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说CP是SSMM~
Chapter 4
Running
在她仅有的几小时睡眠中,有一个梦始终挥之不去。在梦中,米勒娃不停的奔跑着,奔跑着,幽暗的石头长廊中排列着一张张不同的面孔,如果她跑得足够快就不用去辨识他们究竟是谁,所以她不停的跑着,跑着,却始终不够快。
一个难得的无梦夜晚,她被西弗勒斯的守护神唤醒,它能说的所有言语,只是重复着她的名字,银色的光芒洒满整个卧室,仿佛是她见过的,最令人恐惧的月亮。
强烈的恐惧感迅速占据她的内心,她跳下床,开始奔跑。奔跑。冰凉的地板刺痛了她赤着的脚,幽暗的石头长廊中排列着一幅幅沉睡的画像,在她的脑海中却只有一张脸。
那只牝鹿引着她向下,向下,向下,直到地牢。西弗勒斯的房间没有施防护咒,甚至没有锁。凭着坚韧的意志,米勒娃强迫自己停在门口,开始施咒,荧光闪烁,通通显形。她恨这种拖延,但是她曾被这种陷阱骗过一次,太过鲁莽的冲去援救,却令自己也陷于险境。显形咒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在地板上晃出绰绰的暗影。
来不及思考,她强迫自己压下恐惧,跪在他身旁。他的脸上分明的写着钻心咒的痕迹,颤抖的手指,浅而急促的呼吸,她见过这些症状,太多太多次了。可她除了等待束手无策。
米勒娃缓慢而轻柔的将西弗勒斯转移到床上。她静静的守在他旁边,夜晚一点点的流逝,他终于沉沉睡去。当他睁开眼睛时,目光已恢复清澈和理智,她松了一口气,为两人变出一壶热茶。
他接过冒着蒸汽的杯子,用修长的手指捧住。
“谢谢。”
米勒娃明白,他指的不只是那杯茶。“显然是次糟透了的召唤,”她说。
他低头啜了口茶,没有说话。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只是黑魔王一时兴起罢了。”他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昨晚我不幸成了替罪羊,就是这样。”
米勒娃也低头喝了口茶,顺便咽下那些之前想说的安慰言语,它们是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是对她自己。
西弗勒斯费力的从床上起身,有些粗暴地挥开她伸过来的手,缓慢却独立的向浴室走去。淅沥的水声传出来,米勒娃给自己续了杯滚热的浓茶,夏日的暑气和阳光丝毫没有渗进这城堡的深处,她紧了紧夜里裹在身上御寒的毛毯,想着现在究竟是几点了。
他再次开口说话时,她正握着门把手准备离开。“留下来。”她转身。湿漉漉的黑发一缕缕的垂在脸旁,黑色的袍子搭在肩上,他穿过房间向她走来,就像几周前或者几个月前——她记不清了——的那天晚上一样,然后将她拥入怀中,但是现在他却有着不同的原因。
然后,她留下了,因为西弗勒斯并不是唯一一个因恐惧和责任而备受煎熬的人。只有今天,米勒娃可以停下来,不再徒劳的奔跑,从她可以寻求的地方获取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