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某个年月
一别经年,那些浓墨重彩的回忆早已褪尽了颜色,落尽了喧嚣。她说过,我像一只敏感的小兽,在困倦的时候,绝望的时候,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让人心疼。她说,惜,别这样对自己。
我不小了,我是知道的。是多久以前呢?埋首于练习题的缝隙之间,暗无天日地写文。我希望成为一个作家,把我看到的温暖风景,把我的不知所措,把他们的无关痛痒通通写下来。写在那张脆弱的,但承载着我的执念的纸上。给我深爱着的你们看。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只是把自己的无从倾诉误认为创作的才华而已。可笑么?亦已可悲。
事到如今,还剩下些什么呢?阳光像蜜糖一样柔软地铺在墙上,墙角边是被人用手指扣下来的石灰屑。我知道我们终会败给这人情世故,但却不知道我们输得这样快。
一切都终成了曾经,不是不曾后悔。坚持了多年的写作,坚持了多年的骄傲。所有的野心、骄傲,被一次又一次的退稿打磨得只剩一撮粉末。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倔强,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呢?伏在书桌上,是对过去的甜美眷恋,尽管那千疮百孔。她说,莫,你脆弱得让人心疼。每次看到你像孩童一样无畏放肆,却又明亮甜美的笑容的时候。真的很心疼。我笑笑,不要再这样说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才能坚持下去。一旦你心疼了我,我会害怕再继续下去的。一个人,我一个人就好。她不语,我亦不语。
光线映在早已枯萎的植物枝条上,投下满身是刺的阴影。世事变迁,物非人是。
我对YL说,这世界真他娘的现实,还操蛋。
阳光流离成碎片从我指缝间溜出去,我冲着自己咧开嘴。好好地,好好地奋斗。
我的手有五个手指头,不多也不少。我想用它握住笔,告诉那些和我曾经一样的傻孩子们,坚持下去。我不后悔,那些悔意就像午后慵懒的猫一样发出的呻吟。我不后悔,一点也不。
自嘲地抿起嘴角,对于文字的执念,像是用雏菊的颜色将整个青春浸泡得清亮。
不要时光倒流,物非人是,我还在这,和我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