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迷神引
一叶扁舟轻帆卷，暂泊楚江南岸。
孤城暮角，引胡笳怨。
水茫茫，平沙雁，旋惊散。
烟敛寒林簇，画屏展。
天际遥山小，黛眉浅。
旧赏轻抛，到此成游宦。
觉客程劳，年光晚。
异乡风物，忍萧索、当愁眼。
帝城赊，秦楼阻，旅魂乱。
芳草连空阔，残照满。
佳人无消息，断云远。 ——宋 柳永
醒来的时候正是早春，天光映照，空翠葱郁，鸟声婉转，溪边冰雪初融——山谷的春天总是到得早些。
我躺在草间，头枕岩石，感觉到头发被湍急的水流不断拂动，有种奇异的舒适。
一时间迷惑不已。
我在何处？
我的意思是，我为何在此处？
明明昨天半夜才睡，怎么仿佛已在此间沉睡许久？
费尽全力支撑起上半身望向水面，那不断被水流打碎的影子分明还是我自己。
剧烈的痛楚突如其来地袭遍全身，远远超过了我有生以来的所有经历。我攥紧了草极力忍耐，冷汗想流却发不出来，全身僵硬窒闷得几欲死去。
那如同凌迟剜肉的痛阵阵袭来，让我昏迷了又醒来，醒了又痛昏过去。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极力挣扎，更不知道外界的天光怎样变化，我终于在又一次醒来时，拼尽了全身最后的力量用力一挣。
解脱。
半晌才从一片空白中恢复了神志，感觉身边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那莫不是……我自己？
我灵魂离体了吗？可是此刻身体明明有感觉，虽然全身非常轻盈，可是有体温、知道痛啊！
俯身抱起了自己的身体，我出奇镇定地向前走去。
至一水潭，方有机会照影，一看之下又大吃一惊。
这眼、这眉分明是我，可是又有了不同，不知怎么，原本仅清秀可人的面孔竟然如此……
倾国倾城，这是我唯一想得出的描述。
再仔细看看现在的身体，吹弹可破的雪肌、修长优美的四肢，平坦洁白的胸部……平坦的胸部？
好一会才终于接受，现在的我竟然是一个男子。
再度抱起曾经属于我十七年的身体，如同抱紧荒诞中唯一的真实。
究竟是我梦到蝴蝶？还是蝴蝶梦到我？
到底哪一个才是我？
寂静的山谷没有回答。
一叶扁舟轻帆卷，暂泊楚江南岸。
孤城暮角，引胡笳怨。
水茫茫，平沙雁，旋惊散。
烟敛寒林簇，画屏展。
天际遥山小，黛眉浅。
旧赏轻抛，到此成游宦。
觉客程劳，年光晚。
异乡风物，忍萧索、当愁眼。
帝城赊，秦楼阻，旅魂乱。
芳草连空阔，残照满。
佳人无消息，断云远。 ——宋 柳永
醒来的时候正是早春，天光映照，空翠葱郁，鸟声婉转，溪边冰雪初融——山谷的春天总是到得早些。
我躺在草间，头枕岩石，感觉到头发被湍急的水流不断拂动，有种奇异的舒适。
一时间迷惑不已。
我在何处？
我的意思是，我为何在此处？
明明昨天半夜才睡，怎么仿佛已在此间沉睡许久？
费尽全力支撑起上半身望向水面，那不断被水流打碎的影子分明还是我自己。
剧烈的痛楚突如其来地袭遍全身，远远超过了我有生以来的所有经历。我攥紧了草极力忍耐，冷汗想流却发不出来，全身僵硬窒闷得几欲死去。
那如同凌迟剜肉的痛阵阵袭来，让我昏迷了又醒来，醒了又痛昏过去。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极力挣扎，更不知道外界的天光怎样变化，我终于在又一次醒来时，拼尽了全身最后的力量用力一挣。
解脱。
半晌才从一片空白中恢复了神志，感觉身边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那莫不是……我自己？
我灵魂离体了吗？可是此刻身体明明有感觉，虽然全身非常轻盈，可是有体温、知道痛啊！
俯身抱起了自己的身体，我出奇镇定地向前走去。
至一水潭，方有机会照影，一看之下又大吃一惊。
这眼、这眉分明是我，可是又有了不同，不知怎么，原本仅清秀可人的面孔竟然如此……
倾国倾城，这是我唯一想得出的描述。
再仔细看看现在的身体，吹弹可破的雪肌、修长优美的四肢，平坦洁白的胸部……平坦的胸部？
好一会才终于接受，现在的我竟然是一个男子。
再度抱起曾经属于我十七年的身体，如同抱紧荒诞中唯一的真实。
究竟是我梦到蝴蝶？还是蝴蝶梦到我？
到底哪一个才是我？
寂静的山谷没有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