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我想您可以考虑我们的方案。”宋晓波对着桌子后面的客户说。
    客户欠了欠身，将胳膊拄在椅子扶手上盯着宋晓波：“给我一个理由。”
    宋晓波搓了搓手：“呃……因为这个方案看起来很……酷，是的，是很酷。”
    客户将身体前倾，双手合抱靠着桌子，继续盯着宋晓波：“酷？我的女儿现在十六岁，把头发染成了绿色，嘴唇涂成了紫色……”
    宋晓波点点头，微笑道：“令爱……品位不俗。”
    客户翻了翻眼：“她在肚子上穿了环……”
    宋晓波点点头，微笑道：“令爱……相当有魄力。”
    客户大吸了一口气：“昨天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宋晓波睁着眼睛，愣了片刻，微笑道：“呃……令爱……相当酷。”
    客户站起身，气咻咻的脸靠近宋晓波：“我的女儿现在十六岁，把头发染成了绿色！嘴唇涂成了紫色！她在肚子上穿了环！昨天她告诉我她怀孕了！！而你现在却跟我说酷？！”
    宋晓波和客户两眼相望，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街上，宋晓波接着电话：“够了，我不想再去接这个业务！换个人来跟吧！”
    电话另一头，巫迪文安慰道：“好了好了，别生气，刚才情况是怎么样的？”
    宋晓波：“就是因为我说我们的方案很酷。”
    巫迪文：“当然。”
    宋晓波大叫：“他说‘我的女儿现在十六岁，把头发染成了绿色！嘴唇涂成了紫色！她在肚子上穿了环！昨天她告诉我她怀孕了！！而你却跟我说酷？！’”
    此时一壮汉走近宋晓波，紧紧抱着他哭泣。宋晓波把壮汉推开，身高约一米八的壮汉脸上挂满了泪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哀，鼻涕顺着浓密的鼻毛往下流淌，肥厚的嘴唇看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
    宋晓波看着壮汉：“呃……”
壮汉忍住哭泣，深情的拍着宋晓波的肩膀：“我很明白你的心理，做为一个父亲，当看到女儿这样，心情自然是很痛苦的，你要振作些！因为我女儿和你的情况差不多。”
宋晓波睁大了眼睛：“你的女儿……”
    壮汉一把搂住宋晓波，嚎啕大哭：“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啊，谁来负责啊？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无耻啊……”
    宋晓波一把将壮汉推开：“喂，你不要这样！”
    壮汉又一把抱住宋晓波，继续嚎啕大哭：“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啊，谁来负责啊？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无耻啊……”
    路人惊讶的看着这两个相拥的男人，空气中回荡着壮汉无助的哭声：“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啊，谁来负责啊？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无耻啊……”人越聚越多，一位老太太上来，指责宋晓波：“现在的后生仔，就是不懂什么道义责任。”转身又一把扶住壮汉：“好啦好啦，不哭不哭，别哭坏了身体，这对孩子不好，我先送你回家啊，乖啊……”
    宋晓波和路人目送着老太太和壮汉远去……宋晓波突然打了个冷战：“哦，老天，开会要迟到了！”

    会议室里，总经理看着偷偷溜进来的宋晓波：“你迟到了。”宋晓波抬起身，看着其他部门的部门经理用一种轻蔑的眼神在看着他。宋晓波坐到座位上：“很抱歉，在路上被一个男人拦住了……”
    总经理面无表情的看着宋晓波：“我不想听理由。告诉我你今天在康湃的情况。”
    宋晓波：“我们谈论了方案问题，沟通得还不错。”
    总经理：“具体点。”
    宋晓波：“呃……谈论了……黄总和我谈论了他女儿的生活方面。”
    总经理：“合同签了吗？”
    宋晓波：“呃……还没有。”
    总经理：“你跟进有多长时间了？”
    宋晓波：“……三个月了。”
    总经理：“宋经理，你看看你的部门的营业状况，连续三个月排名最末，要是下个月你还没能做出建设性的举措，我就安排二部接管你的部门。”
此时，宋晓波看到二部的部门经理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散会后，巫迪文拍拍宋晓波的肩膀，悄声问：“有把握吗？”
    宋晓波：“什么？”
    巫迪文：“你的部门营业额下个月要冲上来。”
    宋晓波：“我也不知道，没把握。”
    巫迪文：“要不要我把我们部门的一些业务放到你那里去？”
    宋晓波微微笑道：“谢谢，不用，我的部门垫底就够了，我不想你也跟着拉下来。”
    此时，二部经理从宋晓波身边经过：“你的方案看起来很酷啊。”
    宋晓波：“什么？”
    二部经理：“令爱相当酷……”
    宋晓波睁大着眼睛看着二部经理：“你也去康湃公司了？”
    二部经狡黠的笑笑：“当然，我们快要签合同了。”
    宋晓波拽住二部经理的领带：“你这个无耻的家伙，竟然抢我的业务！你知道我前期做了多少工作吗？”
    二部经理挣开宋晓波的手：“你还是考虑你下个月的营业额吧。”
    宋晓波瘫坐在椅子上，巫迪文上轻轻拍了拍宋晓波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