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倒是真的，即便是从普通朋友的角度上说，我们两个的默契度那也是想到相当惊人的，这在后来的时间内愈加的明显。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就是，一个月以后，小卡除了跟他成双成对，也开始跟我成双成对了。　　可唯一不足的是，我还是跟那个人没有太大的交流，虽然说话是肯定说过了，饭也偶尔三个人一起吃过，但真的次数少的可怜，那个人慢热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我还要自己发起新的攻势，否则估计这四年都要三个人一起吃饭了。而且最大的问题还在于，每次小卡在场，所有的光环都在他一个人身上，我俩就是小跟班，虔诚的听着他所有的理论，就我这样的花痴而言，每次都害的我把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到小卡身上，我想这不是事啊，这完全就是一个错误的导向嘛。做人，还是要勇敢一点的。　　所以，我一狠心，一咬牙，从此开始，在每次三个人的饭局约好以后，都以任何理由抛弃掉小卡，以营造两人吃饭的氛围。估计后来那个人也习惯了，跟我两人出来吃饭，也都没怎么想到要叫小卡了，跟我的话也多起来。慢热慢热，可还是总有热起来的时候，我心想这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就这小小的进展，我一个人可以躺在床上笑好几天，就是唯独可怜了小卡，会在某一天上课的时候转过头，突然很郑重的跟我们说：“咱们好长时间没一起吃饭了吧？”　　我就装作没听到，望着小卡的锁骨流口水……　　　　我是个不愿意把自己感情隐藏起来的人，我自己觉得默默的去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知不知道不重要这样的话那就是狗屁，说了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不说就什么都没有了，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人。所以在我认为两人已经关系很不错，我自己也忍得差不多的时候，在明知道他不是GAY的情况下，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把我所有真正想说的话，以短信的方式，一股脑的发了过去。　　一天都没回应。我癔症了一天，度日若年了我。连小卡亲自用脸来试我额头的温度，看我是不是发烧这么暧昧和充满诱惑力的举动，都无法把我从惶恐不安中拯救出来，就足以证明我是真的疯掉了。更要命的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黄道吉日是个周末，我一天都没有看到我短信的主人公，只有小卡在确定我没有生病只是心情不好以后生拉硬扯的让我去陪他剪头发，说出去散散心就什么都好了。我梦游似的被他拉出去，却一直关心我的手机，因为它一直没有动静，我始终在怀疑我的卡有问题，别是发过短信而我没有收到。于是我一遍又一遍的用小卡的手机打我的手机，要么就是给我的手机发短信，他老人家跟理发师聊得火热，讨论他那个脑袋上面的一撮毛是竖着还是顺着，全然不顾自己的手机，也不顾我内心多么的水深火热，百爪挠心。　　　　再度日如年那也有度完的时候，就在小卡终于剪完头发，自己拿着剪刀对着镜子比划的时候，我终于收到短信，短短的几个字：“对不起，我不可能喜欢男生。”　　现在想起来完全没有什么，而且的确是我已经预料到的结局，可是在看到短信的一瞬间，我真的就好像什么东西从心里抽空了一样，而且被狠狠的砸了一下，等我抬起头，那真叫一个泪流成河啊，忍都没忍住。　　小卡看到我的脸当时就楞了，估计自打生出来就没见过一男人哭的这么波涛汹涌过，一激动，下一刻就挥着剪刀凑过来：“咋了？你咋了？”　　多危险啊，那剪刀从我脸边划过去，冰凉啊！你说我要是失恋再加破相，我还活不活了我，虽然我长的本身就不怎么美观，但好歹五官端正啊，脸上弄个疤该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情，你当谁都是浪客剑心啊？可是我当时真的没有力气再去谴责他所做出的如此危险不计后果的行为，就记得一个劲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别哭了，别哭了，但是估计眼睛出了问题，怎么都止不住，况且旁边还一人，拿着利器，俩眉毛都皱一块了。现在回想，估计是吓的……　　　　后来估计是想着再这样哭下去理发店的生意就不要做了,看见的人都该迷惑这剪头发把人剪到哭是什么境界,所以我就被小卡拖出去了.最混蛋的是他就是不肯让我一个人待着, 说怕我会做傻事……而且居然提议一起去喝酒，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现在想想那不就是放屁吗？我都成那样了你还让我去喝酒，不明摆着想让我喝醉然后套我的话吗？可当时那种状态，你就是让我喝毒药估计我都去了，更何况是酒，所以我跟在小卡后面，一边抽鼻子，一边大义凛然义无反顾，挽着袖子，直奔酒场。　　后面的一切我现在都不敢回忆啊……惨不忍睹耳不忍闻。我在喝的似醉非醉的状态下，不但跟小卡坦白我GAY的身份，还把我喜欢那个人，告白然后惨遭拒绝的经过讲的□跌宕此起彼伏，动情处还不忘潸然泪下……我的神啊，我后来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明明我喝醉了，可为什么我说的话怎么时隔那么久还是记得如此清楚？想不明白，可就是记得十分清楚，句句清晰，而且我记得最清楚的还不是我自己说的话，是小卡。　　小卡在听到我说我是GAY以后，说的第一句话很正常：“我靠！我都没看出来！真的啊！！”我还小小的感叹一下，本人伪装的就是好。可他下一句我怎么听怎么别扭：“可是你要是GAY的话，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关键在于，他那句话的语气，完全不是开玩笑，而是彻彻底底的疑惑不解。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干嘛一定要喜欢你啊？可怕的是，我本着这样的内心活动，借着酒劲，在外面的大排档，用丹田把这句话喊出来了……　　刹那间周围都安静了，连电线杆旁边窜出的狗都颤了一颤……　　　　后来怎么回寝室怎么上床睡觉我一概不记得，听小卡第二天说还是他跟那个人一起把我弄到床上去的。

　　我说差点就是我没有坐到地上，没坐到不是因为我还有能力控制我的行为，是小卡，像是从空气中跳出来一样，一把抓囘住我。　　我看到他的脸，真的是受到很大的惊吓，差点就吐到他脸上。小卡的脸色在路灯下看的比下午吼我的时候好太多了。　　“跟你这么久你也不知道，一有事就喝成这样，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我本来是想说我牛逼着类，但是一开口我居然哭了，喝酒的时候一个人想的再心痛都没哭，现在一看到他我就哭了。他真的就是一祸害。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你不是说我贱吗？”　　小卡一看到我哭估计也吓住了，把我往他怀里一楼，就跟安慰他儿子一样：“好了，我管你，我怎么会不管你，你不贱，是我说错了，你最好了……”　　我听着就像是敷衍，而且我觉得被搂着我更难受，胸口挤着我更想吐，可我力气没他大，我挣脱不掉，正在那扭来扭去，就听他在那说：“我是生气，我是在说气话。你怎么又喜欢上他？他哪点好？我跟你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安静啊……真是安静……　　他说他喜欢我。酒精这个东西真的是害死人，我居然会幻听。但是我还是不甘心，万一是真的呢。　　“你刚才说什么？”　　小卡看着我，一脸的豁出去了：“我说，我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没有喜欢过我？”　　奶奶的，这绝对是周末八点档！！有这样的事情吗？我这次真的走运了，狗屎运！捡到这么大的宝。靠!他居然也喜欢我，这么帅的一个人，说喜欢我！我继续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眼里五颜六色的，心想小卡真的就没像今天这么如此的帅过，我笑笑，想努力的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对他表白说，我也喜欢你。这次我敢打赌我肯定不会被拒绝了，可我还没说什么，我就吐了。　　小卡后来愤恨的说，要不是知道我喝醉了，真的死的心都有。跟一个人表白说喜欢，那个人居然立马吐了!不是感情上的夸张，不是想吐，居然真的吐了!!而且吐他一身……　　　　第二天醒来,我躺在一个极其陌生的床上,以至于我在睁眼看清周围一切的片刻间缺氧了半天,其实就是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后来听到门响,看到小卡走进来,我才意识到,这是小卡在校外租的房子.　　我本来想问问小卡为什么不送我回寝室,我还记得我是喝醉了.但是我在问出口的那一刻突然想到昨天还有意识之前跟小卡的对话,越听越像做梦.尤其是现在看到小卡的脸,似乎是我的错觉,比我还尴尬.　　“你醒了?……还难受不？”　　“好多了……我怎么睡在这啊？”　　“你醉成那样，我实在弄不动你，你昨天又满校园的乱跑，我这边比你回寝室好歹还近点……”看他那表情，要是平时，早就冲上来掐着我的脖子说这些话了，没想到今天这么文艺，我就知道没好事，果然后面的话就来了。　　“幸亏没送你回去，你也没看你昨天那样子，吐了我一身，我以为吐过就好了，结果更疯了。什么都不管了，就在那喊。”　　“我喊什么了？”暗暗握紧我被子的一角。　　“喊什么你真的没印象了？”小卡看我一眼。那眼神，我学都学不来：“你说你其实不是喜欢他。你说……嘿嘿……“　　他一脸的痴囘呆相，吞吞吐吐的就好像是有人捏着他脖子。　　我急了：“靠，你到底说不说啊？我喊什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你一直喊，你喜欢我。还一直说，你喜欢的就是我……”　　我沉默了,确切的说是听傻了,他也不说话了,看着我好半天,然后突然笑了,冲过来抱着我就亲了一口:”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上我类,每次都说对我这样的帅哥没兴趣,最后不还是……啊！！！”　　这个不是他的语气助词，而且他的惨叫，因为我虽然还是傻傻的看着他，连他跑过来亲我我都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我还是在他得意忘形忘乎所以的时候，对着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下去。　　顺便眼瞅着他露在领子外面的锁骨，在心里狂笑，从今往后都是老囘子的，什么都是老囘子的！！　　

到时候当然是打那忍那。可是如果两个人都在，岂不是心疼死，没准还没等说话就放弃了。　　我一听就没话说了，同时暗想，这厮想这么透彻，肯定是已经想了好几天了，否则以他的智商，短时间内打死都想不了这么透彻。不过不管怎么样，话还是要听的，就依小卡便是。　　临回家之前，我们就跟上战场一样，小卡看起来还算镇定，当然内心实际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我就差点，真的是一想到回家我腿都软，以前考试不及格老师让回去请家长我都没像今天这么怕过。小卡不停的安慰我说：“别怕，我们都勇敢点，就咬咬牙，如果这个我们都能熬过去了，就真的什么都不用怕了。“　　“可是熬不过去怎么办啊？我还是觉得太快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我抓着小卡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　　可小卡这次真的是铁了心了，完全对我的示弱视而不见：“给自己一点信心，没有过不去的。“　　我后来也想通了，小卡回去也是跟我一样的面对，他既然这么有决心，我干嘛这样瞻前顾后的啊，显的我太掉价了。奶奶的，死就死吧，豁出去了。　　　　我们俩去车站路上，我心跳得厉害，还是故作轻松的笑着说：“我想到孔雀东南飞里的一句话了。“　　小卡看了我一眼，撇撇嘴：“你要是敢说出什么磐石蒲苇之类的话，我就吐给你看。“　　“靠！老子有那么恶俗吗？谁跟你磐石蒲苇的？我想说的是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懂不懂？“　　小卡点点头：“明白了！一，不贴切，咱这犯不着死啊活的；二，我觉得吧，你这句话吧，说的吧，比磐石蒲苇更恶俗……“　　

　　好吧我输了，我错了，是我太幼稚我斗不过你们。你们说让我滚，好吧我走吧。我还回去找小卡，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都对我那么好，你把我生出来的现在你让我滚，这都是什么事啊。　　但是走之前我还有句话说，不说我要憋死：“妈，你觉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吗？这么多年，你真正了解过我吗？你们给我的，真的就是对的吗？”　　说完这些排比句以后，我进屋拎起包就走，反正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我妈看我提着包走出来真的要走，立马反悔了，一把拉住我：“你去哪？你还要找那个男人？我不准你出去。”　　我也没多反抗，死拽没意思。我就看着我妈，问她一句：“你就差说让我去死了，你还想看到我吗？”　　虽然没有镜子，再说就算有我也没心情去照，但是我能想到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吓人，因为我妈听完就松手了，慢慢的松开。我当时还有点小预感，我觉得我妈的态度是不是该软一点了，结果她就那样一言不发，看着我开门离开。　　我真想回头问问，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事实证明我还是亲生的。我还没有走下楼，就听到楼梯一阵响，听着就感觉是有人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一样，我一回头，真的吓到我了，打从我记事，我就没看过我妈跑着下楼过。我妈跑过来，拽住已经看傻了的我，就像怕我又跑掉一样。　　“跟我回家！”　　我约约的感觉可能有点转机了，要不老太太肯定不是现在这个表情，但是还是有点条件反射，再说我还傻着嘛。　　“我不回去。”　　我妈急了：“你怎么这么倔啊？咱回去好好说，等你爸回来，咱好好说行不行？”　　我爸下班回来以后，我妈先把他拉进卧室，聊了足足一个小时，声音时大时小，我在外面又听不清，这两个小时我一点点用秒计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这才知道我前几天那怎么能算煎熬？盼星星盼月亮跟受难百姓盼红军一样终于盼到两个人从屋里出来,除了看出我妈哭过，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刚调整心情以接受新的形势，我爸毫无表情的说。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我眼一黑……　　　　我后来跟小卡说，我从来都没像那天晚上那样，跟我爸妈说过那么多话。我跟上台演讲一样，讲我从我知道我是GAY以后所有的感情经历，讲我对感情的看法，讲我跟小卡的一切，讲小卡，讲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讲我们对生活的态度和打算……现在你要是再让我说那么多话我肯定说不出来了，那完全是特殊状态下的小宇宙爆发，学都学不来。　　老头老太太异常的安静，听我在那把话说完。等真的说完我也安静了。说实话虽然我知道这是个好兆头，至少他们真的肯好好的听我说。可是说完以后是什么情况我还是预测不到。在他们面前我永远是被动的，拼不过。　　最后的最后，老头发话了，完全是领导的总结陈词，我插嘴都插不上。　　“你说的我跟你妈都听了，你不老说我们不理解你吗？可你也没有真正理解我们做父母的。我现在跟你妈暂时不想表明什么态度，你明天先回去工作，什么时候把小卡叫过来，我们想听听他怎么说。至于你说的事，我们先好好想想，以后再说。”　　虽然我爸说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但是我还是明白这已经是大松口了。我当时就想把我爸抱起来转几圈，但是如果我真做出来我爸肯定一巴掌拍死我，而且死的很惨。　　　　晚上临睡的时候我这么久第一次给小卡打电话，电话还没响一声就接了，我疑心小卡是不是天天看着手机就等着接我的电话。我还没说话呢，光喂了一声，那边就开始咋呼了。　　“宝宝你怎么样了？没事吧？自从上次以后我也不敢再给你打电话了，连短信也不敢发。我觉得我可笨，肯定是给你帮倒忙了，我觉得你妈听我说完更生气。她怎么说的？”　　终于等他说完了，我嘟哝了一句：“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没事。我妈没被你气死……”　　“那就好，就怕事情越弄越糟。”小卡的声音突然放大了很多倍，他咋不拿个扩音器喊啊：“你知不知道，我爸妈松口了！！真的！！我妈说了，想先见见你，其他的再商量！！”　　我握着手机，我在怀疑，这群老头老太太们，都是商量好的，都是故意的……　　

　　五　　本来我是要把后来我去他家还有他来我家的经过都原原本本的描述一遍，慷慨激昂，高低起伏。因为虽然显然最后的结果是圆满的，但是过程依旧是曲折的，但是小卡看了我这文以后，认为我现在已经将我与小卡的幸福生活，写成了我们与父母与命运抗争的血泪史，严重的偏离主线，完全脱离主题。我愣了半天，心想这文绉绉的话都是跟谁学的。但是不得不承认，我要是再写见面的具体情节，我估计要再写好几万字，确实有问题。　　好吧，只要我还记得那是很不容易的就行了，想也知道，如果让老头老太太们轻易的就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那全天下的GAY们肯定第一时间都出柜了。两家人最后对我们在一起这件事的态度，还是出奇的一致，都采取先放任的态度，如果一两年以后我们还是只喜欢男孩，而且还是想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他们就认命了。当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暗地里嘴都乐歪了。我心想别说一两年，就算给我个孙猴子压在五行山下的时间，我们也变不了。当然前提是我们能像妖怪一样活那麽久。你们就死了那份心吧。　　　　反正不管怎么说，现在我跟小卡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从这以后，我只要一回家，小卡必然要跟着，甩都甩不掉。刚开始的时候，我爸妈看到他的时候眼睛还是会在背后冒火，因为话已经说出口，又不好赶他走，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老人家的愤怒，我也不知道小卡有没有看到，反正我是装着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小卡这个人啊，天生的演员，一到我家，那就是标准的模范，进了家门，就开始帮我妈煎炒烹炸煮，他确实会做饭，这倒是难不倒他。可我妈偏偏对这样的孩子没抵抗力，我是真发现了，没过几次我就基本上没有进厨房的份了，就站在那听那两个人交换做饭心得，小卡你是个二十五岁的男人不是啊……收买我爸的过程就有点夸张，我爸基本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喝点小酒，但是不贪杯，也不算什么坏毛病。可偏偏我们家小卡的酒量……一杯啤酒睡一天的主，刚上大学他逼我说实话那次，他自己就没喝，全是灌我来着，后来在学校所有的酒几乎都是我挡下来的，谁让我遗传我爸，看着小小的貌不惊人，酒量大的可怕（这是小卡的原话……）。这现在，我肯定是不会帮他挡酒了，想喝我就自己跟我爸喝了，哪用得着他。可是他这人认死理，就觉得这是一个契机，认为喜欢喝酒的人还是在酒桌上好说话，于是自从萌发了这个不知道是白痴还是高明的念头以后，天天在家里折腾自己的肝和胃，恨得我牙痒，要不是我知道这也是为了我，我早就把这酒鬼一脚踹出去了。　　事实说明酒量就是要靠练的，我们家小卡的思维也是正确的。现在每次在我家，小卡都能陪我爸喝几杯，而且端着酒杯，我爸果然跟小卡的话变的多了，虽然说的也不怎么客气，但是大方向开始往我们这边转了，我看着小卡，也不知道是乐得还是喝得，小脸通红。　　有一次我在我们租的房子里玩电脑的时候我妈给我打过来电话，先没说什么，就是些问问近况，工作还有生活。我毕恭毕敬，跟接圣旨一样听着，自从我妈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我就把老头老太太当上帝看来着，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在快结束的时候，我妈那边停了停，说：　　“感觉你们好久没回家了。什么时候两个人一起回来一趟，听到没？”　　挂电话那一刻我还是正常的，再过了一会我就开始发愣了，小卡歪着脑袋看了我半天，忍不住晃晃我脑袋：“你怎么了？傻了？你妈说什么了？”　　我看着小卡，声音都是飘的。我露出不知道自己是哭还是笑的表情说：“知道我妈说什么了吗？我妈说让‘我们’一起回家！‘我们’！！“　　小卡摸了摸我脑袋，叹了口气：“多好一孩子，就这样傻了……”　　　　自从我爸妈这关算是勉强过关之后，小卡算是真的如愿。他原本想的就是不用藏着掖着，两个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必在乎所有人的眼光。现在既然连我们最在乎的爸妈都不用在乎，其他人就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关键这是小卡的想法，不是我的，我认为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太招摇，尤其是像这样的男男关系。也不知道小卡是哪根神经搭错，或者是以前压抑的太久，现在完全是恨不得把GAY这几个字母写脸上。　　比如一次坐公交车，以前我们一起坐车的时候，都是正常的让所有人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真看出来就是那个人自己有问题。可是关键这个小卡已经不是过去的小卡了，他先上车以后，猴窜到一个空座旁，然后对着刚上车的我大喊一声：“宝宝，这有座！”　　车上凡是听见小卡说什么的人，先是一致的看了一眼小卡，大概是想着这个看着半大不大的男人口里的宝宝喊得是自己的女朋友还是自己的孩子。然后很自然的就是把目光转到车门的方向，结果当然是既没看到小孩子也没看到所谓的女朋友，因为很不幸，当时就我一个人上车。虽然我长得确实不怎么高，但是只要不是瞎子或者是白内障严重到青光眼的地步，都是可以看到我的。我当时觉得脸都不是我的了，我说小卡大人，你豁得出去不代表我也能豁得出去啊？我这样你大庭广众叫我宝宝，我遁地我都遁不了。正在想我是硬着头皮走出去还是要假装不认识他的时候，小卡一把把我拉过去：“坐着，别乱晃。”　　旁边一对跟我爸妈差不多大的阿姨们的表情，我形容都形容不上来。上帝保佑，你们都认为我的名字就叫宝宝就行了，真的……　　只要小卡别再众目睽睽的死拽着我的手就行：“看你手干的，让你用护手霜你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