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入太原城的卓爷左看看右转转,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究竟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清闲了,卓爷自己也记不得了。不知不觉间,卓爷来到了一家裁缝店,爷看了看身上的一袭白衣,眉头微皱:“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人认得我了。”暗暗想道。想罢便径直走了进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卓爷便从店里出来,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要了个清雅的上房,便暂住了下来。“反正已经来了,也不怕再晚几天了。”卓爷从窗子眺望着不远处的一处大宅子,幽幽的说道。
两日之后,一身紫衣的卓爷从小酒馆里走了出来。摸着身上一身崭新的紫衣,卓爷的心情霎时大好。虽然比不上长安云芳流的手艺,倒是也还算不错的。不大一会儿功夫,卓爷便来到了不远处的大宅子前,看着眼前大宅子的牌匾上的“李园”二字。(我实在不想写这儿是兴云庄…)“还是我紫气东来的牌匾霸气一些。”卓爷心中暗暗想着。伸手便扣了扣眼前紧闭的大门。不大会儿的功夫,从李园里便走出一位年岁不算小的老汉,打量着眼前这一身紫衣的男子。卓爷倒也不说话,任由眼前的老者看着自己。过了半响,老者终于沉不住气,对着眼前的卓也说道:“老朽是这李园的管家,张麻子,不知这位公子来李园有何贵干?”
“在下姓卓,是前来拜访李园主人的。”
“哦卓公子是来找我们龙庄主的啊,容小的去通报一声。”说罢张麻子便要转身回去。
“在下找的是李园主人。”卓爷特意强调了“李园主人”这四个字。
“哦?我们李园的主人只有龙小云龙庄主一位,不知卓公子是否找对了地方?”张麻子小心翼翼地答着。
“在下找的是李园的主人自然是姓李的,又怎会姓龙呢?”卓爷笑眯眯地看向张麻子,“张管家,你讲这个拿给你家主人,他便会见我。”说着,卓爷便将头上的发饰取了下来,交给管家。
张麻子接过发饰,便转身走进了门。不一会儿功夫,张麻子便折回门口,对卓爷一伸手:“卓公子,我家主人请您进府一叙。”说罢,便引路带卓爷进了李园。
初入李园的卓爷一路走来,倒也不紧不慢,依旧是优雅的步伐,一副从容自得的样子,欣赏这李园的景致。“这李园倒比我那府邸多了些雅致,少了些秋瑟,真不愧是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书香门第,果然别有一番味道。”卓爷边走边在心中默默想道。又往园子的深处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一个更为幽静雅致的别院,这院子里四处种满了梅花,一座小楼立于园中,匾书“冷香小筑”。
“卓公子,请。”张麻子将卓爷引入冷香小筑便转身离去。
卓爷倒也不生分,一推门便走进了冷香小筑,只见一白衣男子坐于厅中,手执酒壶正在一杯一杯地喝着手中的酒。
“晚辈见过前辈。”卓爷略略一躬身,便算是行了礼。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白衣男子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把玩着手中的头饰。
“这世上,只要是我想知道的,自然就有办法知道。”卓爷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容貌几乎没有变化,变了的只是更加单薄的身体,和少了些重负的轻松眼神。
“哦?那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大镖局二当家紫气东来卓东来来我这穷乡僻壤有何贵干呢?”说罢,又拿起酒壶多倒了一杯酒,放于桌上。
“我看这李园可谓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卓爷对于眼前白衣人一语道破自己身份的事,一点不感到惊讶。要知道,眼前的白衣男子,看起来一脸书生气,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实则不然。卓爷坐到白衣男子的对面,拿起酒小酌了一口。
“哦?是么~听闻紫气东来早在一个月前便已陨落,不知可否属实啊?”
“传闻小李飞刀早已仙逝,不知这又可属实?”
“这世上本就有很多虚虚实实的传闻,不亲眼见过又怎知是否属实啊?”
“眼见,也不见得属实。”卓爷和表哥二人会心一笑。
“好!说得好!小葡萄,没想到十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一身紫色,没有一点风雅的品味。”
“谢前辈夸赞,不过十年没见,前辈还是一如既往的嗜酒如命,不愧为江湖第一老酒鬼啊。”
“小葡萄,我听说你也十分爱喝酒啊,平日里几乎不喝水,只喝那波斯的葡萄酒。”
“这喝酒的爱好,还不是酒柜前辈您带出来的么?”
“哦?我可不记得我有带坏过小孩子哦~”
“那次喝多酒害得我差点被暗算的是谁?”
“那是你学艺不精,功夫差。”
“上次害的我快把胃吐出来的又是谁?”
“那还不是因为你胃不好。”
“那上上次让我醉了足足三天三夜的又是谁?”
“那是你和我拼酒的结果。”表哥一副“我是好人”的表情。
卓爷看着眼前这位传说中温文文雅的玉面探花郎六如公子,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体会过,任谁也不会相信,这就是那位文质彬彬的小李探花吧。
“不过,小葡萄啊,你这次来我这儿到底是有何贵干啊?”
“…别叫我小葡萄…”卓爷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
“那叫大葡萄?”
“……”
“老葡萄?”
“...能不能换一个,再这么叫下去,卓某就该真变葡萄了…”卓爷的脸色又阴沉了些。
“谁让你说我是老酒鬼的,我可还年轻着呢~恩…那就叫提子?”表哥依旧不怕死的起着外号。
“…杀人要及时…”
“你说,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飞刀快呢?”表哥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卓爷。
“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呢?”卓爷的忍耐似已经到了极限。
“哎~只是比起比试功夫,我更愿意去和东来你比下酒量啊,有段时间没人陪我喝酒了。”
“那东来就陪前辈小酌几杯好了。”卓爷将怒火慢慢压下,轻轻说道。
“别老叫我前辈,我还没那么老。”
“那,东来就陪大哥喝几杯。”说罢,二人便你一杯啊,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东来现在的酒量不错嘛,以前可是三杯倒啊。”表哥再一次喝干了壶中酒。
“哪比得上大哥你啊,大哥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千杯不醉啊。”卓爷也将自己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的功夫,二人已将桌上放满了空酒壶。
“今天就先喝到这儿吧,东来,在我这儿住下吧,我好和你好好叙叙旧。”
“那东来就叨扰了。”说罢,卓爷便转身向屋外走去。
“三…二…一…”表哥嘴里念叨着“倒!”只听门外“噗通”一声闷响,表哥起身走到门外,看着醉倒在地的卓爷,一脸笑意“就知道你在逞强。”说罢,一把抱起已经醉倒的卓爷,走向了隔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