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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看了这个小说,不敢睡觉了,关了的电脑又打开了,一个人住个房子还是恼火,窗户和门都关死了,又闷又热,还不敢开空调。


IP属地:四川1楼2012-07-19 01:02回复
    楔子 市立妇幼医院的走廊上,站着十几个排队等待的大人,他们的怀中都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幼儿,那是他们的小儿子或小女儿。孩子们有的睡着了。有的发出焦躁的哭闹,父母们为了安抚孩子的情绪,唱着歌谣,编着故事,喂着零食,想尽一切方法让他们安静,却反而使这狭长而拥挤的医院走廊更显热闹。 很难想象,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接近午夜十二点了。 春天是一个温暖可爱的季节,诗歌散文里颂扬的都是春的美丽和浪漫,却很少提及,伴随着万物大地一起复苏的,还有令人厌恶的各类病菌。这让春天的诗情画意大打折扣。尤其是对于婴幼儿来说,在他们的身体抵抗力尚弱之时,春天显然不能算是一个好季节。 妇幼保健院的儿科值班医生已经由一个增加为两个。可城市里蔓延的流行性感冒病毒让生病的孩童与日俱增,医院的走廊每天晚上都因为看病求诊的人们而变得拥挤、喧闹。今天晚上只有十几个人排队,已经是近期最少的一天了。 王实的怀里抱着他刚满一岁不久的儿子,小家伙刚才还在睡,现在却醒了,也许是旁边那位母亲讲故事的声音太大了吧。王石低头看儿子,小男孩的脸仍然清秀可爱,但感冒却使得他脸色发白、精神萎靡,还不时地咳嗽。王实甚至不能判断儿子是因为懂事才没有哭闹还是因为生病而没有力气哭闹。他心疼地轻轻拍着儿子的身体,向医院的门诊室望去——前面还有两个人才轮得到自己呢。王实无奈地叹了口气。


    IP属地:四川2楼2012-07-19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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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在父亲的怀中安静了不到半分钟,便“吭吭”地哼叫起来,有些要哭的架势。王实立刻换了个抱法,将儿子立起来面向自己的身后,一边用手轻拍着儿子的背,并微微抖动身体,小家伙安分了一些。这时,从门诊室里走出一位护士,王实正想叫住她问还要等多久,突然,肩头的儿子“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王实一惊。他从没听见过儿子发出如此惊恐、大声的尖叫。同时,他立刻注意到,刚才那一瞬间,尖叫的不止儿子一个,还有另外三个小孩,他们似乎都面对的是一个方向。 儿子的尖叫还没有停止,他扑到父亲怀里,脸紧紧地贴着父亲的胸口,另外三个小孩也一样,一阵阵地尖叫着,那声音撕心裂肺、尖锐刺耳,充满恐惧和紧张,让人听了不寒而栗。走廊上所有的大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王实紧紧地搂住儿子,同时下意识地转过身子,望向儿子刚才看的方向,那是一个走廊的尽头,没有人,只有一扇开着的窗子,窗玻璃延伸到黑暗里,在夜晚的凉风中摇晃颤抖。 另外几个大人也和王实一样转过身望向那头,可一样没发现什么,他们略带紧张地望着尖叫的四个孩子,脸上写满了疑惑。有着育儿经验的他们知道,刚才那阵尖叫绝非正常!一般来说幼儿有可能突然哭闹,但绝不会无故惊叫,除非是看到或感受到什么令他们恐惧不安的东西。可是,他们再次环顾四周,刚才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呀。这是怎么回事? 王实将儿子紧紧贴着自己,这时孩子好象稍微平静了一些,没有尖叫了,但王实仍能感受到儿子在紧张地喘息着,他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袖子和衣领,身体还在颤抖。儿子的恐惧似乎传染到了父亲身上,王实也感觉脊背发冷,可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王实不安地拍打着儿子的身体,他甚至想开口问儿子,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可他知道,不会有回答的,儿子还不会说话呢。


      IP属地:四川3楼2012-07-19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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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王实焦躁不安的时候,他听到旁边有一个穿西服的中年男人问道:“护士,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女儿会突然惊叫?” 那位年轻的护士一脸难堪,吞吞吐吐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 “那请你去问问医生吧,这是怎么回事,我女儿只不过有点受凉感冒而已,怎么会发出刚才那种可怕的尖叫?” “嗯,好的…..我一会就去问医生。”小护士说完后快步离开了。 过了一会后,刚才尖叫的四个孩子都渐渐平息下来,家长们见孩子没有尖叫了,都松了口气,走廊里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一些。 王实却还在疑惑之中,他仍对刚才那一幕有着难以名状的恐惧感,正在思考,听到门诊室里喊道:“下一个,王亚夫。” 王实听到念儿子的名字,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来了。”抱起儿子朝里走,进门之前,他顿了一下,再次望向走廊尽头和那黑漆漆的窗外。


        IP属地:四川4楼2012-07-19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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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然什么都没有。王实不再迟疑,跨进门诊室,在医生面前坐下。 经过一番询问后,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断定小男孩患的就是典型的流行性感冒。他在处方签上开了一串药单,嘱咐王实一定要按时按量给小孩服用。 王实道谢之后,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刚才的事,又回过头来,问道:“医生,我儿子刚才在走廊上突然莫名其妙地尖叫起来,还有另外三个小孩也一样,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老医生扶了扶眼镜框,看了王实手中的小男孩一眼:“突然尖叫……”他想了一会,“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医生,他当时醒着呢,望着走廊尽头那边,突然就尖叫起来,把我吓坏了。” “唔……”老医生又思考了一会,“那我就不知道了,这种事情应该要看当时的具体情况……不过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太在意。”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王实再次道谢,走了出去。 出门之后,王实不敢耽搁,他想赶快带儿子回家吃药。迅速地离开了医院。 走廊里排队的人群缓慢向前推进。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最后一个看病的人也离开了,医院里终于安静下来。门诊室的老医生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现在才停下来喘一口气。他背靠向藤椅,悠闲地抽完一支烟,估计今天晚上不会再有太多人来看病了。 老医生本想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会儿,忽然想起之前王实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看见走廊尽头后就开始尖叫……而且不是一个小孩,而是四个。这种怪事以前还真没听说过。


          IP属地:四川5楼2012-07-19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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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强烈的好奇心驱散了疲倦和睡意,老医生站起来,走出房间,来到走廊。 此时的走廊空无一人。 老医生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沿着走廊走到靠窗的尽头。 他站在窗户前,望着漆黑的窗外出了一会儿神,将头探出窗外,左右环顾。 窗外只有楼房和树木的黑影,并无异常。 老医生咂了下嘴,把头伸回来,他看了一下左右——两边分别是两间单人病房。 他推开右边病房的门,打开灯。看来住院部没有安排里面住人,病床上空空荡荡的。 老医生打了个哈欠,困倦又向他袭来了,他想回去小睡一会儿,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打开了左边病房的门,摸索着按开镶在墙上的电灯开关,啪,灯亮了—— 眼前的一幕像炸弹般“轰”地一声在老医生的头脑里炸开。他倒吸了口凉气,感觉眼前发黑,双腿立刻就软了下去。他扶着墙壁,本能地让自己不至于瘫倒在地。 这是他一辈子从没见过的可怕景象。他全身猛抖着,嘴唇一张一合,过了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 “我的……天哪……”


            IP属地:四川6楼2012-07-19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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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石头连忙摆手道,“够多了,谢谢您,大叔。” 店老板咧着嘴笑。从这天开始,石头就在这家小饭店里送起了外卖。他有礼貌,人又实诚,自从他到了店里后,打电话要外卖的人比以前增加了不少。店老板乐得合不拢嘴,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找对了人。石头来城里已经二十多天了,他给家里写信,告诉母亲自己在这家“缘来饭荘”里找来了工作,过得挺好,叫母亲别担心,到了月底就把钱寄回家来。这天中午,店老板高兴地对石头说:“石头,


              IP属地:四川9楼2012-07-19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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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是带财运呀。你没来之前,对面那家医院很少在我们这儿订餐——你看,现在他们也要叫我们这儿的外卖了。嗨,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石头呀,你快给他们送去吧。” “好!”石头问,“医院的哪儿呀?” “二楼左边第一间,也不知道是病房还是医生的办公室……你去了就知道了。” “嗯。”石头应道,端起桌子上的大托盘,上面放着好几盘菜、一大碗汤和一盆饭。过了街,石头抬头看见“市妇幼医院”的招牌,他走了进去,找到楼梯后,小心翼翼地端着菜上二楼。从楼梯走到二楼的走廊后,石头按照老板说的,找到左边第一个房间,他转过身,一眼望见了这条走廊的尽头——走廊上没其他人。突然之间,石头觉得头皮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感觉向他猛扑过来,令他惊骇莫名,他下意识地抱住脑袋尖叫起来。手里端着的托盘掉落下来,碗盘、饭菜撒落一地。石头的尖叫将病房里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全引了出来,他们惊讶地看着这个蜷缩在墙边的孩子和那杯盘狼藉的一地,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女医生走上前去,俯下身问:“孩子,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她伸出手去摸石头的额头。 “别,别!”石头仍紧紧地抱着头,恐惧地向后缩,仿佛那只伸向他的手是什么可怕的怪物般。他大叫道,“别碰我!” 女医生皱起眉,站起来后,困惑地看着他。过了好几分钟,石头才逐渐回到现实中来,他喘着气,看见身边那摔碎的碗盘和一地的饭菜,似乎自己都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闯了祸。石头竭力思索——刚才究竟怎么了?那突如其来的恐怖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IP属地:四川10楼2012-07-19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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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课间操时,班花走到赵梦琳的课桌旁,对她说:“我们去操场聊会儿吧。” 赵梦琳抬头望了她一眼,眼睛又重新回到书本上:“对不起,我还要复习呢。” “那我就只好在这儿说了。”班花的声音粘嗒嗒地,“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吗?” 赵梦琳放下书,厌烦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操场等你。”班花甩下这句话离开了。赵梦琳在座位上又坐了一会儿,“啪”地一下合拢书,走出教室,在操场上找到了班花。 “有什么话快说吧,我忙着呢。”赵梦琳一脸厌恶的表情,眼睛根本没望向说话的对象。班花慢悠悠地靠过来,脸几乎要贴到赵梦琳的鼻子上。
                  “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你才转到我们班来多久?别太自以为是了,别锋芒太露。” 赵梦琳斜着眼望她:“我怎么锋芒太露了?” “呵,真好笑。”班花做作地扭了一下肩膀,“你是不是想表现出你什么都不明白,然后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 赵梦琳突然觉得很无聊,她皱起眉头说:“你给个明白话吧,到底什么意思?” 班花斜眉吊眼地望着她,尖瘦的脸显得冰冷而刻薄。“那我就说明白些吧。你别仗着自己成绩好、家里有钱,又有那么几分姿色就可以在班上呼风唤雨,对班上的那些男生呼来唤去,你以为你是谁?” 赵梦琳觉得班花那些故做成熟的语言世故得令她作呕,她涨红了脸说:“我对谁呼来唤去了?”
                  


                  IP属地:四川11楼2012-07-19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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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赵梦琳的爸爸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女儿后,叫了一声:“宝贝儿,回来了。”赵梦琳本想跟爸爸说说叫他以后别再派车来接自己了,但估计也和以前一样,没什么效果,便收住了口。同时,她想起另外一些事情。赵梦琳走到爸爸面前,说:“爸,我不想在现在这个学校读了,你帮我转一所学校吧。” 赵梦琳的爸爸大腹便便,他把西装脱下来交给佣人,问道:“为什么?老师教得不好?” “不是。” “那是为什么?”爸爸坐到沙发上,跷起二郎腿。赵梦琳说:“我们班有些男生老是下了课就缠着我,问东问西的,我烦死了。” “那你就不要搭理他们嘛。”爸爸说,“不过,谁叫我女儿长得太漂亮了,你转到哪儿去也会是这样的。” “爸!”赵梦琳抱着爸爸的手臂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还有一个女生也是,老是为了些无聊的事情来骚扰我,影响我的情绪,也影响我学习了。” 赵梦琳的爸爸拍着女儿的手说:“琳琳呀,你都转了好几次学了,这个学校还没念完一学期呢,你又要转。转个学倒是容易,可这样频繁地更换学习环境,恐怕对你不好吧?” “没关系,爸。我到新的环境更能学好。”赵梦琳摇着爸爸的肩膀撒娇道,“爸,你就让我转学嘛!” “好吧,好吧。”爸爸扼不住女儿拗,“我一会儿找熟人去跟你办吧。” “爸,你最好了!”赵梦琳在爸爸脸上亲了一口,跳着回房间去了。赵梦琳锁上自己卧室的门,趴在床上,舒了口气。虽然用转学来解决了那些烦心的事,可有一点她却还是始终不明白——班花是怎么知道自己那个秘密的?除了她之外,还有哪些人知道?也许,是从自己以前的学校里打听到的;也许是……不过,现在追溯这个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这次转学之后,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IP属地:四川13楼2012-07-19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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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王亚夫今天放学后,和往常一样跟同学在操场打了半个小时的篮球。流了一通酣畅淋漓的大汗后,他背起书包回家,在路上买了瓶可乐,边喝边走。来到家门口,王亚夫用钥匙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把门推开,他的爸爸王实从里面一把将门拉开,焦急地说:“你怎么才回来!我专门坐在门口等你好久了!把书包放下,我们快走。” 王亚夫莫名其妙地望着爸爸,问:“怎么了?” “你二叔公今天下午在自己家附近的小区里昏倒了,可能是脑溢血。你妈已经到医院去了,我专门在家等你放学回来好一起去,快走吧!”父亲在门口换鞋。 “啊?”王亚夫讶异地问,“二叔公身体不是一直挺好吗?怎么突然就脑溢血了?” “这谁说得清啊!还好附近的邻居及时发现了,跟我们打了电话,还把你二叔公送去了医院——要不就危险了。不说了,走吧。”父亲催促道。王亚夫赶紧把书包丢到椅子上,父子两人急匆匆地下了楼,在街上招了一辆的士,朝市一医院赶去。王亚夫坐在汽车后座,脑子里想着关于二叔公的事——二叔公六十多岁,才退休几年,以前曾在好几所医院当过院长,是德高望重的老医生。按说应该很懂养生之道啊,怎么才六十多岁就得了这种危险的病?而且二叔婆也死得早,她去世后,二叔公就一个人生活,他的独生女在很远的外地工作——想到这里,王亚夫问爸爸:“对了,丽绢阿姨知道了吗?” “我们已经打电话给她了,她这时正赶着回来呢,可她住的那个城市离这儿太远了,我看她最早也得明天才能到了。” 王亚夫“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二十多分钟后,汽车驶到了一医院。下车后,爸爸摸出手机跟王亚夫的妈妈联系,按照她说的地址找到了病房。王亚夫和爸爸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发现这间单人病房里已经站满了人——舅舅、小姨、大表哥都来了,妈妈和另外两个医生守在二叔公的病床前。妈妈忧心忡忡地问道:“医生,您看现在怎么办?要做手术吗?” 医生说:“再观察一下吧,如果持续昏迷,就只有做开颅手术了。” 王亚夫小心地走到病床前,见二叔公鼻子上套着给氧气,白色被单下的身体微微起伏着,神情和睡着了并没有什么不同。妈妈转过头说:“我们大家也别都耗在这儿了,轮流守二叔吧。我先在这儿,你们去吃饭吧。” 小姨说:“我来守吧,你先去吃饭。” 妈妈说:“别争了,晚上还有的是时间呢,你们快去。” “那好吧。”舅舅拍着王亚夫的肩膀说,“我们去吃了饭回来替你妈。” 王亚夫点点头,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二叔公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他叫起来:“妈,二叔公刚才动了!” 所有人都聚集到病床前,妈妈抓着二叔公的手喊道:“二叔、二叔,你能听到吗?” 二叔公的身体动了一下,这回所有人都看见了,妈妈又喊了几声,二叔公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二叔!你醒了!这……真是太好了!”妈妈和小姨兴奋地说。二叔公慢慢张开嘴,双眼发直,颤抖着嘴唇说:“丽绢……丽绢呢?” “二叔,丽绢正朝这儿赶呢,马上要到了。”妈妈说。 “丽绢、丽绢……”二叔公声音微弱地喊着,突然紧紧抓住妈妈的手,“丽绢,我有话要跟你说……其他人,全都出去!” “二叔……”妈妈回过头,不知所措地望着医生,医生冲她点点头,然后做了个手势,对其他人说:“我们先出去一会儿吧。” 王亚夫跟着爸爸、舅舅、小姨和表哥一起走出病房,医生轻轻带上门。小姨问道:“医生,我二叔他怎么样?是不是醒过来就好了?” 医生微微摇着头说:“我们接触过很多例脑溢血病人,如果病人像这样突然醒过来,说话又非常清晰,往往就代表着……” “代表着什么?”小姨着急地问。 “也许代表着最后的回光返照——他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尽量让他说吧。” 王亚夫的心咯噔一下,他明白什么叫回光返照。众亲属也都愣住了,无所适从地望着紧紧关着的病房门。在走廊上站了十多分钟后,众人突然听到病房里传来一声哭喊:“二叔!”大家心中一紧,赶快推开病房门,见王亚夫的妈妈扑在二叔公的身上痛哭着,二叔公闭着眼睛,亲属们一起涌上前去,大声喊叫着二叔公。 “二叔……你怎么走得这么快,你怎么都不等丽绢回来看你最后一眼啊!”妈妈痛哭流涕。王亚夫心中发酸,也和大家一样掉下泪来。哭了好一阵,医生上前确认二叔公确实已经去世了,叹了口气道:“节哀顺便,还是商量跟老人操办后事吧。” 妈妈抹了把眼泪说:“可是,我二叔的亲生女儿都还没回来呀,我们怎么办?” 爸爸说:“我们先把二叔的丧事操办起来吧,不能等丽绢了。” “对,我通知其他亲戚都来吧。”叔叔拿出电话来。在场的亲属们都忙起来,分头去买寿衣、联系灵堂、通知亲朋戚友…… 第二天中午丽绢阿姨才赶来,得知父亲已死,哭得天昏地暗。二叔公的丧事办了三天,这三天里王亚夫照常去学校上学,他的父母则向单位请了假,至始至终帮着照料后事。第三天晚上,父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王亚夫懂事地一个人在家里做了饭吃,又做完了作业。父母回来后,他并没有多问什么——他能感觉到爸妈的心力交瘁。在沙发上坐了一刻后,王亚夫的爸爸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问妻子:“二叔死的那天是不是把你当成丽绢了?他跟你一个人说了些什么?” 王亚夫也有些好奇,他抬头望向妈妈,没想到,他从妈妈脸上看到一种古怪的神情——妈妈听到这个问题后,身子哆嗦了一下,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像是勾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爸爸也感觉到了异常,他问道:“怎么了?” 妈妈瞄了一眼坐在小凳子上的王亚夫,迅速地将目光移开,说:“没什么。” 爸爸迟疑地望了王亚夫一眼,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王亚夫感觉父母要回避着自己什么事,他想问,但又忍住了。他站起身说:“我去洗脸了。” 洗漱完毕,王亚夫跟父母道了晚安,回自己的卧室里,关上房门。父亲和母亲也分别去洗了澡,回到了大卧室。躺在床上,王亚夫辗转难安,他想起妈妈古怪的神情和瞥自己那一眼时的怪异神色,不禁想到——难道二叔公最后的遗言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刚才妈妈的神情分别就表示出,这件事情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说。那么,他们现在回了房间,肯定就在说这件事情——王亚夫张大了嘴。他按捺不住了,从床上翻身起来,披上衣服,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父母门前,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果然,里面传出父母的对话声。
                      


                      IP属地:四川16楼2012-07-19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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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王实问躺在身边的妻子:“现在可以说了吧,二叔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妈妈的脸上又浮现出害怕的神色,她往丈夫身边靠了靠,说:“二叔在弥留之际确实把我认成丽绢了。我本以为他要交待一些遗嘱什么的,没想到,他对其它事情一字未提,只是不停地说他很内疚,他的良心被谴责了一辈子……接着,跟我讲了一件十五年前的往事。” “什么往事?”爸爸好奇地问。妈妈用被子紧紧地掖住身体:“一件……非常骇人的事。” “别害怕,慢慢说。” “二叔说,十五年前,他被调到市里的妇幼医院当院长。一天晚上凌晨两点过,医院里的一个老医生突然打电话到家里,说医院里出大事了。二叔赶紧穿上衣服就赶去了医院,那个老医生惊慌失措地带着他走到二楼最左侧的一间病房,二叔一推开门——里面的景象令他震惊得张口结舌……” “是什么?”爸爸急切地问。 “那病房里本来住着一个即将临产的产妇,但二叔推开门却看到——那产妇已经死在了床上!而且面目扭曲,双眼圆睁,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样。病床上全是血,更可怕的是,那产妇的肚子瘪了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不见了!” “啊!”爸爸叫道,“有这种事?” “还没说完呢。”妈妈打了个寒噤,“二叔说,他和那个老医生还发现……” “发现什么?” “他们发现病房的床边到门口,有几个小小的足迹,那足迹的大小……就和初生婴儿一般……”妈妈全身发抖,倦缩到爸爸怀里。爸爸也感到后背发凉,毛骨悚然。他难以置信地张着嘴想了一会儿,说:“这怎么可能?该不会是二叔在临死之前说胡话了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妈妈说,“可二叔当时说这些的时候,语言和思路都十分清晰,不像是说胡话呀。” 爸爸说:“那他们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当时那个老医生急匆匆地把二叔找来,就是问他怎么处理这件事。二叔说他当了一辈子的医生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怪事情!他想报警,可又立刻想到,如果报了警,这件事就闹大了,不但会影响整个妇幼医院的声誉,他这个院长的位置也肯定保不住。所以,他……” “他想怎么做?” “他马上问那个老医生,这个产妇的家属在哪里。老医生说前几天一直都是这个产妇的丈夫守在她身边,可今天那个男人像是失踪了似的,一直没出现过。二叔在确定这个产妇没有其他亲属陪伴后,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难道他想……”爸爸有些猜到了。 “二叔叫老医生把地上的血足迹清理干净,然后他利用职权瞒天过海,将这个产妇伪装成难产而死——产妇和婴儿都在生产过程中死亡了。这样的话,产妇被直接推进了停尸间,而婴儿的下落也自然不会有人打听……” “后来,居然就一直没人来打听这个产妇和婴儿的事,二叔没想到这么可怕、棘手的事竟会处理得如此顺利,而且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怀疑——他和那个老医生约好,这件事情是他们永远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几年前,那个老医生在一次车祸中意外死亡了,二叔就成了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但他说,他无时无刻不在受着良心的谴责,退休之后内心也不得安宁。所以在他弥留之际,吊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把这件事讲出来,否则他死了也闭不上眼。” 爸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没想到二叔竟然做过这样的事——那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也许吧。”妈妈忽然望向爸爸,“王实,你听我讲这么久难道还没想到吗?” 爸爸莫名其妙地问:“想到什么?” “那家妇幼医院,十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你带着儿子……” “啊,天哪!”爸爸惊呼起来,眼睛瞪得老大,“你该不会是说,我带着儿子去看病的那天晚上,恰好就是发生这件事的那个晚上吧?” 妈妈低声说:“对,就是同一天!” “你怎么知道?”爸爸紧张地问。 “因为二叔跟我说,那个值班的老医生当天晚上是在听到四个孩子的尖叫后,才想到去看一下走廊尽头那间病房的——这不是跟你回来讲给我听的刚好吻合吗?” 爸爸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难道……亚夫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东西,才会……” 话刚讲到了一半,夫妻俩突然听到门口“咚”的一声,接着是儿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俩人同时一惊,赶紧跳下床,打开房门。王亚夫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不住地尖叫。夫妻俩见状,立即蹲下来,扶着他的身体问:“亚夫,你怎么了!” 王亚夫尖叫了好一阵才停下来,看到父母后,仍是一脸的惊惶不安。 “亚夫,你刚才一直在我们门口偷听?”爸爸问。王亚夫低头不语,爸爸又问:“你是不是全都听到了。” 妈妈说:“没关系,儿子,你说实话,我们不会怪你的。” 王亚夫神色恍惚地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尖叫?”爸爸问。王亚夫打了个冷噤,说:“我不知道,我听到你们说的话,突然间脑子里像是闪现出什么可怕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就叫了起来。”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爸爸问:“亚夫,你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你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 “别,别说了!”王亚夫惶恐地捂住耳朵,“我不记得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爸爸还想说什么,妈妈一把按住他,对王亚夫说:“好了,儿子,想不起就算了,别去回忆了。”她握住儿子的手,把它从耳朵上慢慢放下来,“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对外人提起这件事,懂吗?” 王亚夫轻轻地点头。 “好了,儿子,去睡吧。”妈妈把王亚夫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他的头说。王亚夫一言不发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父母在他身后站立良久。
                        


                        IP属地:四川17楼2012-07-19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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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梦琳说:“我请他们的客是我愿意呀,又不关你的事。” “可你是跟我买了那瓶饮料才引出这些事的。”王亚夫有些过意不去地说,“而且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不想让那些好事的传我们的闲话——你怕影响我学习,对吗?” 赵梦琳看着书,没有说话。王亚夫闷了一会儿,说:“你家是做什么的,挺有钱吧?” “还行吧。” 赵梦琳轻描淡写地说。 “怪不得呢,你每天放学一拐过这条街就有一辆黑色轿车来接你。” 赵梦琳突然扭过头来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每天放学都有车来接我?” “啊……我……”王亚夫发觉说漏了嘴,神情不自然起来。赵梦琳盯着王亚夫:“难道,你每天放学后都偷偷跟着我……” “我,我才没有呢。”王亚夫羞红了脸,把眼睛转到旁边去。不知为什么,赵梦琳判断出王亚夫“跟踪”了自己后,心底竟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兴奋和愉悦。但她为了化解开这难堪的气氛,换了个话题说:“你高中想考哪所中学啊?” “一中。”王亚夫说,“你呢?” “我也是一中。”赵梦琳想都不想就说。 “啊,真的?”王亚夫高兴起来,“那我们又能是同学了!” “你可得加劲努力才行啊。” 赵梦琳说,“那我们就约好,都要考上一中哦!” “嗯!我肯定会考上的!”王亚夫坚定地说。赵梦琳望着王亚夫甜甜地笑了笑,尽量压抑住内心那活蹦乱跳的喜悦心情——赵梦琳觉得,转到这所学校来真是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决定。
                          


                          IP属地:四川19楼2012-07-19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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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没打一会儿,天空中飘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大家都觉得有些扫兴,王亚夫没办法,只得抱着篮球回教室。刚跨到教室门口,王亚夫一下停住脚步,他看见教室里只有赵梦琳一个人,而且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王亚夫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觉得一个女孩子在教室里睡觉,自己进去有些不大合适,便思索着不去打扰她,就在走廊外玩一会儿。正准备转身离开,王亚夫看见赵梦琳的身子动了一下,她的眼睛仍然闭着,但眉头却拧在了一起,露出焦躁不安的神情。突然,赵梦琳大声尖叫起来,那尖锐的声音划破教室的宁静,在空旷的教学楼里格外刺耳。王亚夫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赵梦琳忽高忽低地持续尖叫着,王亚夫吓得惊慌失措,但他注意到赵梦琳还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睡梦中发出的尖叫。他怕赵梦琳再这样叫下去会引来这幢楼的其他同学或是门卫——那自己可就解释不清了,他赶紧走到赵梦琳的身边,摇着她的身体说:“醒醒,你快醒醒!” 赵梦琳被摇醒了,她抬起头来,惊魂未定地望着王亚夫,睁大的双眼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看见王亚夫一脸惊愕的表情,她似乎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慢慢垂下头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王亚夫急切地问:“你刚才怎么了?” 赵梦琳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学校打球,可下起雨来了,我只有走上楼来,然后就看到你……” “你看到我失态的样子,所以才把我摇醒?”赵梦琳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敢看王亚夫。 “你……知道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王亚夫有些惊讶地问。赵梦琳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脸色极其难看。 “你能不能告诉我……” “不能。”赵梦琳冷冷地打断他。王亚夫绕到赵梦琳面前,直视着她说:“不,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我一样……发出这种近乎相似的尖叫?” 赵梦琳凝视着他:“你说什么?” 王亚夫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我跟你一样,也会像受到刺激一样,不由自主地发出这种骇人的尖叫!” 赵梦琳摇着头说:“你骗我……还是安慰我?” 王亚夫举起一只手说:“我对天发誓,就在两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而发出过和你刚才几乎一样的尖叫!我父母都可以作证!” 赵梦琳疑惑地问道:“那你是为什么……会这样?” “你呢?”王亚夫问。赵梦琳又咬着嘴巴不说话了。 “你还不愿意讲啊?”王亚夫着起急来,“你先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会尖叫,我一会儿把我知道的事全告诉你!” 赵梦琳望了王亚夫一会儿,缓缓地说:“我这不是第一次了,已经有好多次这种情况……从我几岁的时候就开始——我,老是做一个奇怪的噩梦……” “你梦到了什么?” 赵梦琳紧紧皱起眉,像下了很大决定般说:“我老是梦到一所医院,我站在走廊上,看到,看到……” 她脸色发白,嘴唇掀动着:“我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婴儿从一间病房里走出来,他,他是……直立行走的。他路过我的身边,望着我笑……啊,啊!” 她又忍不住了,失声叫了出来。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王亚夫反应比她更甚,已惊骇得面无人色,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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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稍微平静一些,王亚夫问:“你父母,知道这件事吗?” 赵梦琳点了点头:“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爸爸在我几岁的时候就给我找过一个心理医生。那医生说我的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幼儿时的某种经历引起的心理阴影,这种心理阴影以噩梦的形式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反复折磨着我。” “那个医生有没有说怎么治?” “他说……除非是找到引起这件事的根源,才能解除这个心理阴影。否则,我只要受到相关的暗示或刺激,都有可能会引起情绪失控。” 王亚夫皱起眉,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我也是受到了相关的暗示……” 赵梦琳问:“你又是怎么回事?” “你别忙说我。”王亚夫说,“你问过你爸爸没有,你小时候遇到了什么类似这种心理阴影的经历?” “那个心理医生也这么问我爸。”赵梦琳说,“可我爸说他也不知道。他只记得在我一岁时带我去一家妇幼医院看病,那天晚上我就发出了这种可怕的尖叫。除了我之外,好像还有另外三个小孩也是这样……” 王亚夫张大着嘴说:“天哪,你果然就是那三个小孩中的一个!” 赵梦琳愣了一会儿,说:“难道……你也是当时……” “对!”王亚夫激动地说:“当时一起尖叫的四个小孩中,我和你就是其中的两个!” 赵梦琳觉得匪夷所思:“这……也太巧了吧?” “知道吗?在茫茫人海中,我们能聚在一起,这不仅是缘份,也是天意!”王亚夫低下头沉思着说,“也许是上天刻意这样安排,要我们一起解开这个谜!” 赵梦琳见王亚夫若有所思的模样,问:“你知道些什么吗?” “嗯。”王亚夫点头道,“我从我妈妈那里了解到一些关于这件事的隐情。” “是怎么回事?”赵梦琳急迫地问。王亚夫咽了口唾沫:“我跟你讲了,你可别吓着。” 赵梦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噤,但还是坚持道:“你说吧。” 于是,王亚夫把那天晚上在父母门口听到的谈话内容囫囵讲给赵梦琳听。赵梦琳听完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神色骇然地说:“我的天哪,有这种事!如果你讲的这件事是真的,那不是正好和我在梦中看到的相衔接了吗?这……太可怕了!” 王亚夫也感觉到这件事诡异莫名,他说:“也许我们俩能在这所学校认识,就是被赋予了调查这件事的使命!” 赵梦琳望着他问:“我们怎么调查?” “和我们一起经历这件事的不是还有两个人吗?他们现在都应该跟我们差不多大——可能就在这座城市里的某所中学读书。我们首先要找到他们——也许他们或他们的家人知道些什么呢?” 赵梦琳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你说得对。” “但我们现在不能去做这件事。还有几个星期就中考了,我们先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全力以赴考上一中。放暑假的时候,我们再调查这件事!” “嗯。”赵梦琳赞许地看着王亚夫,但又担忧起来,“这么久的事了,我们真的能调查清楚吗?” “一定能!”王亚夫坚定地说。他望了赵梦琳一眼,腼腆地将头转向一边,“反正,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在睡梦中尖叫着醒来了。” 赵梦琳感觉一阵暖流从心中淌过,她凝视着王亚夫的脸说:“谢谢你。” 王亚夫红着脸挠了挠头说:“别谢我,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啊。我也不想以后再莫名其妙地受到刺激后又失声尖叫了。” 赵梦琳微微一笑:“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谢我什么?” 赵梦琳抬起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在别人眼里,我向来都是一个高贵、优雅又举止得体的富家千金。但很少有人知道,我有着潜藏的心理疾病——当我失声尖叫、情绪失控的时候,简直就像神经病人一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死死地守着这个秘密,只有几个最亲近的人知道。但现在——” 她转过头来,抓住王亚夫的手:“我不怕了,我再也不要躲躲藏藏地去掩饰,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完美的公主。我要和你一样勇敢地面对,一起去寻找问题的根源,解决我们的心理阴影!” 王亚夫木愣愣地看着美丽的赵梦琳,脸红到了脖子根,心脏小鹿般地乱跳。此时,他们俩一起听到门口传来同学们的谈笑和脚步声,才猛然想起已经到上学时间了。赵梦琳赶紧把握着王亚夫的手缩回来,两人尴尬地捧着书看。同学们进教室后,他俩一起吐了吐舌头,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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