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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寻找§】蝴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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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小说

一楼留


1楼2007-01-19 20:54回复
    采花门新任门主胡蝶初出江湖,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名声,早已恶名昭彰。为了调查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胡蝶明察暗访,终于让他发现始作俑者——江凉。

    江凉,天下第一首富的现任当家,为了寻回幼年失去的小妻子,冒用蝴蝶之名引蛇出洞。重逢当日,胡蝶是莫名奇妙,江凉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人绑了回去……采花贼反被人采,采花门面临最大危机!


    2楼2007-01-19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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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15: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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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到了最后,蝴蝶俨然成了东方不败,早八百年前就已经挥刀自宫过了,但是很神奇的依然能够一柱朝天行极乐之事,可见天生的淫贼体质。

        最后传回胡蝶耳朵里,几乎被气死,却终于开始想到,这事情好不对劲!

        自己刚刚涉足江湖,怎么可能人尽皆知?师父和他一同隐居十年,怎么可能在这之中掀起风浪?

        一定有人陷害!

        胡蝶顿时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师父的名头,找到作恶之人!

        于是,胡蝶在开始为自己和门派扬名立万之前,不得不先和不知道在哪里的邪恶影子作斗争。

        不久,就让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胡蝶为此小小得意了一把,我果然天生是做门主的料啊!

        悦来客栈人多嘴杂,乃是消息散布的源头和改版的最佳场所。

        胡蝶在多日苦思和多日寻觅一无所获之后,心急渐渐如焚,心力渐渐交瘁: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持久战才好。恰巧这时,终于让他从江湖食客的嘴里听到两个关键字:城外竹林,淫贼。

        胡蝶精神为之大震,立刻朝城外竹林奔去。

        可是当他飞奔而至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失神,然后微微苦恼,最后很是头疼。

        城外竹林……好大啊!

        整个城市的周围,四面八方,都是竹林。

        胡蝶无奈,只得提气绕着竹林轻功飞渡,不一会儿后背便被汗水浸湿。

        此刻正是午后,早秋的太阳正虎虎发威。竹林里有秋蝉鸣唱,有鸟语花香,有凉风扑面,有水声潺潺。

        一切都是寻常。没有任何不同寻常。

        胡蝶停下身形,伫立在竹林深处,凝眉苦思。

        听那些江湖汉子所说,淫贼定是在这里出没,可是要如何才能找到踪迹?已经奔了两圈,为何没有一点不对之处?

        胡蝶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是与世隔绝了十年的江湖新鲜人和新任门主啊!思考问题的方法果然与众不同……

        那做案之人自然不会在这里乖乖等他,何况青天白日哪是淫贼们做案的好时机?没听说淫贼做案常在深夜么!

        守株待兔么?可是中午饭还没吃,真的有点饿了。

        回去吃过饭再来么?可是万一那作恶之人此时出来做案怎么办?

        还真是个让人苦恼的问题,胡蝶开始患得患失。

        不过还好,他只是烦恼了那么一会儿。因为顺着风声,竹林里传来一点奇异的声音。像是猫叫,却又不像。声音很小,可是又刚好能让胡蝶听见。

        毫不犹豫,胡蝶拔足朝发声之所狂奔而去。

        一男一女,那女子双目紧闭,衣衫不整,云鬓散乱,满面潮红,正倚了一株老竹,坐在草地上微微喘气。

        胡蝶一愣,转而左右顾盼,四周再无他人。

        没错吧,就是这里吧……那声音好像就是从这个地方发出的。

        胡蝶忽然有些不碓定。因为那个男子身着华服,一身高雅之气,透着一股傲世的冰雪之气,丝毫不类心目中的猥琐淫贼。

        可是刚才那声音,明明是师父说的「动听的呻吟声」,虽然胡蝶乍听之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华服青年却已经转身来,紧紧盯着胡蝶。

        胡蝶赶紧错开眼,心虚地向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是这个情形,看起来不像是他们被人捉奸,倒像是自己撞坏了人家好事?这么想着,便又心虚地慢慢转身离去。

        在他背后,那华服青年牢牢盯住他,却慢慢笑了。

        刚抬脚走了两步,那女子忽然嗲嗲开口:「还不知道公子名讳呢。」

        胡蝶在万分尴尬中听见身后一个声音说:「我叫蝴蝶!」

        ……嗯?!胡蝶瞬间转身、腾跃、逼近……

        谁知那华服男子看他挟怒气返来,到是欢欢喜喜的转身奔走了!

        怎么能让他跑掉?陷害师门的邪恶坏蛋定然是他!胡蝶自然紧追不舍。

        可是没奔多远,那男子突地刹住,收脚立在一株杨树下。胡蝶不防,立刻乱了阵脚,直直扎进人家怀里。

        那男子倒也不避让,欢欢喜喜地牢牢抱住了他。

        他身材比胡蝶高出许多,胡蝶都有些一头撞上肉制南墙的感觉。
      


      5楼2007-01-19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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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蝶大声道:「师父武功很高很高,长得很帅很帅,对我很好很好!」

          「还有呢?」

          胡蝶想了想:「师父做饭没有你家好吃……」

          江凉无语,只得摇摇头:「算了,我们还是睡觉吧。」说着一把将他拉上床。

          胡蝶大叫:「你要睡在这里?」

          「当然了!我们做夫妻十年,聚少离多。如今好容易团圆了,当然要睡在一起。怎么,和我睡在一起不舒服吗?」

          胡蝶最老实:「舒服是舒服,可是我觉得很奇怪。师父常讲男女交合,我们都是男的,为什么要睡在一起?」

          江凉眯眯笑:「因为我们睡在一起很舒服啊!你师父没说男的就不能睡一起吧?」

          胡蝶想了想:「是没有啊……不过你不准对我做男女交合之事!」

          江凉不睬他,自顾自地把衣服脱光光说:「男女?我才不信你对女人真能做成什么事,不过……」

          他嗖一下突然贴上胡蝶,鼻尖碰着鼻尖:「我警告你,要是你真的敢跟女人上床,我可是会很生气的!」

          江凉一心想和他亲热,却也知他绝不肯乖乖就范,便突然伸手去点他的穴道。胡蝶虽然不谙世事,终究不是傻子,十年功夫也不是白练的,当下转身避过。这下可好,两人就这么在床上你一拳我一脚的练上了……

          ***

          次日一早,胡蝶顶着黑眼圈摇晃到小院里,正碰上那个身板儿很挺很挺的青年。

          他一见胡蝶,噗地笑了:「看来昨晚上你们很激烈嘛!」

          胡蝶想起昨晚上两人床上对打,江凉一副我让着你的得意神情,不由得恼起来,点头道:「是挺激烈的,不过江凉太过分了!简直是欺负人嘛!」

          青年吃惊地张大嘴,突然爆笑起来,直笑得抱肚子蹲地上抹眼泪,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哈哈……你……你太好玩儿了!回头我、我一定要和、和老幺说……」

          胡蝶一愣一愣地问:「有什么好笑的?」

          青年蹲地上抬头,抽搐着笑道:「没,没什么,那个,你师父可是我的偶像哦!」

          一听这话,胡蝶立刻双目放光大喜过望道:「真的吗真的吗?你叫什么?愿不愿意做采花门弟子?」

          青年忍着笑问他:「我叫江疆,边疆的疆,是江凉的五哥。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在说什么?」算不算是拉皮条?

          胡蝶不解:「收你做弟子啊!」

          江疆再次爆笑,这次更夸张,简直要满地打滚了!

          胡蝶被他笑得恼起来:「你笑什么!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了一点点,不过师父已经去世不能教你,只好由我来做你师父了!」

          江强好容易打住,笑得嘴都酸了,说:「还从没人敢让江家的人加入什么门派呢,没想到第一个竟是……」

          「江家?江家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比较大,也比较有名而已。」江疆含义不明地看他一眼,突然转到他身边,咬着耳朵说:「诶,我一大早的来等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

          江疆狡猾一笑:「你先说你有什么愿望?只要你帮了我,我一定也帮你!」

          「愿望?」胡蝶立刻中气十足地大声道:「实现师父遗愿,光大门楣重振门风!」

          「啊?!」江疆好笑地问:「就这?」

          胡蝶坚定点头。

          江疆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没问题,五哥帮你!那,你也要帮我哦!」

          「帮你做什么?」

          江疆贼贼笑道:「你师父教过你很多床功吧?五哥不要求你亲自授业,只想借秘籍一看!」

          胡蝶当即摇头:「不行!师父有命,非本门弟子不得研习!」

          江疆却说:「我不练,就是借来看看!」说着眨巴眨巴眼:「真的哦!我只看看,看完就帮你光大门楣重振门风!」

          这条件实在诱人,胡蝶犹豫了。

          江疆见他动摇,赶紧继续扇风:「五哥真的只是想看一看。你也知道,练功要从小扎根基,门派不同根基不同,我都这么大了,你那一门的功夫我早练不成了!」

          胡蝶一听甚是有理,当下不再犹疑,回屋拿了那几卷床功秘籍给他。

          江疆喜滋滋走了,临走前不忘交待胡蝶放心等他好消息。

          单纯的胡蝶竟然信了。


        12楼2007-01-19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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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白天之后是黑夜,黑夜之后是白天,然后又是黑夜,再然后又是白天……

            胡蝶已经完全不知道现在是哪一日了!反正两人每日的行程,只在两点一线间徘徊——床、浴池,浴池、床……

            不过胡蝶觉得好舒服哦……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江凉喂他吃饭,江凉给他洗澡,江凉帮他按摩,江凉为了他的舒服,不分白天黑夜努力做异常剧烈的床上运动……

            啊,真希望这种梦幻般的日子能永远继续下去……

            他舒服地哼了几声,让江凉又一次射了出来,然后他昏昏沉沉含笑睡去。

            如今轮到江凉腰酸背痛腿抽筋……

            看着大张双腿幸福入睡的心上人,江凉可真是欲哭无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小蝶儿练的本就是大热的功夫,十六年里又从未近人事,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还那么鸡婆地拿药给他吃!这小家伙自己又不会引气过穴,每次都得将内力融于下身,提着一口真气缓缓插入,然后把自己极寒的内力贯入他体内,再引导之进入七经八脉,使之与小蝶儿体内的燥热相融,将那股燥火化为内力。

            这对于江凉来讲哪里还是欢爱,真成练功了……

            最大的问题是——那颗药丸怎么这么大的后劲?已经是第四天了,小蝶儿体内的燥热之气依然汩汩而出,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

            江凉打个寒颤,好可怕!要真是这样,不等喂饱小蝶儿,大名鼎鼎的江家大当家就要死于床笫之事了。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以后,小蝶儿会不会另觅郎君?

            江凉又打了个寒颤,好可怕!随即恼怒起来,给药的人也太狠了!一定没安好心!

            当下咬牙起身更衣。

            等他穿好衣服,看看床上光溜溜的小蝶儿睡得正香,还是觉得……很难舍……

            几天来江凉尽心滋润,此刻的小蝶儿已然不同往日。

            褪去之前的少年青涩,纯真中渐渐开始显出一丝世间少见的妖娆来。

            江凉不由心中叹道,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牡丹哪有我的小蝶儿好看?

            想着,又亲了亲,亲完觉得不过瘾,再亲了亲摸了摸……亲来摸去的,竟然又不舍得走了。只得狠心咬牙,将他双腿合上,盖上被子,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

            江家议事楼。

            江疆手忙脚乱地翻着大堆大堆的文书。都是各位总管送来的,什么帐目、清单、名号册、生意往来情况、大主顾的各类消息……林林总总堆得跟小山似的!

            还没一会儿,江疆就抱头大叫起来:「啊……我受不了啦!我求你们谁赶紧去把老幺叫来吧!」

            各总管联合所有小厮对此充耳不闻。

            江疆哭丧着脸:「我又不懂这些,你们干嘛非把我抓来!」

            「五公子,您就忍忍吧!」那个瘦小老儿呵呵笑着,「谁叫你跑得慢来着!老太爷和各位老夫人还有各位公子,一听说凉公子要休息几天,立刻人都跑没影了,就剩下您啦!您也知道,凉公子治家极严,从不让他们随便跑着玩儿的!」

            江疆快哭了:「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坐在这里也是白搭,各位大爷就放过我吧!」

            「那不行!凉公子早放下话来,他休息的时候,一定要有人替他!五公子是要违抗凉公子吗?」

            江疆眨眨眼:「我、我不敢……」这可是关系到日后零花钱的大问题!

            「哼,你不敢最好!」一声冷哼传来,议事楼里顿时静得能听见蚂蚁路过的声音。

            江疆一看老么来了,正想欢呼,却发现他面色不善跟块黑冰差不多,也赶紧熄声。

            众人心中奇怪极了,凉公子数日与心爱美人辗转合欢,结果怎么好像很生气?一时之间,许多种奇奇怪怪拿不上桌面的猜测心思,在空气中飘荡……

            江凉板着脸:「五哥,明天天黑之前,把爹娘他们统统找回来。不然连你算在内,统统扣一年零花钱!」

            江疆立刻傻了眼。这不难为人么!谁知道那帮死没良心的都跑到哪里逍遥去了!
          


          19楼2007-01-19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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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二十年的表兄弟,璇瑛因为不服气,总想找办法折磨江凉一下,对江凉的生活习惯和脾性可谓了如指掌。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悄悄把药放到江凉房里,然后悄悄走人比较安全。

              一大早,江凉这边刚出门,他就避开护院轻手轻脚溜了进去。

              蝉翼床幔随着晨风轻轻浮动,素雅的大床上有个隐约的人影背对着自己。

              不会吧……璇瑛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这家伙转性子了?怎么还在睡?

              仔细一瞧,床上那人长度上短了那么一点点。

              璇瑛顿时一乐,嘿嘿,好你个小凉,竟然也学会金屋藏娇了!

              蝴蝶这时刚好翻身转了过来,丝被轻轻滑下一边,露出开满娇艳桃花的细细锁骨。

              璇瑛本打算放下解药就走的,无奈按捺不住满心好奇,踮着脚屏着气来到床边,轻轻掀开床幔一看——

              顿时倒抽一口气!

              小!美!人!

              蝴蝶原本长相就精致,几日来情欲初开,在药物作用和江凉尽心尽力滋润下,面上白里透红,像是初春清亮的溪水中,飘落一抹红云般美丽,既纯且艳。

              此刻甜甜睡着,犹沉浸在江凉留下的好梦中,安静的清澈与撩人的诱惑,奇迹般的定格在他身上,令璇瑛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凝神屏息地注视良久,璇瑛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偷窥表弟的榻上人,一缕寒意顿时沿着脊梁骨升到脑门。

              表弟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他不是江凉的话。惹了他,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正要溜走,一个名字突然蹦到璇瑛脑海中。

              蝴蝶?

              能让这个没人性的冰山表弟,宝贝到放在自己身边的人,除了那个让他想尽办法找了十年的小叫花子还有谁?

              璇瑛的心突突跳起来。找到他,就找到老蝴蝶了……

              那么,这次微服出宫的任务基本上就算完成了!

              是叫醒他?还是问江凉?

              如果让江凉知道自己私会他最心爱的小情人,会不会把我给废了……

              璇瑛打个寒颤——极有可能地说……

              ***

              江老太爷房间里。

              大清早的,江老太爷就抹着眼泪:「哎,老幺,怎么办?昨晚上让你五哥去请你那个太子表哥来家里,结果今天早上我一问,呜呜,你五哥真的一夜没回来。怎么办,要是你那个死没良心的太子表哥不肯负责任,你五哥以后可怎么办嘛……」

              江凉脸色铁青,道:「我不是来说这个的,我问你……」

              「哇……」江老太爷盘腿坐在椅子里面放声大哭,「老么啊,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五哥,就算他不能像你一样什么都会,还能在上面,可他也是你亲哥啊。你说,你亲哥的贞操问题,难道你不应该拿个主意嘛……」

              江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爹一向很脱线很脱线,但是有那么一刻,他还是真的很想问问——请问您老人家真的是我亲爹吗!请问您老人家真的是个正常人吗?

              江凉忍忍忍,忍了又忍……好容易压下心中怒火,正欲问上一问——请问您老,是否参与了药丸子事件?

              还没开口,就见一位娘打着哈欠进来,正是五哥江疆的生母。

              她一见老头子大清早的眼泪鼻涕一把抓,大怒:「大早上的闹什么闹!」

              江老太爷可怜兮兮:「阿疆一夜没回来……」

              没想到,这位娘竟然立刻双目放光,握拳朝天道:「天哪!老天爷你对我们阿疆可真是太好了!阿疆一定不负众望,搞定太子,一夜飞上枝头变凤凰!」

              江老太爷又哭起来:「哎,他要是能跟老么幺这样在上面多好……」

              江疆的娘做狰狞状,道:「你又知道我儿在下面了!阿疆一定是在上面的!不然咱们打赌,赌一个月的金豆子!」

              两人你来我往忙活得不行,江凉在一旁,脸色憋得黑如厉鬼。

              终于忍不住,江凉吼道:「都闭嘴!」

              屋内立刻收声,江老太爷和夫人抱在一起,抖抖说:「老么,你别扣我们金豆子,我们说好打赌的……」

              任谁有一家这样的爹娘,早晚气得七窍流血而亡!

              江凉暗叹自己好肚量,喝口水道:「爹,我问你,我向璇瑛要百年鹤头灵芝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江老太爷看看江疆他娘,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璇瑛给我的是什么?」江凉的声音中开始夹杂着小冰碴子。

              江老太爷抖抖地,又点了点头,轻声说:「那个,好像多了一味……」

              江凉的脸立刻比黑炭还黑,黑中还透了一点青——别误会,这点青色是他练的阴寒功夫的特色之一。

              「多了什么?」

              江老太爷嗅到一股子暴风雪的味道,又抖了抖。

              江疆的娘拽了他一把,笑得像朵花一样,一古脑全都抖露出来,道:「老幺啊!不是我说你爹,他也太没出息了!你这么强悍,又是咱们的大当家,你爹他就不服气起来,趁着机会悄悄让璇瑛加了点冬来春在里头……」

              说着,横扫缩在角落的江老太爷一眼:「我们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要不是怎么会没拦住他,真的不怪我们哦!」

              「爹,你不服气我做大当家?」

              江老太爷赶紧猛摇头,哭诉道:「因为我太闲了,那我给你解药可以吗?」

              「你怎么会有解药?」

              「上上次去宫里,偷偷问安公公要的……」

              「还不快给我!」

              也顾不上别的了,江凉赶紧拿了药,朝自己的院子奔去。

              倒不是担心小蝴蝶会有什么差迟,反正早上喂过败火药。只是江凉昨天逮住了璇瑛,已经料到这位太子爷定会悄悄来送解药!

              一定要赶在他前面!江凉暗道,他做错事只要不给他机会纠正,这小子就会老觉得欠我人情债。这个债留在手里,早晚好用!

              这边厢。

              璇瑛站在小蝴蝶床前,还正犹豫不决呢,小蝴蝶自己醒了。

              璇瑛赶紧问他,老蝴蝶呢?

              蝴蝶刚睡醒,迷迷糊糊地说死了。

              璇瑛愣了半晌,失望透了,又不甘心地追问阴阳双殊的事儿。

              小蝴蝶说,师父从来没有提过,倒是听江五哥说起过。

              璇瑛彻底失望,正要偷偷溜走,忽然发现这小美人儿不对劲。仔细一看,才惊讶地发现——那冬来春被他吃了?!

              想也没想,一把将解药塞进还没完全醒的小蝴蝶嘴里,再灌上一大口茶。

              蝴蝶被他猛然问灌水进去,顿时呛住,剧烈地咳起来。

              璇瑛不多留,转身便要走。忽然听见一个阴森的声音:「你竟然敢欺负我老婆!」

              璇瑛顿时有些期期艾艾起来——完蛋了!

              一回身,果然看见江凉青着脸站在门口。


            23楼2007-01-19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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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胡蝶皱着眉头嘟囔:「那他们也不能这么亲热啊!」

                江疆也黯然:「是啊,他总是和老么很亲热,他们都是很能干的人……」

                胡蝶看他的模样,吃惊的眨了眨眼:「五哥,你……」为什么他看上去挺伤心?

                「其实,我也很想能帮他忙啊!」

                江疆蹲下来,胡蝶也蹲下来。两人在窗户下面蹲着,肩并肩靠在一起说起悄悄话。

                「可是他那么厉害,又是太子,我也不太敢表现得太明显嘛!」江疆看上去沮丧极了:「我只想待在他身边,能够照顾他,让他安心高兴,就可以了……可是,他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

                胡蝶惊呆了,原来五哥是喜欢太子的?那、那只要让他们两个在一起,不就好了?五哥不会难过了,璇瑛也不会老是缠着江凉了……

                单纯的这么打算着,胡蝶激动起来,那股雄心壮志又回到胸口,驱散刚才的落寞。

                只不过,现在的雄心壮志不是为了要振兴门派,而是为了以后要和江凉在一起。

                他一把抓住江疆的手,睁大黑溜溜的双眼,激动地说:「五哥!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行的!」

                江疆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眼中的含义,也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说:「嗯!我们一起……」

                「你们在干吗?!」

                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两人的踌躇满志。两人震惊抬头,看见江凉正黑着脸盯着他们——尤其是握在一起的手。

                胡蝶立刻甩开江疆,急急忙忙站起来说:「凉,要回去了吗?」

                「嗯。」江凉搂着他,恶狠狠冲江疆瞪了一眼。自家兄弟又怎样!老婆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分享的!

                江疆浑身冒冷汗地站起来,看见璇瑛正站在门口,紧张之余,又觉得尴尬狼狈。

                江凉看了他们一眼,口气和他名字一样凉:「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胡蝶自从他出来,眼光就再没离开过他,江疆和璇瑛,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

                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人,璇瑛终于开口:「阿疆……去你那里吧,我们说说话!」

                ***

                夜色里,红烛下,满室醉人香。

                「以后除了我,不准让别人碰!」一边手脚麻利地把小蝶儿脱了个精光,江凉一边咬牙:「拉拉手也不行!就算是我兄弟也不行!记着了?」

                胡蝶惶惶着点头。下一刻立即被推倒……

                ***

                缠绵了几日,胡蝶终于又想起这个伟大目标来。

                那天本想找江凉商量,结果却意外发现五哥喜欢太子。还有就是,璇瑛好讨厌!看见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差到天边的样子……

                如果成为天下大门派的掌门,这种距离就会缩小一点吧?

                奔到议事楼,江凉独自在内厅,没见到对头璇瑛,让胡蝶暗自开心也暗暗松口气。

                「怎么不睡了?」将人拉过来,江凉抱着他问。

                想起一夜胡闹,胡蝶脸上一红:「凉,别闹!我和你说正事呢!」

                「哦?!」江凉眯了眯眼,把他放在桌子上坐着,问:「我的小蝶儿有什么重大事情需要找为夫商议?」

                「我想光大门派!」胡蝶说着,眼睛都是闪亮的:「我要让采花门成为天下第一大门派!」

                「五哥说只要能找到阴阳双殊,就能让我的名号在江湖上响当当,就能振兴门派了!」他越说越起劲,拉着江凉问:「凉,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找到他们啊?」

                江凉做沉思状,却在心里暗笑真是单纯的傻孩子!

                有他那么努力地帮忙散播「蝴蝶」的头号,江湖上已是人尽皆知了!他只要站在京城菜市口大吼一声:我是蝴蝶!保证立刻引起一片慌乱……

                不过小蝶儿才不是什么淫贼,淫贼是他师父!

                想起老蝴蝶,江凉心里沉了沉。还有一个大头目正在暗中找老蝴蝶算旧帐,万一让他知道小蝴蝶……

                「小蝶儿……」江凉摆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为什么要光大门楣呢?很麻烦啊!」

                「啊?!」胡蝶脸皱了起来:「你不愿意帮我啊……」

                「怎么会!」江凉赶紧哄:「我是怕你累着!」
              


              27楼2007-01-19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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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蝶平息一下,壮着胆子说:「你弄错了,我不是阿杨……」

                  可他话还没说完,怪物就尖叫起来:「阿杨,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胡蝶努力的又说了一句:「我不是……」

                  「你骗我!」怪物忽然愤怒起来:「我认得你的气味!我什么都坏了,可鼻子还是好的!我认得你的气味!你身上,有烟眉的味道……」

                  胡蝶忽然想起,师父一向带着烟眉,却从不用它,就好像一种纪念一般。而师父,的确说过他本姓杨。

                  一瞬间有一点心酸,师父已经过世,唯一的弟子却仅仅只知道他姓杨。

                  「我真的不是……烟眉是师父留给我的,师父已经去世了。」

                  怪物愣了愣,再次尖叫起来:「你骗我你骗我!阿杨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是你杀了他,抢走了烟眉,是不是!是你杀了他!」

                  他尖叫着,鬼魅一样突然朝胡蝶袭来。胡蝶浑身无力,来不及躲避,被他一掌打了个正着!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冲口而出,正好喷在了怪物脸上!

                  怪物顿时愣住了。他摸着脸上的鲜血,嘶声喃喃道:「阿杨,阿杨你怎么又受伤了?上次你就把血弄了我一身一脸,我很担心,你不知道么?阿杨,你其实是很爱我很爱我对不对?对不对?哈哈哈哈……我知道,你爱的是我,才不是阴殊那个女人……」

                  胡蝶被他一掌打在胸口,肺部像是活生生被人撕碎了一般,痛得死去活来!偏偏这怪物的话一字不漏传入耳中:心中又疑又惧,却没有力气再吐出一个字。

                  怪物蹲下身,慢慢抚摸胡蝶的脸。他手上还带着血,已经冷掉,只有冰凉粘稠的感觉在胡蝶脸上爬来爬去。

                  胡蝶疼痛难忍,却还要忍受这种不知是恐怖还是恶心的感觉,喉头一暖,又是一口鲜血哇的吐了出来!

                  怪物鼻翼微张,嘶嘶问道:「阿杨,你怎么了?吐血了?你怎么了?谁把你打伤了?我去给你报仇!阿杨,你要不要紧?你要不要紧?阿杨,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他声音难听至极,却满满的全是担忧和心痛。

                  胡蝶这才明白过来——他疯了!完完全全疯了!也许早就疯了,也许就在刚才。

                  恐惧忽然变成了怜悯。

                  这个人,就算疯了,也全心全意爱着他的阿杨啊!

                  他和他的阿杨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纠葛,什么样的惊心动魄,以至于到了今天这般田地?

                  又是谁那么狠毒的心肠,将这个全心全意去爱人的人,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胡蝶强忍着疼痛,强忍着一阵阵呕吐的感觉,轻轻用温暖的手,覆在怪物枯骨一样的手上。

                  你要不要紧?惨无人道的折磨,你挺过来。二十几年椎心蚀骨的想念,你也熬过来。唯一不变的爱,就算疯了也无法忘记的爱,却早已魂飞魄散,化作一股轻烟。从此就算遍寻世间,也是枉然。


                34楼2007-01-19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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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15:4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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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我……不要紧……」竭力忍着,模仿着师父的声音。因为疼痛让嗓音沙哑,却无意间更添了几分像。

                    怪物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跪在胡蝶身边,赤裸的丑陋身体硬邦邦地动也不动。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像是有干言万语,却哽在咽喉。

                    胡蝶喘过一口气,问他:「我的肋骨可能断了,你会不会接骨?」

                    怪物紧张地点点头,带着哭腔问:「阿杨,你怎么又受伤了?」

                    胡蝶有点苦笑不得,一个疯子把他打伤了,结果还要求助于这个疯子为他接骨……

                    「咳……以后我再告诉你……」

                    怪物深吸一口气,紧张无比地将手慢慢伸到胡蝶胸前,摸索着受伤的位置……

                    疼疼疼……除了疼还是疼。胡蝶长这么大,头一次骨头被打断,疼得浑身汗涔涔。

                    怪物小心翼翼地将断裂的骨头接好,手法相当熟练,他甚至还用一股真气,将胡蝶的心脉团团护住。

                    直到一切顺利完毕,怪物才像是卸下什么重任似地,长长松了一口气。而后,他用干瘦无肉的手指,小心翼翼触碰胡蝶的指尖,轻轻问道:「阿杨,你好些了么?」

                    胡蝶哼了一声:「好多了,谢谢你。」随即想起,是他打伤我的,我要谢什么?

                    看着那怪物丑陋扭曲的脸上竟然显出一点欣慰,心里顿时涌起同情。

                    此刻眼前的人,不再是什么恶心的怪物,只是个落难的可怜人。

                    「诶,你……」你在这里多久了?这是什么地方?

                    话还没出口,怪物脸上突然现出不信、痛苦与不甘。

                    数种表情混合在一起,使他原本扭曲的脸更加扭曲,可偏偏每一种表情都是那么清晰真实,胡蝶甚至可以一眼看个明明白白。

                    「怎么了!」胡蝶惊叫起来,却看见怪物的身体晃了两晃,栽倒在自己身上。

                    布满伤疤与水泡的脊背上,一把灵巧的牛角小刀插在瘦骨嶙峋当中,硬生生扎在后背,温热的鲜血如泉水般淋漓的涌了出来,汩汩的,仿佛永远流不完。

                    他那么瘦,那么苍白,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胡蝶怀疑自己的眼睛有点花,却清晰的听见他重重的抽气声。

                    「怎么回事?」胡蝶的脑子不会转了,喃喃地问:「怎么回事……啊!你不要动,我帮你止血……」

                    「没用了!」

                    冷冷的女人声音传来,胡蝶抖了抖,抬起沉重的眼皮,却看不清来人。有雾,下雨了……

                    「你不用为他哭!」女人慢慢走进:「还是为自己想想吧。」说着,她伸手一把抓起胡蝶,转身就走。

                    突然一声尖锐的怒吼。倒地的怪物竟然回光返照般向女人猛扑过来,要将胡蝶夺走!胡蝶却看见女人袖里暗藏的刀光。

                    「不——」一声尖锐的嘶吼,来自于胡蝶的咽喉。

                    吼叫中,女人尖刀出手,重重扎进怪物血淋淋的心窝。

                    「阿杨……」怪物喃喃着,大睁着什么都看不见的双眼,终于慢慢慢慢……倒地不起。扭曲的脸上,竟然一派安然的甜蜜,仿佛从此坠入阿杨留下的梦里,与他双飞与他双宿,再没有生死再没有分离。

                    「不……凉……」胡蝶木讷地看着,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心被狠狠砸了一下,钝钝地疼。

                    怎么会……我还有那么多问题要问你,你与师父,究竟是怎样的故事?师父生前,究竟有怎样的一段传奇?为什么会把江凉也扯了进来……

                    好乱,整个世界都乱了。胡蝶头疼,伤也疼,终于疲惫地闭上眼。

                    陷入黑暗的时刻,脑海里闪过江凉温柔的笑脸。

                    江凉冰冰的手,划过他温热的肌肤。只是温柔的碰触,却已经掀起湿热的涟漪。

                    嘴唇上濡湿的感觉轻轻划过,一股清凉瞬间如水从唇齿间渗入,一点点流过喉咙,注入心尖,再散入四肢百骸与全身经络。

                    好舒服……

                    「阿杨,你好些了么?」

                    温柔的声音响起,江凉的笑容渐渐冰冷,随后凝固。

                    不不,凉,不要这样看着我……

                    胡蝶惊醒。好一阵子,才明白又是一梦。

                    转头四顾,身处于一个简朴但是干净的房间。没有人在,静寂无声。窗外一抹暗色朱红,正是傍晚。
                  


                  35楼2007-01-19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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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就在这里啦!

                      小胡蝶问:“婚娶和嫁人,不都是成亲吗?”说着一脸郁闷:“一样的……”

                      江凉笑咪咪地摇摇头:“不一样哦!娶老婆的是老公,不用入籍,小蝶儿你嫁过来,就算是入了江家的籍册!我爹已经和家里商量好了,下月十五真真正正地娶你过门!那时候你就不叫胡蝶了,叫江胡氏!”

                      小胡蝶脸憋得通红,嘟囔道:“你才是糨糊!我不是!”

                      江凉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心里痒极了。握住他的手,可怜道:“小蝶儿,我们很久没有亲亲抱抱了!你不要我了吗?”

                      胡蝶又上当:“怎么会怎么会!我才担心你不要我呢……”我们差那么多的说……

                      江凉心里贼笑一轮,又装可怜:“那,小蝶儿,今天可以吗?”

                      胡蝶红着脸点点头。

                      江凉乐死了,抱着他就是一通狼吻。

                      胡蝶受不住,浑身软软的,任凭江凉三下五除二,扒光了两人的衣服,两个年轻美好的身体,一个冰凉一个火热,紧紧贴在一起。

                      江凉吻住他的红唇,灵巧的舌深入甜蜜的口腔,迅速捕捉到早已乖乖等待着的另一半,全心全意地纠缠起来。

                      凉凉的手也闲不住,抚摸过光滑的脊背,平坦细致的小腹,浅褐色的小小森林,最终停留在已经翘翘的粉红玉茎上。

                      胡蝶哼了一声,全身腾的烧着了火。

                      一番滋润,胡蝶全身酥软,舒服地轻声哼哼着。

                      那声音就像一只小手,不停地挠着江凉的心窝。

                      后面的小花园已经可以探入两根手指,猴急的江凉,赶紧将已经水淋淋的命根对准推了过去。小花园一张一合,吞吞吐吐,慢慢容纳了江凉的全部。

                      胡蝶的哼哼声越来越大,起初还掺杂了疼痛的呻吟,等江凉轻轻转了一下,要命的碰到那久违的一点时,胡蝶忍无可忍地大声叫了起来。

                      啊……就是这样!

                      江凉满意地看着身下的小亲亲,大力抽动起来。胡蝶用双腿紧紧夹着江凉的腰,因为兴奋不自觉的十分用力,呻吟声尖叫声不断冲破丹唇,刺激着江凉往更深处去……

                      等他们幸福运动完成时,胡蝶已经汗涔涔,浑身没有一丝力。

                      但是有个问题,必须问一下……

                      “凉,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说就是我了?”

                      “什么啊?”江凉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

                      胡蝶费力地张开眼:“十年前啊!那时候我在溪水里洗澡,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把我抓走了?”

                      “呵呵……”江凉竟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胡蝶直发毛。

                      “那个……我那时养了一只小母松鼠,特别漂亮!天天和我一起睡觉,我就说要是它能变成人,我一定娶它做老婆。”

                      “结果那天带它散步时它跑丢了,我正带人找呢,刚好看见你站在溪水里,浑身都是灰的,就只有两个眼睛又大又亮,那个……我那时还以为我的松鼠真的变成人了就……唉!啊!疼……你别咬我啊……”

                      胡蝶气忿忿用尽全身力气咬他一口,转过身去,给他一个光滑白皙的背。

                      江凉暗笑。

                      轻轻吻了吻他的脖子,从后面抱着他,江凉满足的闭上眼。

                      宝贝儿,我对你一见钟情啊。


                    42楼2007-01-19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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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很好啊,有皇兄在。

                        皇兄笑问,你不觉得皇宫很像坟墓么?

                        我抬头,看看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天空下,高耸的鲜红宫墙,映在皇兄深邃的目光里。恍恍惚惚开始明白,作为皇帝,这是禁锢他一生的地方。

                        皇兄曾经问我,有什么愿望?

                        我想也没想就说,待在皇兄身边,让皇兄养我一辈子。

                        皇兄听了,笑得开心的不得了。捏捏我的脸说,哥这一辈子,注定是天下最尊贵的困兽了,可是只要有九儿在哥身边,哥就心甘情愿继续作困兽。

                        困兽?我有点疑惑,他应该是天下的主人,不是笼中的野兽。

                        之后的一个傍晚,我听安公公说,御厨做了丐帮名菜叫化鸡,就开心地去找皇兄吃晚饭。

                        被皇兄抱在怀里的瞬间,我看见了这辈子的冤孽。

                        后来我常想,如果没有那天的叫化鸡,我是否一生都会过的有滋有味无忧无虑?

                        如果他不是一副超脱于尘外的样子,我是否还是一生都会过的有滋有味无忧无虑?

                        如果皇兄和那个阴殊没有任何相交之处,我是否仍然一生都会过的有滋有味无忧无虑?

                        可是时间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在它面前没有如果,只有已经、正在和即将。

                        就算遗恨千年,就算痛不欲生,就算眼泪流尽,就算肝肠寸断。

                        那天夕阳如火,初秋的傍晚有一点燥热。

                        我看见他的眼睛闪亮,还看见皇兄眼中暗暗涌起一团火。

                        也听见心中一段悠扬的歌。

                        杨随心。

                        这个名字在他一开口便刻在我心。之后更是刻入肌肤,刻入血脉,刻入骨髓。

                        我邀请阴阳双殊住到我的宫殿,托着四个字:久仰大名。天知道我才从皇兄那里知道他们的名号。

                        皇兄说骗人是不对的,告诉我一辈子不要瞒他骗他。

                        可是这次我对心仪的人撒了谎。皇兄听我这么讲,矛盾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随心说:你可以叫我阿杨,和我亲近的人都这么叫我。

                        这么说我也是他的亲近之人了?心中一阵甜蜜。

                        我开始明白,关关雎鸠,已经在河之洲。

                        可是那个阴殊也叫他阿杨。这真让人讨厌。

                        我多次暗示阿杨想让他单独住下,让他把阴殊赶走,可是他都给我装胡涂。这更让人讨厌!

                        我告诉皇兄,我喜欢阿杨,讨厌那个阴殊,想让皇兄帮我赶走她。

                        可皇兄又是矛盾地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终于有一晚,我所有的忍耐都被现实冲撞的支离破碎。

                        那天半夜,我头疼睡不着,便去找阿杨,想让他像皇兄抱我睡觉一样陪我。

                        可是,我看到了永远不想看到的东西。

                        又是两个人交迭在一起,一男一女,都是未着寸缕,女人还是发出猫叫春一样的声音。

                        恍惚想起九岁的那个晚上,皇兄和那个女人在床上的样子。

                        那时我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可现在我已经十五岁。

                        可是我仍然不懂,为什么这次看到的,会是杨随心和这个叫阴殊的女人?

                        如遭雷击。可这个词形容当时的心情实在太浅薄。

                        我只想把那个女人剁成肉酱!

                        阿杨看见了我,却只是愣了一下。之后他轻轻说,对不起,我们在练功,九王爷先回避一下好么?

                        练功?!

                        等我的脑子重新会思考的时候,我已经在皇兄怀里哭泣很久,把他的龙袍哭湿了一大片。

                        皇兄沙哑的声音传来,九儿看你眼睛都肿了,快别哭了,哥心疼的。

                        可是他这么说,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哭着问,皇兄,阿杨为什么不能像你对我这样对我好?

                        皇兄给我擦擦眼泪,叹息道,九儿啊,天下只有哥才是真心全心对你好,你还不明白么?

                        我想了想,果真是这样。

                        可是,可是,阿杨仍然是我心中最软处一朵圣洁的花。

                        就算他对我不好,就算他高不可攀,就算他早已背叛我心中的圣洁。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皇兄说邀请我们吃酒。

                        他们两个都很高兴地答应了。可是只有我知道,皇兄手里攥着什么。

                        皇兄是为了我,才决定这样做的吧。我看着那壶酒,心里既忐忑又温暖,而且很紧张。

                        这一夜,有多长?

                        我想我是真的有点醉了,床上的阿杨看上去那么迷人,我摇晃着走过去,还没到跟前就被他一把拽进怀抱。

                        这家伙,比我还急!

                        这一夜,有多疯狂?

                        初次献出自己的身体,就算仗着酒力,我还是害羞得不行。

                        可是想不到,平日那么俊逸的阿杨活像一只野兽!他用力撕掉我的衣服,朝我喉咙上咬了一口。

                        我痛叫,却在下一个时刻几乎晕过去!

                        他,我心爱的人,我心中最渴望的人,毫不留情地狠狠刺进我的身体。

                        没有爱抚,没有蜜语,他甚至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有他急促地喘息,撞击着我的耳膜。

                        痛痛痛……听说这应当是一件于身于心都很动人的事情,可为什么,我只觉得痛?

                        为什么我爱的人,会让我觉得这么痛?

                        这一夜,我几乎被他撕碎。

                        阳光爬上我的脸,有一点点痒。睁开眼,就看见阿杨惊讶无比的脸。

                        他依旧什么都没说,却仿佛在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赤裸着缩在他旁边,不敢迎对他的眼睛。

                        空气几乎凝固,我的身体还在痛。我的心,也要流血了。

                        很快,他似乎就全都明白了。

                        我看着他飞快地起身穿衣,眼泪再也忍不住。

                        阿杨,就算是皇兄不对,可是这一夜,我也很委屈啊!我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你,我在你身下痛得死去活来,你都不知道么?

                        可我只能流泪,嗓子又干又疼,身与心在分离,所有的语言都是那么多余无用。

                        他穿好衣服,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回头看了看我。

                        他淡淡回眸,深深刺痛了我,却又深深温暖了我。

                        我挣扎着拉住他的衣袖,哭着求他不要走。

                        他看着我,一脸无措。

                        我伤心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紫红的痕迹。

                        他叹息着说:好吧,我有空回来看你。

                        然后不知所踪。

                        他和她,像是化成空气,消失了。


                      44楼2007-01-19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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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良久,他轻叹一声,小东西,你真傻!

                          我知道我傻,我身上全是皇兄的宠爱,天下最尊贵的人将整颗心放在我身上,可我竟然对一个不知来路不知去向,甚至不知真面目的人念念不忘!

                          我傻,可我有什么办法?

                          看出我的愤恨,他摸摸我的脸说:人贵知足,忘了我吧。

                          我付出全部,难道就是为了他的一句忘了我吧?

                          我日思夜想,难道就是为了他的一句忘了我吧?

                          太多情绪,脆弱如我,又一次泪崩而下,泣不成声。语言,再一次成为多余且无用的。

                          他慌忙给我擦眼泪,说:哎,你别老是哭啊,我最怕看你哭了。你长得比天仙还美,看你哭还真让人受不了。

                          他一说,我哭得更起劲了。

                          我贪恋皇兄的疼爱,却更想得到阿杨的爱。

                          我可以忍着撕裂般的疼痛,任由被药物迷倒的他在身上肆虐,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他。

                          我可以像只笼中鸟一样足不出户,是因为他说我会回来看你。

                          可是他带给我什么?伤心,嫉妒,疼痛,思念,再无其它。

                          可该死的,我还是这么喜欢他。

                          扑到他怀里,我哭着问:你有没有想过我?

                          有!他肯定地说,我经常想起你。

                          破涕而笑,我拉着他留下。

                          这一夜,他规规矩矩地搂着我,说了一夜话。

                          如果平衡被打破,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阿杨常来看我,我也因此在这梨林之中长长久久地住了下来。但我不敢让皇兄知道。

                          阿杨说我傻,可我再傻,也知道皇兄欲除之后快。

                          阿杨从来不回答我的问题,他在做什么,他在何处藏身,他如何避过皇兄的追捕,我一概不知。

                          除非他主动来见我,否则我依然见不到他。

                          每一个夜晚,我都热切地希望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或者笑嘻嘻的,或者受了伤。

                          最严重的一次,他被人用刀刺穿了肺。虽然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可上面殷红的血依旧惊心动魄。

                          除了心疼,我只有眼泪。我真是没用。

                          阿杨温柔地擦擦我的眼泪,说没事没事,过几天就好。

                          你会不会嫌弃我?我问,我就会哭,一点用都没有。

                          他一愣,说我怎么会嫌弃你。说着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想起一事,忙翻箱倒柜找出皇兄给我的那条赤红皮鞭,烟眉。它上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一直不喜欢。

                          我把它交给阿杨。他身上从来不带兵器,可我不想他再受伤。

                          这一晚,他不顾刀伤与我温存,第二天伤口疼得爬不起来,幸亏皇兄没有过来。

                          唯一的一次,他白天也待在这里。

                          可是我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

                          白天蛰伏,晚上相见。这样的日子,断断续续过了一年。

                          我从最初的幸福甜蜜,到了后来的不满、不满再不满。

                          我在乎他,我爱他,我希望我们能光明正大地在阳光下拥抱,而不是像两只穴居的鼠类在偷偷摸摸。

                          这实在很侮辱我的身分和我的感情。

                          我向他哭闹,阿杨无奈地哄着我说:没办法,我们都抗不过你皇兄啊。

                          我更加不满:你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和我来往,没理由不能带我离开!我不怕皇兄生气,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天涯海角。

                          阿杨亲亲我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可是没等到很久之后,皇兄就怒气冲天地赶来质问我:是不是背着我和杨随心来往?

                          脑子里轰的一声,我呆呆地看着浑身杀气的皇兄,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皇兄真的发怒了。他一把把我揪到屋里,挥退所有人,死死抓着我的胳膊问:说!他在哪儿?

                          他抓得我很疼,我呜咽着说:我不知道……

                          啪!一声脆响,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兄。左脸火烧一样的疼,皇兄的手还维持着扬在空中的姿势。

                          我哇的一声大哭,我冲他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皇兄吓坏了,伸手想抱我。我一把打掉他的手,哭着大叫:我就不知道,我死也不说……

                          直到再也无法挽回,我才恍惚明白,就是这一句「我死也不说」彻彻底底惹怒了皇兄,让他的疼爱变成毫不掩饰的切齿。

                          皇兄说,一辈子不要瞒他骗他。

                          我瞒了他,可从来没有骗他。那句话,本就是句气话。

                          皇兄把我捉回去,关在一间密室里。什么都有,就是不见太阳。

                          我知道他不过是想吓吓我,可是我心急如焚,这样阿杨就找不到我了!我们还怎么见面?

                          皇兄每天来看我,给我弄这弄那的。可是我焦躁不安,每天哭着闹着要出去。

                          终于有一天,我得到了阿杨的消息。

                          皇兄说:九儿,忘了他吧,他结婚了,娶了那个阴殊,不会来找你了。发现你不见了,他已带着阴殊逃走。

                          哀莫大于心死。

                          哭闹了一阵之后,我不再难为皇兄。他又觅了一处宅院,把我藏在里面,天天来陪我。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从此我是他的,谁都不让见。

                          不见就不见,有什么所谓?我是谁的,有什么所谓?反正日子总要过去。

                          可是有一天,皇兄没有来。我大侄子来了。皇兄在这里布满了亲信和大内高手,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管他呢,有什么所谓?

                          这一年,我十六岁,大侄子二十岁。

                          大侄子说:九皇叔,父皇今天不能过来,让我带了酒水来陪皇叔。

                          我看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大侄子又说:皇叔又没有亲见,怎就知道他一定结婚逃走了?

                          我心中一颤,缓缓睁开眼。

                          大侄子低着头倒酒,没有看我。

                          可是皇兄,他怎么会骗我?他只会疼我的。

                          皇叔,大侄子笑着说:这可是父皇御赐的美酒,皇叔请吧!

                          心中还在想着阿杨,我接过,一饮而尽。

                          却不知这一口喝下去的,是终身噩梦。


                        46楼2007-01-19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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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楼2007-01-19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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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楼2009-06-06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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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15:4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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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虐啊!


                              52楼2009-07-21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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