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
道路两旁的树顶着巨大的伞盖，像一朵朵的云，在空中柔软地摇动着，摇出一片绿色的海。
“……以前八一大道上两排梧桐树极大，走那过都不用做防晒措施……”语文老师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我站在人来人外的街头，冬天的阳光照进我的眼底，只看见两排沉默无言的矮樟。
一瞬间的失神。
初三的时候每天早上走北京路，那也是两排樟树。后来因为要修地铁，枝叶被砍掉，光秃秃的褐色树干竭力伸向天空。我想这样也不错，看久了会有一种挣扎的动态美感。
再后来，那些挣扎的树干也纷纷消失了。曾经的绿化带被围起来。剩下灰白灰白的水泥和凌乱的碎泥块。
我在街上站着，发了许久的呆。
啊。原来这就是城市的美感。
被撕扯的，被破坏的，被扭曲的病态的美感。
喜欢坐公交车在窄窄的路上穿来穿去。
两旁的树荫盖下来，零星的光斑洒下来。夏天的时候还可以听见缠绵的知了声。
但我最近发现，这种感觉只有在回忆里才找的到了。
地铁开修，道路扩建。店面要翻修确保美观，于是所有的招牌都用一个模子刻出来。蓝色的铁板一块块地把这个城市圈起来，圈走了熟悉，圈走了生气，变得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单一。
地理老师在上面讲城市化。
城市化，城市化，城市化，城市化……
啊。原来这就是城市化。
僵硬的，单一的，可怕的城市化。
这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什么也没有的城市，但我一直对其很有亲切感，潜意识里一直抗拒这座城市的变化。
我知道我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也知道一成不变是不真实的。
但是，我看见绿色在一天天地减少，我看见人们陌生的脸上的冷漠。
我看见城市板着脸从我身边匆匆走过。
啊。原来我住在荒漠里。
我有一条鲜艳的蓝绿色的裤子，但它已经短了，被我压在衣柜的最下面。
我不需要它，
马路两旁曾有一片绿色的海，但它已经死了，被压在坚硬的水泥板下面。
城市不需要它。
2012.02.28

Love&Truth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很多事情都违背了初衷，感觉自己越来越扭曲。
偶尔发呆都会有罪恶感，但就这样什么也不想，任凭时间从我眼前流去才是真正的奢侈吧。
我还记得我跟她说过：时间就是生命。
这次数学考得很差很差。
讲评卷子的时候，我拿着红笔的手好像都在颤抖。
坐在考场上脑袋里一片空白的感觉又回来了，不安的，紧张的，压抑的，只会握着笔一直算一直算，手心里全是汗。
然后算出错的答案。
我还记得我跟他说过：我要考清华。


越发地不敢看明天。
害怕好奇的，失望的，责备的眼神还有无奈的叹息。
只希望自己一如既往的坚强，什么事都可以自己扛。但我担心哪一天会不会真的受不了在众人面前就哭出来，担心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害怕考试。
最害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我还记得我说过：这些，我都不怕。


我不喜欢这样。
总有人跟我用很大声音说话，总有人在得到我的帮助后表现出不耐烦，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
我不喜欢与人用语言交流；我不喜欢自己总是像烂好人一样去关心别人，啰啰嗦嗦的，又被讨厌；我不喜欢这个月来阴沉沉的天，镜子里毫无表情的脸，空气中阴冷的水汽，凝结在房屋里的水珠。
我不喜欢自己。


扭曲的，懦弱的，沉默的，无爱的，自以为是的。
自己。
单曲循环《Love&Truth》中。
很多遍很多遍，不懂她在唱什么。
熟悉而又陌生。触手可及。
一如沉默的未来。
2012.03.28

你在烦恼什么
最近有点喜怒无常。
高兴的时候会做一些很平静的事，但我静下心来回头去看，却发现那个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
于是做了很多头脑发热才会付诸实践的事。
常常是莫名安静下来。
犹豫、烦躁、冷漠、不耐这样的情绪一点一点扼住我的呼吸，回忆塞进脑海，眼泪涌上来。
我也说不清有没有悲伤。
感觉很多话憋在心里，想找一个人说一说。沉积了这么多年。但一开口就又收了回去。
我不擅长语言表达，常想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哑巴。
不想交流，不愿说话。
大概有人陪我发发呆也好。安静地看时间流去。但却有会觉得这种事一个人就好。
想念你的笑容，你的声音，你的气息。但我不记得你的样子，你的声线，你的温柔的眉眼。
人是矛盾的结合体。
想起来一件事。然后挽起裤脚一看。
——伤口的痂依旧没有脱落，曾经留下的疤也没有淡去。
但是时间确确实实已经过去很久了。
很久没有写字，于是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有一点茫然。
然后去听歌。
“没有不会谢的花 没有不会退的浪 没有不会暗的光 你在烦恼什么呢
没有不会淡的疤 没有不会好的伤 没有不会停下来的绝望 你在犹豫什么”
……
“就算是整个世界都将我抛弃 至少那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 所以我说 就让它去 我知道潮落之后一定有潮起 有什么了不起”
……
啦啦啦啦啦啦啦。
2012.03.28

茧
眼睛有点干涩。
最近一天的学习下来最累的永远是眼睛。
干干的，滚烫的，还微微泛红。
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这么拼。
我爱的，需要的，想念的。我知道，都跟学习没什么关系。
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
然后很想要哭。
流泪。抽泣。声嘶力竭。难以自己。
怎样都可以。
我想要哭。
亲爱的。
没有人像你一样听我唠唠叨叨讲些有的没的，没有人可以为了陪我而多坐几站，也没有人跟我一起吐槽老师……
我想你。想念你的笑。
亲爱的。
想你和我安静地坐在一起，想你温暖的指尖，想你写字时特有的节奏……
我想你。想念你的眉眼。
还有。
我想要抱你。
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你。
我做错的，我不该的，我不好的，你都原谅好不好。
但是，我这些天再怎么拼，那些都得不到。
我爱的，需要的，想念的。
我，一个人。
我想要哭。
2012.06.20 23:11

咫尺相思
明明这么近。
觉得自己有些无常。
有时候会认为我就是真理，有时候又觉得其实自己什么也做不好。虽然总的来说后者比较多。
然后……
总是莫名的难过。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悲伤。
自己也觉得挺奇怪。
后天是期末。
我想考好。
高二会分班。
好不容易习惯了。他们总是吵吵闹闹，一起欢笑一起愤怒，全班一起逃体育；她幼稚地开些你不喜欢的玩笑，她一本正经地跟你讲些没有梗的事，他和你讨论问题时会皱起浓浓的眉，他嘻嘻哈哈地讲笑话或是扯些有的没的……
习惯是可怕的东西。
我不想分开。
还有，我已经不在乎了的那些，有时候会突然想起来。
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漾开来。
好久没听《突然好想你》还有《星空》。
我不敢。我害怕。我逃避。
也许……是。
其实……也很久没有写东西了。
总觉得生疏好多，也写不出感动自己的东西了。
这一年下来，我失去了一些也得到了一些。要说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我也说不清楚。
但是，我渐渐明白了一些事。为什么大人的灵魂这么贫瘠，为什么梦想最后总是什么都不剩下，为什么总是物是人非。
时间会冲淡一切。
我知道。
然后慢慢地懂得了。
最后，你在做什么呢？
外面的雨水打在楼下雨棚上，噼里啪啦的……
夜晚的声音分外清脆，水汽慢慢浸润我的皮肤。忽然想起一句诗。
留得残荷听雨声。
有种清凉的味道，这个情景也有三四分类似吧……
明明这么近。
我却一直在思念你。
2012.06.25 23:15

心静自然凉
今天窗外有一轮明亮的月亮。
十五。
枕边是一片皎洁的月光……准确地说是鹅黄色。很温暖的感觉。
发现夏天是个很有爱的季节。
我喜欢整个城市浓浓的绿意，喜欢明亮的天空，夜晚美丽的月色，喜欢在喝下一大杯水后微微出些汗。
然后，我喜欢蝉鸣。
从去年夏天开始。
喜欢它们从白天到晚上，清亮的声音贯穿我的脑海，就好像一道光照亮我昏睡的迷茫的世界。
不是因为在泥土里蛰伏了几个月只为了七天的歌唱。
我只是喜欢而已。
我喜欢蝉鸣。
夏天的时候貌似是离不开电扇的。
总是在回忆起夏的时候想到的是教室里的电扇。转得呼呼呼呼响。
还有电扇下的人，和夏天特有的懒散的闷热的谈话。
感觉记忆总是在我回想起来的时候变得映像化。空气蒙上温暖或潮湿的颜色，细小的声音异常清晰。
我通常想不起人的眉眼，好像世界里缺失了一块。
但我知道那是你。
是你。
好热……热死了……太阳好毒……这样的话，夏天经常听到。
不过，我一直信奉心静自然凉。
比如现在。
什么事都得看心态对吧……？
总觉得你跟我在有些地方有些相似。
说简单点……两个闷骚吧……？
哈……
最后期末没考好的你们，不要伤心不要失望。
亲爱的。
我们还有很长的一个炎夏。
心静自然凉。
2012.07.03 23:18

曾有你的森林
放假没有一个礼拜，我在想开学。
大概是……疯了。
我习惯忙里偷闲，这样一直闲下去闲两个月，那太可怕了。
还是忙忙碌碌的好。
心情不好。
感觉什么哽住了。
我想要大笑，想要大哭，想要呐喊。
但我只能沉默。
跟父母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少到我觉得可怕。
真的没什么好说的，越说越烦。
好像一切都与我无关。
“今天的课上得怎么样？”
“嗯。”
……
“晚上吃什么？”
“随便。”
……
“你猜他接下来说了什么？”
“……”
……
我觉得可怕。
我不想开口回答。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变成哑巴？
让我沉默就好。
今天去上课。
坐在期末考时的位子上。
然后愣住。
少了什么。对啊。
看不到你。看不到让我心安的人。也不会有人从别的班跑来找我，然后笑得很贱。
失去了熟悉感。
我一直都习惯在上课的时候写作业。不会就猛戳前面的人的背。
你坐过我前面。
你也是。
但是今天谁也没有。
我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啊。
感觉有很多话要说。
哽住了。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在思念你。
深呼吸时的清新让我想起你，天空深邃的蔚蓝让我想起你，树影繁茂的灰色让我想起你。
曾有你的森林。
2012.07.05 23:39

桃花不见
今年春天看到过桃花。今天突然想起来。
不远处有湖，太阳是明黄地温暖，周围的植物抽出嫩绿的颜色。
然后我看见明媚的桃花。
老妈在家里养花。
君子兰，剑兰，还有我忘了名字的一些。
记忆之中这些花只有一株开过一次，真稀少。
但我每次看见……
嫩绿，浅绿，深绿，墨绿……
会觉得很安心。
今天看见楼下阳台的花开了。
小小的，鹅黄的，很柔弱的样子。
然后就想起了春天的时候看见的桃花。
今年春天阴雨绵绵。
可它在我记忆里一直明媚着。
大概是因为那株桃花。
貌似经常这样，经历一些事，但却因为一个很小的细节于是整体的印象全部颠覆。
这样也不错吧……？
说的恶心一点就是积极向上，只记好的，而坏的既往不咎。
但又好像不是这样……
我只记得那株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原来真的如此。
2012.07.09 20.08

雨
夏日里我忽然感到一凉意。透过我的皮肤，顺着我的血液，寒了我的心。
明明没有下雨。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编辑了很长很长的短信，看了通讯录许久，然后发给了自己。
以前的朋友都说她们发短信给我我不回。都说我在疏远她们。都说我越来越冷。
辩解了几句。
然后沉默。
无所谓。没关系。不在乎。
我是冷血动物。
某天看星座。说水瓶一切都可以容忍，前提是你要容忍她。
呆了那么一下，忽然觉得很酸楚。
每次认识到人外有人这个道理会觉得特别自卑。
无法摆脱这种情绪。一点一点蚕食着我。
我还记得那次被点起来回答问题，结果一个也没对。前一次历史我还考了第一。
然后某个跟我挺熟的男生下了课对我讲“我对你很失望。”那么严肃以致于我只能开玩笑。
那个感觉我记得很清晰。
所有的空气从我周围抽离，教室里的杂音全部消失不见，冷气渗进我的骨。
就像下了一场大雨。
我对你很失望。
我不会忘记这句话。
太阳虽远但终有太阳。
但我永远也不会是太阳，只能做一个仰望太阳的人。
我只能尽我所能的去接近。
起码现在，再大的雨也不能浇熄我的热情。
2012.07.14 23：06

突然好想你
为什么我要把自己的心弄得这么乱？
明明不该的。
大概是时间过得太久。大概是花在别地的心思太多。大概沉默得麻木了。
我以为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其实我都记得。
该说什么好呢？
……
大概是想说，你什么都不明白吧。
我会莫名其妙感伤，会莫名其妙生气，会莫名其妙开心，会莫名其妙想念。
自己有时候都弄不明白。
常常心里不停地呐喊，却是面无表情。
沉默啊，虽然很多人不喜欢，但我别无选择。
我不喜欢告诉别人自己真正的想法。
其他的，随波逐流就好。
我厌恶这样的人。
永远不说心里话。
也讨厌这样的人。
无所求的滥好人。
真的够了。
关着灯听歌，眼睛也慢慢地适应了黑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曲调。
然后终于平静下来。
我爱过，然后我沉默，人海中漂流。
……
当故事失去美梦，美梦失去线索，而我们失去联络。
……
即使你给了新的联络方式，我也只有沉默。
人生没有第二次。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
……
说实话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也有一段时间没联系。
我忽然语塞了。
突然好想你。
但我只是想念，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熟悉的我们，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
2012.07.20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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