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打在礁石上的声音越发激昂,风浪逐渐大了起来,远处天边风云变幻,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岸边一座破旧旅馆里的包厢却是人声鼎沸,灯光昏暗,烟雾朦胧。
“三条。”
“吃。”
“哇,这都第几只牌了。我说大龙,你不是太久没见十七,给她喂牌吧。”
“屁话咯,十七姐手气旺。”
又过了几圈,十七有赢有输。面子上是一派悠闲,另外三人的手心却渐渐出了汗。从下午三点打到凌晨两点,三人都有些精神恍惚,大龙偷偷瞟十七。眼神清亮,手稳牌落。妈的。要不是上面下来的人,鬼要陪她打麻将打通宵啊。听人说十七有特别强烈的认床病,每逢出差连床都不碰。出差几天几夜就抓着手下的人陪着打牌几天几夜。
“十七,老大传了讯息,让你现在返港。”
十七把牌推倒,靠在椅背上,旁边的人适时地送上啤酒。十七嘬了一小口,抿了抿嘴唇,用粤语反问:“现在风大雨大,老大让我返港是要我命?”话是这么说,十七却也站了起来,顺手抽过挂在门后的外套,边穿边吩咐手下人:“拿二十万去给兄弟们买奶茶,听说台湾奶茶很正。”
大龙几个人连忙说谢,待十七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里,几个人仿佛虚脱一般长出一口气。
码头上风云变幻,海浪一浪大过一浪,海风吹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船只还没有准备好,十七便揣着手站在岸上等,后面跟着一票小弟。船老大回身准备招呼上船的时候,却有些晃神,天色渐黑,穿着黑风衣的十七立在岸上,脚下是暗流汹涌的海湾。身形削瘦,长身玉立。船老大回神,招了招手。船身被吹得摇摇晃晃,十七的风衣湿了大半,手下人立马撑伞跟上。
“这风浪愈是大了,您确定咱们开船吗?”船老大在开船之前,还是想再一次确定。心里盼望着这位大人松口,台风天没人想出海,那是拿命在玩。
十七漠然点了点头,闪电劈下来在她白皙的小脸上印出一道白光。
回到香港,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十七的风衣全湿,额前的发软软地趴在光洁的额上。还是不变的冷淡口气,问下面的人:“老大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