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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们在一起】【小说】姐--By £雨£落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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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当老师领着我走到教室的时候,我真的迟疑了,也许我根本不该来这儿.

但是我还是来了.

来了,伤了,却不后悔.

贱?ok,就是这样.


1楼2007-01-28 19:56回复
    2.笑容
    我18岁.

    却上高一.

    她14岁.

    也上高一.

    我始终无法忘怀我第一次踏进那个班时她的满脸鄙视,我比他们统统都高一截.

    记忆当中我应该是迎合着她的眼神却是脸红了的,真该死,我说过自己本不该来.

    扶了扶压根没歪的眼睛,听到面前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嘴角一丝冷哼,所有讥讽暴露无疑.

    我刻意忽略掉这一切.

    就知道会遭来白眼,所以在老师介绍说我18岁了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听到全班的一阵议论.

    下意识瞄了一眼刚才那个孩子,她嘴角却在笑,双臂交岔,悠然自得地看笑话.

    隐约感觉她直直的目光很刺眼.

    她微微别过头,我透过有指痕的镜片清晰地看到她一侧耳朵上的耳洞,不少.

    自残.我伸手摸了摸左耳上孤单的一只耳洞,绻了绻右手的虎口.

    自己不也是么?!

    她甩给我一个会意的目光.这样,我们俩算是有了第一次纠结.

    眼神纠结.

    我一直,没有笑.

    她一直,没有停止笑过.笑容安恬,却荡气回肠,令人心悸.

    我想,我被她吸引,深深地.那个浅笑让我无法自拔.

    我始终不善于言辞,所以,当老师叫了我第七遍名字的时候才从她的笑容中回过神来.不禁哑然.

    "我,我叫周笔畅."本来背了好久的开场白最后被噎到只有六个字,还外加一个重复的字眼.

    全班哗然.

    她却依旧笑得恬淡.

    其实,她的笑容,并不友好.

    冷笑外加一份讥讽.

    于是我知道,她是有资本笑我的学生,或者说是,很有资本.


    2楼2007-01-28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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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被叫作有精神病的

      我十八岁,却不显老.用宇春的话讲就是,我这种长相完全可以去演真人版动画片.我发誓当时我看她的表情可以吓死一只蚂蚱.

      ok.显小是吧,显小我就犯不着解释我多大了,只要别人不问.

      这个挨千刀的老师却好死不活地第一句话就讲我年龄.我的脸色应该比吃大便还难看.

      藐视?全班集体藐视?

      我?一律无视.犯得着与这样一堆人生气我就不是周笔畅了.

      不过,我很不爽那个小孩,那个看起来没多大的小孩.

      事实告诉我,她不是比我小,而是小很多.于是我证实,她,的确有笑的资本.

      她14岁,却跳了三级,年年奥赛一等奖.

      这是后来她自己告诉我的,说实话我对这一点都不惊讶.

      我什么时候对事情惊讶过?

      这从来不是我的作风.

      "周笔畅."孩子的声音.

      条件反射般回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以及,讽刺的笑容.

      我一如继往地以不作答回应,我知道这会给任何人带来挫败感,除了她,她永远不知道挫败是何物.

      "告诉我,你为了什么?"强硬的不由分说的口气,这还是个孩子的思维方式.

      我知道,在我来这个班的七天内,已经有不下于二十人问我相同的问题,我统统以沉默回应,我觉得,我和他们,真的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也是白说.

      我不过是比你们大了一点点,比你们高了一点点么,犯得着如此惊讶和鄙视?!

      可是这次,她的问句没来由的生硬,她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问的为了什么.

      好像我来是有目的性的一样.

      一点都不单纯的小孩.让我自然地想到了原先只叫我姐的雅雯.

      面前这个聪明的孩子让人厌恶.

      我讨厌承认她的笑容很美丽.

      "你不会说话是吗?你不说我也会知道!"虽然语气凌厉,但面上的笑容依然不减.

      我知道,我遇到对手了.而且,还是个小朋友.

      我俯视她,没脾气地浅笑.

      心理医生说我有抑郁症,于是我就抑郁了.

      过去两年被姥爷接去国外.谁不知道是为了治疗我的精神病的.

      神经.

      我七年没见过爸妈了,不抑郁才有神经病.

      这些没人知道,除了我自己.

      所以我18岁,站在高一(7)班.


      3楼2007-01-28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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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黄雅莉
        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这个班呆得别扭,甚至很自在.

        有点如鱼得水的变态心情.

        其实我什么也没做.

        一句话没说.

        我理很短很乱的头发,戴很宽很夸张的眼镜.我度数不深,眼镜却不能离开.我好像忘记我不戴眼镜是什么样子了.

        还有,我不穿裙子.

        无聊地转着手中的笔,哼着自己才能听见的歌曲.

        "周笔畅!"一只手抬起了我的下巴.

        我有没有讲过,我讨厌被别人碰,尤其是碰脖子以上的部位.

        这孩子真没礼貌.我想.

        忽然一怔.是那个叫什么什么莉的孩子,只记得是个很秀气的名字,算不上土,却和她的作风着实不搭.

        我扭过头,脱离她手对我的束缚.

        "周笔畅,18岁,父母离异多年,外国籍,患有轻微抑郁症,所以休学两年."她口齿伶俐毫无停顿地把这串话说出来.

        很遗憾,她看不到我因为难以置信而惊讶的表情.

        事实上,她说的一点不假.

        我继续转我的笔,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准备下逐客令,慢慢张开了口.

        "还有,你,不穿裙子."她却忽然靠近我耳边抢过话头,"我,也不穿呢."

        靠.疯了是不是,我恨别人碰我的耳朵.我下意识皱眉,咬住下唇.

        她抄着手微笑着离开,走开有十米远的时候猛地回头,"周笔畅,纹身真的不痛吗?"

        有一秒我甚至想开口回答她我当时痛得要死掉了.

        后来我回想这事的时候还觉得当时的念头很傻.

        傻得可怜.

        愣愣看着她离去的洒脱的背影,有些久违的失神.


        4楼2007-02-07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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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小孩不乖

          我亲眼看到黄雅莉和一个女生在厕所接吻.

          对,就是那个女生曾经清楚地告诉过我她是黄雅莉.据说是个T的黄雅莉.

          傻孩子,不知道姐姐我为什么是外国籍么?

          我告诉你,外国是允许拉拉的哦.

          这样的话,还猜不到我为什么抑郁么?

          14岁的T,很好.

          果然和她的名字相去甚远.

          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刚好是一节无聊的生物课.那个败顶老头正在很没治地讲一种叫PT的水鸟.原谅我,我始终不会写那两个怪异的字.

          PT么?是TP吧.

          所以老师在讲这个的时候我很自然而然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好死不活地被那个老头听到.

          "周笔畅同学,有什么问题么?"他还真善解人意呀.

          这貌似是我入学以来的第一次被提问.

          我机械地站起来,忘记声带该如何振动.我多久没在这个班里说话了?我忘了.

          "我在想,这个水鸟的名字很奇怪."我直言不讳,把礼貌谦和做到极致.

          "哦?如何奇怪了?"

          "我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应该倒过来."声带振动的感觉还不算差.

          "..."老头一脸黑线,示意我坐下.

          我知道他没话接了,于是乖乖坐下.你再也不敢请我回答问题了吧.

          与此同时,黄雅莉小朋友回过头来给了我一个会意的笑容.破天荒的,我以微笑回应她.

          "周笔畅,你是拉拉."她下了课便倒骑在我前座位的椅子上,肯定地说.

          "亲爱的,我是H."我第一次跟她说的话竟然是这个.

          "周笔畅,"她的语调忽然温柔,"你叫我什么?"

          "你自己清楚."我知道14岁的小孩不会连话也听不懂,"还有,这样的游戏,学龄前儿童,玩不起."

          "你自己就是元老级了么,自作聪明."她语气并不和善.

          我照理不去看她的眼睛,"其实,T并不是那么好当."

          她像上次一样扳过我的头,直视我的眼睛,"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好不好当,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被她明亮的目光闪到,我提醒自己,她还是个孩子.

          "小朋友,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呢?"我说话语速缓慢,给她足够的时间听清每一个字.

          她却不接招,"双就来教育我,你还不够格!"扭头走开.

          我们的第一次正式交谈就在她坚决的背影中结束.

          呵呵,真是个不乖的小孩呢.

          ***
          周笔畅,你不只是H吧.

          好像,你比我还不乖.

          黄雅莉拉过旁边女生的手,思想却在异处.

          还有,你的声音比想像中好听.

          还有,你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为什么?


          5楼2007-02-07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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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装T也不是想象中的简单
            从那个小孩找过我之后我就一直感觉那个小孩不简单,起码比宇春不简单。

            打住,宇春是靓颖的,周笔畅你忘了?!真是疯了。

            这时间说着说着半个月过去了,我来这里半个月了?半个月我记起几个同班同学的名字?呃……除了黄雅莉还是黄雅莉。好像除了她我还没给谁说过话,而且貌似那次谈话还是以失败告终的?周笔畅,你做人果然失败,连个小孩也哄不好。

            “周笔畅!”正神游思想的时候,那个孩子又游荡过来了,她真得很闲,要不干吗没事老是逮着我这里有精神加神经病的人折磨呢?

            “……”我觉得这样的小孩还是不予理睬比较妙,虽然她一脸痞子样,但看的出来,她真的很黏。我才不要理会这烫手山芋呢,虽然有人说要做她的P的小女生一大大堆。

            靠。爷又不是P?H懂不懂?双懂不懂?

            “周笔畅,你听见没有,我叫你呢!”真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的声音还明亮得刺耳。

            “嗯?”觉得是时候该给点反应了,我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

            “你别觉得不说话理个刺猬头憨厚如麦兜你就惹不到我了,我看你很不爽,很不爽哎。”她脾气很大。

            “OK,我们两清,我看你也不爽行了吧。”懒得理她,明明就是小狗一只。

            “你很没礼貌也。”

            “够了,旺财。”不知道怎么会给她冒出这样的诨号来,总之就觉得她是赖皮狗一只。

            “周笔畅,你的比喻真好笑类。你国文学得果然差,让我来告诉你,你这样的脸就像蛋蛋,甚至比蛋蛋还圆!”她气鼓鼓地说,声音却依然清亮。

            “随便你好了。”我甩给她我的招牌臭脸。

            “你给我出来!”

            说罢,一只手牵住了我的,我想挣脱,却被其抓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没看出来,这个矮个子的小丫头力气却很大。

            被她扯到了楼顶的楼梯上,她自然地坐在楼梯上,我却因为洁癖而犹豫着,不是我爱干净,就是一种毛病而已,换句话说,是另一种心理疾病吧,这也是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原因。

            “周笔畅,T不是这样装的。”

            这孩子果然语出惊人。

            我歪头看她,用皱眉示意自己的不解。

            “打扮中性,性格孤傲,话少,黑框眼镜,短发,没错,大多数T都是这样的。”

            “可是,你不是。”

            “直觉告诉我,你绝对不是。”

            “而且,你也一定不是双呢。”

            她言语肯定,我还是不忍心看她的眼睛,怕太过于明亮,刺痛我的眼睛。

            一脸笑容,她百分百自信。

            我咧嘴笑。

            “小朋友,我,好像,从来,没有给你讲过,我是T。”


            6楼2007-02-07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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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姐
              看到她的表情一下子愣住。

              “你……你不会真的是……P吧?”她踉跄,我抬眼笑。

              “怎么,不可以么?”想要逗她,就逗到底吧。

              “可以。”她意味深长的表情让我摸不到头脑,她那是惊讶,还是难以置信?

              ***
              从那天的楼梯口谈话之后,我对黄雅莉开始没那么讨厌。

              然而我还是整个班级只能记得她一个人的名字。而且,除了她,班里所有的人都叫我“姐”。

              怎么听怎么像个黑帮头头的称呼,管他,至少不用像当初那样“喂、喂”地叫我。

              “周笔畅!”

              “你,好像,应该叫我姐。”

              “我请你去我家。”她开始扯,我们什么时候熟到这个地步了,都要去她家了?

              “你,好像,应该叫我姐。”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何况她还是整个年级最小的孩子。

              “你够了没有?!我不叫就是不叫,我叫你去我家你吭声气啊!”我怎么听她的话语有点恼火的味道,难道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好。”不知为什么就顺从了她,我可能有间歇性精神病吧。不对,我好像不是间歇性。我本来就有精神病。

              我没想到她一个人住。

              “周笔畅,想知道我为什么一个人住么?”她一把把我推倒在沙发上,重心不稳的我被碰掉了眼镜。

              说实话,我对她一个人住的原因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为了配合,我还是说了“想。”

              眼前一片模糊,眼镜在哪里。

              “我恨我爸妈。”

              我没有答话,等她继续说下去,隔着模糊的视线看她的脸,真漂亮。

              “她们不答应我。”

              我知道她指的是拉拉这件事,我点头,依然没有看见我的眼镜掉到了哪里。真糟。

              “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快乐。”

              “我要你陪我。”

              “好。”

              “周笔畅,我喜欢你。”

              “像喜欢姐姐那样对吗?”

              “你疯了。”

              不等我开口,她就扑到我面前,吻我的唇。

              眼前是放大的精致的面容,即使没戴眼镜,我也可以清楚地看见,因为她实在太近了。

              我竟然毫不抗拒她的吻,动情地回应她。这叫本能。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在下一秒会拨开我肩头的毛衣,就那样咬了下去,我倒吸一口凉气,疼。

              谁也看不出来这只是一个十四岁的T,不,十五岁了。

              “周笔畅,你真好。”这才像出自一个孩子之口的正常话语。

              她哭了。

              生平最见不得别人哭,宇春或者雅雯,我都会心疼得要死掉。第三个,是黄雅莉。

              我把她的刺猬头压在我光裸的肩上,她顺势攀住我的后背,泪水簌簌落下,湿了一背,凉凉的。

              “我恨姐这个字。”她说得咬牙切齿。

              “拉拉也分乱不乱伦的吗?!都是TMD借口。”她粗野地扯开我的毛衣疯狂地在我的身上啃噬。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性成熟未发育完全的小丫头,不能叫你失望,记住,你欠我的哦。

              她啃着啃着就睡着了,脸上挂着泪痕,头耷落在我肩头,那样子比宇春还要可爱。

              我放她在床上,看她。

              “周笔畅,我真的喜欢你。”梦话吧,让我想起原先雅雯还在国内的时候对我说的那句话:姐,我真的喜欢你。不过,这两个喜欢,似乎有很大区别呢。

              “我恨姐这个字。”那个孩子刚才的话语还在耳边绕,恨么,那就不要叫了吧。


              7楼2007-02-07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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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黄雅莉的过去
                我叫黄雅莉,今年十二岁。

                眼前这个拥有甜美笑容的人儿就是黄家大千金,在她身后,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十岁的雅卓。

                虽然只有两岁的差距,但是雅卓显得比雅莉要稚嫩很多。长长的头发软软地拢在身后,齐齐的刘海安分地落在光洁的额头上,似乎永远带着安静的娃娃笑,可爱极了。

                雅莉喜欢她。

                这种喜欢,不同于姐姐对妹妹的喜欢。这种喜欢,不同于朋友之间的爱护。雅莉说,这种喜欢,是爱。

                爱情的爱。她爱她。她们是亲姐妹。她们都是女孩。

                雅莉无法忘记她告诉雅卓自己喜欢她时雅卓的反映,她依然是睁着自己清澈的大眼睛,呆呆看着自己崇拜很久的姐姐。

                “像喜欢妹妹那样对吗?”她期待地看着雅莉,期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可是雅莉让她失望了。

                当时雅莉只有十二岁。好像谁讲过,天才总是早熟的,早熟到不可思议,十二岁时,雅莉清楚自己喜欢女生。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姐,……”

                “够了,不许再叫我姐姐。”雅莉吃痛地抱住头,蹲下身去。

                从那天之后,雅卓剪了短发,她和雅莉很像,于是,现在,旁人几乎难以分辨谁是雅莉谁是雅卓了。

                雅卓开始喜欢女生,喜欢像自己原来的样子那样的女生。似乎,她变成了雅莉的翻版。

                雅莉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同于同龄人的冷漠,雅卓不再叫她姐,也不叫她的名字,她恨她。

                雅卓说:“姐,我恨你。”

                雅卓说:“姐,你不要脸。”

                雅卓说:“姐,我把你喜欢的人都抢去了,你就不喜欢我了吧。”

                雅卓说:“姐,忘了我。”

                第二天,雅卓死了。

                ***
                “我也恨你,黄雅卓。”


                8楼2007-02-07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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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忘情
                  很多时候,我常常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梦外。所以很多时候,我总会忘记不久前发生了什么。

                  呵,这又是精神病的一种吧。真怀疑自己,可以去做精神病例子的典范。

                  谁会知道,我爸爸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精神病医生。不过,他治不好我的病,因为我不会让他治好。
                  ***
                  “周笔畅,你别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茆足了劲儿不停地流泪,似是要把体内的水全部流干,哭过之后,整个人怅然若失,嘴唇干裂得不成样子。

                  我好像不是因为雅莉的过去而哭。

                  那是为了什么?我说了,我惧怕死亡。

                  她一把把我的头按在她窄窄的肩上。有点讽刺。别人的事情,我干吗哭呢?而且,当事人仿佛一点也不伤心。我是不是疯了?

                  “你再哭我会心疼的。”十四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我莫名的感动。

                  这是第三个给我这样讲的人。

                  后来,她带我去了一家KTV。开了一个情侣包。面积小到不行,可是便宜。我们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都嫌挤。

                  坐下的时候,我已经停止流泪,似乎体内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水分让我向外流。我真浪费,水是生命之源啊,拿来流泪,果然是暴殄天物。

                  黄雅莉别过头来,看我的眼神有些炽热。

                  “周笔畅,我不知道,你哭起来也这么美。”

                  哭的余悸还未平息,脸却是没来由地红。我依旧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手指划过我的泪痕,“你比雅卓漂亮。”

                  她淡淡地莫名其妙说了这一句,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奇怪。雅卓?

                  雅卓,雅莉。雅卓,雅莉。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雅卓不会就是她的亲妹妹吧。她,说这个话,又是什么意思。

                  刚要开口质问她,她却猛地凑过身来,嘴唇靠近我的眼角,伸出舌头去舔舐上面还未干涸的泪水。我心下一惊。

                  上次纵容了她,这次,她又要干什么?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对我有兴趣。

                  我想抗拒,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迎合,即使头脑理智地告诉我她还是个孩子,她不适合自己。

                  几秒钟后,她终于把持不下,吻了我。我没想过,做拉拉这么久还会对别人的亲吻如此敏感。我紧张,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一把扯下我的眼镜,捧着我的脸,忘情地亲吻着。我揉乱了她本来就不捋顺的短发,虔诚地回应。

                  KTV的情侣包,从没显得这么拥挤过。

                  而我,已然忘记自己在做什么,在哪里,在亲吻谁。

                  电视机里聒噪地播放着不知名的R&B。一个性感的男声。


                  10楼2007-02-07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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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Whiskey Lullaby
                     She put him out like the burnin' end of a midnight cigarette
                     She broke his heart he spent his whole life tryin' to forget
                     We watched him drink his pain away a little at a time
                     But he never could get drunk enough to get her off his mind
                     Until the night
                      
                     He put that bottle to his head and pulled the trigger
                     And finally drank away her memory
                     Life is short but this time it was bigger
                     Than the strength he had to get up off his knees
                     We found him with his face down in the pillow
                     With a note that said I'll love her till I die
                     And when we buried him beneath the willow
                     The angels sang a whiskey lullaby

                     ...

                    恍然中看到一双天使的眼睛,隐约间一个慵懒的男声。拥挤的隔间,恰到好处的暧昧。以及汗水浸湿的发梢,和皮肤间摩擦的声音。

                    她在吻我。忘情地。

                    一切仿佛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她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摩梭,另一只轻扣我的后脑勺,嘴唇向从眼睑向脖颈游走。痒痒的。

                    总是说人是有兽性的,大概我就是这样的吧,要不然为什么我不会拒绝呢,我大脑很清醒地告诉我她不行,她还是个孩子,她只有14岁,你们不可以的。但是当自己决定推开她的时候却迟疑了。

                    她无休止的吻袭来,于是脑子“轰”一下子没了知觉,所以自然,失去了拒绝的能力。我知道,我本不想拒绝。

                    我孤单了太久了呢。

                    她表现的少有的老成,温柔而坚定,我差点忘记她只是个14岁的不懂世事的小孩。小孩子只是单纯地想得到是么,一定是的。

                    那个孩子不动声色地把吻移到了我的锁骨处。宽大的男款毛衣,倒给她提供了方便。我莫名地心跳。轻轻环住她的脖子,听到她满意的哼哼声。小孩,果然是容易满足的动物。

                    忽然一冷,左肩膀的毛衣已经被她扯了下来,暴露在空气中,凉凉的。我想应该是蒸发的致冷性。虽然冷,我却出了汗呢

                    周笔畅,你真没出息。

                    把头靠在她的肩窝上,轻轻地喘气,脸色微红。

                    那孩子的手却不安分地向下伸去,伸进了毛衣的领口,扒开了内衣的带子。她舔着我单边的耳洞,幽幽地说:“要继续么?”

                    现在的我哪里还听得见她说的任何话语。不管是怎样的人,总是有羞耻心的。

                    只是我还是不愿承认,现在我面前这个拥有邪气微笑的是个未成年的,呃,不叫花朵。

                    她动作极准极快,我承认有一刻我有上天堂的幸福感,但下一妙,我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黄雅莉,你以为你是天使么?

                    其实我也不是的。右手左翼,不过是撒旦的儿戏。

                    娴熟地为我拉上松垮的不成样子的毛衣,她细细吻过我的眉毛。

                    “周笔畅,你好美。”她看我的眼神比之前又多了一分暧昧。

                    可是,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怎么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错的事情呢?

                    不管怎样,现在我累了。于是我伏在那个小孩并不宽大的背上,安分地睡着。

                    ***
                    “周笔畅,我,喜欢,你。真的。”轻拍着怀里人的背,雅莉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不管你是双还是P。”雅莉贯有的单纯微笑,丝毫不暴露她的邪气。

                    “我要你。”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黄雅莉把头搁在笔畅肩上,一同去天堂。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错的事情呢?”毫无知觉的梦呓,却吻合了笔畅的心思。


                      她扑灭他的爱 像熄灭午夜尽头燃烧的烟蒂
                      她伤了他的心 成就他毕生难以释怀的伤痛
                      我们望着他 饮尽悲伤 一次一次 一点一滴
                      但他无法让自己 足够沉醉 以至将她遗忘
                      直到 那个夜晚
                      
                      他端起酒瓶饮颈而下 并对着自己扣响了扳机
                      终于将属于她的记忆全部喝完
                      生命短暂 这一次却如此强大
                      超越了他仰赖着立足于世的力量
                      我们终于找到他 他却已将自己深深埋在枕头里
                      临别遗言 一纸短笺:我爱她直至生命结束
                      当我们将他下葬 合上了柳木棺盖
                      天使们唱起 威士忌安魂曲

                     ...

                    男人的声音,却终未消逝。他唱“Whiskey Lullaby”,他唱威士忌安魂曲。

                    安息的,究竟是谁的亡灵?


                    11楼2007-02-07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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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梦魇
                      那天之后我病了许久,总是重复做一个没有尽头的梦魇。真实得难以置信,让人窒息。

                      梦中总是有一个男人不停地唱着一首曲调黯然的歌曲。

                      无边的黑色,让人莫名想到死亡。于是自然地,我的眼泪不动声色地掉下来。

                      什么时候,周笔畅变得这么脆弱了?

                      遇到那个小孩之后吧。

                      遇到她之后,我开始不像我。

                      其实我没听清,那首歌的后边段,还有一个优美的女声。为什么我一直没发觉呢?

                      仿佛在诉说。

                      脑袋像要爆炸一样疼得厉害。我试图把这可怕的梦魇赶走。却终究无效。

                      我想我精神病发作了。我想起了那个孩子。我有点想她。想她手指的温度,想她无邪的笑脸,想念,她的吻。

                      我觉得我仿佛有一段未知的记忆,被人硬生生截去了,内容不详。要不然,听到那首歌的时候,我怎么会有着前所未有的黯淡。

                      我想到死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枕巾湿了一片。


                      12楼2007-02-07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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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惧怕冷漠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接受黄雅莉的,到现在都不明白。所以在很多夜里,我会静静看着月光思考这个问题。

                        好像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不是一般的差。

                        这世界总是让人过得没头没脑。

                        人活着就是贱贱的动物,对这一点,我坚信不移。明知道错的,却硬要去碰,这不是贱是什么。真他妈的虚伪。

                        黄雅莉小朋友,真的不坏。除了比我矮一点点。

                        “旺财,你好矮。”我每次都会以这个来讽刺她。

                        “周笔畅,你不就是比我高不到五公分,你好像没资本说我。”

                        虽然我比她大,比她高,可是却总是显得比她脆弱。常常会在面对死亡之后哭得很没面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惧怕死亡。

                        她给我看雅卓生前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甜甜地笑,单纯而无害。却有着和雅莉相同的面容。我不禁震惊。眼泪刷地掉下来。

                        “如果她没死,你会怎样?”

                        “我会死。”她笑得云淡风清,却硬生生把我的眼泪再次逼出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就不知道,扮相这么坚强的你会这样脆弱。”她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像个老人一样碎碎念。

                        我的眼泪,却流不止。

                        然后她又变戏法一样拿出另外一张照片。

                        “雅莉?”

                        “雅卓。”

                        这分明就是雅莉。除了照片中的女孩子眼睛中的无情是雅莉没有的。

                        “也许你会说我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我惊恐地摇头,“不,你们不像,一点都不像,她眼中的冷漠是你眼中所没有的。”我几乎是吼叫着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还是轻拍我的后背,笑道:“蛋蛋,你最好了。”

                        从今天起,我只要看到关于死亡的东西,就会情不自禁地流眼泪,我忘不了雅卓那双冷漠的大眼睛。

                        从此,周笔畅惧怕冷漠。我惧怕冷漠。
                        ***
                        “周笔畅,你知道么,如果不是我,雅卓就不会变成我,如果不是我,雅卓就不会冷漠,如果不是我,雅卓就不会死。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泪流不止。”


                        13楼2007-02-07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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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执着
                          伸展右手,青色的单翼跃然跳入眼中。我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原因不明。

                          当时怎么就心血来潮刺了这个呢?现在想来那时的疼痛还是荒唐。明明是,这么怕疼的一个人。

                          顺手拿过钢笔,在稿纸上不可知地随意写下一行字。

                          “我很想飞,多远都不会累……”呃。莫名其妙。

                          习惯于一个人坐着思考问题的时候把姿势定格于,十指相扣,双肘架在桌子上,镜片后的目光游移不定。再缓缓把双手靠近嘴唇,吻上大拇指。

                          黄雅莉总说我这样的动作像是在祈祷。又何尝不是呢?

                          我总是执着于一件事,比如现在,我执着于黄雅莉,那个孩子。

                          她说,“周笔畅,你知道么,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打心里讨厌你。”

                          我寂寞地笑了,“同类。”

                          看见她惊愕的表情,转而变成自嘲的笑容,“你果然特别,好像,至今还没有人能不被我的笑容打动。”

                          我略抬嘴角,“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旺财。”

                          “我,并没说,我没被你的笑容打动。”

                          “我被你眼中的落寞刺激到了。”她跳过我的回答,说了这样一句没头脑的话。

                          “我不允许别人比我还寂寞。”

                          我有些失神,黄雅莉,你这么美好,怎么会寂寞呢?

                          她轻轻抚摸我右手虎口处的刺青,喃喃道,“不疼么,不疼么?”她又问我这个问题了。

                          我但笑不语。

                          她微微探下身子,温柔地把自己的唇印在了那个淡淡的翅膀上。

                          一股暖流立刻传遍全身,黄雅莉,你真神奇。

                          细细碎碎的吻从右手游移到手臂,肩膀,锁骨,脖颈,下巴。最后停留在唇瓣上。

                          我面上一红。

                          在心里鄙视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这样害羞。

                          我下意识闭上双眼,却浑浑噩噩被扯掉了眼镜。她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要扯掉我的眼镜。

                          灵巧的小舌敲开贝齿,我任由她任性地来。心中承载着幸福的质感。每次和这个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暂时忘记残忍的一切。

                          真好。

                          不知不觉有泪水滑落。


                          15楼2007-02-07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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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


                            17楼2007-02-07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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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自语

                              人总是贪婪的,遇见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不遗余力地获得。而我,恰巧是打破这一准则的人。

                              原因?因为我懒得去争取。亲爱的,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要犹豫好吗?

                              从小就这样,只有大人把糖果塞进我手里时我才会有想吃它的冲动。其实我也喜欢花花绿绿的糖纸的。

                              而且,我想要的,没有要不到的。但我什么都不想要,这多少有些遗憾。

                              眼前的阳光透过指缝柔软射过,不刺眼。我眷恋阳光带给我的归属感。

                              黄雅莉?!

                              为什么会想起她?莫名其妙。我拍拍自己的脑袋,劝慰地说,孩子,神经病貌似越来越厉害了。

                              要不然,我怎么一直害怕,抓不住眼前的人呢?

                              黄,雅,莉。

                              你真的喜欢我么?

                              你真的比喜欢你妹妹还要多一点的喜欢我么?

                              还有,你真的不怕我抓不住你么?

                              因为你,我惧怕冷漠。

                              好像,惧怕死亡的也是我。

                              我从来不是一个惹人喜欢的小孩,也不是喜欢惹人的小孩。
                              可是,我貌似招惹上了一个,叫黄雅莉的幼稚小孩。


                              18楼2007-02-13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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