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失去一只耳朵后,我便以“洞听”自诩。
不是为了自我安慰,而是为了安慰你,弗雷德。
我在你注视着我的目光中读出了担忧。我当时真想说,弗雷德,不要为我担心。但终究,我没说出口,只告诉你,“洞听”。我不想让你担心,至少,我从没见过你说不出话的样子。我愿意做你的“洞听”。
从那以后,你总是喊我“洞听”。
我真的很开心,真的。至少,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调皮地笑着,叫我“洞听”。我想一辈子做你的“洞听”。
但今天,我知道不可能了。跪在你的脑袋边,我愣愣地注视着你,就像那次你注视着我一样。
我看见了你的微笑,透着调皮,就如你以前叫我“洞听”时一样。我觉得你随时都会跳起来,大叫着“洞听你上当了”之类的话。可是,没有。我一直在等,但是始终没有发生。
我放宽了我的要求,不用你叫我一辈子“洞听”了。我只请求你,再叫我一声“洞听”,我不贪心,只要一声就可以了。
叫啊!弗雷德,你这个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