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却还会被他坦荡率直的话迷惑。刚才还想,两人能死在一处也无憾了。现在却觉得,伍骄阳这厮,怎可能会轻易死掉


          17楼2012-06-08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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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司空破晓:阳阳啊,你何必,你何必冒用你闺女的名?伍骄阳:滚一边去,爷现在心情不好。司空破晓:妈的,啥态度,虐死你!)


            23楼2012-06-08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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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第一天,伍骄阳被分去打扫金库。朝月楼已暴富闻名天下,库中金银珠宝数以万计,饶是那些饱读圣贤书的学子,没有一个不被眼前景象震撼住的。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伍骄阳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例外。
              既不像某些人看的目不转睛,也非某些人目不斜视。伍老爷拿起这个把玩把玩,拿起那个端详片刻,看过就算,毫无留恋,哪拿来的放回哪去。在伍骄阳看来,眼前是金子是铁块本质上没区别,搬起来一样沉。
              实习的新人们一方面暗中较劲提防,另方面又不得不拉关系套近乎。伍骄阳是个不会表现也不屑表现自我的人,加上他沉默寡言的古怪性子,搁哪都显得有那么点不合群。
              难得有人套近乎,笑曰:“今儿真算是开眼界了,伍兄你说呢?”
              伍骄阳干了半天苦力,心情老不爽,当下横人家一眼,冷淡道:“又不送给我,激动什么。”
              只一天,伍骄阳就后悔了。他是那种能笑看生死,快意恩仇的人,却受不了平淡生活的劳苦与烦琐。
              


              24楼2012-06-08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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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大清早,伍骄阳癔癔症症地从床上艰难爬起,呆坐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没人服侍自己更衣。再想到今天还要做苦力干活,伍老爷心情登时差至无以复加。
                第二日的任务是打扫宴会大厅。
                “你,把这个花瓶搬到那边去!”监工王二扬声高喝道。
                伍骄阳抬眼看看他,没吭声,扔掉手中抹布,将半人高的花瓶从楼梯口搬到落地窗边。
                “刚才擦的桌子不合格,要光可鉴人!光可鉴人你懂不懂?”
                伍骄阳还没吭声,又拿起抹布不紧不慢擦了起来。说句良心话,伍老爷还是尽可能认真地在做事。
                “你笨蛋呀,连擦桌子都不会?!”
                “你今早上没吃饭?再用点劲!”
                “顺着一个方向擦,先用湿布擦一遍,接着用干布再擦一遍,这样才不会有水印。。。诶,我说你听到没有?”王二拔高声调,指手画脚地在旁数落。
                伍老爷浅灰色衣衫袖口高高挽起,手拿抹布,面无表情的抬起眼,深不见底的眸子睨着正冲他大呼小叫的监工王二。
                下一秒,一块脏抹布飞到了王二的脸上。
                


                25楼2012-06-08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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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骄阳扭头就走。
                  原本忙碌杂乱的大厅霎时安静片刻,转又恢复了正常,大家该搬东西的搬东西,该打扫的打扫。
                  王二欺负新人欺负惯了,乍逢突变,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气急败坏地冲上前,一把扯住伍骄阳衣领,由于身高上的差异,王二不得不仰着头踮着脚,但这并不妨碍他那张嘴像机关枪似的破口大骂。
                  “他妈的,还没哪个新人敢像你小子这么嚣张的!”王二刻薄地冷笑:“别以为巴结上了景少爷就能平步青云,人家靠的是脸蛋屁股,你行么?”
                  伍骄阳哪有耐心搭理这号人,当下蹙起眉头,厌恶地重重推了王二一把。
                  王二更恼,边骂边抡起拳头作势要打:“你个老小白脸,想让那些大爷看上,再年轻十岁还差不多!”
                  结果,王二没打成伍骄阳,伍骄阳把他给打了,而且打得巨惨无比。要不是旁人硬是拉开他俩,估计王二直接就交待在那了。不光如此,这一顿拳脚算是将伍老爷修身养性多年的“好脾气”彻底打飞了。
                  景云闲接到消息后,匆匆赶到尚未分配的仆从所居住的独院,伍骄阳此时已被关押在柴房里。
                  推门而入,映入景云闲眼帘的是一个清瘦却挺拔的背影,一半身子处于阴影处。明的地方暧昧不清,暗的地方却因烛火光亮更显深邃黑暗。柴房脏乱的环境反倒衬的这身影格外显眼。
                  


                  26楼2012-06-08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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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骄阳听到响动慢慢转过身,清俊的脸上难辨喜怒,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盯着景云闲。景云闲没由的一阵紧张。
                    伍骄阳负手而立,口吻不带一丝烟火气:“爷究竟欠你多少钱?十倍奉还。老子不干了。”
                    景云闲眨眨眼,再眨眨眼,随即笑的前仰后合。
                    伍骄阳脸色稍变,景云闲忙咳嗽两声,强收起满面笑容,正色道:“你的出身想必非富既贵吧?”
                    伍骄阳不动声色。
                    景云闲老神在在道:“教主说过,富过三代才算真正的富人,第一代那是暴发户。真正出身显赫世家的子弟,一言一行,甚至连眼神坐姿都有讲究。并非刻意为之,而是自小接受的教育熏陶早已慢慢融入血液骨髓,成为习惯,这都是假装不来的。和你处了这么些日子,多少能看出点端倪。”景云闲咧嘴笑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伍骄阳道:“你想说的话还没说完罢?”
                    景云闲道:“过几日就是我们淮南帮的大日子,会来数位极重要贵客,由我筹办接待事宜。”说到这重重叹了口气:“我身边可用之人实在不多。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虽说我先前算计了你,但绝没亏待过你。你就当帮我个忙如何?”
                    


                    27楼2012-06-08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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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骄阳:“我能帮上什么忙?难不成整个淮南帮挑不出接人待物八面玲珑的人么?”
                      景云闲清秀的脸皱了皱:“其中一位贵客的来头着实不小,乃镇远大将军江光勇。他手下那群人都是从死人堆里打过滚,踩着尸体一步步爬上来的人,根本看不起读书人。”景云闲乌黑的眼珠上下打量伍骄阳,嗤笑出声道:“估计也就你这样出身良好,却带着一股子匪气的人能和他们打成一片。”
                      伍骄阳紧皱了下眉头,道:“江光勇?”
                      景云闲笑道:“对,正是声名赫赫的独臂将军。”
                      伍骄阳浅笑道:“我记得朝廷明令文武官员不得与地方势力勾结。”
                      “嘿,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景云闲若无其事道:“镇远将军驻守淮南,帮了我们不少忙,是帮主一等一的贵客。”
                      伍骄阳笑容加深:“我说,帮的忙里不会还包括派部队护送财物,或是伪装成淮南帮剿灭敌对势力吧?”
                      景云闲打哈哈:“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好、好、好啊。”伍骄阳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里的书指谍报--)。爷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这忙,我帮了。如今,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见见那以神勇闻名天下的独臂将军!”
                      


                      28楼2012-06-08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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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另一头的暗夜,外表风平浪静,实际早已是惊涛骇浪。
                        四散在全国的暗夜头头脑脑们收到急诏,纷纷从各地赶来。正像伍骄阳所想,他失踪初始,暗夜撒网大范围寻找,偏生没注意眼皮子底下。数日后,才有线人回报,称在花溪城内见过形似伍骄阳的人。
                        花溪城乃淮南帮总部所在,为避免打草惊蛇,暗夜一方面加派探子打探,另一方面从全国抽调好手赶往淮南,随时准备与淮南帮来个大规模chong突。
                        除了伍骄阳安危,莫怀前不在乎其他任何事情,在知道伍骄阳可能出现在朝月楼时,当下只身前往。
                        昔日顾写意精挑细选,赐予莫姓的孤儿们如今都已是正当壮年的男儿。每一个都是权重一方的大人物,毫不夸张的讲,这些人跺跺脚,整个大雍都要跟着震一震。
                        短暂的开了个碰头会,席间有人调笑道:“这两年淮南帮风光无限,反观咱们不声不响的,以至于江湖上盛传淮南帮早已取代暗夜!”
                        “放屁!要不是主子爷严令咱们收敛点,他淮南帮算个什么东西?!”
                        静默三秒,哄笑声简直要掀翻房顶,惊飞小鸟三两只。
                        只是,只是在每个人心底都有挥之不去的疑虑。所有一切未免太过凑巧,怀恩帝日渐明显的野心,镇远将军江光勇的不同寻常,主子爷伍骄阳的失踪。。。
                        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风暴即将来临,那个半隐于市的男人将再度回到中心。


                        29楼2012-06-08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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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出言调笑的青年搭弓,离弦之箭飞向獾。几人的愿意是想吓一吓景云闲,外带炫耀身手一番。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最后时刻,獾不可思议地以一个直角转弯离开射程,箭矢正中马腿。
                          马吃痛嘶鸣,将景云闲摔下马背。众人皆惊。景云闲被摔的七荤八素,却清醒的知道自己该远远逃离受惊的马匹。马痛的不断扬踢,景云闲只往前艰难爬了几步,眼见马蹄就要踏在景云闲身上。。。
                          伍骄阳反手劈在身边吓傻了的随从手腕上,弓箭滑落掌中,弯弓,箭出,一气呵成。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马眉宇,马发出垂死嘶鸣,晃了几晃,歪斜着倒地。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风席卷而过,伍骄阳姿势未变,仍旧是射箭时的动作。由于没带扳指,手指被弓弦割伤,嫣红的血珠溅起,滴答滴答落到他素色衣衫上。天地似乎也安静了片刻,景云闲费力的扬起脸,怔怔望着伍骄阳。风更野了些,吹得衣袂飘扬,伍骄阳微微眯起眼,放下胳膊。明明是围场一角,却像是站在了正中央,依旧冷漠疏离的神情,将整个人衬得潇洒飘逸,出尘不俗。
                          这一刻,所有人,包括景云闲都认为,眼前此人乃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动声色,猛然间爆发出的神采可令周围尽然失色。
                          而世外高人伍老爷此时内心独白却是:
                          靠,蒙的真准!
                          短短一两秒钟的时间里,伍骄阳根本没有时间瞄准,完全是凭感觉将箭射了出去。眼见景云闲就要被马踏中,伍骄阳心想随便射中哪,景云闲点正的话,马会因为疼痛而改变落蹄地点,点背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伍骄阳扔掉沾血的弓,不紧不慢踱步走到景云闲面前,朝他伸出还滴血的右手。景云闲愣了下,伸手回握住。伍骄阳拉起景云闲,见他问题不大,扶也懒得扶,直接拉着人家回到临时搭建的休息区。
                          整个过程,伍骄阳依旧一句话也没说。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真要说的话,那就是小景运气挺好。
                          随行的大夫匆匆赶来,景云闲被吓的失魂落魄,缓了好一会才情绪激动的一巴掌拍在伍骄阳肩上:“行啊老伍,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你以后就是我兄弟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对景云闲动手动脚没轻没重的毛病伍骄阳相当厌恶,斜眼睨了景云闲一眼,难得忍了忍没吭声。
                          观楼上,方才那一幕虽因距离较远看的并不真切,却实实在在落入有心人的眼里。对那个伍五,陈沫略有耳闻,但因公务繁忙一直未往心里去,看过刚才表演,实是勾起了陈沫一见的兴趣。让陈沫意想不到的是,观楼上还有更失态的人——六省盟主苏逸。
                          “不可能,怎么可能。。。应该是。。。不应该啊。。。”苏逸低下头,仿佛受到极大的震动,不住自言自语絮絮叨叨。
                          陈沫冷眼看了苏逸一眼。苏逸这人,有名的长袖善舞,为人圆滑。上至武林泰斗,下至贩夫走卒,他都能游刃有余与之交上朋友。不光如此,他独有的亲和力会让人错以为与他交情匪浅。事实上。。。陈沫心中冷笑,他苏逸的演技,当红戏子都自愧不如。一个将谎话说的比真话还真的戏子,一个让别人甘愿相信他谎言的小人!
                          “苏盟主,您怎么了?”同在观楼上的青峰派门主庆云子笑问。
                          淮南巡抚的小儿子吴正凯也是个没正型的,平日里感觉和苏逸臭味相投甚是投缘,因而说话口无遮拦:“苏大盟主啊,你不会是看到了一见钟情的人,才会如此失态吧!”
                          苏逸笑嘻嘻,折扇一摇,道:“吴少果真聪明过人,我还真见到梦中情人了!”
                          大家哄然而笑。
                          遮遮掩掩徒增人怀疑,越理直气壮反而被认为是在开玩笑。大家笑过便罢,不以为意。
                          只有陈沫默然地盯着苏逸。苏逸抬眼对上陈沫的视线,欺身靠近,低语道:“我没开玩笑,你知道的,对不对。”的03
                          陈沫也笑了,同样压低声音道:“苏盟主一向言之有信,在下自是相信的。”
                          二人相视而笑,外人看去真要道一声“英雄豪杰惺惺相惜啊~”实则。。。嘿,不说也罢。
                          围场,一平平无奇的小侍从见无人注意他,慢慢退下。疾步走到外围,在无人角落处,与另一个端茶倒水的下人接头密语。
                          “速告知各位当家,真龙确隐朝月楼。”
                          ==========
                          当日晌午过后没多久,名震大江南北的数位人物齐齐登门拜访,直把处事沉稳的陈沫也惊了一跳。这些人,多少都与“暗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暗夜一夜崛起,以雄厚的财力,深厚的背景左右大雍二十载。近几年虽锋芒减收,却仍在江湖人心头留有不可攀越的地位。为了发展己身,陈沫曾试图与暗夜交好,可惜暗夜始终不冷不热,后淮南帮得到另一股势力支持,才渐渐不再过多地与暗夜接触。
                          现下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暗夜的头头脑脑,由不得陈沫不心存疑虑。
                          花溪城四大城门,这些日子进了许多生面孔。其实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人无一例外步履沉稳,双目锐利清明,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都是练家子。但由于花溪城地理优越,各地商家云集,倒也无人在意。
                          ==========
                          朝月楼,围场宿营地某一帐篷内,已无大碍的景云闲缠着伍骄阳非要和他拜把子。伍骄阳是个养不熟的,你自认为和他交心交肺,实则他拿你当透明。家里的小女儿伍五都没这么磨唧黏人过,把伍骄阳郁闷的可以。的45
                          就在伍骄阳的忍耐达到临界点时,苏逸突兀地冒了出来。“天呐,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景云闲停手,惊疑而纳闷的瞪着伍骄阳。
                          伍骄阳漠然地睨着笑容满面的苏逸。


                          31楼2012-06-08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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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伍骄阳,不,此刻应该称他为伍五,又出名了。最主要原因并非围场上“神箭救人”的光荣事迹,而是因为苏大盟主苏逸。
                            苏逸待人向来笑骂随性没上没下,却独独对这个伍五刻意讨好,言语里更透着三分恭敬。按照常理推断,以伍五的身份能得苏盟主如此垂青,自当报以同等态度。然事实却是,伍五对苏逸的百般殷勤爱搭不理。旁人看着都急,苏逸却毫不以为意,依旧每日笑眯兮兮去找伍五。
                            按理说,人是俗人,活在世上不可能完全无视他人的评价与眼光。可伍骄阳就能做到这点,他真的是可以将周围所有人都归为空气,彻底无视那些或恶意或猜疑的目光话语。一如既往我行我素,不受丁点干扰。
                            面对这种情况,陈沫不可能不生出疑心。他叫来景云闲,至少五遍以上复述偶遇伍五的整个过程。可伍骄阳对景云闲有救命之恩,景云闲叙述时下意识的偏袒,陈沫越听越疑惑。想不着痕迹找伍五当面问话,苏逸又总会“意外”出现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直把陈沫恨的咬牙切齿。
                            狩猎最后一日酒宴上,吴正凯喷着酒气扯住苏逸怪笑:“你还真迷、迷上一人了啊。别、别藏着掖着,在座也没外人,去、去把那人叫、叫来让大家瞧瞧!”
                            陈沫眸中精光一闪,作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站在一旁的景云闲张嘴欲言,强忍住闭上嘴。
                            苏逸打哈哈笑道:“还是别了,他那人脾气古怪,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苏逸越拒绝,吴正凯越来劲。“快,陈帮主,把那个叫伍五的下人叫上来,我今儿还就是得看、看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能把咱风流的苏大盟主迷成这样!”
                            苏逸的手“啪”搭在吴正凯肩膀上,劲不大,却把吴正凯吓醒了几分——苏逸不笑了。
                            “我说了,”苏逸慢悠悠道:“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
                            吴正凯张了张嘴,桌上气氛停滞片刻。苏逸笑道:“吃菜吃菜,大家不要停下嘛。”
                            晚宴结束,苏逸突然凑到景云闲跟前,双手拢在袖口里,笑眯眯问道:“我说,没人得罪伍五罢?”
                            景云闲怔了怔:“怎么,苏盟主要替伍五报仇?用不着了,伍五那家伙出手狠着呢,倒把别人揍了个半死。”
                            “他在淮南帮里,”苏逸眯了眯眼,笑道:“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头?”
                            眼前这人要不是六省盟主,景云闲简直要跳脚了,怎么着,为了讨心上人欢心就想找淮南帮的茬不成?!
                            景云闲道:“他是新人,新人入帮自然少不得要做些苦活累活!”顿了下补充道:“他是个男人好不好!”言下之意,干点活出点力不挺正常的么?!
                            苏逸听后只是笑,那笑落在景云闲眼里当真是说不出的诡异,远非预想中的心疼或是愤怒,有的只是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小景,你知道吗。”苏逸拍拍景云闲肩膀,老气横秋小声笑道:“世上有种人是得罪不得的,只能哄着,捧着。”说完悠哉悠哉离开了。只留景云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地站在原地。
                            ==========================
                            莫离、莫邪、莫扬、莫奇、莫渊乃如今暗夜实际掌权的五位掌事。在陈沫还是少年时,暗夜已渗透进大雍各个层次,呼风唤雨,挟制民间兴起的各类组织。今日与代表暗夜的实权人物面对面交谈,等同触碰到儿时幻想中的不可及的目标,陈沫波澜不惊的心竟也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
                            五人中,当属莫邪最狂,却也最善言谈。相谈甚欢时,淮南帮下人们从侧门而入,挨个奉茶。五人中的莫渊出自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待下人最客气不过。接过茶,温和一笑刚要道谢,抬眼定睛一看,登时傻在座位上。
                            这时,除了正与陈沫说笑的莫邪,其余三人都发现了——给自己端茶倒水的不正是主子爷伍骄阳么!
                            伍骄阳不露声色,他们也只好跟着装傻。可那傻好装的么?!顾写意给自己奉茶啊!那茶杯端在手里,就跟烧红的火炭似的烫手。伍骄阳可没闲工夫同情他下属此刻可怜无奈的心情,径直走到说的风生水起的莫邪身边。莫邪感觉有人靠近,下意识扫了眼,下一秒,舌头像被割了。
                            


                            32楼2012-06-08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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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骄阳懒洋洋斜了眼怀前:“你和他比,谁的功夫更胜一筹?”
                              怀前回道:“应是不相上下,但只要主子爷需要,奴才绝不会让他活着。”说着,转眼看向夏木。
                              “言下之意,最多你与他同归于尽,伤不到我分毫。”伍骄阳道,口吻不起丝毫涟漪。
                              怀前一丝不苟答道:“回爷话,是这样的。”
                              夏木感觉犹如被人兜头浇下盆冷水,彻骨的冷。
                              伍骄阳像是有些倦了,靠在床头,眯起眼,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静。如此这般,过了好一会,夏木浑身说不上的难受,道:“打算什么时候实行你的报复计划?”
                              “实行?”伍骄阳眼眸睁大了些,依旧是微微眯起的状态,不紧不慢一本正经道:“我刚才开玩笑的。”
                              夏木先是怔了一怔,而后觉得全身血液“呼”的一下涌上脑门。
                              伍骄阳笑了,用最先闲聊般戏谑的口吻轻问:“就凭你,也配爷花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
                              如果说夏木刚才有那么短短一瞬间觉得呼吸困难,现在则是喉头发甜有了吐血的冲动。
                              莫怀前在旁不由得暗笑,服侍了这么多年,对自家主子爷古怪性格再熟悉不过。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明显不正常。因为伍骄阳正常的时候几乎是不说话的。只有在他极度高兴或是愤怒的时,才会将其出众的口才与刻薄的言语展露无遗。别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指不定已激怒到何等地步。
                              伍骄阳狭长的眸子透出异样的精光,盯着夏木嫩白如玉,毫无瑕疵的手,突然唤了声:“怀前。”
                              主仆三十载,心意早已相通,还未等夏木从方才打击中反应过来,怀前已期身而至,闪电般攫住他脉门,夏木暗叫不好,可为时已晚。
                              伍骄阳道:“给爷搧他十耳光。”
                              怀前恼恨夏木绑架伍骄阳,别说搧耳光,只恨不得取他性命。当下运足内里,照脸上狠揍了夏木一顿。
                              想夏木纵横天下二十几载,一向所向披靡,七窍玲珑,何时莫名其妙受过这等窝囊气。心中既是怨恨又是茫然,抬眼看看全身透着慵懒劲的伍骄阳,真是爱恨交加,难以言喻。怀前松开手,夏木道:“今儿这事,我记下了,受教!受教!雇主身份我不能告诉你,但他说过的一句话,我可以转述给你。”说着,用阴郁的眼盯着伍骄阳:“顾写意,这世上少了你,便少了很多乐趣。别躲起来,咱俩的事还没结清呢!”话音刚落,人已消失无踪。
                              伍骄阳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怀前道:“主子爷,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了?奴才认为,严刑逼供下,定能得到爷想知道的事情。”
                              伍骄阳摇摇头,仰头倒在床上。刚才流露出的慵懒劲化成浓浓的疲倦,夏木认为伍骄阳作势轻视他,只有怀前心里清楚,主子爷的身子骨竟这一月的折腾,愈发的差了。
                              伍骄阳躺在床上并未入睡,而是睁着眼,怔怔望着房顶不知思绪飞向何处,怀前静静陪在一旁。
                              在伍骄阳还是顾写意时,在顾写意还是少年亲王时,怀前会问:“爷,您在想什么?”
                              现在不会了,这男人将全部感情埋得太深,无人可探知。不论是爱或恨,亦或情与仇。。。。。。


                              35楼2012-06-08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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