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家伙回来就死定了!珐夙低低咒骂一声,咬牙在心里想。
希纶略为疑惑地看了看珐夙,不明白为何突然变成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情况。难道是给他们一个空间让他们好好谈谈吗?
沙发上的珐夙为难地抓了抓头发,然后蓦地站了起来,“好吧,如你所见,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你中午想吃什么?”
虽然还有些疑问,但希纶还是很快地答道:“汉堡!”
“垃圾食品。”珐夙皱眉。
嘻!那嫌恶的表情跟他的哥哥们一模一样呢。
“算了,当我没问好了,我做蛋包饭给你吃。”
“我来做吧!”进厨房玩过一两次的希纶眼里露出兴奋的色彩。
“好。”没有任何异议地答应了。
反而希纶小小吃了一惊,他这样要求椛椛与杨杨时,她们听到他从未下过厨而不敢让他玩,还是他软硬兼施她们才勉强同意,没想到眼前这个让他猜不透的女孩竟问都不问就干脆地答应了,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以为他是一流大厨师吗?
带着满肚子疑问跟着珐夙进了虽小但十分清洁的厨房,珐夙拿过椅子往旁边一坐,他呆呆地也想照做时,被她挑了挑眉阻止,“你不是要做蛋包饭吗?快去啊。”
“可是我不会做啊。”
“我知道,”她知道?“我会教你。去吧。”
……他明白了,她只是懒而已!
“先把冰箱里的胡萝卜、白菜和鸡蛋拿出来,胡萝卜就是兔八哥无时不刻都在啃的那个,拿两根;白菜是冰箱里惟一的白色物体,没有色盲的话马上就可以看到。至于鸡蛋,当然就是放在最上层的鸡生的蛋了,两个。”希纶站在冰箱前,按照珐夙的指示一一将所需物体拿了出来。虽然强烈觉得她的口气与内容像是在指导一个幼儿园小朋友,但意外地十分适合他呢,因为他真的从未见过这些东西的原本模样。
“很好,把鸡蛋先放下,洗净萝卜和白菜。”
“用洗衣粉吗?”希纶两眼放光地想使用昨天才知道的清洁名词。
“……不,用清水就可以了。”珐夙嘴角微微抽搐。
“哦。”口气里难掩失望。他撇了撇嘴,拿着东西走到流苏台,打开水龙头就把它们放在水下冲,不一会儿,他便转身对珐夙道:“珐珐,洗好了。”
……算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嗯,那现在把它们切碎,就是切得跟米粒一般大小。”还是别节省那点口水,说详细点算了。
“哦。”希纶拿了挂在墙上的菜刀对准了便想往下剁,“停——”发现他要干什么的珐夙立刻阻止,“两个错误,一菜要到菜板上去切,二是两者要分开切。”
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似乎还老神在在的珐夙,希纶不知怎地想起上次在厨房一直跟在他身旁紧张兮兮的椛夜和杨烨,眼前这位会不会太放心他了点?挑了挑眉,不过他喜欢,这样才好玩嘛。
看着希纶像要将人碎尸万段的“狠毒”刀法,不停地用力下刀挑战四处乱滚的胡萝卜,听着他小声的咒骂,珐夙的唇角竟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柔柔地注视着他修长的背影。
好不容易“收拾”完胡萝卜与白菜,希纶满头大汗地转过头,却不期然撞进一对放任含笑的眸子,但再一晃眼,又立刻消失不见了,幻觉吗?
迅速收回表情,珐夙看了看在菜板上躺着的七零八落的残骸,“切好了吗?”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把瓦斯打开吧。”
“我可以开瓦斯吗?”他两眼放光。椛椛和杨杨都怕他乱玩的说。
“可以啊。”
怀着兴奋与莫名紧张的心情,他学着记忆中的杨杨开的方式转了一次,“啪”地一声,没火。再试了两次,还是没有,希纶皱了眉。
“是不是应该先将下面的开关打开?”隐含笑意的声音传了进来。
“啊!”希纶猛地拍掌。赶紧蹲下将瓦斯炉的开关打开。“珐珐,你个性很坏哦。”站起来的他不满地瞟了她一眼,竟就坐在那看他乱忙。
“我有做什么吗?”她地耸耸肩。
看着她无辜的表情,希纶竟发现自己一点气也没有。索性不理她,一手随意地转开上面的开关,“啪!轰—”两声,火苗猛地窜起,希纶小小地怪叫一声。
“哈哈哈——”终于忍不住的珐夙发出清脆的笑声,从未见过她笑得如此开心的希纶凝视着她灿烂的笑靥,竟恍了神。
“快把锅放上去啊。”不解他为何突然呆住了,珐夙催促道。
“啊?哦。”希纶回过神来,连忙照做。
接下来一连串的放油、炒菜、加盐、煎蛋等等都是希纶一人手忙脚乱地完成,终于做好的他筋疲力尽瘫在座位上,累死人了,他下次死也不进厨房了!
“辛苦了,请用。”珐夙啜着笑将一盘蛋包饭送至他面前。
“谢谢。”看着自己百年难得一见的勤快做出的第一顿饭,希纶突然食指大动。他兴冲冲地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嚼了两口后苦着脸道:“好咸。”
“是吗?”珐夙闻言,也吃了一口自己盘里的,“不会啊,味道还不错。就第一次做饭的人而言。”她轻笑。
“真的?”他瞬间笑开了脸,灿烂如小太阳一般。
“真的。”她又吃进一口,“喀嘣”一声,她目光闪了闪,慢斯条理地嚼碎吞了进去,“天才,连蛋壳都炒进去了。”
虽然觉得那一声很奇怪,但见珐夙没什么反应,他也没放在心上,又开始兴高采烈地吃起自己的杰作来,可是不久,他嘴里也发出同样的声音,皱着眉吐出来一看,竟是一片小小的蛋壳。“珐珐,你刚才不会把蛋壳吃进去了吧?”他叫道。
“咦?真的吗?”珐夙的表情像是比希纶更吃惊。
愣愣地盯着珐夙看了半晌。
“怎么了?快吃啊。是我吃进蛋壳了又不是你。”
“啊,哦。”他乖乖地低下头,却不知为何嘴角有一抹止不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