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日上午,景海峰教授在冯燊均演讲厅发表题为"近代中国的佛教"的演讲。景教授认为,中国近现代佛学在西潮的强烈冲击和社会形态巨变的影响下,经历了重大的转折和发展方向的选择,百多年来,教界和学界、传统与现代、宣教或研究,累相叠加,五光十色,景教授将这一复杂的图景梳理出四个路向。
第一个是传统的佛学,或者叫僧伽佛学。景教授指出,清朝末年以来,佛学重振,释门颇多高僧大德,比如禅宗的虚云、来果、敬安,净土的印光,天台的谛闲、倓虚,华严的月霞,律宗的弘一,等等。这批大师,在对佛教的理解和认识上,在弘法的方法上,是比较传统的,跟过去的佛学研究方式是一脉相承的。
景教授认为,近代佛教的第二个路向大致接近于所谓"新派的"或"创新的"佛学研究,或者说是推进佛教向着现代化发展的一种方式。这里面有很多人物,因为中国近代这样一种大环境,迫使佛教也要有一个相应的转换,形态上的变化,要跟时代能够合上拍,能够同步地发展。

景海峰教授、伍鸿宇博士与现场嘉宾合影留念
景教授指出,第三个路向是以居士这种身份为主导的一批人对佛教发展或者佛学研究所做的推动。在清朝末年,首先起而重振佛学者,南有杨文会,立金陵刻经处,讲学于祗洹精舍,北有徐蔚如,在北京讲学于功德林,这两个人都是信奉华严的,所以当时社会上把他们叫"南杨北徐"。到了民国,唯识学开始兴起,也有南北二重镇,南有欧阳竟无的支那内学院,北有韩清净的三时学会,时称"南欧北韩"。这些人都是居士,所以我们说居士不但是中国近代佛学的开创者,也是现代佛学研究中的一支重要力量。他们刊刻了很多佛经,然后对佛典有很深的钻研,传播佛法,和社会各界、特别是学术界有着密切的往来,对中国近代的佛教发展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第四个路向是学术化的研究,景教授认为,在今天的国际社会里,研究佛学的主流就是从西方的所谓佛教学、或者东方学来的,而欧美人真正接触佛教,主要是从研究性的这样一种层面来的。这些人只是研究佛学,他并不信仰佛教,他只是一个学者,是佛教文化的研究者。它仅仅是一种语文学的、文献学的研究方式,而这些学习和研究的方式,在中国现代学术里面,当然应占有重要的地位。
景教授最后总结道,近代佛教在学术上的这么一种转向,所谓现代的转型,大概能走的、可以选取的方向,不外乎就有上面的几种。这些方向,这样一些不同的方式,等于都是要应对中国佛教在西潮的冲击之下,怎么样把这样一种历史上留存下来的遗产或者资源,把它传续、发扬下去,供后人能够融合到新的文化系统里面,活泼泼地生长下去,这实际上是一个时代的大挑战。用各种方式把它延续下来,然后再向前发展,这个延续的方式、推进的方式,可以说是有差别的,可以用不同的方法去做,所以路向就不完全一样,但它们对佛教现代转化的尝试和努力都是有意义的。
演讲结束后,在场师生纷纷就自己关心的问题向景教授提问,景教授一一作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