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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具女尸的不解之缘。(恐怖胆小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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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6-07 23:09回复
    流氓巴不得爷爷叫他,一溜烟的跑了过来。爷爷等人齐了之后,才开始说话:“老头不欺你们。说实话,这次棺木重,钱也多。你们不怕死,就跟我去。”除了刘青山,其他人都面露犹豫。流氓听说钱多,连忙问道:“多少钱。”爷爷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你四千,其他人二千。”流氓听说这么多钱,惊的何不拢嘴,脑袋像鸡啄米一样,连忙答应:“我去,我去!”
    刘青山听了有些恼怒,质问爷爷:“凭什么他四千,我们二千。他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爷爷脸色一沉,带着威严,喝了他一句:“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他就一个人,不像你们,还有亲人。就当我们行行善,帮他一把也好。”刘青山几个听爷爷这般说了,也没有吭声。流氓本来心术不正,但这次爷爷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眼眶也微微湿润。爷爷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哎,我对不起你。”这句话,他们都没听懂。
    我那时还小,隐约觉得爷爷举动有些不正常。事隔多年后,我再次问及爷爷,里面的厉害关系,足足把我震惊几天。其实那天爷爷已经算好了,流氓过去抬棺,肯定要得罪那具女尸的,不过非常时刻,也只能拿他填命了。再过些年,我回家看望母亲,才知道流氓已死去好几年了。相当于三千块钱,买了他几十年寿命。
    爷爷回家后,把女尸身上白布揭开,让他们抬进棺木中。流氓一见到女尸,眼睛都直了,虽然死去好几天了,女尸仍然栩栩如生,异常漂亮。流氓抢先一步,把其他人扒开,来到女尸身旁。他也不怕,双臂环绕,把手搭在女尸胸脯上,就要往棺木里塞。爷爷看了他龌龊举动,没有训斥他,反而面带忧愁,对邓虎使了个眼神,邓虎连忙抬起女尸双脚,和流氓一起把尸体放进棺中。
    爷爷等女尸入棺后,拿出工具,给女尸补了一下妆。然后把她身体摆正,整理好衣服,合上棺木。接下来,爷爷让他们找几根绳子绑住棺木,然后带着我找到村中船夫,借了二条船。让船夫把船开到河中上游码头,让他在那里等我们。
    安顿完毕后,我们回到家中,四个人抬着棺木,我从兜里翻出条白巾,缠在右臂上,准备在前面开路。爷爷连忙拉住我,把白巾扯下来,说:“什么也别做,抬上棺木,速度走,去上游码头。”四个人听了,加快脚步,走在山间小道上,往码头赶去。这次的确很诡异,以往抬棺,都是童子开路,老人断尾。走上十米,就要把棺木放下来,几个抬棺人大吼一声:“安心上路!”宏亮的吼声就会在山涧荡漾,气势恢宏。
    不过这次不是,天色阴沉,几个人一声不吭,往码头走去。爷爷拿着把扫帚,跟在棺木后面,走一段距离,就在地上轻轻扫一下。我见了难免好奇,把扫帚要了过来,一路扫过去。走了二里山路,流氓力气不支,满头大汗:“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越来越沉了!”爷爷连忙阻止他:“不能落棺,直接上码头。”
    “老爷爷,不是不肯抬呀,几百斤了。”流氓汗越流越多,差点哭了起来。刘青山在一旁大乐:“虽然你手脚不老实,压死你。怪不得这么轻呢,原来全被你扛了。”爷爷听了,看了看他们四个。果真,刘青山三个一脸轻松,就流氓一个被压弯了腰。于是眉头一皱,说:“先放在地上,休息一下。来来来,你给棺材磕几个头。”


    5楼2012-06-07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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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氓这才知道是女尸的问题,把棺材放下来后,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少奶奶饶命呀,饶命呀!”磕完后,左右开弓,扇了自己十几耳光,直至爷爷挥下手,才停了下来。随后四个人又抬起棺木,这时流浪老实多了,大气都不敢出。一行人风尘仆仆,来到上游码头。
      此时正值初夏,河水清亮,只不过天蒙蒙有些阴沉,水面上有着淡淡的雾气。我们从坡上走到码头,船夫早已把二条船开了过来,在那等着。爷爷让他们把棺木放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纸钱,冥币,元宝,点上一柱香,开始烧了起来。没过多久,一对纸钱烧成灰烬,青烟飘进空中,消散在水雾里。爷爷站在码头,吟道:“诚心人走水路,如履薄冰,河神保佑。”很快,山谷里充满爷爷的吟唱,长久不绝,仿佛河底真的住着河神一般。
      随后,四个人把棺木抬上后面的木船。活人全部上了前面的船,由一根绳子拉着后面的船,缓缓往上游划去。人尸不敢同船,有此可见,爷爷对女尸的谨慎,倒什么地步了。当天的氛围,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天地间,茫茫阴色,二条小船在河中逆水而上。船上的人,一言不发,后面的棺木,被绳索拉着,荡开不少水波。我愣愣的坐在船头,望着后面的棺木。这里山水很安静,我也很安静,不明白为啥有那么多怨气。
      “扑通!”一声,突然有人掉进水里了,大呼救命。我赶紧看过去,流氓不知什么时候掉进水里了,拼命挣扎,后面的木船,慢慢开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他头上了。爷爷连忙大喊:“停船,停船,要撞上了!”船夫急忙把桨停住了。我把四周看了一眼,吓得喃喃自语:“还...还在开。”那种情况,真的能把人吓得半死。船夫已经停止划桨,但二只船仍然逆流而上,还差半米,后面的船就要撞上流氓脑壳了。流氓没注意到后面情况,仍然在大喊大叫,我们耳中却听不到流氓的喊叫。只是愣愣的望着棺材,往他头上撞去。
      这个时候,只有爷爷冷静异常,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猛的一割,绳索断裂,二只船彻底分开。水波流动,后面的船逐渐被冲走,远远的消失在河面上。爷爷暗叹一声,连忙招呼船夫救人。船夫这才缓过神来,把船划到流氓身边,把他捞了起来。流氓头发湿乱,呛了几口水,真的害怕了,哭道:“老爷爷,我不去了,真的不去了。钱全都还你,一分我都不要,不要了。”原来流氓站在船边上,脚下突然一滑,掉进河中。本来他也会水,不过脚腕貌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般,把他往水下拉。要不是他水性好,早就沉下去了。
      爷爷把他扶了起来,轻声告诉他:“她已经走了。”流氓这才安心点,似乎相信,又不信。抖着身子,往后面望去,一个黑点,已经消失在河面上。再低头一看,只剩下半截绳子漂浮在水中。
      那天过后,我们就把女尸丢了。


      6楼2012-06-07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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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年代初期,小镇是没有火车的。那时我头一次来到城镇,好奇欢愉之心,早就冲淡了离别之绪。那时候轿车少,满街都是麻木,拖拉机,摩托车,越破的车,开的越快。一路绝尘而去,后面是滚滚浓烟。街边全是小摊,卖的都是衣服,日常小用品,以及烟酒水果。不像现在,大街上布满娱乐场所。爷爷带我到路边小吃店吃了一碗面,就匆匆上路了,来到车站。
        说是车站,其实就是一片空场地。那时也没人管,各自为营,来人就拉客。几个售票员吵闹半天,我和爷爷上了一辆汽车。破破烂烂的,窗子都掉了。到了中午,车就出发了,往大城市里赶去。以前路边的风景,现在是见不到了。当年我们走过村庄,基本全是瓦房,后面竖着烟囱,冒着徐徐炊烟,只有少数楼房。屋后都有院子,养着鸡鸭之类的。公路也破烂,路上车少,开的飞快,一路颠簸过去。
        车开了四五个小时,我也渐渐睡着了。醒来后,车已经停站了,来到大城市中。下车后也没时间给我游玩,爷爷直接带我去了火车站。只依稀记得,大城市里楼房很高,车也多,人都穿着花花绿绿的,很是漂亮。至于火车站,不像现在,建筑像欧洲风格,旁边是个大钟楼,不过钟却停了。到了晚上,我就跟着爷爷上了火车。当天火车山的人少,一路上的风景,足足陶醉了我几天。一看到稀奇的东西,就大呼小叫,询问爷爷,爷爷知道的,就全告诉我。
        下车后,找了个旅馆休息一夜。第二天又踏上了旅途,前往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比起我故乡的小镇,略微繁华点。爷爷告诉我,他是来投奔一个故人的。下车后,爷孙俩走在公路边,路边没人,旁边载着树,一旁是河道,积着水。城里的水跟农村没法比,农村的水,清澈见底,城中的水,却都是黑色的。
        走了一会,爷爷突然站住了,紧紧的盯着前方。我也挺是好奇,往前面望去。只见一辆灵车挂着白条,车上的送路人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我在那呆呆看着,隐约觉得不对劲了,耳中的喇叭声消失的一干二净,眼中只有那辆灵车。灵车拐了一个弯,朝我们开了过来。我吓得愣在原地,那辆车,不是顺着公路开,而是斜着往河道里冲去,司机仿佛没感觉一般,刺耳的喇叭声中,方向盘一动不动。
        “下去了,下去了。”我赶紧跳起来,大呼大叫。爷爷把一条白布缠在手腕上,指着右边,长吟道:“路在人间!”司机听见我们叫喊,这才回过魂,此时离河沟不足二米了。急打方向盘,踩刹车。车往反方向开了过去,摇摇晃晃,撞到一颗书上,树应声而断,被撞出二截。车头也深深陷了进去,还好没卡住司机。司机拿出锤子,砸开车窗,跳了出来,回想着刚才一幕,惊魂未定,恐慌的眼神,朝我们望来。车上的送殡人受到震动,纷纷从车上跳了下来,惊疑连连。爷爷牵着我走了过去,对他们说:“今天不适宜出殡,把尸体先拉回去。”
        几个送殡人开始不相信,后来司机把刚才的事情说了,才知道是爷爷救了他们,都无比震惊。一个老者连忙问爷爷:“那何时出殡为好?”爷爷思虑一会,回答他:“你们把地址留下来,然后再把尸体拉回去,我明天过去看看。”老者拉扯半天,希望爷爷当天就跟着他们过去。爷爷由于要见故友,只是答应明天过去看看。几个人千恩万谢,又把尸体拖了回去。
        


        8楼2012-06-07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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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之后,道姑安排我吃了一顿斋饭,还没见爷爷出来。于是跑进道观里面,听听他们谈论什么。爷爷和道长正坐在木床上,头顶有一颗微亮的灯泡,灯光下,爷爷眼神深邃,道长白须抖动,似乎都遥不可及。他们也没注意到我进来了,仍然在探讨一些事情。入殓师和道长能秉烛夜谈,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其实不然,有些东西,你摸索到最后,才发现全是通的。只不过以不同方式,走入俗世罢了。人知天命,种田老儿都能和大师谈论一宿。那时候我也不懂,他们十句话,我能听懂一句就不错了。不过还是喜欢听,然后自己断章取义,胡思乱想,也不打扰他们。直至如今,回忆起当天二位老人谈论的内容,足足可以写十几本书。目前我也只是半懂,他们那天谈论的,有天命,春秋,方圆,人神,鬼魂,世俗,命相,纲纶等等。
          这种东西,我目前也吃不消,选个最简单的命相说说吧。命相主体分为“诚”,“惧”,“窃”,“苦”,“破”,“幻”,“圆”,“正”,“滑”,“临”等。何谓“诚”,就是心直口快,说一不二。所谓“惧”,是指为人胆小,却心存善意。“窃”,明事理,懂保全自身,适合乱世存活。“苦”,指为人苦恨,怨天尤人。“破”,刀者,犹如侠客。“幻”,这种人,是最懂得伪装自己,让人摸不透底细。“圆”,善意居多,为人通达四方。“正”,刚正不阿,包拯是也。“滑”,狡猾,一般心术不正。“临”,君者,领众生,改写春秋。
          算命的人,以“诚”,“具”,“窃”,“滑”居多。“圆”,“破”,“正”,“幻”,“临”此类人士,已知天命,则不用别人算命了。其实大家也不必羡慕些什么,我叶天怜,也只是个诚心人,普通百姓一个。
          至于算命,要先学会看相然后通过谈话读心。有人找你算命,首先观相。至于观相,也有很大玄机在里面,于中国五千年世俗脱不了干系。而且看相算命这种东西,到国外就行不通了。举个例子,一个人从小张着方脸,怒眉,周围的人就会赞他长大以后,会刚正不阿。久而久之,这个人自然有种正气。尖嘴猴腮相,也是如此类推。观相只是算命第一步,其次是望眼。来人眼神是否恐慌,逃避,坦诚相待或者捉摸不透,这需要望眼。最后就是读心了,这是算命最重要的一步。通过交谈,可以知道来人的经历,身世,以及目前的心态,可以推测他以后的道路。
          命相这事,我说的简单,其实需要很强的人生社会阅历,才能吃透。这也是我小时候一句都听不懂,步入社会后,豁然开朗的原因。
          


          9楼2012-06-07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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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们就回到道观,从此在观院落脚,开始二年的求知生涯。至于为什么是二年,却也牵扯很多,但还是与那具女尸有关。自从我被她碰过之后,体内一直幽寒,除非帮女尸解除困结,才能根治寒病。无奈当天送尸四人顾虑太多,不肯道明来历。爷爷根据他们口语,就追寻到这里来了。恰巧以前一位故友,也就是淸宇道长在此立足,于是就投奔过来。追查一年后,爷爷才发现,四人不属于这里,准备带我离开。无奈此时镇里一件大事把爷爷缠住,脱不开身。况且我呆在道观里,对治疗体内寒气也有好处,于是就多逗留了一年,总共二年。
            这二年里,爷爷让我跟着道长学点真经,每天清晨,都听一段清净经,晚上则听心印经。当也不可常多,只能当做修身养性之用,不可全部拜读。这也是爷爷希望所在,他老人家就想我当个俗人,成家立业。念这些经书,当做以后生存法宝而已。我学了半年,就捺不住好奇心,央求爷爷教我鬼事。爷爷拗不过我,答应教点东西给我,让我做个“无离人”。
            爷爷做的鬼事,分三刀,“切”,“入”,“定”。所谓“切”,就是“切阴阳”,一件鬼事,必定阴阳挂钩,如若阴阳不连,则须找个方法,把阴阳衔接起来,才能做法。但是阴阳结合过紧,则贻害平民,则须把它切开,以安人心。
            所谓“入”,则是“入瞑”。鬼事分阴阳,但爷爷是阳间人物,如果操刀解魂,必须入瞑,也就是步入阴间,才能接触鬼魂。最后一步,就是“定”——“定鬼魂”,也是最危险的一步。定鬼魂,需审判灵魂,此鬼是善是恶,为何逗留阳间,要给它一个归宿。一般小鬼,爷爷略微做法,就安息了。但遇到怨气滔天的恶鬼,就要警惕万分了,稍微不小心,就反馈自身,阳寿被它吞噬。当年老入殓师也是判断有误,招恶鬼报复,不到五十年龄,就病逝了。
            爷爷考虑到老入殓师悲惨的下场,不肯教我“三刀之术”,只是让我做个“无离人”。要解释“无离人”,就要先谈谈鬼的分类。鬼大体非为喜鬼,逗鬼,穷鬼,小鬼,怨鬼,恶鬼。喜鬼和逗鬼,对阳人没有恶意,顶多吓吓他们,寻开心罢了。穷鬼和小鬼,一般不害人,顶多索取点钱财。如若遇到怨鬼和恶鬼,就要警惕了。曾家三儿媳,就是属于怨鬼,所恨的人,就是二儿子,有针对性。但碰到我的那具女尸,就是恶鬼了,她恨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社会,属于怨气最大的鬼魂。
            要做“无离人”,首先“无心”,忘掉内心,无喜无乐,无惧无哀,沉如死水,古井不波。做到这一地步,鬼怪就很难扣住你了。心无裂缝,它们无从下手。况且无心之人,鬼怪也乐意接受,如同你当一个过客一般,它们干什么事,你不惹它们就行,对他们无害,它们自然不会招惹你。其次是“离魂”,远离鬼魂,只是远远的看着它们。离魂到了一定境界,就犹如虚空。它们为非作歹,你即便站在它们身旁,也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不过“无离人”只是针对一般小鬼,最多触及怨鬼。没到相当境界,千万不能走近恶鬼。即便你心中无物,恶鬼照样把你拧成碎片。
            听爷爷说让我当“无离人”。我也挺乐意的,因为我性格比较淡,身体幽寒,不适合做“定魂”这种刚猛的事情。再者我自由养成习性,不愿接触生人,只是喜欢远远的看着。如今爷爷教我方法,让我看看鬼魂也好,反正我是不会碰它们的


            12楼2012-06-07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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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远了,还是转回来吧。刚在道观落脚的头一段时间,爷爷经常外出,去追寻四个人的下落。我那时童心居多,把道观逛完后,就有点腻了。后来总算找了点开心的事,那就是跟着淸宇道长“蹲大街”。由于道观游客稀少,观内开销难免入不敷出,道长也只可亲自动身,到大街上赚点生计。老道长也是笑口常开,我没爷爷跟,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乐呵呵的跑着。
              每天清晨,道长就提着一个折叠木桌,一个鸟笼,里面困着一只画眉鸟,来到大街边,开始“说词解梦”。我就提着一个圆凳子,摆在旁边,然后蹲在上面,在一旁看着。当时的小镇,文人也少,难得有人说词。反而有不少百姓,来此解梦。那些老百姓也不敢欺道长,全都具实说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有时候能惊讶的合不拢嘴,有时能把我吓个半死,有时能让我偷笑半天。
              我才去一天,就有个四十左右的庄稼汉,穿着大汗衫,走了过来。
              “我说道长呀,你要救救我呀。” 汉子肯定梦到什么不吉利的事了。
              “老道本事大着哩,说,什么事。”道长笑眯眯的。
              “我昨天做了一个怪梦,家里那条黑狗,用嘴拱田,把田全都刨开了。”汉子困惑不解。
              “你消遣老道是不?狗能耕田,是好事,好事呀!苦着个脸干什么!去去去!”道长把他轰走了。
              “真的是好事?”汉子将信将疑,不肯离去。
              “你再不走,好事都变坏事了。”道长假装生气,怒瞪着他。
              “可是田里都种着庄稼啊!”汉子一脸委屈,再也憋不住,全盘抖了出来。我听了之后,再也忍不住,笑的直掉眼泪。
              “等等,等等。这是一个典故,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狗耕田也是一样的。这段时间,不该你管的事,就不要插手,小心招来祸害。”道长开始解梦了。
              “哦,这样的呀。谢谢道长了。”汉子付了一毛钱,匆匆离去。我等他走后,就询问道长:“道长爷爷,您为什么要逗他呀!”道长呵呵大笑,告诉我:“人生就是胡说八道,要笑口常开,争走上游,懂了么。”我摇了摇头,表示没听懂。道长笑道:“你呀,过十年再懂吧。”
              道长说的没错,过了十年,我的确懂了。才明白道长貌似玩世不恭,却是引导人们积极向上,胸怀宽广,心中孽障自然消除。不过以后的我,却没道长这般豁达,只是犹如人间浮萍,心中浅伤,观看人间喜怒哀乐
              


              13楼2012-06-07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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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最喜欢的。我最乐意的,是看别人测字问婚姻。这时候,笼中的画眉闪亮登场,我也能一饱眼福。案桌上,有一个木盒,摆着一排纸折,纸折上写满婚姻的批注。测姻缘的人来了,首先要测字。没多久,一个年轻人过来测姻缘,提笔写下一个字“念”。道长看了,点下头:“嗯,这说明你心中还挂念着她。既然如此,就因该去追寻。”
                年轻人有些犹豫,回答道长:“可她心中没我,追她也没用,该怎么办。”道长呵呵一笑,道:“这还不简单,看看天意如何。”说完打开鸟笼,画眉扑哧着翅膀,飞了出来,落在木盒上,跳来跳去,最后从里面叼出一张纸折。道长打开一看,却是“花好月圆”四个字,不由呵呵大笑道:“天意如此,你们今生有望喜结连理。”
                年轻人听了大喜,看着那只画眉鸟,眼中有一丝怀疑,怕这只画眉是被道长训练好了,专门骗人的。道长猜出他心事,呵呵一笑:“来,你不信的话,我们再试一次。”说完把画眉鸟放进笼中,脱下道袍,盖住鸟笼,不让鸟看见。然后把那张“花好月圆”的纸折重新放了进去,接着打乱里面纸折。做完后,揭开道袍,画眉飞出来后,飞到木盒旁,叼出一张纸折,打开一看,仍然是“花好月圆”。这下年轻人真相信了,大喜不已。我也是惊讶的何不拢嘴,那只画眉,居然二次都叼出同一张纸折。看着道长得意非常,我不由心中一动,瘪嘴道:“纸折都一样的,对不?”
                年轻人听了,再次表示怀疑。道长捋着胡须,对我道:“你不信,自己打开来看看。”我满不服气,顺手抓了一张纸折,打开一看,却是“婵娟解相思”。再打开一个,是“劳燕双飞”。再打开一个,更离谱了,是“永生不得一见”。
                这时我才知道,纸折的注解,全是不一样的。而那个年轻人二次得到“花好月圆”的解批,似乎真的是天意。年轻人大乐,扔了十块钱给道长,乐呵呵的回去了。二年后,就追到那个女孩,结婚了。结婚那天,给道观送来不少贺礼。
                那天我不住追问,里面有什么玄机,道长只是神秘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 长大之后,我自己也养了一只画眉,去大街给人算姻缘。画眉先是叼一张“喜结连理”出来,马上又叼出一张“此生无望”,周围群众大呼我是骗子。我其实也没骗他们,只不过做点试验罢了。说真的,我养的那只画眉,远没有道长那只通灵,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弄清,索性不想这个了。


                14楼2012-06-07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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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了道长十天左右,总算来了一个说词的。那个来说词的人,老态龙钟,脑袋秃顶,拿着一把破扇子,挺着大肚皮,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那天他们的狗屁对话,把我笑了个半死。
                  “老道长,偷汉子,这个世道!”肚皮老人一过来就给道长下马威,左手挥着扇子,右手把桌子敲得碰碰响。
                  “臭秃驴,芭蕉扇,口出狂言!”道长不甘示弱。
                  “破庙宇,老尼姑,风吹雨打,老鼠乱窜!”肚皮老人回应道。
                  “疏云观,真道人,风雨无阻,对症下药!”道长胡须抖动。
                  “前有车马路,后有豺狼虎,道人何在?”肚皮老人总算说了句正经词。
                  “上有通天梯,下有浮云香,道人在此!”道长老人对的工整。
                  “你说我天天和你这样对,也不是一回事。”肚皮老人叹了口气。
                  “人生难得一知己。”每次到了这个时刻,道长就会收摊,把我领回道观。时间一久,我也能感触到二位老人的游世情怀,飘飘然,不知所在。每次我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在我眼角划过,就忍不住思考:“我是做一个俗人,还是做一个离俗人?”


                  15楼2012-06-07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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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答应帮黄潘看风水后,已经是夏天了,离镇上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我得知爷爷要送我去镇上读书,高兴地好几天都睡不着。以前都是一个人在李老师家里啃书,没有玩伴。这次听说要送我去学校,又是期待,又有点害怕。反正那一个月的时间,是我最难熬的时光,天天数着日子。盼望时间早点过去,然后我就可以去学堂了。不过等归等,玩还是要玩的。闲着没事,我就去街边看书,当年街道边经常有个老人摆书摊,有童话故事,武侠,连环画等等之类。我最爱看的,就是连环画和童话故事。
                    一天清晨,我刚起床,就看见爷爷提着个小木箱出去,一边和道长交谈,一边往外走。我连忙跑了过去,跟着爷爷后面,只要爷爷一提木箱,我就知道他老人家要做法事了,于是一声不吭,跟在他屁股头。老道长见我鬼鬼祟祟,笑道:“你偷偷摸摸,准备去哪呀?还不回去念经书。”我脸色一红,不知所措,没有答话。爷爷听了,对道长叹了口气:“他非要要学鬼事,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道长呵呵大笑:“小孩想学,就随着他嘛。来来来,道长送你一件宝物。”说完牵着我的小手,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间小房。
                    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件东西,剥开上面的黄布,却是一把墨尺。我一脸奇怪,把墨尺翻来覆去的打量半天,没丝毫特别之处,十几厘米长,寸许宽,就是有点沉,黑漆漆的,也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不由问道长:“这个是什么,干嘛用的。”道长嘿嘿一笑,告诉我:“这个用处可大了,庙里所有的神仙,都是靠它完工的。你拿着就不会害怕了,要是见到什么糊涂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我听了一脸兴奋,把墨尺塞进怀里,仿佛手中真的有了法宝一般,得意非常。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当初被道长耍了一记,这哪是什么宝贝,就是一把普通的墨尺,亏我还拿着鸡毛当令箭。话虽这样说,道长这般做,还是有深意的。我当时年幼,胆子难免弱小,拿着一个虚无的宝贝,可作辅心之用。长大后,也就不需什么宝贝了。现在一些人,花大价钱买金佛,挂在胸前,求菩萨保佑,也不怕被人抢了。反而一些人家,祖上流传下来的简单东西,银币,书签之类的,一直藏着,偶尔拿出来看看,心中踏实。一些东西,不是钱买来的,是先人精神,血汗的积累,拿在身上,既能静心,又能炼志。
                    我揣着那把墨尺,跟着爷爷来到黄潘家,黄潘早在那等着了。随后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走出城镇,踏上乡路。当时乡村公路少,铺着石子,不少坑洼,车也颠簸。路边是一望无际的风景,鱼池,水稻,反正葱翠欲滴。开了四十分钟左右,车辆拐弯,穿过一个村庄,开了三里路,就停了下来,来到一栋木房面前。这栋房子,远离居户,最近的一家农户,也离着百米左右。木房高二层,四周长满杂草,大门破旧腐朽,由一把锁锁着。长期的风吹雨打,锁已经锈迹斑斑了。
                    “这就是我老家。”黄潘对爷爷说道。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点了点头。我抬头一看,二楼木窗已经破了,朽木挂在那里,风一吹动,发出“吱吱”的响声。透过窗子,里面的残布随风摆动,既是荒芜,又是阴寒。没过多久,一个老农扛着铁锹从小路经过,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瞪大眼睛,看着黄潘:“你...你是黄潘吧。”黄潘点了点头,问道:“您是?”
                    “我你都忘啦。小七呀,小时候一起偷高粱的那个。”老农一脸兴奋,把铁锹放了下来。黄潘也是高兴极了,感叹道:“离家三十年,也就回来过几次。都忘啦,都忘啦。”老农拉着黄潘,道:“走走走,去我家喝酒去。我杀只大公鸡!”黄潘连忙点头答应,口中却道:“好好好,您先回去。我随后过来,家中祖坟不好,我请了个高人来看看。”
                    老农张大嘴巴,把爷爷打量个遍,睁大眼睛,点头道:“对对对,是该看看。这间老房,经常闹鬼。害的娃娃都不敢走夜路了。”爷爷听到了,吃了一惊,连忙问他:“闹鬼?”老农点着头,回答道:“隔个么十来天,半个月,这就闹鬼。一到晚上,屋子里就发出响声,村里的狗都在叫。村里有不少人走夜路,都说窗口有影子,在里面飘,可吓人了。”
                    “哦。”爷爷听了,点下头,黄潘却更急了,连忙对爷爷说:“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我十几年没回来,就出这事了。”爷爷没有答他,只是让黄潘带我们去墓地。黄潘和老农告别后,一群人又上了车,开了一里路,来到一个湖边。下车一看,湖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少,方圆二里。湖水清澈见底,旁边长着芦苇,生机勃勃。我们沿着湖边走了一圈,约莫十几分钟,来到对岸。
                    对岸是一块高地,杂草丛生,里面竖满墓碑。好点的墓碑,修着墓塔,高二米。次点的,就用砖瓦摆了一个小砖房。最差的,就是一堆黄土。里面散漫着残缺的花圈,枯萎的白花,不少墓碑前面,插着香,可见经常有人来此扫墓。黄潘推开杂草,往山坡上走去。走了不远,来到一块更高的地势。上面插着一座墓碑,写着“先父黄台远之墓”。
                    黄潘指着墓碑,对爷爷说:“这就是祖父的墓地,当年我父亲埋的。”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道:“好墓地,居高临下,北望清湖,东有日出,西有日落。敢问老者,这块墓地,是不是先人自有的。”黄潘听爷爷赞美,有些欣慰,回答道:“哦,不是,这片墓地本是同村一户赵姓人家。先祖看中了,给买了下来,有什么不对么?”爷爷想了一会,道:“这事不急,我要查查。”说完走到墓碑前面,打量一番,招呼黄潘过去,道:“你来看看。”黄潘走过去一看,脸色大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17楼2012-06-07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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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打开木箱,翻出墨盒,扯出一根线,沾上墨汁,在地上弹了半天,很快弹出一具棺材的线框,意思是送他入土。还有一层意思,画地为牢,不让他跑出来。随后拿出一个乾坤袋,握着木铲,一块一块的,把骨头铲进袋中。
                      “注意点,快来了。”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只注视着他,就警告我一声。我连忙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往窗户外望去,却也没什么动静,就是静静的,骇的要命。正当爷爷把尸骨收了一大半时,一阵阴风突然吹了过来。寒气逼人,我连忙用手护住,可惜无丝毫用处,手中蜡烛渐渐熄灭。不由紧张叫出来:“熄了,熄了!”爷爷加快动作,对我道:“墨尺。”
                      我这才想起,怀里还藏着道长的宝贝,赶紧拿了出来,在窗户边乱挥。爷爷眉头一皱,喝道:“烧了!”我这才回过神来,跑到爷爷身边,蹲在地上,把墨尺放在烛火上。还没点燃,窗子咔嚓一响,又一阵暗风吹了过来。四方烛全部被吹灭,只剩下楼梯口的蜡烛了。头顶上的八卦灯也被风吹的摆动,不住乱晃。我心都踢到嗓子边了,少了四方烛和八卦阵,拿什么镇住这具枯骨。
                      “吱。”一声撕裂的响声,爷爷手中的乾坤袋裂开一个口子,一块骨头掉了出来。爷爷赶忙拿出墨线,把乾坤袋缠住,对我道:“看着干嘛,还不去护着蜡烛。”我拼命点头,跑到楼梯口,拿出墨尺,在上面烧了起来。心中不住念道:“菩萨保佑,道长保佑...燃啦,燃啦。”
                      没过多久,墨尺上闪过一丝火光,逐渐烧燃,此时蜡烛也被吹灭了。见我点燃墨尺,阴风越来越大,把窗户吹得“哗啦啦”直响,屋里的残布也四处乱飞。我拼命护着手中的墨尺,不过这么大的风,也没吹熄它,反而越烧越旺。我这才知道阴风吹不灭它,于是举着墨尺,望着上面闪闪发亮的火焰,大呼小叫:“爷爷,宝贝,宝贝。”
                      爷爷此时已经把尸骨装进乾坤袋,看到我活蹦乱跳,莞尔一笑。然后把工具都装了起来,准备收工。我们刚走到楼梯口,爷爷眼角一亮,二楼旁边,还有一个侧门,心中一警觉,沉声道:“不对。”于是打着电筒,走到侧门旁,把门拉开。
                      “哐当!”一声,又一具僵硬的尸体,迎面倒了下来,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一阵尘土飞过。
                      


                      20楼2012-06-07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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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反正麻木了,盯着的望着地上尸体。衣服已经腐烂,就不少残部粘在上面。也不知死去多久,估计楼顶气候干爽,尸体脱水,风干后,硬邦邦的。爷爷打量一眼后,打着手电筒,走进侧门。我看了地上尸体一眼,一阵鸡皮疙瘩,赶紧跟了过去。耳中似乎传来轻微的响动,于是举着墨尺,往楼梯口照去。木梯旁一片寂静,也许是我疑神疑鬼了。就没理那,走进侧门。
                        爷爷再次拿出八卦镜,放在手电筒前,照亮这个房间。里面却没有窗户,地上狼藉一片,堆满不知名的尸骨,再看一眼,我头皮都发麻了,整个暗房,密不透风,阴气深深,简直就是炼狱。爷爷把四周照了一遍,对我说:“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我摇了摇头,没被吓死就算不错了,还指望我看出什么名堂来。
                        爷爷把光灯照在墙壁上,脸色凝重,我顺着光灯看去。只见木墙上有不少凌乱痕迹,仿佛被爪子刨过一样。爷爷照了一会,又把灯光转向别处。只见整个小屋,所有的角落,都有着抓痕。我看了一脸疑惑,摇头表示不懂。爷爷为了教我,把门关上,灯光对着门,只见门上一片干净,却没有抓痕,爷爷道:“知道门外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么?”
                        我心中陡然一亮,惊呼道:“鬼撞墙!”爷爷点了点头,道:“俗话叫‘鬼撞墙’,也称‘鬼宫’。那个人,就是在这里转死的。”我听了吓得寒气直冒,这丁点大的地方,居然找不到出口,把他困死。木墙上的抓痕,估计是他用手刨出来的,也不知临死前受了多少折磨。我害怕的紧,见门被爷爷合上了,不由紧张道:“现...现在门关了。我们还能出去么。”
                        “他们困不住我。”爷爷走到门前,轻轻一推,居然不动。爷爷脸色一变,疑惑不解,猛的一使劲,把门推开。门“哗啦”一声倒了,破碎的木板散落在地上。爷爷看了地上一眼,脸色大变,刚那具尸体,居然不见了。我也吓得不清,喃喃自语:“跑...跑了。”爷爷沉下心,打着八卦灯,往四周照去。只见二楼阴气深深,不见丝毫动静。再往楼梯口一照,也是没动静。我心中警觉,余光下,似乎一个影子消失在上方,不由大呼:“楼上,楼上。”
                        爷爷赶紧把手中乾坤袋放在地上,提着八卦灯追了上去,我举着墨尺,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马上,就到楼顶阳台入口了,爷爷站在门口,却不钻出去。环顾一周,墙角有一个拖把。于是小心拿起拖把,猛的伸了门口。“碰”的一声,灯光照耀下,一阵寒光闪过,拖把被砍成二截。爷爷趁着这个机会,握着木头,飞速钻出门口,往旁边一望,一个影子正躲在旁边,手中握着一把寒刀。爷爷抡起木棒一挥,打在它的手腕上,寒刀掉落在地上。我这时已经溜到阳台上,举着墨尺,看着面前的一幕,吓得浑身发抖。
                        只见面前立着一个怪物,脑袋披着长毛,足足拖到地上。身上挂着破烂布匹,半弓着身子,揣着粗气,骇人的眼神,闪烁着绿色幽光,嘴巴滴着口水,喘着粗气。它身后则躺着一具尸体,显然是它把尸体偷上来的。
                        它被爷爷打掉砍刀,惊怒异常,怪叫一声,扑了过来,把爷爷扑在地上,长大嘴巴,就往爷爷脖子间咬去。爷爷连忙用手握着它脑袋,僵持了好一会。我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明白过来时,一下哭了。大呼小叫,扑在怪物身上,拼命捶它。我力气小,打上去没丝毫反应,不由越打越急,陡然记起道长的交代:“你要是见到什么糊涂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于是静下心,握着手中的墨尺,把它身上的毛发点燃。很快,火光遍及它全身,它发出凄厉的惨叫,放开了爷爷,朝我扑过来。我心中一慌,连忙朝后跑去,跑了几步,就撞到阳台栏杆上。回头一看,一团火球正朝我扑过来,连忙闪在一旁。它收不住身,把木栏撞断,从三楼掉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随后一动不动。我心惊胆寒,趴在栏杆边,往下望去。火势烧的正往,把整个祖屋都照亮了,周围是阴沉的杂草,在阴风中摇摆。烧了不久,就渐渐熄灭。
                        我长舒一口气,这是爷爷已经爬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把四周打量一番,又打开电筒,把门口的尸身照了一遍,随后陷入沉思。我心有余悸,往楼下望去,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不由问爷爷:“刚才那是什么怪物。”
                        爷爷叹了口气,道:“不是怪物,是个女人。”我听了半天何不拢嘴巴,这明明就是一只妖怪,怎么会是个女人。不由回想起她刚才的尖叫,确实有些女人的感觉,只不过太尖锐点。爷爷屹立一会,来到楼梯口前,打量着地上尸骨,又把一旁的砍刀捡起来,对我道:“知道他是谁么?”我隐约猜出点什么来了,疑惑道:“是...是赵亮?”
                        爷爷点下头,对我道:“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赵亮。刚才的女人,应该是他母亲。这把砍刀,就是当年凶器。”我听到这,事情似乎有点眉目了,不过还是有不少疑惑,就询问爷爷。爷爷只是告诉我,过几天就知道了


                        21楼2012-06-07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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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潘祖屋事情了结后,给了爷爷一笔钱,二千块。那时候二千块,可以做很多事请了。我在学校报名,也才一百过点。夏季开学报到,爷爷怕自己长相吓到小朋友,让道长把我送去学校。当时我快满十岁了,直接插班四年级。如果那天不是道长陪着我,我这一生,都不想进校园了。
                          那座校园,离道观不远,在小镇边上,估计二里路左右。道长穿着道袍,带着青帽,在前面带路,我乐呵呵的跟在后面,只想插上翅膀,直接飞到学校里面。来到学校门口,有很多家长带着小孩报名。学校门前,摆着不少桌子,有各年级的老师,交了钱,就可以直接念书了。道长把我牵到四年级报名处,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来来来,给这个小娃报个名。他第一次进学校,有点紧张。”道长对桌子后面的老师一笑。老师是个中年男子,一脸斯文,疑惑的看着我:“第一次来学校?那他跟不跟的上?”道长眉头一皱,满不在乎:“你管他跟不跟的上,让他进去便是了。”老师犹豫一会,开始提笔记录,继续问道:“叫什么名字。”
                          “叶天怜。”道长帮我回答了。老师记录下来后,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脸色略红,躲在道长身边,疑惑道:“男孩女孩。”道长胡须一抖,声音略微大了点:“男孩呀,这你都看不出来!”老师点了点头,用笔记录下来:“哦,长得像女孩。”
                          “疯道长,假姑娘,来学校,羞羞羞!”一旁有个小孩大笑,朝我做鬼脸。周围其他小孩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不知所措,只想找个地方躲着,于是拉了拉道长的道袍,抬头望着他:“爷爷,我们回去吧。”道长把四周打量一眼,勃然大怒,把桌子猛的一拍,吼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哪个再笑,撕烂你们的嘴巴!”
                          道长手劲十足,吼声震天,直接把木桌拍断了。周围小朋友见了,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吱声了,一些跑开了,一些躲在家长后面。有个心疼孩子的妇女,脸色变了,对道长一阵大骂:“亏你还是个道人,一嘴粗话,捡垃圾的穷汉,都比你来的干净。念经咯,念经咯,怎么没把你念死!”道长没理她,直接把我带到门卫室。里面一个人正躺在竹席上睡觉,老道把他唤醒。他陡然蹦了起来,大吼大叫:“个娘的,谁敢吵老子睡觉!”我见他一个咕隆蹦了起来,被他逗的呵呵大笑。跟着道长久了,反而觉得疯子更亲近点。
                          门卫仔细一看,见到居然是道长,不由害怕起来,紧张道:“我...我跟...跟你进水不犯河水。你...你来这干嘛!又不是只妖怪!”道长一脸正经,把我牵到他面前,告诉他:“这个小娃,就交给你了。有谁敢欺负他,你不用客气,直接来凶的。还有,他要是受了什么委屈,老道就施个法,让你在地狱来回走十遍。”门卫听了,又是害怕,又是不服气,还嘴道:“你也就比我多了点道行,有什么了不起的。”道长仰天大笑,走出门去,把我留在那。我赶紧追出去,道长早走了。于是闷闷不乐,溜回门卫室。找了个角落蹲在,开始觉得学校不好玩了,一心想着出去。
                          门卫看了我一眼,继续开始睡觉,鼾声震天。我也无聊,在屋里翻报纸看。至于这个门卫是怎么来的,却有一段经历。这个门卫,姓张,名张灯祖,孤身一人。七八年前,是镇上有名的疯子,谁都不怕,经常骂街,也不知道在骂谁。只要他发疯,没人敢接近他。一天他走在路上,又开始骂了起来,一个外乡人不知就里,从他身边经过,把他蹭了一下。他当场就逮住外乡人,就要揍他。刚好道长从来路过,找了一根竹条,把他狠狠抽了一顿。直至他大呼饶命,道长才放过他。
                          事隔二年,学校校长找到道观,求道长帮个忙。原来一天学校放假,楼梯口发生踩踏事故,死了几个小学生。隔了几个月,一到晚上,学校就闹鬼,不少家长都带着孩子转校了,也没人愿意在那当门卫。道长想了一下,找到了张灯祖,让他去当门卫。像他这种无惧无畏的疯子,是最适合的人选。张灯祖本来过得拮据,有个工作,是好事。但由于是道长介绍的,死活不肯去,道长一发怒,又要拿竹条抽他,张灯祖这才去了。因而对道长是又恨又怕。
                          我在门卫室翻了一会报纸,就觉得无聊了。郁闷是短暂的,很快心情又好了起来,于是溜了出去,在校园闲逛。学校有些旧,就一栋楼,共四层。校园内种着梧桐树,几十年了,比楼房还高。操场也破烂,二个篮球架摆着中央。我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看别人打乒乓球。看了一会,就开始爬楼,爬到三楼,来到四年级门前。往里面望去,已经有不少同学在里面了。我不敢进去,走到另一侧的楼梯口。心中突然感应,就停住脚步。
                          跟着爷爷鬼事做多了,自然而然,有了一种锐觉。虽然是白天,厕所门前,却有一层阴暗。一旁的窗户已破,锈迹斑斑的,时不时刮进几股冷风进来。我不知不觉,就往里面厕所走过去。突然一个女生从里面跑了出来,见我站在门口,打量我一番:“你是男生,还是女生。”我当时也不知道男女分厕的概念,回答:“男生。”
                          小女生听了,脸色先是一红,接着满脸怒色,大喊大叫:“抓流氓,抓流氓,有小流氓啊!”很快,不少人把我围住了,还有几个男生,像看稀奇动物一般的围着我。我这才知道出了问题,又是慌张,又是害怕,也不知道跑,身躯不停的发抖。小女生见我吓的不轻,更得意了,非要送我去办公室。这是突然一个身影冲进人群,拉着我的手,带我跑了出去。
                          


                          23楼2012-06-07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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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豪走后,我也回到道观。观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后屋灯泡亮着的。我悄悄溜了过去,道长又在和爷爷交谈。道长首次面露凝重之色,没有以往的玩世不恭神态。我难免好奇,搬个小凳子在一旁坐着。听了好久,才听出一个大概,那时不懂事,不知事情轻重。现在想想,此真乃大事也。
                            原来爷爷当天沿着通海河走路,看到河堤旁修着一个水坝。水坝一旁,连着一条水渠,是刚修的,已经快竣工了。水渠里面,有不少百姓在里面挖土。爷爷在那逗留一会,询问了几个老百姓,觉得不对劲,连忙赶回道观,和道长连夜商量。其实河堤旁修水渠,道长略知一二,也没上心,再者没力回天,也就没管。爷爷把此事摆了出来,道长也不好享受香火了,和爷爷一起商量对策。
                            二个老人谈论不久,道长就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地图,打开一看,已经很旧了,上面秘密麻麻一片。写满标注,反正我是看不懂的。道长指着图上的一条黑线,对爷爷说:“这就是通海河,河床略高,被百里河堤拦着。这是我们住的地方,是一块洼地。人难逆天,此事没法解开,只能舍小家,取大家了。”爷爷听了,叹了一口气,良久不语。再听了不久,我就听出了个大概。
                            自古小河汇江,江水东去,通往大海。而通海河,却是一条大河,是大江的支流。解放以前,通海河泛滥成灾,经常淹没大片农田,死伤百姓。解放后,全民武装,把旧时留下的大坝基地,再次加固,通海河也相安无事。由于各地都在修河坝,一到落雨季节,河水都汇集大江。以往水势大,河坝不牢固,一些地方塌了,河水流经平原,反而可以泄洪。解放后,各地河坝越修越好,河坝不轻易崩塌,河水统统流进大江,因而大江也越流越急。虽然安全了,但隐藏着更大忧患。下游有几个大城市,是大江必经之地。如若大江河堤崩塌,河水涌进大城市,则损伤更大。
                            上面发现这个情况,就下了一道命令,到了落雨季节,一些水势大的河流,就找块洼地分洪,以缓解大江压力。通海河是大支流,首当其冲,到了危机时刻,必须开闸泄洪。我们镇上,也是前二年接到这个命令,无奈此时洼地处,已经有上万户百姓安家了,一时也撤不完。镇长下令,在通海河河坝上修了一道闸门。为了安稳民心,也不说是泄洪,只是说修条水渠,以方便农田灌溉。老百姓不知真情,以为是好事,相应镇长号召,都去修水渠,准备灌溉农田。修水渠,只是做样子,安民心而已,修了快一年,也只修了七八里,宽三米,深二米。十天之中,有八天是停工的。镇长明着修水渠,暗地却在转移百姓,帮他们搬家。一万户人口,一年之内,哪能搬完,弄来弄去,也只搬出一千户人家。镇长也是毫无办法,上面拨下来的资金有限,而且分配到下面,被底下官员私吞不少。真实情况,又不敢对百姓明说。百姓要是知道,肯定要闹起来的,你凭什么在这泄洪,而不在大城市里泄洪?
                            先前二年,镇长被这事伤了不少脑筋,只能拼命转移百姓。同时也希望这几年内,不要发大水,扛住这过渡时期。等洼地百姓搬完后,就好多了。爷爷和道长讨论不久,询问道长:“依你看,这二年内,有没有大水。”道长哈哈一笑,回答道:“天有不测风云,老道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不过,此时拖长了,很是不妙。这几年,通海河的水,一年比一年涨,去年水势最大时,离坝顶不足三米。今年还好,明年就难料了。”
                            爷爷想了一会,叹气道:“未雨绸缪,我始终感觉不妙。万一河水突然猛涨,开闸泄洪,肯定死伤不少百姓。如何替他们超度,倒是个难题。不如咱俩想出一个方法,谱写一段经书。若是老天眷顾,没事最好,经书也派不上用场。万一出了问题,或许可以派上用场。”道长点下头,回答爷爷:“这样吧,经书就称《渡心经》。我谱天道,你谱人道。我攻你守,我破你圆,我乱你清。这样如何?”爷爷点下头,答应了。当夜的浅短谈话,就促成了《渡心经》的谱写。最终也导致道长一命归天,爷爷也日渐衰老。也不是爷爷道行高,而是道长替我和爷爷挡了一劫。
                            我当时听了后,隐隐约约感觉是件大事,但也不知道有多大。等他们谈完后,已经是凌晨了,这才发现我蹲在一旁,爷爷就带我回去睡觉。路上,我就找爷爷要东西:“爷爷,把你那把木剑给我吧。”这把木剑,是爷爷随身之物,老人家经常拿出来看,也没见他用过。我知道那把木剑肯定非同寻常,于是就借过来用用。爷爷听了,脸色一变,反问我:“你要它干嘛?”我于是把学校里见鬼的事情说了。爷爷听了勃然大怒,喝道:“这把木剑,爷爷就没用过。我平时教你的东西,听哪去了!就几个孩子,你就来这一套了!”我第一次见爷爷发火,吓得浑身发抖,半天不敢动弹。
                            爷爷见我安静了,把我带回房间,才轻声告诉我:“他们只是几个孩子,不知轻重,和你一样,爱贪玩嘛,一不小心,就吓到人了。你想超度他们,陪着他们玩玩,画一道鬼门,把他们骗进去便是了。是不!”我听了之后,这才明白,老实的点了点头,随后就睡了。从那以后,我也知道了,不同的鬼魂,得用不同方法超度。爷爷去世后,把木剑留给我。我也一直警惕自己,不已自身恶魔之心,揣测别人。那把木剑一直留在我身边,也没用过。


                            26楼2012-06-07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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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去上课,爷爷警告我,让我不要把通海河的事在班级说出来。不过我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是不会说去来的。从道观里找了一把墨笔,塞进怀里,来到学校。来到班级一看,发现马豪没来上课,估计是吓怕了。把那几个小鬼招出来,骗进鬼门,自然是越热闹越好。中午放学时分,我就约好肖垒,一起来到马豪家。他家人见我们来了,连忙把我们请了进去,来到楼上一看,马豪正躺在凉席上,啃着一个大苹果。肖垒一脸疑惑,问他:“听你奶奶说,你不是尿裤子了么,怎么在啃苹果。”
                              马豪陡然听到响声,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苹果都掉在地上了,见到是我们,瘪嘴道:“谁...谁尿裤子了,听我奶奶瞎说!”我见他貌似好多了,就对他说:“回学校吧,老师让我们来找你。”马豪拼命摇着脑袋:“不去不去,去了他们又要捉我了。”肖垒看他胖嘟嘟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我都警告过你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见他不肯去,就想了一个办法,骗他道:“我昨天回去问道长了,你被小鬼缠身了。以后走到哪里,都有小鬼跟着你。怪吓人的。”马豪听了,脸色都吓白了,拉着我,带着哭腔:“怎么办,怎么办,天怜,你求道长救救我吧。”我点了点头,告诉他:“道长已经教了我一个办法。不过要你晚上再去一次,才能解开。怎么样,你去不去。”马豪吓得半死,能不点头答应。随后我们三个就回到学校了,马豪一家,都是单细胞,不相信世上有鬼。昨天马豪紧张,胡说一通,再也不敢去学校了。马豪家长以为他犯痴了,索性让他休息几天。当天我们把他拉回学校,马豪父母高兴不已,塞了好几个苹果给我们。然后我告诉他们,今天晚上去道观玩玩,会晚点回来。这次得小心点, 不能让马豪奶奶又找了过来。
                              下午上完课,就到晚上了。班级同学都走了,就剩下我们呆在教室。肖垒陪了我们一会,就要走人了,我连忙拉住他:“你别走啊,你走了,我们二个怎么办。”肖垒有些害怕,问我:“你...你们二个不行么。非要我来么。”我点下头,回答他:“对呀,道长说了,必须三个人,你留下来吧。”肖垒见马豪一脸可怜样,心一软,就答应下来。
                              再过一个半小时,就到八点了。今晚也没风,窗户也不响了。似乎几个小鬼感应到什么,也不闹了。天一黑,就由我带头,偷偷摸摸的打开门,往厕所那边走去。由于他们二个害怕,走了半天,才来到厕所尽头。仔细一看,四周一片漆黑,特别是厕所门口,怪渗人的,就像地狱入口一般。马豪身体略微发抖,声音犹如蚊子般:“现在怎么办呀。”他问我,我哪知道,爷爷也只是告诉我,把他们骗出来。想了一会,就拿出墨笔,在墙上画了一道门。然后翻出道长给我的荧光粉,涂在线圈上,就这样,一个发着淡淡光芒的门框,在夜中闪亮。马豪,肖垒二个,见到有些光亮,稍微安心了点。
                              “你们出来啊,陪我玩呀。”我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一点办法,于是伸着脑袋,朝里面轻轻喊道。肖垒悄悄拉着我衣袖,小声纠正我:“是...是我陪你们玩。”我呐呐的点下头,又喊了一句,里面还是没反应。再过不久,厕所里面,突然飘出一阵阴风,马豪身体直抖,怪叫一声,转身就跑。我慌忙拉住他:“你别跑呀,他们不害人的。”马豪使劲挣扎,差点哭了:“我要回家。”肖垒情绪被马豪带动,也害怕起来。我废了好大功夫,才把他们劝住,最后对马豪说:“你跳个舞吧。道长说了,你要是跳的好,小鬼喜欢你,就不会跟着你了。”
                              马豪面漏喜色,又是害怕,又是犹豫。半天才跳了起来,边唱边跳:“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跳着跳着,音调就变了,厕所在那头,他越跳越远,往另一头跳去。我连忙喊住他:“你在这边跳呀,他们看不到。”马豪回头看了我一眼,满是委屈,又跳了回来,慢慢靠近厕所门口。跳着跳着,马豪身体猛的一僵,愣在那里了。然后怪叫一声,吓得屁滚尿流,往楼梯口跑去。我和肖垒连忙追上去,拉住了他,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27楼2012-06-07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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