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____不知不觉中竟已是一夜过去。姐姐沉默着用螺旋发箍扎上头发。明明是没有弹性的硬塑料却可以拉那么长。明明还有很长的一段收缩空间,却在松开手后紧紧地缚住发尾。多么像所谓的爱情啊。甚至连为什么都不用就自以为是地爱了,明明想不出任何美丽却在千百面来被人们传颂地感天动地。它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力量,是能活死人肉白骨还是能赠与我学富五车万贯家财?你看,都不能吧。可是这虚无缥缈的信念比庙里的菩萨更加深入人心。就像这发箍,缠绕上发尾就再也不会主动离开。
_______“饿了吧。很久没回来了我带你去妤兮姐姐那吃炸馄饨好不好?”
_______“好。”
_______一夜的小雪让地面有些微湿。我们和外面不过一墙之隔。整整一夜也没有听见半点风声。是我们太不在意还是有些事无论错过多久最后都会被发现被承认?
_______抬头就看见姐夫站在楼梯的转角打电话。见到姐姐下来嗯嗯地随意敷衍两句就收了线。
______“黑眼圈怎么又出来啦。一夜没睡?去吃点什么然后回来补觉怎样?嗯?”
______“对不起。”
______“什么?”
______“对不起。”
______“为什么。”
______“我昨天才十六岁。”
______“为什么。”
______“我昨天才十六岁。”
______“这有关系吗?!”
______“对不起。”
______“那请问、昨天你为什么要她叫我姐夫?这是你亲口说的。”
______“妤兮蒋蓝博子他们一直都拿这开玩笑你知道的。”
______“我不知道。”
______“那现在你知道了。”
______“你再想想行吗?我求求你可以吗?”
______“对不起。”
______“我不要对不起。我甚至不要你答应我我就让你想想再想想可以吗!”声音因为吼叫和着急显得有些嘶哑。
______“好。”
______“你想。”
______“我想。”
______“你想啊!”
______“我一个人想。”
______“好。你想。想。”
______“我想。”
______“然后呢?”
______“然后,现在。你。可以走了。”
______“刘默!”
______在回过头也看不见姐夫的地方,姐姐轻轻地叹了口气。“乔乔要吃点什么?”
______“你刚才说带我去妤兮姐姐家吃馄饨。”
______又是沉默。“对不起。我忘了。”恍若隔世的错觉。
______我不想说没关系,一点都不想。我记得三年前姐姐因为学校在我家借住的时候喜欢放学后玩一会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