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天空灰雾蒙蒙,形状固结云絮被撕扯得到处都是,如同漂往远方的行船。下午的太阳完全被遮掩,显得更像垂暮时分,不时传来的隆隆闷响暗示大雨已经潜伏在云絮中了。汽笛发出尖锐的鸣号,喷出一大片雾气,站外的一大群人随即以挤破脑袋之势往前钻,如浪头般左右波动,俯瞰下来,外面清一色的黑发活像鱼鳞。纲吉握紧伞柄,没敢加入这人群。
朝利明智地提出意见:走完了再找,可是薰全然没有听进去。
“他们不认识路,被挤走就不好了,这样的距离我还是能感知到大空的位置。”说完薰没带上相片就匆匆埋进了人潮。
“泽田小姐还是往常一样毫不顾虑。”朝利雨月这么说,不知是在夸她还是损她,大概想表达薰是个单纯的人吧。
深入人潮腹地的她被挤掉大部分注意力,说着徒劳的“请让让”,声音流失在人群各色各样的呼喊中。她想目前最简便的方法就是高举个写着“Giotto,我在这里”的牌子。
凝神静气探寻,的确有除纲吉以外的另一种大空,更加强烈和纯粹,很近了,似乎就在……
薰果断向前推攘。
“请让一让。”她低头什么也不看地横冲直撞,几乎是每说一次前面的人就故意挡着。第十次“让一让”,对方竟自觉地避出一条道。薰立即被惯性掳去了平衡感,再加上木屐极容易打滑,没来得及挣扎就全身下倾,脏兮兮的地面向她迎面逼近,两秒后就能来个不光彩的亲吻。
她感到右手找到了支撑,是被另一只手挽救了,她停顿下来,艰难地站直身,回头道谢却怔住了。
“啊,你是,”她掩嘴惊呼,虽然没有纲吉那么夸张,但两个栗子还是装得下的。他旁边的红发男人瞥向别处,漫不经心地嗫嚅:“赶紧找朝利吧,风刮的正紧。”对眼前的事并不置意。
金黄头发的外国男人[嗯]了一声,手松开正欲离去,倏地被薰反握住。他回头,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你要做什么?”红发男人充满敌意地诘问。
“Giotto先生,我是泽田薰,朝利在车站外面。”薰手托左颊松了口气,咧嘴笑起来,忽略了自己的手抓得太紧这一尴尬,因为对照片里的人印象太深,都萌生了与他熟识的错觉。
喧嚷的车站似乎不再喧嚷,Giotto端详着这个无礼的女人。从她险些摔倒再到发现失物似的紧握住自己的手,再到现在孩子一样地笑起来,一切来得都是那么莫名其妙。
在看到朝利后Giotto才开始正经地考虑来此目的,躲避纷争而离开家乡固然悲戚,但一想到那纷争即将远去,就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他毕竟是不能被束缚的青鸟。
“这少年,”谈话开始不久,他就把目光移向了纲吉,“看到他就想起创立自警团的年纪,与那时的我们真是相像。”Giotto转向G问道:“你觉得呢?”
“一看就是个不成器的家伙。”G断然否定,对纲吉明显是轻蔑的看法,但从外表上讲,他的话并非失之偏颇。
他自然是不好受,斜眼瞟着传说中的初代岚守,到这个时代看到真切的人物,果然比那立体幻影更难以言表,激动还是疑惑谁知道呢。在初代家族的考核时已经认识他们了,到现在这三人还和失忆了一样……越往下想,纲吉的思维就混乱得不知所云了。
天空如同饿扁的肚子发出闷闷呻吟,他感觉脸上忽然划过一道冰凉,接着是惊天动地的雷劈,天一下子变亮又暗下来,他打了个嗝,心提上很高,五脏六腑都也快像这雷劈一样撕裂了。
“下雨了,朝利,你有带伞吧。”薰偏头探视Giotto,心想他穿的那件如果是雨衣的话,那就太周到了。
朝利举起伞柄,加上纲吉带的总共才三把,不想洗澡的话就只能共用了。
“G,”他郑重地邀请道,“你到我这来。”
“混蛋,那我宁可淋雨。”G一脸不满的表情,把头甩到一边。这情景与平日里山本狱寺间的莫名不和十分相似,闭上眼留着耳朵倾听,他们就是纲吉生活的一部分,虽然经常吵架,但凝聚力还是不可小觑的。他有点惊讶,过了十世,每个人还是没有变的样子。
“你没意见的话……”这时薰已经撑开油纸伞,为旁边的Giotto遮住天空,岚守自然满肚子心不甘情不愿,对朝利不能妥协,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结果是G和纲吉两个身高差到尴尬的人共用两平米天地。
Giotto无奈地笑起来,却带着家庭一样的亲切。无论哪个画面,都能唤起纲吉对现世的怀念,回到大家中间的愿望也就愈加强烈。
雨持续下着,到深夜还是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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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写的这章,到现在看还是感觉。。。有点狗血,尤其是初岚27的隐约的JQ= =
唉。。原谅我当时的不懂事吧。现在想改也不知道从何改起了、。
@颇阿迪飞 我有记得爱特你哟=-=