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那一晚做了极其沉冗的梦。
自己终于拿到了驾驶证,在这天的通告结束后,如前田一直以来希冀的那样,载前田去了千叶县的海边。好像是入秋的季节。车窗里涌进的风有一点微凉。高桥扭过头去,看见左手边(*见附注)副驾座上的她失神地望着窗外暮色沉降的绯色天空。
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海边几乎没有人。只有远处生着一堆闪烁不明的篝火。一对情侣搂坐在篝火旁。
“对不起呢。说要带你来看海。可是什么都看不到了。”高桥歉疚地踢了踢脚边破碎成小块的扇贝。细碎的沙砾黏在被海水打湿的脚背上,有点不舒服。
“没关系。”前田拢起裙边,坐到沙滩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于是高桥也挨着她坐下。
“下次。下次一定选一个没有工作的日子,在白天带阿酱来看海”她有点着急地补充,“或者下次我们去冲绳。”
可是身旁的人没有做声。
不知沉默过了多久,海风渐渐大起来。高桥怕前田受凉,想要起身回车里给她拿外套,却被前田拖住了手。
“我不冷。”是这么说的。
手心的温度却不是这样的。
“我不冷。”怔怔地重复了一遍。
眼前却跟着话音蓦地暗下来。高桥看了看远处,是篝火被风扑灭了。她下意识去抓前田的手,然后紧紧握住。
一会儿就适应了晦暗不明的视线。隐约间看见远处的男生站起了身,女孩子不安地大声问了句你去哪里,尾音转瞬就被海潮声给吞没。男生没有回答,而是跑到了一块大礁石后面,捧出了一大方盒东西放到空阔的海滩上,孩子气地蹲下身去,又再快步跑回女孩身边。
高桥看到了微微的火光,一点点向上移动着,然后忽然停下来。
“……我爱你!”
女孩的名字被“砰”的烟花炸开的声音给遮盖,那三个字却没有。男孩的声音有点嘶哑,听得出有多用力。盛大的花火下,高桥看到女孩子被他紧紧地拥入怀里。
“砰!”第二朵花火绽开在头顶。高桥恍惚间仿佛听见前田说了句什么。可是听不清。
“阿酱,你说什么?”
礼花的尾垂星星点点地落下来,像极了星屑。
“没有下次了。”前田的声音像落了一层霜,听上去安静而遥远。
“不会再有下次了。”
一切都重归到黑暗里。身旁是空的。只剩了咸腻的海风。呼呼地绕着自己。
然后高桥就醒了。
她坐起身来,抬手擦干后颈濡湿的汗渍。
而外头的世界依旧是漆黑一片。
那一晚做了极其沉冗的梦。
自己终于拿到了驾驶证,在这天的通告结束后,如前田一直以来希冀的那样,载前田去了千叶县的海边。好像是入秋的季节。车窗里涌进的风有一点微凉。高桥扭过头去,看见左手边(*见附注)副驾座上的她失神地望着窗外暮色沉降的绯色天空。
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海边几乎没有人。只有远处生着一堆闪烁不明的篝火。一对情侣搂坐在篝火旁。
“对不起呢。说要带你来看海。可是什么都看不到了。”高桥歉疚地踢了踢脚边破碎成小块的扇贝。细碎的沙砾黏在被海水打湿的脚背上,有点不舒服。
“没关系。”前田拢起裙边,坐到沙滩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于是高桥也挨着她坐下。
“下次。下次一定选一个没有工作的日子,在白天带阿酱来看海”她有点着急地补充,“或者下次我们去冲绳。”
可是身旁的人没有做声。
不知沉默过了多久,海风渐渐大起来。高桥怕前田受凉,想要起身回车里给她拿外套,却被前田拖住了手。
“我不冷。”是这么说的。
手心的温度却不是这样的。
“我不冷。”怔怔地重复了一遍。
眼前却跟着话音蓦地暗下来。高桥看了看远处,是篝火被风扑灭了。她下意识去抓前田的手,然后紧紧握住。
一会儿就适应了晦暗不明的视线。隐约间看见远处的男生站起了身,女孩子不安地大声问了句你去哪里,尾音转瞬就被海潮声给吞没。男生没有回答,而是跑到了一块大礁石后面,捧出了一大方盒东西放到空阔的海滩上,孩子气地蹲下身去,又再快步跑回女孩身边。
高桥看到了微微的火光,一点点向上移动着,然后忽然停下来。
“……我爱你!”
女孩的名字被“砰”的烟花炸开的声音给遮盖,那三个字却没有。男孩的声音有点嘶哑,听得出有多用力。盛大的花火下,高桥看到女孩子被他紧紧地拥入怀里。
“砰!”第二朵花火绽开在头顶。高桥恍惚间仿佛听见前田说了句什么。可是听不清。
“阿酱,你说什么?”
礼花的尾垂星星点点地落下来,像极了星屑。
“没有下次了。”前田的声音像落了一层霜,听上去安静而遥远。
“不会再有下次了。”
一切都重归到黑暗里。身旁是空的。只剩了咸腻的海风。呼呼地绕着自己。
然后高桥就醒了。
她坐起身来,抬手擦干后颈濡湿的汗渍。
而外头的世界依旧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