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许一切都是天生的。
夏佳琪一开始就意识到自己和姐姐妹妹们的不同。家里共有三姐妹,自己排行第二。姐姐叫夏娜娜,是全家最活跃的孩子。她长着遗传着爸爸纯黑的发色和眼睛,五官美丽得像个洋娃娃一样。妹妹叫夏嫣然,妈妈说他长得像祖父,咖啡色的长卷发,嫩白的皮肤,水灵灵的绿眼睛。她的一切都在向外国人发展。
而自己,是三姐妹中最普通的。身高一米六,一头干干的黑发在早些时候去拉直了。脸蛋上有几颗浅浅的雀斑,眼睛灰白,衬在小小的面孔上出奇地大。
十二岁的时候,自己从纽约搬到旧金山,住在外祖母那里。和姐姐妹妹分开后,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舒适,觉得不会再被人比来比去,然后发出一声惊叹。怎么Kaki长得和其他两个不怎么像啊!
旧金山有很多的华人,读的是公立小学,班上大多都是头发黑黑,脸蛋黄黄的同胞。只是,大家坐到一起,还愣是要用英语说话,写英文字母。二年级的时候,和外祖母去剧院看了《黑天鹅》。这让小孩看显然是不合适的,但夏佳琪觉得还行,并且回到家里苦苦缠着外祖母给她报芭蕾舞班。
结果学了半个月不到,就不得不放弃。无奈自己不是那块料,要是姐姐去学,她定能一甩那头黑卷发,学就学,太简单了。
在纽约的时候,自卑的情绪曾像洪水一般漫过她的心,她终日惶惶,像在钢铁森林中迷路的兔子,头上有千百只饥饿的秃鹰掠过。和姐姐妹妹们站在一起,她的头总是深深地埋起来,生怕接到别人的目光。
所以自己还是远离她们,平平凡凡地活着就好。
就像外祖母一样。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是婚姻把她带到美国。看她年轻时那泛黄的照片,一头如云的秀发,一张不施脂粉的颜面。是一种说不清的清秀,但也不能叫人一眼记住。
“祖母,我想回国。”小学毕业之后,她忽然提出。
“什么?”外祖母似是听不懂。现在自己的家族在国内已经只剩下几个远房亲戚了。
倔强了一番,最后如愿以偿地回去了。就住在爸爸小时候住的屋子,在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