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a beautiful Game——谈谈樱井光和蒸汽朋克系列
作者：玖羽
发表于《二次元狂热》第41期
【前言】
　　Liar-soft这个充满个性的公司创立十几年来，为玩家奉献了许许多多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同时也做出了很多怪作、谜作。只要把它的游戏列表翻一遍就能发现，Liar-soft几乎每年都会推出一两部剧情主导的AVG作品，剩下的时间就由怪作、谜作来垫；从2000年的『行杀☆新选组』开始，“一年一部剧情大作”几乎成了Liar-soft的通例，在那几年里，作为Liar-soft剧情类作品顶梁柱的星空めてお也创作出了『腐姬』、『Forest』等永远在GalGame历史上熠熠生辉的伟大名作。
　　然而，在2005年2月的『SEVEN-BRIDGE』中，Liar-soft却遭遇了极其沉重的打击。『SEVEN-BRIDGE』因为社内的种种原因，根本没做完就匆匆发售，成了Liar-soft历史上最大的遗憾。紧接着，星空めてお退社，这就使得Liar-soft必须尽快推出另一位擅长剧情类作品的作者。可是，除了星空めてお之外，当时的三位主打脚本——睦月たたら、天野佑一、岩清水新一——没一个能打的（现在也是这样），他们擅长做怪作，也只能做怪作。在『SEVEN-BRIDGE』发售之后将近一年半的时间里，Liar-soft没有推出一部在剧情上获得广泛口碑的作品（倒不是说这期间的作品质量不好），这对它来说简直是一种丢脸的事……
　　这样，找到星空めてお的替代者，就成了Liar-soft的当务之急。
　　在这个时候被推到前线的，就是樱井光。
　　樱井光并不是新人，在Liar-soft的前身“游演体”时代，她（没错，樱井光是女性）也是公司成员之一，在主持邮件式角色扮演游戏的过程中磨练了自己的文笔。实际上，2004年10月，她就参与了『ANGEL BULLET』的制作，这个游戏的质量虽然不错，但却非常不出名，因此没什么人记得。让当时几乎没有实绩的樱井光全权负责一部剧情大作，这可以说是非常大胆的，如果不是Liar-soft这样一个我行我素的公司，简直不可想像。
　　2006年7月7日，『苍天のセレナリア』就这样诞生了。在那之后，这个被称为“蒸汽朋克”的系列一年一出，成了Liar-soft剧情类作品的新顶梁柱。樱井光以截然不同的风格在自己的作品和星空めてお的作品之间划了一条界线，为Liar-soft开创了全新的历史。在出了五部作品后，蒸汽朋克系列于2011年12月推出了前三部的配音重制版，前三部作品能以这种形式推出，本身就说明了这个系列的成功，以及它在玩家中的口碑。


【苍天のセレナリア -What a beautiful world-】
发售日期：2006年7月7日
原画：护国卿
　　“只是相信就可以了。
　　　无论哪里的天空，都是相同的。
　　　无论哪里的天空，都同为塞雷纳利亚的苍天，除此无它。”
　　——这是迪娜·多拉（ディーラ·ドゥーラ）的故事。
　　——这是“北央帝国”唯一被允许的童话。
　　——一个叫迪娜·多拉的女孩子拒绝世上的一切，甚至包括帝国皇帝的善意，因此乘船到了世界尽头的“世界之水壳”以外，从此杳无音信。
　　——据说迪娜·多拉的原型，就是“The First”之一的罗拉·尼德尔曼。
　　在蒸汽文明昌明至极的“北央帝国”边境，有一群以驾驶飞空艇为业的人。送货、送信、送人……各种工作来所不拒，其中最优秀的一架飞空艇，就是由科妮（コニー）和谢拉（シェラ）这两位少女驾驶的小型飞空艇“乌尔美修”（ウルメンシュ）。一次送货任务结束之后，她们回到母港戴拉斯·琳（ダイラス＝リン）休整，在酒馆里，科妮遇见帝国空军正要抓捕一位叫雅罗（ヤーロ）的少女，于是挺身而出，招惹了帝国空军，在得到一名神秘青年卡尔贝尔提（カルベルティ）的帮助后，科妮和谢拉带着雅罗乘上“乌尔美修”，击退了帝国的机动要塞，但仍然被帝国空军追到走投无路，终于越过了“已知世界”和“未知世界”的边境——被公认为不可逾越的“世界之水壳”。
　　——昔日有很多人爱过罗拉·尼德尔曼。
　　——包括曾经的皇帝、“蒸汽王”巴贝奇、“大数式”拜伦、帝国1等宰相德·马克西姆等人。
　　——但罗拉谁也不爱。
　　——为了追寻她所爱的东西，罗拉消失在“世界之水壳”以外，从此杳无音信。
　　进入“未知世界”之后，科妮和谢拉惊叹于这片完全没有被文明污染的世界的美丽，此时雅罗把一本叫“绿色秘本”的书托付给两人，自己神秘地消失了，为了寻找雅罗，科妮决定在这个世界上旅行，顺便在各个居民点之间倒卖货物来赚取旅费——秉承Liar-soft的一贯风格，本作也加入了毫无意义的小游戏，是一个非常简陋的经营系统；另一方面，德·马克西姆派遣马泰奥斯提督带一个舰队来到“未知世界”，寻找“绿色秘本”。在旅行中，科妮和谢拉结识了许多奇特而有趣的亚人种，以及一个自称“蒸汽王”的巨大蒸汽人偶。在帝国内部，德·马克西姆苦恼于“大数式”拜伦（バイロン，就是我们知道的“那个”拜伦）的竞争，为了尽快寻找“绿色秘本”，亲自来到帝国在“未知世界”的飞地塞拉尼安（セラニアン），在那里陷入拜伦的陷阱被杀。几乎与此同时，科妮、谢拉和卡尔贝尔提也来到塞拉尼安，得到了“蒸汽王”和拜伦之女爱达（エイダ）的帮助。
　　——在知道迪娜·多拉的人里，有人选择把自己变成蒸汽人偶赎罪。
　　——在知道迪娜·多拉的人里，有人造出绚烂的“大数式”用来代替她。
　　——在知道迪娜·多拉的人里，有人欣慰于能在苍天下结束生命。
　　——在知道迪娜·多拉的人里，有人最讨厌这个故事。
　　从塞拉尼安逃脱之后，“乌尔美修”顺着线索到了一座叫“黑迷奇城”的神秘城堡，在那里遇到拜伦，交战后不敌。拜伦一步步推进自己的计划，想要把自己追求的“大数式”完成，最终发动了帝国的最终战略兵器“皇帝骑”，企图借此完成自己的“大数式”。但他几乎没有盟友，连马泰奥斯和自己的女儿爱达都厌恶他，为了自己的追求，带两个舰队向“皇帝骑”挑战。关键时刻，“乌尔美修”冲进“皇帝骑”的火网——
　　——科妮讨厌迪娜·多拉的故事的原因是什么？
　　我相信，那是因为，在迪娜·多拉的故事里，在“世界之水壳”之外存在的，只有消失。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在那个“现实”的象征背后存在的，是广阔无垠的苍天。
　　『苍天のセレナリア』开创了整个系列、打下了世界观的基础。事实上，后面所有作品里给出的设定，都没有『苍天のセレナリア』里给的设定多（这也使得没玩过本作的人在玩别的作品时一头雾水）。在『苍天のセレナリア』中，樱井光梦想中的宏大世界已初现在玩家面前，她最擅长的“氛围的营造”也初次使玩家倾倒。但是，实事求是地说，『苍天のセレナリア』并不算一部剧情十分优秀的作品。在剧情类AVG中，它只能算中上；樱井光自己也有成长的过程，『苍天のセレナリア』给人的感觉并不是“惊艳”，也不是特别成熟。但是，蒸汽朋克系列最核心的概念此时还没有形成。


　　不成熟的一个标志，就是本作中的“选民主义”。说起来，樱井光每一部蒸汽朋克作品的主角都圣母得不行，但科妮的圣母行为在全系列里也算最过头的：赌命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可以理解，但为了确认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平安无事而跑遍整个世界寻找，这个动机怎么也无法让人信服。科妮圣母到把周围所有人的痛苦都视为自己的责任，和所有樱井光笔下的主角一样，遇到困难坚决往前冲，但解决困难的方式却是开金手指硬顶：游戏里不停描述，帝国的机动要塞以及更大的基干要塞是让所有人恐怖的存在，一艘能灭掉一支军队、一个国家，然后那艘除了冲角*完全没有武装*的小商船就在撒沙子一样的弹雨里穿梭横行、毫发无伤……一开始游戏解释为这是科妮超强的操舵技术，后来才说那艘船有怎样怎样的来头，是怎样怎样的存在，一开始就非同一般；最后对付“皇帝骑”的时候居然直接让船开着护罩冲（不是比喻），这个时候再毫发无伤好像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才总算碎了块挡风玻璃……樱井光是一个直线条的理想主义者。正因为直线条，所以她的描写总让人感觉，主角的能力是命运赐给的，自身通过努力提升的部分非常有限。特别是『苍天のセレナリア』对主角的描写，很像是“她做这些英雄行为，是因为她本来就非同一般”，这种Superman式的“选民主义”只会降低理想主义的说服力。
　　但是，瑕不掩瑜。要真正认识『苍天のセレナリア』，必须和后面的作品联系起来看。这是一个被工业文明破坏殆尽的世界，科学的地位至高无上，包裹着重重谜团的帝国用铁腕统治着臣民，天空永远被黑烟覆盖，空气无法呼吸，工业以及现代社会对人的异化直接表现为精神和肉体的异形化……但是，这些在本作中都以次要形象出现。『苍天のセレナリア』的副标题是“What a beautiful world”，它呈现在玩家面前的并不是那个污浊、苦难的世界，而是另一个完全没有受到污染、拥有慑人心魄的苍天、幻想生物在其中幸福生活的世界。如果玩家从『苍天のセレナリア』开始玩的话，不会很强烈地意识到这一点，只有在玩过后面的游戏、切实体会到这个世界的污浊和苦难之后，才会发自内心地对『苍天のセレナリア』唤一声：“何其美丽的世界啊！”——蒸汽朋克系列游戏的点题之处，正是它的副标题。每一作的副标题都能做到让玩家玩罢之后，完全赞同这句话。后来，在『漆黑のシャルノス』里，当那句“愿美丽的青空陪伴着你”（良き青空を）出现的时候，真的有一种拨动心弦的感动。
　　在『苍天のセレナリア』中，“苍天”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希望的符号。在以后的游戏里，不管天空怎样被蒸汽的黑烟笼罩、不管人们的精神和肉体变成怎样的异形、不管世界被扭曲成怎样疯狂的样子，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广阔的苍天，只要知道，所有世界的天空都连结成一片，我们就会明白、就会理解、就会记住：这个世界，其实是充满希望的。
　　标题Neta：塞雷纳利亚（Cereneria）出自洛夫克拉夫特的『塞勒菲斯』（Celephais），是一片可以直达苍天的海洋。
　　在这里顺便说一句：蒸汽朋克系列的标题及许多名词都出自克苏鲁神话——虽然名义上可以这么说，但这些名词中的大部分其实是出自幻梦境（Dreamlands）世界，这个世界的系列作品大多只是如梦似幻的空想散文，反映了H.P.洛夫克拉夫特心灵的一个侧面，和克苏鲁神话的恐怖风格有很大差异，只能算同一个世界观，随随便便地说标题出自克苏鲁神话，我觉得会造成误解。至于系列的名词，都只是借用名字中的寓意和影射（很多影射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和原作、原设定基本没有关系。


【赫炎のインガノック -What a beautiful people-】
发售日期：2007年11月22日
原画：大石龙子
　　“喝彩吧！喝彩吧！
　　　啊，啊，何其美妙！盲目的牺牲走上了第一级台阶！
　　　所有的人都看好了，这正是我的爱的终结！
　　　在黄金螺旋阶梯的尽头，有我的梦、我的爱的形态！”
　　就在『苍天のセレナリア』Fan Disc的同一年，公历1903年12月25日，位于“王侯联合”的城市因加诺克（インガノック）突然被“无限雾”笼罩，从此开始了漫长的、笔墨难以形容的痛苦生活。
　　因加诺克原本是一座极其发达的硕学城市，在自身即为硕学的大公爵阿斯提亚（アステア）的治理下，昌盛繁荣。可是，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改变了。大公爵阿斯提亚开展了“现象数式实验”，召唤出了根源存在格林·格林（グリム·グリム），结果使城市遭到严重破坏，与外界彻底隔绝，41只“怪异”（读作Creater）横行在城市中，给人们带来无边的恐怖。在灾难和“怪异”面前，短短时间内就有难以计数的人死去，活下来的所有人都忘记了灾难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的身体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异形化，而且很多都变化成了亚人种——除了“猫虎”之外，那理应是“已知世界”的人完全不知道的，只存在于“未知世界”的亚人种。所有居民都觉得自己疯了，因为他们总能在幻视中看到一个黑色的小丑在舞蹈……
　　可能是作为一种补偿，“现象数式”和“数秘机关”变成了因加诺克生活不可或缺的东西。这两样怪力乱神之物可以修改物理世界——本作的主角就是一位以医疗为业的“数式医”，Gi（ギー）。身为为数甚少的非法“数式医”，Gi整日奔走于贫民区，为挣扎在死亡线上的贫民带来些许安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名神秘的少女琪雅（キーア），很快又在琪雅引起的某个事件中获得了召唤名为“奇械”之物的能力，这种“奇械”连“怪异”都能轻易地消灭……
　　在战斗场面开始之前，一切的描写都会让人觉得本作是一个特别苦逼的游戏。在可以媲美审判日后的末日世界里，人们肮脏而绝望地挣扎……直到第一场战斗开始。说蒸汽朋克系列的口碑是从『赫炎のインガノック』开始建立的，一点都不为过，说『赫炎のインガノック』最让人惊艳之处就是第一场战斗，大概也不会有多少人反对。本作给整个系列定了调——在灰暗中的华丽，大石龙子那暧昧、奇诡、美丽的原画为此加分不少。但最关键的，还是松本慎一郎所做的BGM：如果给本作打100分，其中BGM起码占20分。战斗一旦开始，在BGM之下，“喝彩吧！喝彩吧！”高声响起，那一幕足以深深地烙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
　　说实话，蒸汽朋克系列后面的三部在剧情上都比『赫炎のインガノック』好，但在评系列最佳游戏时，『赫炎のインガノック』依然令人难以取舍，原因就是它的氛围，特别是“喝彩吧！喝彩吧！”那一段给玩家的强烈冲击。这种冲击，即使在整个系列、乃至所有GalGame里，也几乎没有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正因如此，『赫炎のインガノック』被称为一部氛围游戏。樱井光在本作中也创了一个记录，战斗描写全部复制粘贴，所有对手都是一招秒（最终Boss用了两招），以至于战斗场面被称为“处刑秀”……这种战斗描写前无古人（但不是后无来者），很多人对此不能接受，甚至有人说它只有氛围——但真的如此吗？
　　『赫炎のインガノック』的副标题是“What a beautiful people”——“何其美丽的人们”。生活在地狱般的世界里，身体化为异形，美在何处？玩遍之后，就会发现，本作要讲的其实只有一个：尽管如此，因加诺克的人们都在追寻着某个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事物。为了自己的坚持、自己的追求，他们可以付出生命；游戏愈是强调这个世界多么黑暗，人们的追求就显得愈为可贵。
　　正如同在城中、化为异形的兰道夫·卡特所说：
　　“全城只有我一个疯子，除我之外，谁也没疯。”
　　实际上，所有的“怪异”、所有的异形，其实都不过是人心的嚎叫；战斗看起来没有意义，是因为本来就没有意义。整个游戏，其实只是一个问题，以及对问题的回答。
　　题外话，本作的小游戏愈发令人发指。在每章的中盘都有一个“心声”系统，玩家必须按照一定的顺序点击角色，观看他们的“内心断片”以及一些记录文件，如果观看的数量不足，在后面的选择中，积极的（也是正确的）一个选项就不会出现，导致Game Over。这个“一定的顺序”非常复杂，特别是对于想全看完的玩家来说，只有对照攻略一个个选。这还有什么意义……
　　标题Neta：因加诺克（Inganok）是位于幻梦境北方的一座阴郁大城，出自洛夫克拉夫特的『秘境卡达斯梦寻记』（The Dream-Quest of Unknown Kadath）。

【白光のヴァルーシア -What a beautiful Hopes-】
发售日期：2009年11月20日
原画：大石龙子
　　“心中所想、白光辉耀之物为何？”
　　“那便是沙漠的故事，是它的结末。”
　　无论在现实还是游戏中，时间又过了一年。本作的舞台移到了“未知世界”的沙漠城市伐鲁希亚。大石龙子画风的特色在本作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苍天のセレナリア』之后，已知世界和西亨诸国都积极地与“未知世界”接触，过去一直闭关锁国的人类城市伐鲁希亚因此迎来了许许多多的外邦人和全新的机关科技。1906年初，一只巨大的怪物“阿布霍尔”（アブホール）突然出现在伐鲁希亚，推倒了一座建设中的大机关塔，在人们心中投下了阴影。“恐怖病”这种会使人变成异形的疾病使人恐惧，暗中活动的“白死教团”使人不安，除此之外，一切都发达而繁荣。
　　过去的伐鲁希亚一直有一群被称为“Adept”的战士下到附近的“沙漠迷宫”里，打败异形怪物“恐怖”（ホラー），取回那里的“发掘机关”，伐鲁希亚就靠这些远古时代的机关维持。本作的主角阿斯尔（アスル）是一位专门清洗粘在“发掘机关”上的“恐怖残渣”的少年，一天，他极其偶然地进了王宫，从“恐怖病”发作的侍者手上救出了即将和太守哈鲁德（ハールート）缔结政治婚姻的北央帝国公主克谢尔（クセル），两人从此邂逅。
　　在种种势力的作用下，身为统治者的太守哈鲁德也是不能自主，被迫与他所爱的露娜（ルナ）分离。结社派来的干部“钢铁姬”和“机关卿”此时已控制了伐鲁希亚的“Adept”公会，命令“Adept”们为结社工作。在这些被命令的人里，有一对姐弟剑士阿娜（アナ）和卡希姆（カシム），尽管很多人说已经不再需要“发掘机关”，他们仍继续着自己在迷宫里的战斗。
　　『白光のヴァルーシア』和前两部作品又有所不同。它是一部群像剧，阿斯尔和克谢尔并没有贯穿全场的戏份，在恋爱的部分里，少女漫画味特别浓。本作也是第一部有前作人物正式登场的作品：卡尔贝尔提在作品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兰道夫·卡特也不知怎么从因加诺克到了这里，在“恐怖”横行的迷宫里开了个旅馆。
　　在经过『漆黑のシャルノス』那令人发指的小游戏之后，本作终于把该死的小游戏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象征性的选项（所有正确选项都是第三个）。更重要的是，本作第一次使用了全程语音，前几作的成功无疑是主要原因。最后，还有一个没有被很多人留意的变化：本作第一次把名词辞典整合到游戏里了。从『赫炎のインガノック』到『漆黑のシャルノス』，网页上的设定介绍越来越多，最后，设定终于被直接放到了游戏里。蒸汽朋克系列的设定已经太复杂，发展到本作——第四作的时候，即使是标榜“爱买买，不买滚”的Liar-soft也有点撑不住了。
　　没有人知道恐怖病的发病原因，也没人知道崇拜“恐怖”的“白死教团”的目的为何。但各种悲叹充斥着城市：为了无果的思念、无果的爱情，悲叹缠绕着人们，正是这些悲叹将恐怖病引来。『白光のヴァルーシア』最大的一点不同，其实是它用整个游戏做铺垫，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把故事控制在一章之内；直到终章的结尾之前，悲叹的气氛都十分浓重，所有角色都在纠结自己的心伤，直到在城市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才对一个问题做出回答……
　　正如阿斯尔的父亲以前对他说的，没有什么“敌人”，有的只是悲叹。到『白光のヴァルーシア』里，樱井光已经成熟到把整个游戏都压在最后那一句回答上了；当“希望”出现的瞬间，在放弃悲叹的瞬间，白光笼罩了沙漠里的城市，黑暗的恐怖消失，“白死教团”的诅咒无力地化为碎片。前面越是渲染悲叹，最后的多米诺骨牌就倒得越猛，给予玩家的感受也就越为强烈。
　　标题Neta：伐鲁希亚（Valusia）是远古时代蛇人的第一王国，最早出自R.E.霍华德的“King Kull”系列，克苏鲁神话和它共用一部分世界观，也经常借用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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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团：皇帝家
经过五代作品，皇帝家依然被包裹在重重谜团之中。现任皇帝是薛西斯（クセルクセス）9世，基本不理朝政，日常政事由执政官把持，但这决不意味着他是傀儡。在『苍天のセレナリア』里，对皇帝家的来源有一大堆非常晦涩的暗示，到此为止也只有这些暗示。那些暗示有点玩过头了，除了说明皇帝家以前是从“未知世界”来的、和“猫虎”出于同样的原因拥有黄金瞳之外，什么都说不清。
历代最重要的皇帝“大帝”休布利斯在设定上说“据说失踪了”，这基本就是“没死”的代称。『苍天のセレナリア』攻略书的“作者”叫“托特·休布利斯·罗姆”（トート·ヒュブリス·ロム），他在『紫影のソナーニル』的WN中也登场了，似乎身处“集体无意识”的“无色”世界……是谁在未知世界建造了庞大的“皇帝骑”？为什么“黑迷奇城”里的大机关叫“休布利斯”？……大公爵阿斯提亚据说和皇帝家关系十分密切，而克谢尔（クセル）被称为“机关姬”，拥有启动大机关的能力。此外，在历代游戏的WN或Fan Disc中都会提到，爱达和马泰奥斯悄悄推进着自己的计划，他们最后要对付的可能正是皇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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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夏尔诺斯被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