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纪年吧 关注:2,352,998贴子:45,266,426

回复:《七年之后》 by 白夜独行(强强,兄弟, 授转)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你想问什麽?”霍明晓对著何桓递给自己的文件看完之后问。只要何桓问,他都据实以答,有些事过了这麽多年再扯出来说也不是不可以。
  “你觉得我想问你什麽?”何桓笑著问,转而又问到另一件事,“听说你今年不再接其他的电影准备发唱片?”
  霍明晓听何桓连这件事情都知道不由得眼神亮了亮,“你怎麽知道?”
  何桓没说,只是笑得莫测,让霍明晓看了头皮开始泛疼。他不太喜欢跟说话总带著三分深不可测的人说话,他只是一个混娱乐圈的,有电影就拍,有钱就赚,比不得那些手里有权有势的能说话留三分让听的人猜。
  “那一笔钱是因为我答应那边的人跟汤总不再有那方面的关系,你要不信可以去查,自那以后我跟汤总的确只是普通关系。”霍明晓对著何桓讲。
  何桓偏著头表示他在听,然后又听霍明晓道,“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给人一种感觉就算全世界变了你也不会变的感觉,可能是这种人对渴望安定的同志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你别笑,真的,其实於总身上也带著这种气质,只是他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说实话,那时候我还以为那一笔注资是你暗中给我的。其实我跟汤总之间真的什麽都没有,我那时候想追你,还没开始就被他发现了,所以就跟他打了个赌。赌我假装跟他交往看你会不会在乎,要是你不在乎我就有追你的资格,哪知道后来反而被他拿著这事把我压著了。我没骗你,那时候我经常出现在汤氏不是因为他,是想看看你。”
  何桓只捡著了关键字眼在听,至於霍明晓那些诉衷情的话完全过滤,然后在吃饱之后走了。是走了,顺便还把那份问价给拿了走,就跟说了半天的霍明晓说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一步。”
  霍明晓眼睁睁的看著何桓就那麽走了,连玻璃心碎的时间都没给他。这比直接拒绝他还难看,是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於慎拿到何桓让助理带过来的文件翻了翻说,“多了点。”
  助理不抬明白於慎的意思,於慎也没想让助理明白,只是把文件签完之后随便问了一句,“他中午去的哪?”
  “苟丽娜说是霍明晓打的电话过来请何总监吃饭,何总监离开的时候好像带了一份文件。”助理把签好的文件收好了说。
  於慎微点了点头,然后听见两声敲门声之后沈长峰走了进来。
  等助理把已经处理完的文件拿走之后,沈长峰才丢给於慎一叠资料说,“听说郎臣查了一点东西。”
  於慎翻了翻文件里的内容不甚在意的说,“我有想过有这一天。”
  沈长峰点了一支烟之后问於慎,“那你准备怎麽办?”
  於慎指了指纸上的内容,钱都是在那些人跟汤文浩分手之后打过去的,从一开始於慎就想好了被发现之后的说词。
  钱是从沈长峰身边的人转到那些人账户里的,以何桓的脑袋当然猜得出幕后是谁的意思。不过於慎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托词,沈长峰倒也不怕何桓再来找他问什麽。
  “我听说他今天跟霍明晓吃了一顿饭,你觉得霍明晓会不会老实说?”沈长峰问。
  於慎摇头,“霍明晓这人聪明,不然也混不到这一步。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他还是清楚。何况现在他人签在了巨星,他要乱说一句等著的就是四年封杀,娱乐圈新陈代谢从来都比什麽都快,他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东西。”
  沈长峰听了勾著嘴角笑,“只要是关於何桓的事情,你永远想得比什麽都远。”
  於慎倒没否认,曾经狠狠摔过一回的人站起来了不管做什麽事都得想得长远,他不想再出什麽意外让何桓在他看不见的视线范围里变成他所不知道的模样。
  “其他的人你不担心?”沈长峰想了想,也觉得霍明晓不是那麽不懂事的人。汤文浩有钱捧他也得有机会捧,合约捏在巨星的手里加上盛凯的娱乐封杀,霍明晓要真敢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沈长峰倒还真的要多看那人几眼。可惜就当时於慎敲打了他那一番,霍明晓就如此的识时务让沈长峰觉得这人也不过如此。
  於慎倒真没把其他的那些人看进眼里,要说他安排在汤文浩身边的人到现在有出息一点的大约也就霍明晓一人。他给的那些钱,既然收了就没那麽好拿的,就像这一次吐出那些不该吐的东西出来他们也得付出该有的代价。
  “那些个人,你帮我敲打一下。”於慎就只说了这麽一句。
  沈长峰看了於慎一眼点头应了,当初这件事就一直是他这边在做他也有责任把那些人敲打得懂事点。他跟於慎也算得上是打断了骨头连著筋的异姓兄弟,这亏心事除了自己愿帮著他估计也没别人帮他了。
  沈长峰出门的时候听见於慎在打电话,“我这还有一份文件,你晚上的时候过来一趟,有几个地方需要修改。”
  於慎对回过头看他的沈长峰无声动了动嘴,然后看著人离开后又拿起了手机。他知道沈长峰想知道他到底用什麽刺激了汤文浩给他一刀,不过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何桓倒的时候脸上的疲累一眼就能看出来,本来这段时间都忙著弄网络新闻这一块又要忙著替於慎处理日常事物,更是连著一些应酬都得去替於慎去顶,一天下来真的没多少休息时间。
  “哪几个点有问题?”何桓一坐下来就有些急切的问,他是真想快点解决了去好好睡一觉。
  於慎看著何桓那一身强忍不住的疲态也不怎麽想多说浪费他的时间,要改的几个点并不是很重要他都有提前标注出来。等著全部只给何桓看了,又大致的解释了一番。
  何桓见说完了就准备拿著文件离开,却被於慎拉住了,“现在回去晚了点,不如就在这边休息。你看你那脸色,能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
  何桓不著痕迹的把自己的手从於慎的手里抽了出来,“还不算晚,在车上也能休息。”
  於慎对於何桓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抗拒自然知道缘由,在看著人的时候眼神里不自觉的带了痛惜,“你心里有话为什麽不问,你不说别人怎麽知道?”
  何桓嘴动了动,到底还是什麽都没说出来,只是跟站在门口的司机说,“你明天过来的时候让管家替我准备一套衣服。”
  见著司机走了,何桓还是没说的欲望,只是在洗换之后睡在了於慎旁边。
  於慎偏过头看何桓,见著他实在是不想说也不想勉强。他也知道,何桓这人要不想说闷死在心里也不会说,也只能由得他去了。他不想骗何桓,要是何桓真问了这事他也只能沈默。所以,何桓不问是好事。
作家的话:
呃,每月伊始,总是要求票票的……求票票勒……


163楼2012-07-13 00:03
回复
    七年之后 57
      何桓醒过来再次发现於慎跟他的手扣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有了点怒气,可转眼想著於慎是个病号他都懒得计较。
      等把衣服换好之后,何桓一言不发的离开医院,留下於慎第一次发现何桓居然还能冷脸。
      只是看到这一幕,於慎倒是笑了。何桓能对他冷脸是好事,这比之前对他那些笑还要好。他要的是那个全心全意依赖自己的何桓,对著他吵对著他闹对著他生气的都可以。而不是一个跟他时时刻刻都提防著,小心翼翼相处著的人。他不能否认,时至今日何桓跟他相处依然有著提防的心思,尽管他们之间到如今的关系已经算得上很好。就像何桓一直抗拒进盛凯真正的核心,其中的原因也不过於对於慎的不信任。於慎心知肚明,所以才会有他现在这一出。
      於慎在吃完管家送来的早餐之后跟管家说,“张伯,你等会帮何桓准备几套衣服过来。”
      老管家是不怎麽明白於慎为什麽让何桓住在医院来,这医院又不是什麽好地方。就算是VIP病房里不会有普通病房里那股子厚重特殊的消毒水的味道,可让一个健康的人住在医院里……只是老管家也不是多话的人,就是心里有些疑惑也不会问出来。
    何桓在盛凯开完一个早会就接到了郎臣的电话,电话里郎臣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我前几天发在你邮箱里的那些文件你到底看没看?”
      最近一个月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何桓压根儿就忘了文德是自己的东西,这会儿本就满肚子压力的人也有了火,“老子难不成要当他一辈子管钱的,你看就够了还拿来我看什麽。你准备一辈子守著他,我可没那打算!”
      向来没见过何桓发火的郎臣在电话里愣了几秒,然后语气也没那麽不耐了,反而温和的说,“我等会儿让我助理把有几份你必须签字的文件拿过来,你寻著空给签了。那想让你看看,不过是想你多少知道点,那里面倒没多大的问题。你要是累了,我们晚上找个地方一起泡个桑拿按摩按摩?”
      郎臣那语气要是柔声细语起来,没几个人能真在他面前发得起脾气。何桓听了郎臣这麽几句,那气也消了点,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跟郎臣说,“我最近有点忙,没多少时间管文德的事情。有些事情,要是他没意见你就那麽执行下去,要让我签字的只拿过来我签就是了。”
      郎臣也知道现在整个盛凯都是何桓在处理,的确是没多大的精力再管其他。就算在心里把汤文浩那蠢货骂了一千遍郎臣还是得好声好气的跟已经面临崩溃的何桓说,“那我们晚上约个地方?”
      何桓想了想说,“看有没时间吧。”
      等郎臣的助理把那几份文件拿到盛凯这边来,何桓还是认真的过滤了一遍在没发现什麽问题的时候把字给签了。
      那翻页的速度让郎臣的助理以为何桓根本没怎麽注意,还问了一句,“何总你还是仔细看一下吧?”
      何桓摇头,把文件合在文件夹里递给了那助理,手一挥就让人出去了。面前还有一大叠的每日常规文件要签,签之前都得认真看过。比不得汤氏文德那些是数据只要一看吻合就行,这里面的那些文件尽他妈的掐字眼,稍为一个字的偏旁不一样构成的词语句子就可能是另一个意思。何桓从来没这麽憎恨过报纸这玩意儿,除了坑爹呢还是坑爹!本来这些事情是不需要当老板的人管的,偏偏盛凯有这传统。他总不能在於慎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就坏了盛凯的规矩,让人对他有所诟病吧。
      等到晚上八点,郎臣又打了电话过来,叫何桓一起去洗桑拿。何桓这会儿只想睡觉,滚他妈的桑拿按摩,都没睡觉重要。
    等何桓在车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又开到了医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司机,“我不是说的直接回去?”
      开车的司机一直是於慎的人,这会儿也只能对何桓赔笑,“老板说找您有事呢,您一上车就睡著了……”
      何桓也没兴致为难司机,他也基本上不怎麽为难人,所以对於司机把自己带到医院来也没说什麽,下车之前还跟人说了声谢谢。
      只是到了病房的时候何桓那张脸就不怎麽好看了,不过何桓到底还是强忍著。他是想发脾气,可总不能随便乱发吧。
    


    164楼2012-07-13 00:06
    回复
        “有什麽事?”何桓问躺在病房里的於慎,只是平时还算得上好脸色在这会儿有些僵硬。
        於慎在看盛凯今才定稿的月刊,见何桓问自己那话里有些硬就回问道,“你在生什麽气?”
        何桓脸一下子垮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只是这话一出,明显到只有聋子不知道这话里没带气。何桓自己也尴尬了起来,他这辈子是难得有几次不淡定的,结果在於慎面前就有好两次。
        只是想著自己小时候比现在混账得多,那些混账事於慎都见过了,等冷静一点之后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好意思了。生气就生气吧,他不想忍了,妈的忍了这麽多年,见谁都忍他不想忍了。
        想到这里何桓也懒得问於慎是不是有什麽事,干脆自己换了睡衣去洗澡,他也懒得往回走了,反正於慎这床够宽的,压不死他。
        何桓洗完澡出来才发现忘了给司机打电话,在啧了一声之后让司机明天在医院里来接自己。
      躺在床上的何桓是没管於慎怎麽样,蒙著被子就睡了,也忘了他纠结了好一个小时的别睡觉的时候抓他的手他要做噩梦。
        打死何桓他都不想承认他无法担任起於慎那个位子,才做了三个星期就觉得压力大得不得了,和他以前在汤氏大半夜大半夜的不睡觉做那些企划案跟企业未来规划完全不一样。
        他知道汤氏跟盛凯不一样,只是以前不知道居然能不一样到这个地步。当然了,何桓要是知道他之所以觉得这麽有压力的原因是因为於慎暗地里让人故意加重了他的负担,估计他掐死於慎的心都有。
        只是於慎这人做事一向人如其名,慎。估计被於慎利用的那些个下属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又何谈让何桓知道。
        何桓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也懒得跟於慎说话。
        只是转来转去何桓却发现自己失眠了,突然有了抽烟的冲动。何桓知道於慎这里是没有烟的,只是想要抽烟的那股欲望太过於强烈让他夜不能寐。
        一直到了最后,何桓决定起身去医院外面的24小时营业厅买一包。
        何桓一起身就把於慎惊醒了,或者是说吵到了一直都没睡的於慎。
        “去哪?”於慎问了一句。
        何桓想说去买烟,只是那话也不怎麽好说出口。他戒烟很久了,久到都忘了烟是什麽味道,这是这一刻让他无比怀念那股感觉。
        “出去走走。”何桓也只能扯著这个个理由,也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
        於慎没拦著何桓,只是在看见何桓穿好衣服之后说,“顺便也推我过去走一走,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
        何桓看了一眼在暗黄灯光下的於慎,到最后也只能把白炽灯打开把人弄到代步用的轮椅上,顺便还搭了一件西装,担心晚上的时候风大把只穿著病人服的於慎给吹感冒了。
      何桓推著於慎到了医院的花园里,夜里传来一阵一阵的桂花香。
        晚上十点,周围很安静。
        两个人就站在昏暗的夜里,谁也没开口。一直等到后来,於慎先说了话,“你小时候什麽都愿意给我说,会哭会笑会闹。现在你就只愿意对著我笑了,不管你开心还是不开心。”
        何桓坐在一边的长条木椅上,“人总是要长大的。”
        於慎嗯了一声,拉紧了披著的西装,“可在我这,你可以永远可以不用长大。”
        “呵,”何桓笑了一声,“长不大不过是为以后不得不长大增加代价而已。得到多少到时候要还的就有多少,没有谁例外。”
        於慎听了心里突然一阵发酸,“你在怪我当初去国外留学,没能够护著你。”
        何桓依然是笑了极为短促的一声,“你是怪我埋怨你出国?”
        “你高三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不记得我了。”於慎问。
        何桓偏过头看向无止尽的黑暗说,是。
        “一点都不记得?”
        何桓仰著头强忍住眼里的眼泪,只是声音还是出卖了自己,“丢下我的人有什麽资格让我记住?”
        良久的沈默之后,於慎说了一声,“对不起。”
        就算是仰著头,眼里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为了那些年的委屈,寂寞,孤独,思念和遗忘。何桓按著眼角希望止住那不断涌出的眼泪,他到后来是真的忘了於慎这个人,再见也没有想起。当年汤文浩替他顶罪差点进监狱的时候,他以为他终於找到可以陪伴自己的人,所以汤文浩要什麽他有的都给。过了这麽多年,前程往事都已经千疮百孔,而他学会的只有一样:人总归是孤独的,没谁可以陪著谁一辈子,而承诺也是可以变的,能永恒的不过是死亡。
      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变成了低声的呜咽,被压迫到极点的何桓在这一刻终於崩溃。只是就算到了这一步,何桓还是尽力的不让自己在别人面前透出脆弱。
        等到眼泪终於停止了流淌,何桓拿出纸巾擦了擦大约红得难看的眼,然后起身推著於慎的轮椅说,“风大了。”
        於慎嗯了一声,在听何桓哭的时候自己也差点哭了出来。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的猝然离开会给小时候的何桓带来太多的伤害。要不是沈长峰前两天在跟他聊天的时候偶然说到儿童心理方面无意中提及,他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为什麽何桓现在不管他做多少都不肯再对他有半点依赖。
        回到病房的於慎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床上,在看著何桓也躺下来的时候牵住了他的手。他曾经在何桓七岁的时候说过,他会牵著他的手一辈子,不会被任何人欺负。只是他食言了,因为他的不成熟迫使自己当初不得不离开。
        “你别扯我手,会做噩梦。”何桓有些不耐烦的说,抽出手转身背对著於慎睡了过去。
      


      165楼2012-07-13 00:06
      回复
        七年之后 58
          於慎说要去公司的时候何桓本来休息了一晚已经算是不错的脸又冷了下来,就那麽瞥了於慎一眼完全当没听见於慎的话,反而跟已经过来的管家说,“张伯,你盯著他点,别让他乱跑。”
          管家当然不会让於慎乱跑,赶紧了点头,又把带过来的早餐递给何桓,“你拿在车上去吃,吃完了就让司机给带回去。”
          何桓一点头顺手就提著饭盒往外走,今天起床的时候晚了半个小时没时间陪於慎吃完早餐了。
          於慎看著何桓匆匆离去的背影苦笑,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孽不可活。他本想著看何桓那麽累不再忍心让他被一些故意加给他的任务累到,可何桓不让他去公司他要突然不让何桓再去管那些事肯定会被看出来。
        管家现在每天都在给於慎熬一些淡得不能再淡的稀饭,恨不得一碗里只有几粒米,还好还是有点肉汤的,只是肉就没有了。弄得於慎每隔个两天还得打一剂营养针,还是管家非得叫打的,何桓也同意,说是怕营养不够。
          於慎默默的喝著这所谓的粥,觉得自己四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被如此虐待。他真有点后悔了,没事挨什麽刀子。
          等把早餐吃完了於慎才问管家,“张伯,何桓早餐吃的什麽?”
          管家把饭盒子装好之后跟於慎一一道来,“瘦肉粥和鸡汤,还有一个糖心小桃子。”
          於慎听了点头,那三样何桓应该够吃,想了想又说,“牛奶晚上的时候还是要继续喝,喝了对睡眠好。”
        等到管家一走,於慎就找了自己的主治医生过来,“我还要多久才能出院?”
          医生横横竖竖的看了於慎一番,扯著嘴角说,“你现在走都没问题,其实我觉得这VIP病房跟酒店差不多了,你就别挑三拣四的。”
          “伤口已经正常缝合了,线也取了,应该出院了。”於慎跟医生说。
          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哪能呢。这环境多好啊,有花有草还有病友谈天说地,旅行游玩的必行之地。”
          被医生洗涮的於慎也只是跟著扯了扯嘴角,“我说真的。”
          医生把於慎的病服捞开,看了看自己缝合的伤口,觉得线条痕迹不错,吹了声口哨大手一拍,“滚吧,滚吧。”
          於慎赶紧用手挡了挡医院朝著他肚子拍过来的手掌,“最近,多谢了。”
          医生挥手,起身就去开出院证明,“谢个毛,你又不是没给钱。”
        於慎出院去盛凯,出现在何桓面前的时候得了何桓一眼刀子。站在旁边替於慎办理出院手续的助理没敢说话,何桓那脸色有些吓人。
          何桓再也没看於慎一眼,从椅子上起了身,把那一叠文件丢在那不管了。
          助理跟秘书都愣在那全看著於慎一个人,事实上摆脸的何桓让他们在那一瞬间没怎麽反应过来。一直等到何桓走出了办公室门好几秒,两个人反应过来却还是只能看於慎了。
          於慎坐在轮椅里倒是没多在意,只是让助理把文件全拿到他面前来一份一份的看了起来。
          没出半小时,何桓又冷著一张脸大力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到於慎面前把那一叠文件又抢了过去重新坐在办公桌前看了起来。
          於慎也只是坐在旁边没闹话,随手拿了茶几上的杂志来看。
          等何桓把手里的文件处理完了,於慎才跟何桓说道,“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
          何桓瞄了於慎一眼没回话,没到两分锺接了郎臣的电话直接叫郎臣的司机来接的自己,顺带著又拿了两份文件走。
          助理见著何桓走了才进办公室跟於慎说,“於总,一个小时后还有一个会议。”
          於慎点头,也知道何桓正生者气,这会儿走了也只能自己去应著。
        何桓见到郎臣也没时间多说什麽,只是把前两天这边拿过去给他的文件他扣了两份,这会儿丢给郎臣看个明白。
          郎臣翻到何桓标注的页码,看了一分锺之后笑了,然后问何桓,“就这样你还能看出来,我记得助理说你基本上没看。”
          何桓也笑得没怎麽客气,“最近练眼力练得不错,这种水平还不够看。”
          郎臣想了想说,“你不签就是,何必亲自送过来。”
          “我明天让律师把文德的股份拿过来,这回来只是提前给你说一声。”何桓轻描淡写的说。
          郎臣的脸色变了变,“就因为汤文浩捅了於慎一刀?”
          何桓摇头,反而说道,“汤文浩这一次可以捅於慎一刀,下次说不定就能弄掉於慎半条命了。”
          “说来说去,汤文浩给你的资料你还是不信。”郎臣把文件收好之后说。
          信什麽?就算是何桓信当初汤文浩身边的人是於慎安排的也必须得有确切的证据不是,在最开始的霍明晓说出於慎给他那笔钱是想让他离开汤文浩之后。如果於慎给那些人的钱是为了他们离开汤文浩,何桓能生气的不过是於慎他多管闲事。要於慎是让那些人接近汤文浩的,却连唯一的证据都被他堵著了,何桓依然怪不得什麽。要是汤文浩管得住自己一点,就算是於慎的算计也一样是空谈。
          “郎臣,”何桓叫了一声,“就算那些人是於慎安排的,他能算计这些年,你觉得他只算计了这一件事?”
          


        166楼2012-07-13 00:07
        回复
          医生点头,“死不了,也就可能不小心扯到了里面的伤口。”
            何桓听了跟医生道谢,“麻烦你了。”
            医生摆手走了,剩下何桓跟於慎互相看著。
            “刚才是怎麽了?”最后还是於慎突然开口问。
            何桓笑著说,“没事,你先回家去,我去公司继续把该处理的处理了。”
            於慎去抓何桓的手,感觉到手心里一片冰凉,“连假话都不会说。”
            何桓推著於慎的轮子上电梯里走,边走边说,“郎臣刚打了电话过来,说汤文浩自杀未遂。”
            那自杀未遂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何桓那语气里含著莫大的讥诮。
            “还是去看看吧。”於慎道。他还真没料到汤文浩能来这一出,以死相逼,亏他想得出来。
            何桓按了电梯按钮,“别,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还真不想跟他这辈子都纠缠不休。”
          於慎先回的家,公司里还有点事情今天必须处理完,何桓回来的时间可能得要晚上八点的那样子。
            老管家跟他妻子虽然又重新回来了可不能做太久,这次回来也不过是因为主顾一场。但也好心的替於慎找了新的保姆,这一段时间都有教导著。至於新的管家,老管家也斟酌了几个,就等著於慎自己拿主意,只是於慎不想要也只能做罢。
            於慎才吃了点新来保姆做的莲子羹,就听见管家的妻子进来说,“郎臣先生到了。”
            没过一分锺,郎臣就跟著管家进了客厅。
            於慎刚好把剩下的粥喝完,觉得味道不错还跟新来的保姆说了声谢谢。
            “郎先生今天来是有什麽事?”於慎在管家给郎臣倒了一杯茶之后问。
            郎臣一脸的疲惫,一贯的斯文尔雅也不再有,只是盯著於慎问,“我想知道於总对汤文浩到底抱著什麽样的心思?就算他跟何桓之间有些什麽,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於总做那些事情是不是太过恶毒?”
            於慎揉了揉眼角,疑惑的问,“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郎臣冷笑了一声,“於总,我们之间还需要说那些场面话?送那些人到汤文浩身边,挑拨汤文浩跟何桓的关系。上次您受那一刀,让何桓要跟汤文浩绝交。到现在逼著他自杀了,於总您就满意了?”
            “他真想自杀?”於慎问郎臣。
            郎臣动了动嘴,没说出口。都不是头脑简单的人,说汤文浩是真想死,蒙鬼差不多。
            “於总到底想怎麽样?”郎臣直截了当的问。
            於慎失笑的摇头,“我没让人去挑拨他跟何桓的关系,我也没让他拿刀子捅我。我能把汤总怎麽样?是汤总想把我怎麽样吧,想把他犯的错推到我身上?”
            郎臣听了嗤笑了一声,“对,於总没有把他怎麽样。您送人到汤文浩身边不过是看看他对何桓是否真心,你也没故意刺激汤文浩是他自己心理素质不太好。於总,你不过仗著自己是何桓的大哥。”
            於慎回嘴也没客气,“汤文浩能这样也不过仗著你爱他,连追回一个人都要靠你出头,我从来不觉得他配得起何桓。”
            “配不配得上好像不是由你说了算。”郎臣冷声道。
            於慎听了这话笑了,只是不怎麽明显,“的确不是我说了算,不过有件事情我想说一下。何桓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死亡,不是他自己的,是身边最重要的人的。汤文浩拿死来威胁他,你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一丝可能?你爱了汤文浩这麽多年,就甘心什麽都得不到的呆在他身边一辈子?我们都不是良善的人,没了何桓,汤文浩只会更加的依赖你,你不是没有好处。事实上是对这种事情是乐於见到的,来质问我也不过是装装样子。”
            被戳中心思的郎臣脸色有些难看,想发怒又只有强忍著。
            “郎臣,以后汤文浩就是你一个人的。你也别在汤文浩面前装什麽好人想要劝和他跟何桓,装好人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你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你来装样子也不过明白不管怎麽样,何桓都跟汤文浩已经没了可能。就算汤文浩死了,何桓再难受他也不会走回头路。”於慎淡淡的说著。
          作家的话:
          这,这,这,写到这我自己也觉得快逆天了,窘


          169楼2012-07-13 00:09
          回复
            七年之后 60
              爱情是什麽?不过是两个人把日子过好。过好了,举案齐眉恩爱一世;过不好,劳燕双飞各奔前程。那些你不爱我我还爱你的争论也不过是笑谈,你若真爱一个人又如何能让你们的爱情走到无可挽回的一步。
              一对情侣的散场,往往不是一个人的错,或多或少那一个最无辜的人也需要负上该负的责任。如果不是你的纵容或者说是眼拙,如何能让自己走进那绝望的泥沼。在爱情里,没有谁是清白的。
              我们都在犯错。
            “走吧。”何桓对司机说。
              车窗外是出院的汤文浩在郎臣的扶持下上了他该上的车,何桓从来都不觉得汤文浩是个脆弱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算计著想要得到的。
              只是这一次,何桓不想再顺著他来。汤文浩永远不知道他在听说他在闹自杀之后,就那一刻他的心有多冷,也永远不知道在那一刻他有天塌下来的感觉。
              何桓不想问汤文浩还记不记得他曾经给他说过的话,他最怕的是离别。要是记得,又怎麽能做出这种事来让他寒心。
              如果他曾经的纵容跟维护换来的是汤文浩如此在他心上捅著刀子,何桓也知道自己只能受著。
              谁让这是自己造的因果,怨不得别人。
            何桓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感觉到了一滴冰凉,然后是一滴跟著一滴。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在车内后视镜里看见无声流泪的何桓嘴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麽,他跟何桓之间从来都只有去哪,谢谢的台词。
              回过神来的何桓看了看自己这一手的透明液体,也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安静的拿出纸巾擦掉。
              在车子达到盛凯大门前的时候,何桓眼角的微红已经深藏。
              “何总监。”旁边有人叫。
              何桓只是微微点头,然后进了电梯。他笑不出来,怕被人说笑得太假,假到自己都觉得那是在哭。
            看文件看到一半的时候,苟丽娜打了内线进来说汤文浩到了公司,现在正在会客室。
              何桓搁了电话头有些疼,疼到有些难受只好自己起身去於慎的休息室的药箱里找了一颗止疼药吃。
              就那麽坐著休息了半小时,何桓才起身去了会客室。
              “你瘦了。”这是汤文浩跟何桓说的第一句话。
              何桓扯著嘴角笑,笑得艰难,想说点好听点的话来才觉得喉咙有些疼。汤文浩也瘦了,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久病刚愈的状态。
              苟丽娜给何桓端了一杯牛奶进来,连茶都不能喝了。
              汤文浩看见何桓面前的牛奶笑,“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还喜欢这玩意儿。”
              “有事?”何桓张嘴问,声音暗哑。
              “我不是故意的。”汤文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偏过了头,“我一听郎臣说你要跟我绝交我就控制不了自己。你可以不爱我,可你不能不管我。”
              何桓想知道汤文浩到底是有几岁,只是不管几岁他还是得拿出算得上是和善的语气说,“我不是不想管你,是管不了你。郎臣他比我更了解你,也比我对你更好。就算你不爱他,他在你身边也不用担心其他的。”
              何桓是真的不想跟他说,就算他把文德和一些他的个人资产全拿过去给郎臣也是为了他好。他伤於慎那一刀,不管真相是如何,何桓都偏向著他做的这个决定。要是於慎是真的算计汤文浩,他跟汤文浩绝交是最好的办法。他为了汤文浩在无声的求於慎,让於慎别再算计汤文浩。若於慎算计汤文浩为的不是他,他现在也没办法再站在汤文浩那一边。他欠於慎的比汤文浩的更多,这些年何桓自认为他还得已经够多。连自己的爱恨都赔进去了,还能让他还什麽。
              “你别真的离开我。”汤文浩可怜兮兮的看著何桓。
              就这麽一下何桓就心软得不行,招手让汤文浩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蹲下把人抱在了怀里。
            “阿浩,”何桓抱著怀里的人叹息,任由汤文浩搂住了他的腰,“你知不知道我恨你?可我那时候没说,不是不爱你,是想著你选择跟他们在一起从他们身上得到的东西是我没有的。就算那时候我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了才解气,想著你能从他们身上得到我所不能给予的,我也只能忍著,谁让我爱你。”
            


            170楼2012-07-13 00:09
            回复
                汤文浩感觉到了脖子上有带著温度的水一滴一滴的烫著他的肌肤,自己却浑身都僵硬著不能动弹。恍惚里,汤文浩觉得他感受到了火沾在皮肤上的感觉,又疼又烫得连味道都闻不到。
                “你别拿死来吓唬我,我经不得吓的。”何桓把汤文浩的头死死的抱著,恨不得就这样把人憋死在自己怀里,好这样自己就解脱了。
                “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疼得夜夜都睡不了好觉。在你跟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每天晚上一躺上床就开始失眠,要靠著吃好两片安眠药才能把自己弄睡过去。到了现在,你怎麽忍心还来吓唬我?你怎麽忍心?”何桓抓著汤文浩的头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脸。
                这是一张绝望至极的脸,带著厚重的万念俱灰和眼泪,生无可望。
                “你知不知道,你说一次我不爱你,我就绝望一次。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所以让你觉得我不爱你了。我反反复复的想,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了。这些你知不知道?”何桓绝望的吼著,只是脸上的眼泪过於汹涌,让人看了有些觉得狰狞。
                何桓没想过要汤文浩的回答,他重新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你别逼我了,我都快疯了。到现在这个境地,我还怎麽敢爱你。你拿死来威胁我,我还敢什麽来爱你?是你一步一步的把我往外面推。”
                何桓的语气悲凉而怆然,“阿浩,试著去爱郎臣好不好,不要觉得郎臣这辈子都会为了你著想就理所当然享受著他的好。一个方向的感情不可能维系得了一辈子的,你不给回报总有一天会淡下来,就好象我对你的爱一样,总会淡的。我不想你到时候连郎臣都失去,你明白不明白?”
                “你记不记得大二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寝室里住了一年多,我跟你还是不熟。可那时候**局的**来找我的时候,你义无反顾的站在我面前,说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我到现在还觉得那件事好像昨天才发生一样,我那时候觉得你多管闲事,可心里却很高兴。那些年,只有你一个人会那样无缘无故的对我好,也不管我做的事是好是坏。那时候我们选了同一门选修课,我在寝室里玩游戏,选修课教授按人数点名,你为了给我签到让自己旷课了好几次,然后在下学期只能重新选一门选修。我往楼下泼水,泼到了人家在楼下等人的女朋友,来找麻烦是你跟那个男生打了一架……”
                何桓一直在说,比这几年跟汤文浩说的总和还要多。只是汤文浩还是感觉到了异常,他闻到了厚重的血腥味和脖子上那股黏泞感。
              汤文浩挣扎出何桓的环抱,就那麽看著何桓脸上的眼泪跟鼻血不要钱似得往下淌著。
                在那一瞬间,汤文浩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没有了,只能往茶几上拿纸巾去擦何桓的鼻子,甚至於声音里也带了哭腔,“何桓,别说了。你快把头仰著,仰著,你别吓我。”
                “我求你,你别吓我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汤文浩这一下子终於恐慌了起来,堵著了何桓的鼻子又怕他出不了气,“你把嘴张开,用嘴呼吸,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乱来了,我们去医院。”
                汤文浩在这一刻无法在让自己冷静著去算计自己在何桓面前装可怜能得到点什麽,何桓这些年的身体好得很,流鼻血像这种流法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也只有在这一刻,汤文浩是真的怕了。他不怕自己寻死真死了,而是怕何桓的鼻血就这麽流下去会死。
                人死了什麽都会消失,这一点汤文浩比谁都清楚。
                要是何桓死了,汤文浩连这个想法都不敢有。
              汤文浩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血迹,抱著何桓就往外走。那一路的飞车被罚了多少张罚款单他都不在乎,他脑子里只有何桓那堵住了鼻子却又从嘴里冒出来的血。
                把人送进医院大门前那几步,抱著何桓的汤文浩甚至连步子都踩错,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可被压在下面的还是何桓,汤文浩终於觉得自己是一无用处不由得哭了出来。一边哭著一边重新爬起来把人抱在怀里往里面走。
                在好不容易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的时候,汤文浩一边哭著抱著人噗通一声跪在了人面前,“求求你了,医生,救救我爱人,求求你了。”
                本来只是下来走两圈活动活动筋骨的医生被面前这跪著的人给吓住了,不管是那带血的胸前还是一直在吐血的怀里人以及那个哭得恨不得给他磕头的人。
              作家的话:
              其实这两章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写出来的,自己看一遍都觉得诡异……


              171楼2012-07-13 00:09
              回复
                七年之后 61
                  汤文浩跪在地上全身瘫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已经耗光,周围来来去去的护士跟医生频繁的打量也都没让他在意。
                  他被吓到了,被何桓从嘴里吐出来的血。在这一刻,他都不相信那是真的,只是自己胸前这还没干结的血散发出的味道不停的刺激著他的神经,不停的用事实告诉他那是真的。
                  汤文浩感觉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冰凉,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似乎只要这样,他就能逃避得了这个现实。
                  他不知道他居然把何桓逼到这一步,他也不知道何桓的身体居然差到这一步。他只想著他不能让何桓真的离开自己,就真的像自己表面上的哪般任性胡闹过了头。
                於慎赶到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亮著,看著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汤文浩,一双眼通红。
                  就算是自己手术才动完一个月,於慎打人的力气还是回来了,何况在盛怒之下。就算是听见了汤文浩骨裂的声音,於慎还是没有住手,一直到他被旁边的两个人死死的抱住无法动弹之后才对著蜷缩在地上的汤文浩说了一个字,“滚——”
                  跟著於慎过来的是苟丽娜,见著开始慢慢弯下腰的於慎也顾不得管汤文浩怎麽样了,忙著叫抱著於慎的两个男护士松手,“我老板动手术没好几天,你们别把他伤口扯开了。”
                  运动过激导致了伤口被牵扯的於慎也被送进了另一间手术室,过道上又剩下了汤文浩一个人缩在那里。
                  有人看不下去了,想把汤文浩弄去看医生,只是不管谁想带走他都会被他把手给甩开。在这时候他眼睛只盯著面前那亮著的灯,看得瞳孔外一片血红。
                最后不知道是谁认出了汤文浩,辗转著通知到了郎臣。
                  郎臣丢下开到最关键时候的会议,让司机带著自己到了医院,进入眼帘的就是蜷缩成一堆的汤文浩。
                  “出什麽事了?”郎臣半跪在汤文浩面前,小心翼翼的问。
                  汤文浩听见郎臣的声音才转过眼睛看向郎臣,那眼白上密密麻麻的细微血管让郎臣一下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何桓吐血了,流鼻血,堵住了又从嘴里出来,吐了好多好多。”汤文浩死死的抓住郎臣的手腕,郎臣白皙的手腕上立即起了青印。
                  “我不知道他身体不好,真的不知道。他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你知道他连生病都很少有。”汤文浩喃喃道。
                  郎臣看著这样的汤文浩,实在是不想说他跟何桓那些年都少生病不是身体够好,是因为怕病了就没人照顾得了他所以一直都不敢让自己有什麽病。
                  “我们先去看你的伤口,等伤看完了说不定何桓就刚好出来。”郎臣哄著汤文浩说。郎臣知道汤文浩被人打了,有人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事儿给说了。在他这里,何桓吐再多血也不及汤文浩这一身的伤。谁让他栽在这个人手里了,一栽就是这麽多年。
                汤文浩摇头,“我等他出来。”
                  郎臣无可奈何只能扶著汤文浩起身,想让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著。只是这麽一扶才发现汤文浩的右腿好像受了伤,连走路都走不了。
                  汤文浩的脸上还有泪痕,可看著他那只有些拉著的腿,郎臣都差点哭了。他不知道为什麽他就爱上了这麽个人,这麽多年石头都该焐热了可他还是不爱自己。他为了那个决心要跟他一刀两断的人闹自杀,闹到现在这副境地,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感受。他爱他,不可能抱著跟哥们一样的态度来看他对别人的深情。偏偏这人,深情也没深情对地方,除了只会把事往坏的方向带就没别的能耐了。
                  郎臣把人扶在旁边坐著自己倒是想乐了,他也想哭,可真哭不出来。他当年到底是怎麽瞎了眼,就盯上了这麽一个人。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何桓说的话,他们把这个人都宠成不是个人样了。都跟恃宠而骄的畜生似得,咬著了好处不肯放却又舍不得给予。
                  汤文浩的手机响了,郎臣替他接了过来吩咐了几句。才放下手自己的手机又响了,郎臣抓了抓头发,也只能接,跟人在电话里说把会议延迟到明天。
                


                172楼2012-07-13 00:10
                回复
                  何桓被送出来的时候已经不再吐血,只是人还昏睡著。
                    汤文浩拖著腿去问出来的医生何桓的情况,结果被医生问了一句,“你是他亲属?”
                    汤文浩刚想点头就看见何桓的女秘书穿著八厘米的高跟鞋滴答滴答的跑过来说,“医生,病人的情况怎麽样?他大哥在手术室缝合伤口,我是他的秘书。”
                    医生看了看苟丽娜点头说,“你先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汤文浩只能跟著何桓去了病房,只是才到门口就被拦著了,这是隔离病房他进不去。
                    郎臣这才在旁边跟汤文浩说,“现在他没事了,你该去看看医生了,等会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消了毒再来看?”
                    汤文浩就那麽趴在玻璃上往里面看,看著何桓带著呼吸器闭著眼睛一动也不动。到最后大抵是全身疼得太过於厉害也只能点头跟著郎臣先去看自己这一身的伤。
                    等汤文浩处理完自己那一身伤,杵著拐杖走到何桓的病房外的时候才发现窗子已经被窗帘给遮住了。
                    “怎麽把窗帘拉住了?”汤文浩揪著一个过路的护士问。
                    那护士看样子才从学校里出来的,看著一脸恶相的汤文浩除了摇头就只会使劲把自己的手臂给扯出来。
                    郎臣就那麽跟在汤文浩的身后,看著汤文浩手足无措扯著一个问一个。汤文浩就是这样子困住他跟何桓的,在最关键的时候一狗血的表现比得上他伤他们百倍。
                    连於慎都从医院消失的时候,就算在慌张汤文浩也明白了为什麽他见不到何桓。在趁著他检查身体,处理伤口的时候就有人已经把他们转院了,只是具体转到了哪一家医院却不得而知。
                    “是你故意的对不对?”汤文浩盯著一直跟著自己的郎臣问。
                    郎臣连笑都懒得笑了,在何桓心口上捅完刀子又开始捅他来了,他当初到底是犯的什麽贱要看上这麽一个人?
                    郎臣管不了汤文浩了,到如今也算得上是心灰意冷到了极致。他这一刻到是真的明白以及体会到何桓那一腔悲愤与郁悴,也明白了何桓明明看著还爱却死活不肯再回头的原因。
                    说来说去,都如何桓所说,这些事情怪不得别人,尽是自己选的。
                    看著汤文浩,郎臣也只能打电话给自己的人,“马上去查盛凯的於慎跟何桓住在哪一家医院。”
                    挂了电话的郎臣再看汤文浩,才发现他看自己那眼神里对自己好看了那麽一点。
                    郎臣摸著汤文浩的脸,感叹著自己爱了这麽多年的人,只是语气里比以往更加淡然,“以后我就只是你的兄弟了,就如你一直所希望的。一辈子的兄弟,为兄弟出生入死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郎臣轻轻吻了吻汤文浩的嘴角转身就走了,甚至还难得的不顾形象吹起了口哨。吹出来的曲子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民谣,轻快愉悦无比,然后在电梯门闭上的那一瞬间周围一片静寂。
                    汤文浩靠在墙上,仰著头想在盛凯里何桓跟他说的话。何桓说让他爱郎臣一点,不然总有一天郎臣也会离开。现在郎臣离开了,汤文浩突然有些感觉到了孤单。
                  郎臣还是在知道於慎跟何桓住在哪一家医院之后给汤文浩打了电话,说完地址没有再多说一句就挂了电话。
                    文德郎臣还是会管,但他不想去爱汤文浩了。他甚至於十分乐意的把汤文浩在文德的股份据为己有,不再把它当成汤文浩的事业来做而是当成自己的来干。


                  173楼2012-07-13 00:11
                  回复
                    七年之后 63
                      於慎没有想到汤文浩会离开,把一切都留给了何桓,包括他家那快八十年历史的主宅。
                      何桓看著律师交给自己的东西,一脸疑惑的问於慎,“你说他想干嘛?”
                      於慎没说话,只是看向了汤文浩的律师。汤文浩的律师私下里跟何桓的关系不错,虽然还没到没事能喝两杯的地步。
                      这会儿律师也是愁眉苦脸的跟何桓说,“我哪知道老板想干嘛,昨天晚上把我叫去把这些东西签了给你,今天早上八点的飞机就走了。”
                      何桓把所有的数据对了对,这些年汤文浩的财政他一清二楚,除去在汤氏的股份,剩下的全是他的个人资产。那些个人资产有百分之七十是经过何桓之手,这些年赚来的。
                      汤文浩只带走了一笔钱,还没有他整个资产的百分之五。
                    何桓接受得很干脆,一脸平静,连问汤文浩去哪都没有。
                      文德自从朗臣接手之后到现在也算的上是朗臣的东西了,股份书不在何桓这就证明汤文浩决定把文德留给朗臣。
                      何桓把所有文件收了起来,有些自嘲的想,汤文浩倒是分得彻底,谁也没委屈。
                      汤文浩去了哪里,谁都没说,何桓也谁都没问。
                      汤氏总得有个管理的人,董事会临时会议下来,被推上去的是何桓。且不说董事会里的人跟何桓的关系都不错,就说汤氏至今为止的运行方案都是何桓和汤文浩当初一起决定的,现在被爆出来也证明何桓的确是有那个能力。
                    自从汤文浩离开之后,朗臣跟何桓的关系算得上是陌路。没了汤文浩,他们之间从来就没什麽话可以说。就算偶尔文德和汤氏的合作,两边的人也只是指派一个负责人。
                      於慎担心得再多,在见到何桓跟朗臣陌路的情景之后也终究是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汤文浩走了之后朗臣不会善罢甘休,可如今看来朗臣除了到处找人之外连话都不跟何桓说。有些事情,朗臣从来都知道,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从来都不会说。
                      何桓在汤氏忙,忙得不可开交,但还是会回到於家。甚至於连汤家的保姆管家司机都能进入,用的理由也不过是汤文浩把他们交给何桓就必须得照顾他们。
                      自然地,有些话也会时不时的传入於慎的耳朵里。就好像汤家那年纪大的保姆说的那样,“何桓在我这吃了那麽多年饭,胃一点毛病都没有。回到了你们於家,就三天两头的进医院。”
                      那话里的意思谁听不明白,於慎听了也只能忍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何桓来於家之后进医院的次数是比以前要多得多。要说是汤文浩给气的,他在背后动的动作也不少,都脱不了干系。
                    何桓认真起来其实算得上是工作狂,在汤氏加班的时间一周会有六天,回去的时间也比於慎晚。
                      於慎不想问何桓为什麽那麽拼命,董事会上汤氏未来十年的企划书他是见过的,他也是那时候才看见了何桓的野心。
                      於慎从来都知道何桓的能力很强,但却不知道这个人能在七年里把汤氏未来二十年甚至於三十年的路都规划好。然后一步一步的执行下来,到现在已经把所有的基础条件筹备完全。
                      汤氏会朝著新的方向快速发展,那些脚印都是何桓跟汤文浩一步一步留下来的。董事会的人在现在才回过头去看,也的确认为汤文浩的能力在汤业明之上。
                      他们是商人,自然是重利。到如今汤文浩不在了,何桓在也一样。以前他们会犹豫也不过是觉得汤业明或许会比汤文浩强,到现在没这种犹豫了自然是放手让何桓去做。
                      以前应酬的事情是交给汤文浩的,到现在也只能何桓自己顶上。於慎有意识的想插一个人在何桓身边,在最后却被排斥了出来。汤文浩留下来的那些人在这些年下来早就合作无间,想要插人进去完全不可能。连带著何桓后来请回来的洪培源,於慎也找不到跟他套交情的突破口。都知道他是何桓的大哥,表面上微笑得体的叫一声於总,暗地里也不过是当一路人。
                      於慎不得不承认,汤文浩这一招以退为进的棋下的太好。他谋划那麽多年才把何桓弄回盛凯,汤文浩却只需要屁股一拍,何桓到底得回汤氏。汤氏有何桓太多的心血,汤文浩要是真要丢,何桓绝对不可能不管。
                    


                    177楼2012-07-13 00:15
                    回复

                      朗臣私底下到处找汤文浩的事情,何桓是知道的,只是从不过问。一个人要躲,自然会躲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等该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何桓从来没问过朗臣一句,关於汤文浩的事情。
                        到如今,连於慎也猜不到何桓在想什麽,他心里还有没有汤文浩那个人。
                        当然了,於慎也不会真去问。要真问出一句我还爱他之类的,听了自己给自己找难受。
                        朗臣跟何桓说,“我回国不是来求这麽一个结果的。”
                        在找了半年依然不知道汤文浩的行踪之后,朗臣找著时间跟何桓坐在了一起。
                        何桓听了只是淡笑,问他,“所以?”
                        这不是朗臣求的结果,所以他不开心自然也会让别人也开心。何桓等著朗臣能说出什麽话来,来让自己也开心不起来。
                      何桓看著监控视频上的画面并没有多大的触动,一个人有多疯才会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捅?哦,看视频上的人就知道了。
                        “我倒是忘了这些年你除了对汤文浩斤斤计较之外,不管碰到什麽事都能淡定。”朗臣嘲笑道。
                        何桓淡然的看朗臣,“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
                        那眼神里是十足的不屑,好像这种可能早就在他意料之外。
                        朗臣知道何桓这人爱装,再大的事情也从面上看不出来,就算内心再波涛汹涌。所以要真是只这麽一件事情,朗臣也绝对不会拿出来刺激何桓。他要让何桓难过,绝对就要生不如死。只有这样,才能让另一个人跟著难受。让他不舒服的人,他得一个一个的还回去。
                      后面的东西摆出来,何桓的脸色终於变得难看。只是再难看,那脸上也带了笑容,甚至於越看到后面笑容越深。
                        “何桓,除了那一次,汤文浩没跟那些人上过一次床。你是睡在他身边的人,就算是再忙这一点你也该清楚。所以那些年就算是外面传得再风风雨雨你再怀疑也没真信过,一直到得知那件事情。”朗臣笑著朝何桓的心口捅刀子,“於慎送了那麽多人,你跟汤文浩之间还没有散,你觉得他就不会下猛料?”
                        “前两个星期,我跟你知会换的那个原材料商,一直跟於慎关系很好。那一次汤文浩出事就是因为跟他一起喝酒,他是汤氏最大的材料商你知道他请喝酒汤文浩不管怎麽样都得给面子。”
                        “於慎可算是花了心思,光下药不说还找了两个跟你长得八分像的人。何桓,我记得你说过,於慎不会算计你。现在看清楚了,他是算计还是没算计?”
                        “你知道他的脾气,自负得要死。他从头至尾犯的唯一的错就是没有告诉你那些人是於慎暗地里找人送的,他一气之下就跟人故意杠上了。可那些年你怀疑归怀疑,有没有问过他一次?有没有去查过为什麽总有那麽多人往汤文浩身上凑,他不是万人迷,还吸引不到那麽多品种繁多的人来。”
                      何桓回去的时候一张脸平静无波,指使著人搬东西。他跟於慎之间从来都没有什麽利益纠葛,所以一直都觉得於慎不可能算计他。
                        可事实是他从来没怀疑的人对著他算计得彻底,朗臣说得对,他这一辈子除了对汤文浩过於斤斤计较之外,其他的人不管对他做什麽事他都能淡然。
                        所以这一次,何桓就算心里闷著一口热血也只能忍著。郎臣要他难受他就难受,不难受就等著郎臣天天在耳边说何桓你看你多对不起汤文浩。
                        何桓不得不承认,朗臣这一刀子捅得狠,也的确是让他不会好过,连带著把於慎这几年给他的好感散得一干二净。朗臣甚至於怕何桓不信还找了好几个当事人来,用了点手段让他们把什麽都说了。
                        何桓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点得罪了於慎,要被他如此算计,甚至於在想著这个人的时候心里还泛起了极度的恨意。在他面前装著无微不至的关心著的大哥,在背地里却无所不用其极的拆散他跟汤文浩,拆就拆吧他还能装得没那麽回事!
                      东西其实并不多,何桓只让著汤文浩留下来的司机替他把东西搬到车上。不过是一些书跟他母亲以及他外公外婆留下来的一些小东西。他妈死后,很多东西都留给的她那个好友,包括那些摄影器材和一些资料,留给何桓的也不过只有这麽点。
                        於慎在后来重新找了管家跟保姆,这会儿也一脸不解的看著何桓指使著人搬上搬下,看是在是搬得不像话了还是开了口,“何先生,你这是在搬家啊?”
                        何桓挑眉,弄半天他都把东西搬完了,这看起来不算老的保姆才知道他是要搬家,这得要什麽眼神才挑到这个人来当保姆。他有空得给於家以前的管家打个电话,让他买副老花镜去,免得看人看不准。
                      作家的话:
                      这坑爹的……自己给自己一板砖了,亲爱的们,不用你们砸,我自己来……


                      178楼2012-07-13 00:15
                      收起回复

                          车子的玻璃被砸得裂痕四溢,何桓摸了摸脸,然后看见自己的脸被飞出的细微碎玻璃渣划伤沾在手上的鲜血。
                          得了,破相了,何桓到此刻还有如此心情想著。
                          车子是开不走了,不过**还是得找来,他不想再呆在这里。於慎算是他这一辈子唯一没怎麽怀疑就去相信的人,到最后比信汤文浩还信,结果毫无保留的不疑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他连伤心都不敢伤心,只能把车窗摇下,露出半边脸看著於慎。
                        


                        179楼2012-07-13 00:27
                        收起回复
                          然后他终於知道。 在何桓心里,他跟汤文浩到底是不一样的。
                            不管汤文浩做过什麽,何桓都会原谅。
                            而他,错一时都不行。
                          在爱情里,谁都是赌徒。有人赌赢了,自然有人赌输。
                          第一部.完
                          


                          180楼2012-07-13 00:3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