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春天留下一抹绿色,却被清风翻错了页。
坐在他的车上,我一直假意看窗外的风景,无话题可聊而显得尴尬,余光瞥见他每隔几分钟就会看我一次,但见我没有扭过头来的意思,又继续开车了。
夕阳把车影拉的老长,一抹余晖从窗外射入,透过眼睑,路边斑驳的树影曲折了阳光,似精灵跳跃在眼睑上,我闭上了双眸,一天中难得有光阴可以如此静谧,除了晚上和老爷爷一起对坐在茶几旁喝着雏菊泡的茶,那时是我心灵就放空的时刻。
我感觉到车子慢慢停下来了,睁开杏眼,安伦正在看着我,这次他没有尴尬,而是给了我一个满意的微笑。
下了车,环顾周遭,这里临着一条江,江边挺热闹的,有摆摊的,有烧烤的...忽然、我看到了,一个地摊上在炒小龙虾。
我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了,驻足地看起来,我们也曾经这样过,他还因为吃小龙虾得了肾炎。不得不承认,被封藏的记忆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被触碰,然后宣泄而出,我的眼泪快出来了。
“你不会是想到那儿去吃吧?”安伦看着我的表情,不可置信地问。
我没有听见他的问话。
“嘿~!”安伦以为我默认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那儿不干净。”
等他说完这句话,我才反应过来。冲他笑了一下,我走了,我不想再看了,也不敢再看了,看得越久越心疼,看得越久想起来的东西就越多...
我以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安伦,从一段恋情里逃脱出来,还要装作淡定自若是多困难的事。
今天的黑夜仿佛来的特别快,一转眼,太阳就已经消失在那与天相吻的海平线……那些拼命想要被忘却的记忆,却又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他的出现,曾让我天真的认为——我可以,至少可以,为了他,而选择忘却。可童话终是湮没在现实的海,海水咸涩,如我早已干涸的泪滴,再一次,不留余地地冲散、冲淡,而唯一不变且形影不离的,还是恨,那火早已不受控制,烧的满眼、满心的突兀斑驳。
我们在一个偏古典风的餐厅里吃饭,餐厅内的陈设古典而考究。
“我今晚没有回去陪儿子,和你出来吃饭,不打算敬我?”安伦喝了一口汤,再抬头看着我。
“你有儿子啊?”其实他这个年龄和霍思邈差不多,儿子有是正常的,但我还是颇感意外地问了一句。
“嗯。两岁了。”他冲我笑笑点点头。
我顿时尴尬了,一个有家庭的人在外面单独和别的女人吃饭算怎么回事?
“孩...孩子的..妈妈呢?”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我看到他的表情顿时僵硬起来,看着我,不知眼里充满的是爱是恨还是怨,似乎我触到了他心底里的伤口,他皱了皱眉,再低下头咽了一口汤,食指不断敲击着桌面,他在这一刻失去了平日的笑脸。
“她不在了。”良久,他才回了我一句。
“对不起。”我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也许就是他为什么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家庭,他的脸永远都有一种疲惫,他一下班就要早早回家的缘故吧。
“没事。”他面无表情地应了。
我端起桌面上高脚杯,里面装着水
“安医生,我敬你,一来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二来,谢谢你今晚推了家宴来请我吃饭。特殊情况,以水代酒。”
安伦笑了笑,也举起了杯子。
“孩子的父亲知道吗?”他以一种极为隐藏的方式问了我。
我低下头,装作没有听见,不回答他的问题。
“晓沪,你知道吗?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别人不能触到的伤口,一触到就会很疼,可伤口总捂着也不会好啊,所以,当伤口被触到的时候,你可以大声喊疼,疼了之后就要坚强起来,伤口就会好了。”他又微笑着看着我。
我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可抱歉,安伦,在我心底里的伤口只有伤我那个人才能治愈。
“吃饭完后带你去见见我家的小帅哥吧。”安伦似乎有些逃避刚才的话题。
“去你家?”虽然我知道他妻子不在,但是面对他这个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